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一群小娃娃吭吭哧哧的唱歌,张白菓一边笑得打跌一边感慨小孩子果然是这世上天生的萌物……当他们用湿漉漉的眼眸定定的瞅着你时,任何一个不变态的人都无法拒绝他们。
“后天就结束了。”甄云嵘探头看了眼记录的本子基本上已经到了尾页,上面纂写清楚的日期也告诉了他们最后的期限将至……其实这几天登记的人已经比之前的少了很多了,接下来就是安排初事,这个时候才是他们两个最忙的时候。
因为这时候需要测试的人最多,也就代表了需要安排用上的器物也最多。
“那明天就不来巡视了吧?”张白菓想了想,托腮道。
“嗯,要回去准备了……反正也是走个过场,这几天人都没有,咱们两个也起不到什么作用。”甄云嵘宠溺的点点头,要不是为了陪她,他怎么可能跟点卯一样天天往登记点跑……又不是真的闲着没事儿干了。
“今儿也差不多了,这就走吧?”张白菓见小孩子们这一列已经没人了,便伸了个懒腰道。
外面倒是还排着一条长龙,不过比起别人家来,已经很短了,估计余下的弟子也很快能够收工了……
甄云嵘点点头,拉了张白菓起来,与这边登记点的管事师兄说了一声,二人便回去了。
他们走后,却有几个闲下来的弟子说起了他们二人。
主要还是羡慕嫉妒多一些……虽说这些年张白菓的地位已经很稳固了,但是外门弟子了解的不多,自然只是觉得她运气很好,竟然凭着三灵根混到了亲传弟子的位置上。
不叫人眼红都不能。
“掌事师叔,那两位,也是内门的师叔吧?”两个外门弟子十分讨好的围了过去,转着眼珠子问道。
“你们两个少来,看衣服就知道他们的身份了吧?跟谁装傻呢?”这边的管事却是个性情直爽的男子,他等了一眼这一男一女两个外门弟子,一个傻乎乎,一个心眼多,一看就知道,这个男弟子多半是被那女弟子撺掇的。
玄音门门槛本来就高,内门弟子又是个个精挑细选的,是以在招收外门弟子的时候,对弟子的品性要求就不是很严格……只要不是大奸大恶之辈即可。这也就造成了玄音宗内门弟子和外门弟子在人数上的极不平衡。一般的宗门内外门弟子的比例在五比一左右,而玄音宗十分超前的达到了十比一……亲传弟子更是少之又少。
别看张白菓这个亲传弟子的身份来的轻松,这却是甄云嵘仔细筹划后的结果。事实上,张白菓这些年的修行也是筹划的一部分,只是他并没有付之于口,所以她并不知道罢了。
有时候刻意的伪装勤奋,还不如由着她自由发挥——果然表现的很好不是吗?
那男弟子被戳穿了只是尴尬的一笑,便低下头不说话。那女弟子却是上一届新入门的,因为长得美貌又嘴甜会说话,所以这次才好不容易讨来了这份差事。
她和这个男弟子就是在这个登记点负责登记和检查那些小孩子的,本来他们两该是最大的,那些孩子的父母也多多少少会给他们两个塞一些好处……然而因着甄云嵘和张白菓经常过来巡视,导致了他们再不敢收这样那样的好处,深怕被抓包,却是少得了许多好处。
即便他们只是勤恳了些,但这两人也忍不住埋怨上了他们。
那男弟子也还罢了,毕竟收好处这种事本就是他们不对,再说肯定不只是他们两个这么倒霉,那几个由这两位师叔负责的登记点估计都差不多,他心里还平衡一点。
但那女弟子就不行了。
她平日就不是哥行事低调的,这一点从她才入门不到十年就上蹿下跳的弄来了这么一份差事上就看得出些许的苗头。她这么辛苦的上下打点换了差事,不就是为了多得一些好处么……无端端的被人阻了财路,虽只是一部分,但也够令她心气不爽的了。
“师叔,我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你莫跟我计较。”女弟子看出管事面上的嘲讽,心头一跳,连忙讨好的说道。她素来会看人眼色,自然不会往枪口上撞。又是个极会说话的,几句话就叫他缓和了脸色,方才小心翼翼的问道:“弟子也就是好奇,弟子看这两位的年纪只怕也不大呢……做事竟是这样的勤勉,半点偷懒的举动都没有呢!”
“这就是人家能当上亲传弟子,而你只是外门弟子的原因。”管事看了她一眼,有些不屑的说道。当她看不出她那点小心思,真是,眼界太小!
说到这个,女弟子难免有些不服气,嘟哝道:“那也是他们资质好,弟子资质不过寻常普通,哪敢同师叔您这样的天子骄子相提并论……”
虽是抱怨,却也无形中捧了那管事一捧。
“师妹,”男弟子这时候才开口,拽了女弟子的袖口,有些吃惊的道:“莫非你不知道么?咱们这里的这两位师叔,乃是出自无为峰……”
无为峰的亲传女弟子只有二人,其中一个刚成亲不久没有出来。
另一个是谁……自然不言而喻。
女弟子顿时便住了嘴。
管事见她还知道轻重,没有不知分寸的硬拿自己跟人家比,脸色便缓和了许多:“须知这世上,同人不同命,你们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好,其他莫要多想!”
这话便有些提点的意味了。
两个弟子忙道谢,管事点点头,便去了别处。
待他走了,那女弟子方才缓过神来,拉着她师兄的衣袖道:“那位师叔真的……”
她师兄还算了解她的性子,知道她问谁,点点头道:“张师叔入门的时候,也是三灵根跟毓秀师妹你差不多……只是你们灵根不同。不过师叔她出身世家,又是无为峰老祖的同宗族人,她这才得以一入门便是内门弟子……”也就是说,张白菓的成功是不可复制的。
孙毓秀没说什么,却有些不甘心的抿紧了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