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半个月,是王冲穿越之后最为忙碌的半个月。
加入锦帆就可以享受官军的待遇,王冲这一招玩的实在太狠,别说是那些本就生计艰苦,只能在夹缝中生存的小股水贼,就连不少人数在数百乃至上千的大水贼势力,心中都不可避免的兴起了加入锦帆的念头,以至于这半个月来,前来投靠锦帆的水贼可谓络绎不绝。
虽然这些水贼的质量有高有低,但锦帆的人数,却真真切切的在飞速膨胀,单单在李涛劝说下前来归附的犟山群岛上的水贼势力,就足足让锦帆的人数翻了一倍有余。
而且李涛此番回来,不仅带回了大批的人马,还送给了王冲一个天大的惊喜。
冯宝,又回来了。
原来,冯宝乘着锦帆与犟山岛大战,在亲卫护送下逃走之后,并没有能顺利返回柴桑,而是直接被犟山岛西北方的一股水贼势力所劫。
这股水贼势力的首领姓周名虎,以前是会稽一带的游侠,个性火爆,横行乡里,后来因为杀人被官府通缉,便纠集了一批死党进入鄱阳湖为匪。
哪知道周虎刚入鄱阳湖没多久,他那胆大妄为的性格就为他招来了不少强敌,结果被几股势力追在屁股后面一顿胖揍,伤亡惨重,要不是李涛及时出手救下了他,恐怕早已全军覆没。
周虎为报救命之恩,自动请愿加入犟山岛,为李涛牵马坠蹬,但李涛看出周虎不甘寂寞的本性,生怕周虎的加入会扰乱犟山岛的平静,因此婉言拒绝。
不过李涛也并没有将周虎驱逐,而是让周虎带队驻扎在犟山岛西北方的一座小岛上,那里亦属于犟山岛势力范围,李涛相信凭自己的威慑力,只要周虎不主动出去找死,其他势力绝不敢轻易进入自己的领地寻周虎麻烦。
或许是那一次惨痛的教训让周虎成熟了许多,这半年多来,周虎一直很低调,只在暗中默默的积蓄力量,麾下的人马,已经从一开始的数十人发展到了如今三百多人的规模。
截获冯宝,得知犟山岛有变之后,周虎急忙带队前来相助,可谁知当他赶到犟山岛之际,却发现战斗早已结束,水寨大门紧闭,岛上亦是换上了锦帆的旗帜。
锦帆的凶名周虎早有所闻,如今就连麾下足有两千人马的李涛都败在锦帆之下,光凭他手底下的三百人马,又如何斗得过锦帆?
周虎一时间进退维谷,进,理智却告诉他这是在以卵击石,退,却又觉得自己愧对李涛的救命之恩。
而正当周虎内心无比挣扎之际,看破周虎心思的冯宝亲卫顿时见缝插针,表示只要周虎能安全将冯宝送回柴桑,冯家必倾力资助周虎剿灭锦帆,以全其忠义。
周虎闻言大喜,当即率队撤离了犟山岛。
冯宝亲卫提议让周虎带队亲自护送冯宝返回柴桑,却被周虎一口否定。
开什么玩笑?去柴桑?自投罗网的蠢事,只有傻子才会做吧?
于是,周虎一面与冯家联系,让他们速速运来物资以交换冯宝性命,一面又让人密切的监视着锦帆的一举一动。
冯宝很高兴,因为他终于脱离了虎口,要知道,周虎对他可比王冲要好太多了。
在锦帆,冯宝觉得自己就像是个被拘禁的犯人,没有半点自由可言,而在周虎船上,他更像是一个贵宾,不仅人人对他客客气气,每餐还有大鱼大肉招待。
“哼,王冲,甘宁,待我返回柴桑,你们曾给予我的耻辱,我定要十倍百倍的奉还!”冯宝脑海中已经开始构想王冲甘宁跪在自己脚边苦苦哀求的场景。
然而,理想很丰满,现实却很骨感,随着李涛的到来,前一刻还意气风发,一心想着找王冲报仇的冯宝,立即又陷入了无尽的恐慌之中。
犟山岛。
王冲看着跪在地上瑟瑟发抖的冯宝,冷笑道:“冯公子好本事,只是你应该没想到吧,我们竟然会这么快再见面!”
