殷牧骑着马跟在云府马车旁,这次北上青州并非从京城经过,云将军便让他护送云若回到京城。
“殷都尉,小姐问您还有多久能到徐州府?”
小玉从马车中伸出脑袋问着这位未来姑爷,骑在马上的姑爷的确十分英武。
“还需两日路程就到徐州了!”
殷牧觉得以现在的速度,到京城应该是在十日之后了。
马车车窗的帷幔拉开,云若看着马上的殷牧,眼中全是爱慕,此次回京让殷牧护送是她的主意,此次之后他们将很少有见面机会,除非边关稳定或者殷牧离开边关,对于调回京城她觉得不可能。
“殷兄,此地离鄢城需要多久?”
“差不多也是两日的路程!云妹你问此事为何?”
“殷兄要不我们先去鄢城见见伯父伯母!”
“不可,此次是在执行军务,不可为了私事擅自改变路线!”
殷牧虽然很想见见父母,但此为军务,不可擅自离队,不可擅自改变路线,并且此次护送是有时间限制的,二十日内准时归营,不可逗留,不然他们整队人将会军法处置。
“怎么不可了,现在本小姐就想起去鄢城!难道不行吗?”
云若早就知道他的脾性,一切听从军令,但此次一切得听她的。
“此次是有军令的,不可连累整队人受罚!”
殷牧挺想带着云若回鄢城见见四年未谋面的父母,不知下一次见又是多少年后。
“回程时加快些速度便是!”
“这得与部下商议,得看他们的想法!”
“等到下个营地后,殷兄便去与他们商议,从现在开始加速前行吧!”
殷牧对于云若生出这个想法很是感动,但这是至少要耽搁四日的路程。如果不能按时回营,必然会军法处置,那就是对部下不负责任。
殷牧驱马向部下传达加快行进速度命令。
夏国皇都,今日的应安楼中耶律元启看着杨功一脸喜气很是好奇。
“杨寺卿可有何喜事,说与孤听听!”
“殿下,与杨家所有交好的家族这次都站在殿下的队伍中来!”
杨功让自己的大哥出马向所有与陈州杨氏交好的家主们表明他们已经站队,他们杨氏已经与三皇子绑在一起了,大哥道出为何站在三皇子的阵营之中的原因之后。
那些家主明白现在的陛下已经昏聩,就连太子也如此。如果以后太子继位,他们即使没站队于三殿下,也将会被太子打压,因为太子如陛下般是好战之人,定会为了军费在他们这些家族身上拔走钱财,那还不如趁现在将以文治天下的为目标三殿下推到那个位置。
“孤没有看错人!”
耶律元启将刚沏好的热茶递到杨功手上,这一次他会让大哥看到他是如何踏着他的脑袋坐上皇位的。
“多谢殿下对下臣的夸奖,不知殿下那准备的如何了?”
杨功好奇的问着,他对于三殿下的总是抱有信心。特别是越了解,越是充满信心。
“宫中已经安排妥帖,就等孤那父皇归天了,至于孤的那支部队,也该要到了!”
耶律元启对于自己的安排很放心,只从上次被离国使臣气得怒火攻心后,父皇的身体便每况日下,看样子自己那父皇已经活不了多久了。
既然活不了多久那就让这个过程加快些吧,至于自己的大哥,既然现在还未曾从父皇手中拿到兵权,那么自己那支隐藏在西北大漠中的军队终于该上场了。
“下臣愿殿下早日拿到属于殿下的东西!”
“借杨卿吉言!”
君臣间以茶代酒,品着这从封国来的茶叶。
杨功这些日子与三殿下的相处下来,越了解越吃惊,从最开始以为这三皇子是不可能有能力太子相争。现在看来三皇子不止有能力与太子争皇位,也许还能胜出。
因为这三殿下就像冰山般一直将实力隐藏在海面之下,在太子面前将自己威胁降到最小,让太子在毫无防备之下,将其一举击败。
夏国朝堂表面风平浪静,却早已暗流涌动。
赵勉今天在皇城前等着赵龄儿回宫,做为皇兄是有许久没有与她交谈了,对于这点赵勉有些自责。
太阳从天边落下之时,赵龄儿才摇着折扇从皇城城门进入皇宫,但她看到皇兄闭着眼坐在那里时,看来皇兄也等待多时了,她很是紧张,今日是逃不过皇兄的责问了。她只好蹑手蹑脚往自己的寝宫走去。
“见到皇兄难道连招呼都不打的吗?”
