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肚子好疼啊,怎么会这么疼?”难民们面色铁青,躺在地上打滚。
“不行了不行了,我要去茅厕。”有的难民已经起身,到处找茅厕。
“我也要去,肚子实在是疼得不行了。”
“我也去……”
一百多个难民霎时间肚子疼得厉害,无一例外的找寻茅厕,场面十分混乱。
高健柏原想着此时应当是一派和谐,没想到竟是如此画面。
他惊恐的望着百人纷纷找茅厕的情景,声音微微颤抖:“公……公子,这是怎么回事?这些人都是怎么了?”
原本他就不同意让这些人入城,如今果然闹出大事了。
云晔眉间紧皱,一定是有人在粥里动了手脚。
他镇定自若对高健柏道:“高城主请稍安勿躁,定是有人故意为之,待云某查清缘由必会向高城主交代。”
高健柏也无可奈何,在城中出的事总是要查明的。他也知晓这定然是有人所为,而此事委实对云晔颇为不利。
“老夫是怕此事有损公子名声,公子定要好好调查。”高健柏叹了一声气,对云晔作揖道:“若是公子有何事需老夫帮忙,尽可找老夫。”
“有劳高城主。”
云晔望向四周难民,眼神冷了几分。
难民们中的倒不是毒而是泻药,只是真凶还未查明。难民们本就身体不好,加上中了泻药消耗身上太多的体力,更令患病的难民病上加病。
在赶工之下难民营已然打架完毕,钱庄派人送来难民所需的被子、衣物等等。难民们也被安置在难民营中。
听风前去调查白日之事,而赵卿卿与叶绫则在难民营中照顾难民。
时至傍晚,尚未查明究竟是何人所为。
不知何时难民竟暗自商议了一番,便聚众前来城主府前。家丁见他们要来闹事,将高健柏与云晔等人请了出来。
高健柏一路上唉声叹气,只恨自己为何接纳这些难民,真是惹祸上身啊!
“公子说要帮我们,可是为何我们吃了粥却如中了毒一般?”不知何人先开口质问。
高健柏不敢开口,此时越说越错,况且他也不知该如何开口。
云晔薄唇紧抿,长身玉立亦是没有开口。
听风向来代表云晔,他上前几步对难民们道:“你们不是中毒,只是中了泻药而已,此事仍在调查当中,请众位先请回去等候。我们定会给你们一个交代。”
又一个声音响起:“什么交代?我看你们就是假好意,故意让我们吃发了霉的东西!”
“对啊对啊,不然我们怎么会这样?”
“说要救我们都是假的,原来是想要戏弄我们,让我们死在城中。”
难民们议论纷纷,不知受了谁的迷惑竟一时认为城内粮食短缺,故此他们便将发霉的米熬成粥分给他们。
赵卿卿见下方已乱成一团,她怎能容忍他们误会他?
“你们误会了,公子没有这样,这些米不可能是发霉的米,是有人陷害我们的!”
“都有人看到他们用了发霉的米,你们还狡辩?为何如此狠心?”难民们觉得已是证据确凿。
“怎么可能,不会的,一定是看错了!”赵卿卿不愿相信,这些事不是云晔亲自进行的,即使是发霉的米他定然也不知道。
“我们虽身上患病,但眼睛却没有瞎,让你们这样戏弄,还不让死在城外!”难民们的情绪被煽点起来,骤然不能冷静。
听风见此情形拔出腰间的长剑对着难民们,难民们惊恐万分。
“果然是你们做的,现在要杀人灭口吗?”难民们一下子轰动起来。
高健柏练练叹息,云晔依旧面不改色。
只听到听风道:“若是公子要害你们大可不必大费周章,只需拔剑即可,此事疑点众多诸位请自己思忖。”
剑闪着冷光,让难民们霎时间不敢出声。
“那我们就先相信你们。”不知谁的声音响起。
他们不知是害怕还是想通了,才愿意离去。
夜幕低垂,月色皎洁。
营帐虽然简陋了一些,但一时之间找不到这么多地方给难民落脚,只得出此下策。营帐遮挡这寒风,令人心生暖意。
难民们经历一日的泻药折磨,已沉沉入睡。赵卿卿与叶绫也正准备赶回城主府。
“谁在那里?”叶绫忽然转头望向营帐之后。
赵卿卿顺着她的目光望去,见那方空无一人:“没有人呀?是不是看错了?”
“可是我明明看到人了。”叶绫嘟囔道,她盯着那个角落良久只见蹿出一只猫来:“原来真的是我看错了。”
两人转身离去,营帐后的人松了一口气走出来,还好没被发现。
他正想转身离去,却差点撞上身后的两人。男人一惊,双眸微张。
叶绫抽出腰间的星辰刃,抵在男人的颈上,凌厉的目光望着他质问道:
“大晚上的你鬼鬼祟祟干什么?我就说有人嘛,果然真的有。”
男人被颈上的刀吓得背上直冒冷汗,跪地求饶:“姑娘饶命啊,我……我只是起来小解的。”
叶绫显然不信他:“小解干嘛不光明正大的去,躲躲藏藏的怕什么?”
“没……没有……我只是……”男人支支吾吾的编不出其它理由。
月色落在男人脸上,赵卿卿打量了他一番,方脸浓胡子看起来甚是熟悉。好想是那个今日回答她的患病的中年男人。
“今日瞧见你面容憔悴好像身患重病,现在怎么好似生龙活虎的?”赵卿卿不解,他此刻面色生光全然没有今日的模样。
“我……”男人又是答不出来。
“你什么你啊,还不快说!你是不是混进来的?”叶绫提刀的手紧了几分,横眉竖目的吓他道。
男人生怕她真的动手伤了自己,焦急解释道:“不是,不是,我真的是难民。”
“是吗?你说的是实话?那你究竟有没有患病?”赵卿卿抱臂望着他。
男人也是个胆小如鼠的,被这样一吓便惊慌失措:“患了,小人真的患了,求姑娘别杀小人……”
赵卿卿拉起他胳膊在他手腕上把脉,她虽不精通医术,但小时候跟在师傅与萧沐风身旁也耳濡目染几分。
她反复确认他的脉相,发现此人脉相平和并未有何不足之症。
“你根本就没有病,为何要骗我们?”她质问他,这个男人究竟是何来历,竟然混在难民中进城。
男人身子一震,宛如晴天霹雳,自己竟然就这样被发现了。
“姑娘,是小的的错,小的不该装病,但是小的实在也是走投无路了,才混进难民之中进城的。”
原来,他真的不是难民。
“你方才就在说谎,谁知道你说的是不是真话?”叶绫手上的刀往他脖子上贴近几分。
冰冷的刀刃在他颈上游走,殊不知何时便将其颈脖刺穿。
男人吓得呼吸都不敢用力:“二位姑娘饶命啊,小的如实招来,小的不敢说谎了。”
叶绫听到这话,将手上的刀收起。
风声潇潇,雪骤然从空中飘落,宛如柳絮飘扬。
男人眸中闪过一道诡异的亮光,双手成拳宛如硬石般朝叶绫袭来,叶绫一时掉以轻心没有注意到。
赵卿卿眼疾手快一掌击中男人的手臂,他的手臂因力一斜。趁此间隙,她长腿朝其膝盖关节之处一踢,伸手握住其手臂往后一掰。
“哎哟,姑娘饶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