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肉非常的好吃,张白菓最喜欢的是一种叫做靡靡的兽肉,吃起来很像是上辈子只吃过那么一次的鹿肉,十分的可口。余下吃不完的,甄云嵘全部都打包进了储物袋中。
随后他果然如他自己所言,带她在山下好好的玩了一天。
结束最后的观看斗灵兽活动,张白菓牵着他的手想,修士的生活似乎也没她想的那么无聊嘛!
她可是看到好几位看起来格外仙风道骨的修士跟个孩子似的又笑又跳的。
“并不是所有修士都像你父亲那样清冷的,那是你们张家世代相传的功法造成的。”甄云嵘是对她这么解释的:“每个世家都有自家的传承功法,张家的功法只是稍稍特殊些,倒也没有什么大碍。只不过,像你这样有其他可能的子弟,一开始便只会让你们练基础的入门功法,等到进入宗门之后,自然会有更师门传下更适合的功法修炼。”
“宗门的功法更好么?”
“大道三千,道道可成仙,不过是走的路不同罢了。其实功法哪里有什么好坏之分,不过是看个人的资质和毅力罢了……”甄云嵘摇着头,这个时候,他倒是看起来稳重了不少,不似平常那般,浮于表面,看起来格外不真实了。“当然了,也不能说完全就没有区别,所以才要选择最合适自己的功法。”
这话……听着总觉得是话中有话,就是不知,他到底想说什么了。
他们很晚才回到宗门,出去这么晃荡了一天,张白菓洗漱完就睡下了,这些日子她的确是没有好好休息过,正好趁着今儿这心情,干脆好好的歇一歇。
等到第二天她起来,便从张昕薇口中得知,清源真人又遣了甄云嵘出去做师门任务了。
“爹爹最看重的就是六师弟,自然看不惯他这般懒懒散散的样子。”张昕薇叹息着说道:“六师弟也是,明明有天赋,偏偏要人催着逼着才肯上进,也不知成天在想什么。”
……是因为他不务正业带她出去玩了,所以才受罚了么?
他是天才弟子,所以让她不要靠近他,不要打扰他修炼吗?
她本也没有要巴着他不放的意思!
张白菓心里虽有些委屈,却忍住了没有做声,张昕薇见她这般,只以为她听进去了。又转过话头宽慰了她几句,就出去了。
等她一走,张白菓勾了勾唇角,露出一丝笑意。
这种心理上手段对她是没有作用的,心理学岂是白学的?便是没有修真那般神奇,但对付这种小手段自然是绰绰有余。
当律师,没有一个好的心态可不行呢!
最重要的是,她对甄云嵘,的确并无私心,自然不必觉得有什么好自责的。
待到张昕薇晚上归来,就见静室已经从里面封上了。
静室的开启关闭自有机关,若是从外面关上,里面的人是无法打开的,但若从里面关上,外面的人也无法开启,这是为了防止有人在闭关修炼时突然被打扰造成走火入魔而设。
倒是方便了张白菓,便是在张昕薇的洞府里,也能寻到一个安静的地方。
“大概是生气了吧?”张昕薇没办法,只有无奈的自言自语:“真是……这种恶人为什么非得让我来做?”
下山了一次,让她下定了决心,一定要走上修仙路。
没有修为的人在这个世界将会是怎样的任人鱼肉,在那家酒楼,她就已经深深体会到了。
明明有眼睛有耳朵,却生活的像个聋子瞎子。
她不想那样活着,也绝对不会落到那般境地!
甄云嵘并没有过多的讲述修仙界的残酷……即便是说了,她也未必能够体会的到。他用另一种方式带她去看了真正修真界的另一面,并不是像她以为的那样,所有人都专注于修炼一百年,各自生活互不干涉的。
修真者之间亦有争斗,甚至都不是正魔之争,无形的硝烟弥漫,任何人一不小心,都有可能万劫不复。
而那些站在修士金字塔最底层的人,同样卑微而艰辛,可即便如此,他们依然在努力的修炼着……这些人当中,本来也应该包括她的,她其实也是其中一员。只是她的运气比旁人格外的更好些,才没有像他们一样生活着。
张白菓仔细想了一下,如果当初没有遇到清源真人师徒,未来的自己会是什么样子的?
她的灵根原本不足以被本家选上,即使勉强凑数去了,想必也得不到重视,又有刘氏的事在,几乎已经废了大半了,日后多半是被洗脑培养成那种以家族为重的人。
而以她的性格,又哪里受得了?连当律师都是想尽办法自己开律师楼,不肯去居于人下,又怎么会愿意为了一个原本跟自己毫不相干的家族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最好的结果,不过是她成功“离家出走”,隐姓埋名成为一个散修,而后跟那镇上的大多数修士一样,为了一点资源而拼尽全力,多年以后,或许能小有成就,成为某个门派的外门弟子,然后像大多数小说中的那些炮灰一样,一点点的往上攀登,却始终只能仰望那些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
张白菓问自己,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她未来会怎样?
唯一想象的到的,就是渐渐……渐渐变成一个和前世一模一样的自己。对一切都觉得无所谓,乃至于对人的生死都毫不在意,变得冷漠而残酷。
虽然只是想象,也觉得真的会是真实的未来的模样。
不知为什么竟然有点不希望变成那样。
张白菓心道,不管甄师兄是为了什么原因而帮她的,这份恩情,她暂且记下了。
若是日后有机会,她定当相报答。
她虽然总是事不关己就高高挂起,但对自己好的人,她也会在能力范围内伸出手帮一把。
如今她自然什么都帮不了他,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好好修炼。
只有走上更高的层次,才有跟这些人平起平坐的资格。
在那之前,所谓的权利和平等都只是空谈,就像是婴儿面对成年人一样不堪一击,对方甚至不需要做什么,就已经非常可怕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