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大聪一个箭步冲向阳台,忽然一个斜跨。
下个零点十秒,对面天台上的人扣动了扳机。
直到子弹打穿韩大聪房间对面房门,使门径直炸开,震耳的枪声才破除夜幕下的平静。
韩大聪并没得停下,而是重新甩手,撂出十根带了线的钢针。
又是嗤的一声!
十根钢针并没得分散,而是聚在一块,从孙皇钿微微张开的嘴里刺进。
接着又从他后脑勺穿通而出。
嗡!
十根线蓦然绷紧。
也已和阳台呈夹角的孙皇钿就这么被拉回阳台里面。
他翻圆眼睛,手也一松,盒子掉在了地上。
又是砰的一声,孙皇钿被对面天台补过来的子弹给爆掉了脑袋。
子弹接着穿通,却还是没得能打中韩大聪。
韩大聪也已趁早闪到一边,连血都没得朝他身上溅到一点。
“任务失败!”
对面阳台的那人一阵痛惜,按下一个开关后,快速逃离。
几秒钟后,被他留在天台的随身电脑和一切设备爆炸成碎片,那把狙击枪也掉了下去。
又是十余秒后,闻不龙背着手,好像散步一样回来,扫了韩大聪门口的尸体一眼,又看向他房间里面,眉头一皱。
“怎么搞的,到处都是血?”
韩大聪无可奈何道:“没得办法啊,对面有一把狙击枪,全都是那东西干的。”
听到他们的对话,对面房间的灯被打开,有人巍巍颤颤地探出头,带着哭腔说道:“什么情况啊?”
整栋大楼,以至周围的建筑,也都一起亮起了灯。
不晓得多少人被枪声惊醒,报警电话猛地都快打爆。
周红霞即使是死猪,也都一样醒了过来。
她和樊冷冷都听到韩大聪说话声音,晓得危险应该解除,脸色发白地走出来,看着地上的尸体,也问了句:“怎么会这样?”
“没得事了,没得事了,我来安慰你们。”韩大聪张开双臂,要给她们一个满盈安全感的抱抱。
换做平日里,她们笃定不会肯。
这个时候却都不谋而合地朝他怀里一挤,哆哆嗦嗦。
闻不龙撇撇嘴,对韩大聪的行为嗤之以鼻。
接着他就发现对面那个男的也都可怜巴巴地望着自己……
这厮看到韩大聪抱了两个,根本没得位置。
所以他也想朝闻不龙怀里扑去,寻求慰藉。
闻不龙觉察到他的意图,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就这么回房了。
快速,一群保安就畏首畏脚地上来查看情况。
又过了一刻儿,一大群警员出现了。
陈红旗今晚并没得住这家酒店,而是去的陈不凡家里。
这个时候他也和陈不凡两人一块,风风火火地赶到这边。
有他们在,警员也没得对韩大聪不礼貌,造成不必要的误解。
酒店方也迅速给他们重新安排了房间安顿。
韩大聪本来的房间,则被警员围起来,有法医跑过来验尸。
就连警方的副局长都亲自赶过来,在两个手下的陪伴下,一块到韩大聪这边,叩问情况。
韩大聪也不隐瞒实情,不让旁人晓得,把自己杀了其中一个的事实坦白……
至于孙皇钿,也算是他杀的,只是又被爆头,所以就不算了。
反正这是正当防卫,加上陈不凡在旁边,这副局长当然不会在这一点上做文章。
“那么,韩先生最近有没得惹什么人呢?”副局长礼貌地问了句。
既然来了杀手,笃定是幕后有人主使啊!
韩大聪听到这话,皮笑肉不笑,说道:“很多人都晓得,我和一个叫齐元红的,还有一个叫石洪江的,有过一段过节。昨天下午,这段过节解决了,齐元红他们表示不会再来招惹我。这一点,举办昆仑决大会的军事据点所有人都可以作证,不信,你可以去问。”
“我当时也在现场。”陈不凡一脸阴冷地说道。
他想不到,齐家竟然会有这么大的胆子,不在明面上解决,而是请杀手!
