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却不知道该叫这是因果还是宿命,上官家迁至京都,却与百里一家再无往来。上官钟池不再热衷于江湖,然而与朝廷之人来往频繁。
眨眼便是两年,上官云宁因为两年前那一棍子,落下了病根。百里府送来的灵芝妙药全都被上官钟池退了回去,可任凭请了无数的大夫名医,都治不好,最后找了殊礼才有所缓解,可仍然时不时的犯疼。
大雪寒冬,上官云宁裹了斗篷,在窗前看雪。“咳咳……”她握着拳头放在嘴边咳嗽了几声,做这个动作时顿了一下,忽然想起了一个人。
“小姐。”颂青走了进来,见她又在吹风,便走过去将窗户关上,“小姐怎么不知道爱惜自己的身子呢?明明就老是咳嗽,大夫都叫你不许见风了!”
比起两年前,上官云宁五官成熟了些,更加有韵味了。只是因为身子不如从前,所以消瘦了许多,也憔悴了许多。她笑着道:“哪有那么娇弱,以前不是还同莹莹去踏雪寻梅吗?”
说着,她又想起了百里莹。这两年,她没讲过百里家的任何人,时过境迁,心中竟然有些伤感。
颂青看出来了,一边扶着头道塌上坐下,一边道:“百里府今日又叫人送来什么人参灵芝的,老爷全叫人退了回去。”
叹了口气,上官云宁眉间一抹愁云,道:“这到底是怎么了。早前我就是不想爹爹为了我和相交多年的朋友不合,所以才嫁去百里家,怎么如今还是变成这样。”
一边讲暖炉塞到上官云宁手中,颂青一边道:“小姐,明日莹莹小姐大婚了。”
上官云宁顿了一下,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情绪,又恢复如常,若无其事的问:“哪家公子那么好福气?能得那丫头的青睐?”
“是圣上的二儿子,临国的二殿下。”颂青说道。
慕容逸?
上官云宁有些惊讶,她跟慕容逸虽然只有一面之缘,可是却还记得。不仅是因为他身份尊贵,更是因为他那风雅的姿态。她轻笑道:“想不到这二人倒成一对了。”
又问:“侯爷和夫人……进来可好?”
颂青为不可闻的叹了声气,道:“小姐就是心软。侯爷和夫人一切都安,只是没了两个儿子在身边,如今女儿又要出嫁了,自然没以前豁达了。”
“大公子呢?一切可好?”上官云宁云淡风轻的问。
说起这人,颂青便有一肚子的怨气,语气也没有之前的好,道:“他还能怎么样,在庙里做不剃头的和尚,侯爷说了,若是他私自离开,便再也不认他这个儿子。可也奇怪,竟然乖乖的在那儿呆了两年。”
上官云宁眸光一闪,问:“他呢?”
“谁?”颂青不解。
“百里煜,找了这些年,找着了么?有没有什么消息,是不是都还好?”上官云宁急切的问着。
颂青又叹一口气,神情有些忧伤,道:“二公子还是什么消息都没有,老爷也念着二公子是百里家唯一知冷知热的人儿,派了不少人去打探,都没有消息。
点点头,上官云宁垂头不再说话,可是脸上分明就写满了失落。
快到午时,一个丫鬟匆匆跑来,道:“小姐,老爷叫您去前厅,说有重要的客人。”
上官云宁皱眉欲起身,颂青忙过去扶她。一般上官钟池是能让她在屋里呆着就绝不让她迈出房门一步,今天却特地叫人过来让她过去,想必这人也是重要的。
来至前厅,上官云宁朝父亲拜礼:“爹爹找女儿来所为何事?”
上官钟池目光柔和,笑着道:“云宁,过来。”又指着一旁年轻俊秀的玉面男子,道:“这是五皇子殿下,殿下,这是小女云宁。”
上官云宁一惊,忙参拜:“民女上官云宁,拜见五殿下。”
慕容因生的一副好皮囊,双眼一笑更似桃花魅人,只听他声音温和,道:“上官小姐不必多礼。”
却见上官云宁水眸黛眉,粉颊樱唇,不由叹道:“上官小姐果然不负倾城,天下无双!”
上官云宁含羞,笑道:“五殿下过誉了,不过是父母亲长的稍好了些,我也只是沾了父母的光。”
见她举止得体,不傲娇,也不过分谦虚,上官钟池颇为满意,慕容因也唇角带笑,道:“上官小姐不知长的漂亮,人更聪明。”
“蒙五殿下谬赞,云宁愧不敢当!”上官云宁浅笑道,优雅大方,大家闺秀风范。
慕容因又道:“明日二皇兄大婚,上官小姐可愿同我一起去道贺?”
上官云宁当然想去,往日与百里莹的关系本来就好,可是上官家与百里家已经断了来往两年,她怕上官钟池不同意,于是征求的目光看向上官钟池。
岂料这次上官钟池却一反常态,笑着说道:“去吧,往日你与百里小姐也关系甚好,她大婚,你自因去祝贺一番。”
上官云宁大喜,忙敛了神色,做了个礼:“多谢父亲。”又同慕容因道:“如此,麻烦五殿下了。”
上官钟池心中暗叹女儿的单纯和心软,从来不去计较,纵使在百里家受了那么多委屈,也未曾有半句怨言,如今看她这欣喜的表情,心中更加难受。
皇子若没有立为太子,均在宫外设有府邸。百里侯府的大小姐嫁给当朝的二皇子,这天自然热闹非凡。随是寒冬,却仍有不少人来凑个热闹,想一睹百里大小姐的芳容。
上官云宁坐了一辆马车,慕容因做一辆马车,二人同来了慕容逸的府邸,一路上有人给慕容因行三跪九叩之礼,都被慕容因抬手免了,“今日二皇兄大婚,不必多礼。”
在众皇子中,除去刚出生就夭折的大皇子,慕容逸最长。他的府邸也最为奢华,前是雕栏玉砌的宅院,后是一片无边际的竹林,虽然华贵,却也算清雅。
很久没有来过人多的场合,上官云宁有些不适应,一直跟在慕容因的身后,引来不少人的侧目。
慕容因似察觉到了她的不自在,在她身边低声道:“这场合就是这样,少不得阿谀奉承,你多忍耐着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