赵龄儿见皇兄睁开眼睛看着她,她只好停下脚步,一脸委屈看着皇兄。
“龄儿向皇兄请安了,皇兄可用过膳?龄儿这刚好有些从宫外带回来的果脯点心。”
赵龄儿向皇兄行礼道,她不知道为何皇兄今日不在长秋宫陪皇后,却在皇城门堵她,现在她只好不舍把买的东西拿给皇兄。
“哼,成何体统,穿成这样一点公主的样子都没有!”
赵勉看着女扮男装的赵龄儿,心中很是不快,作为皇室公主却穿着一身男装,有失皇家颜面。
“谁叫皇兄不陪龄儿玩!”
说着赵龄儿便委屈的流出眼泪,那双大眼睛眨巴眨巴着,这让赵勉很难说些狠话。
“的确是为兄太忙了,没有顾忌到你的感受!”
“还有皇兄,这宫中实在是太无聊了些,龄儿也想有些朋友,宫中的人见到我都是唯唯诺诺的,龄儿很不喜欢!”
赵龄儿将内心想法说出来了,虽然她生在皇家,但她也渴望拥有一两个闺中密友,不然她会疯掉的。
“皇兄明白你意思,但皇兄觉得你以后要出宫的话,得让皇兄知道你去了哪?你可明白!毕竟皇城外也不是那么的安全!”
赵勉也是从赵龄儿这样过来的,他明白他这皇妹的意思,虽然生在皇家不允许太过放任,但他不想他的皇妹成为皇室的牺牲品。
“皇兄,真的吗?”
赵龄儿很是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她没想到皇兄会让她经常出入皇宫。
“当然是真的,皇兄何时骗过你!”
赵龄儿上前抱住自己的皇兄,眼中留着眼泪,她明白皇兄这是开了历史先河,自古皇室公主一直都是在皇宫中长大,不曾见过外面的世界,到最后成为皇室的交易品,身为在皇室的女子都是可悲的。
赵勉用手轻轻擦干赵龄儿的眼泪,便宠溺的说道:
“你可是大封的长公主,再哭就不好看了!”
“皇兄.......”
赵龄儿被皇兄说后,便蹦蹦跳跳的跑向寝宫,还将刚拿出来的点心拿走了。
赵勉看着龄儿蹦蹦跳跳的背影,便展颜一笑,明日他也该去太学院看看了,毕竟此乃封国的未来,作为他们的君主,还得混个眼熟。
殷年看着寝舍原本没人的位置上多出一人。昏暗的烛光下,殷年没能看清那人的面目,只是那人手中利剑在烛光下闪着寒光。
“不知这位同窗如何称呼?”
殷年只好率先开口,他不知道这侠客打扮的同窗如何称呼,虽然他很好奇为何这么久此人才入学,并且是怎么在这严禁带兵器的太学院中将剑带了进来。
“这位同窗是在问在下吗?”
殷年点了点头。
那人便将手中的利剑放入剑鞘中。
“刚才是在下有些走神了!还望这位同窗不要见怪!”
“不会!”
“在下青州赵辰!”
赵辰起身向殷年行礼,当赵辰站起行礼时殷年才看到此人的样貌,这赵辰不过十六七岁的样子,英姿飒爽,一身侠气。
“在下徐州殷年,见过赵兄!”
赵辰看着眼前这个不过束发的同窗,实在有些瘦弱,这便是他在太学院认识的第一个同窗,其实他并非想入太学院中学习,可父亲偏偏让他到京城太学院。
他只好学着侠士从青州到京城这一路上行侠仗义,就想到了京城之后错过入学后,打道回府。万万没想到太学院还为他留着位置。
“可不知赵兄这剑是如何带入院中的!”
“这把剑嘛!”
说着赵辰便将刚放进剑鞘的剑抽出来,剑尖在离殷年不到一拳的距离处停下,他见殷年脸色没有变化,便收回剑在手中把玩着,就刚才那一剑他便对殷年另眼先看。
“秘密!”
赵辰露出一副高深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