请杀手也就罢了,但不能在今晚上啊!
韩大聪他们可是自己还有父亲陈学军“送”到这里安顿的。
结果齐家这样肆无忌惮,不等于没得把他们陈家放在眼里吗?
“齐元红?”副局长对外地来的石洪江不熟,却是晓得齐元红这名字,一时也都头疼。
虽然韩大聪说自己和齐元红有过节,但以齐家的能耐,请几个杀手笃定不会留下把柄。也就是说没得实质性的证据证明一定是齐家派的杀手。
那么,在没得证据的情况下,别说他副局长,即使是一号局长,也都不可能径直上门捉人,然后拷打。
而这边呢,陈不凡脸色难堪得这么明显,那笃定会薅着这个“案子”,要他们警方给个交代。
这不是陈不凡不体谅他们的难处。
而是必须要拿出这个态度。
这可是脸面问题!
韩大聪倒不在意,本来就没得祈望警方能够帮什么忙……
不累赘乱扣帽子把自己捉起来就阿弥陀佛了。
警方取完证,清理完现场,把尸体拖走,又安抚了一下周围人们的情绪,忙了个天昏地暗,才拖着疲劳的身子走。
“当警员也不容易啊!”韩大聪忽然就想到了周亚男。
“我这不是犯贱吗?她都把我甩了,我还想她为什么?”
韩大聪又甩了甩脑袋。
“什么,任务失败了?”齐俊善在接到一个神秘电话后,脸色也都阴冷得快挤出水来。
请那几个人,可是猛地花掉好几亿呢!
而且为了不留下把柄,这几亿都不能走齐家名下的任何账户,也是用的灰色途径。
好吧,这些细节没得必要在意。
可这么一来,接下来不可能再有机会……
想必韩大聪也会觉察到人参的不凡,然后就把它吃了断掉这边念想。
“我该怎么跟父亲交代?”
齐俊善咬咬牙,然后拨了个号码。
“喂,请问是陈政委吗?真是难为情,这大半夜给您打电话,打搅您的睡觉。”齐俊善点头哈腰地说道,“是这样的,我这边呢……”
着实是酒曲参太过要紧,被齐方视作命一根子,否则齐俊善笃定不会在这个时候给陈不凡打这一通电话。
接下来,他用很礼貌却又能让陈学军明白其中意思的说辞,说了一大通。
意思无不是就是只要陈不凡能拜拖韩大聪把酒曲参完璧归赵,齐家肯在某些方面全力支持陈不凡。
陈不凡是个师级干部,只是带了个副字,听起来就不威风,当然也想再进一步啦!
齐家的官方后台,只要支持陈不凡。
且不说雷打不动,至少几率也会更大。
“竟然会许出这等承诺?只是为了区区一株人参?”陈学军很是不解。
既然儿子都去韩大聪那边了,陈学军当然晓得韩大聪遇袭,且八成和齐家脱不了干系。
“看来,齐俊善派出的杀手,其主要目的,应该是夺回那株人参!”陈学军冒出这个想法。
他并没得径直点头,说什么承诺可以让韩大聪怎么样怎么样。
而是在表现出一通作难之后,说了句尽可能试试。
齐俊善本就没得想过陈学军会立马肯,所以并不失望。
在一通道谢后,临到挂电话时,齐俊善又提及了一句,请陈学军劝说韩大聪先别把人参吃了。
只要人参还在,一切都可以慢慢谈。
陈学军“嗯”了声,挂了电话就立马打给陈不凡……
他当然是被齐俊善的许诺给打动了。
管它什么人参,如果可以说动韩大聪归还,对自己来说,可谓是百利无一害。
韩大聪既然和陈国栋是自己人,自己也和陈国栋是自己人,大家都是自己人。
那么为了自己的前途,韩大聪做出这么一点牺牲,又算得了什么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