王冲阴阳怪气的语调直接将胆小如鼠的冯宝吓的尿崩了,一边磕头,一边不住的哭喊:“王首领饶命啊,千……千万别杀我,所有的一切,都……都是这群奴才在自作主张,小的根本就没想过要逃跑啊!”
听得冯宝此言,那十名对冯家忠心耿耿的亲卫,看向冯宝的眼中不由泛起五味杂陈的情绪,有失落,有怨恨,有绝望,更多的却是难以置信。
自己等人为救冯宝这般不顾生死,可转眼间,一心只想活命的冯宝却将责任统统推到了他们身上,又怎能不令人愤慨?
“来人,将这几名冯家的奴才统统拉出去砍了,希望你们下辈子别再跟错主人,至于这家伙……”
王冲说着厌恶的瞥了一眼将地板尿的湿了一片的冯宝,说道:“割下他一只耳朵给冯岩送去,警告冯岩给我老老实实的筹备物资,别再搞什么花样,要不然……下次摆在他桌案前的,就是他儿子的脑袋!”
“啊?不……不要,不要割我的耳朵啊!”
无限蔓延的恐惧让冯宝整个陷入了疯癫,而被锦帆兵卒拖出去的十名冯家亲卫却仅仅只是冷眼看着这一切,并没有再为他们的少主人出头,显然已经对这个不争气的家伙绝望透顶。
“嘿嘿,给我过来吧小兔崽子!”
任江抽出腰间的匕首,先是一巴掌将冯宝扇的七荤八素,鼻血直流,然后一脚踩住冯宝的脑袋,一刀割下。
“啊!!!”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冯宝两眼一翻,竟是直接昏了过去,也不知道是被痛昏的,还是被吓昏的。
“带下去吧,别让他死了!”王冲不耐烦的摆摆手,他被冯宝这家伙恶心到不行,要不是对方还有利用价值,王冲早就一刀砍了,眼不见为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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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员的快速增长,使王冲对锦帆的掌控力越来越薄弱,无奈之下,王冲只得将仅存的三百多名老锦帆分别安插进各支军队担任基层将校。
可即便如此,层出不穷的问题依然忙的王冲焦头烂额。
不服军令,不按时操练者有之;口角不和,演变成斗殴者有之;混入岛内,骚扰百姓者亦有之。
总之,鱼龙混杂,良莠不齐的队伍,让王冲一天不知道要发几次脾气。
“嘿,真当我王冲是个仁慈的主了!”
震怒之下,王冲直接找来各军头目,强制性颁布了四条军令。
一:闻鼓不前,闻金不退,举旗不起,按旗不伏者,斩!
二:妖言惑众,扰乱军心者,斩!
三:偷奸耍滑,不服军令者,斩!
四:骚扰百姓,奸yin掳掠者,斩!
此军令一出,王冲当天就从锦帆中揪出上百名害群之马,锋利的屠刀无情的落下,高高悬挂在营门口的头颅就仿佛一座无形的大山压在每一名锦帆的心头,让他们再不敢放肆任为。
说到做到,王冲铁血的手腕使得锦帆的军纪焕然一新,虽然遵守这些严苛的军令对往日里野惯了的水贼而言有些难以接受,但进行自我约束总比丢了小命要强吧?
时光飞逝,斗转星移,半个月时间眨眼即过,原本大小势力纵横的鄱阳湖,随着王冲的一道命令,已然发生了天翻地覆的改变。
经过新一轮的洗牌,如今的鄱阳湖仅剩下两股势力。
其中锦帆的战斗人数已经扩充至五千,可谓兵强马壮。
另一股势力则是以勾平为主的水贼联盟,人数犹在锦帆之上。
勾平年纪约五十出头,已经在鄱阳湖混迹十多年,是鄱阳湖范围内最强的一支水贼,直系人马就有三千,再加上不愿屈服在王冲强势下的十多家水贼势力的加盟,使得勾平的人马一下子膨胀到了前所未有的八千。(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