婷儿知道大黑子心胸开阔,也不谦让,便坐在座位上面。拿起一碗酒,将碗端在手中,望着张青继续说道:“这时,热闹的场面出现了。
那拿着锯齿刀的少年正和那胖子打斗时,忽然西京的街面上走过来一个还有些姿色的小姑娘,那小姑娘手中拿着一柄带着红花的铁剑。在她的身后跟随着十多名身穿破衣的要饭花子。
小姑娘走到酒楼前,见酒楼中那少年正在争斗。立刻一挥手中的红花铁剑,高叫一声:上。
那些叫花子便乖乖的听命将那酒楼团团的围住。”
婷儿讲到这里,张青恍然明白几分。宝侠估计无意出来逛西京城,无意遇到了金胖子,两个仇人相见,分外眼红。那拿着红花铁剑的姑娘,是二妹贤靖?但不知她怎的就和北天九帮的人取得联系,并且能够心平气和的招揽那些叫花子?
张青首先将这些问题放下,他既然得知宝侠动手,又有贤靖和北天九帮帮助,料想他们两人定能将胖子捉住,自己终于可以放心了。
大黑子举着酒杯思略婷儿说的话几番,说道:“那些叫花子如此整齐的听候命令,恐怕他们是北天九帮的人。他们的头领叫做胡仁杰,和我还有点交情。红花铁剑,乃是天九帮至高的信物,不知道那小女孩如何得到的。不知他们今日为了那个拿红花铁剑的女子捉人,却是为何?”
张青和三娘就在这间闺房里如此安坐,细听窗外细雨不停击打在西京城的建筑上,沙沙做响。
偶尔一丝清风吹动这雨夜,从窗户缝隙中飘进来,带给两人一阵透彻心扉的清新。
三娘在帐幔后见张青只是坐在椅子上莫不作声,她想了一会,稍有些迟疑问张青道:“.,你还记恨我点你穴的事?”
张青听得她说这句话,分明就是没话找话。安然道:“过去的事,我怎么还会生气?”
三娘听了张青完全不生气,轻声道:“王爷,你,真好!”她说完,嘴边露出一丝开心的笑,却不作声响,只是静等时光消逝。
张青虽然和三娘相聚时日只有片刻,但他知道,三娘早就当她是赵家人,四年来游历江湖,心中不忘旧时情,对自己也是真心一片。
只是,自己与她还未情到深处!
自己是个有底线的人,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轻举妄动。
张青决心不再犹豫,怀抱凹面金锏站起身来,面对帐幔后的三娘,凛然且不失温柔的对她说道:“真真,你对我有情我知道。坦言说,我也对你有意,但我现在须回大驸马府,还请你体谅。”
三娘坐在粉色帐幔后,听到张青说这话,心中既是高兴又是稍有遗憾,问他道:“.,你走可以。但现在需回答我一句。若现在回到四年前,我和华国夫人都站在你面前,你要娶谁?我事先说明,你绝对不可以回答两个都娶。”
张青深知这种问题难度甚大,就好似一个男人,有人问他他的母亲和妻子都落入水中,要先救哪个一样。这不能双双兼顾的问题,千古以来都没有答案。
如今自己临走,三娘问这个问题,想争夺地位么?
张青想起焦爱现在虽不再当场,自己却不可以违心对她。三娘为情坚守四年,自己也不能当着她的面令她失意。便坚定的说道:“若是真的有机会的话,我选择两个都娶。”
三娘没想他说出这个答案,嗔道:“不是和你说不能回答两个都娶么。你还这样回答,惹人生气。好事,凭什么让你全占了?”
张青柔声说道:“只要有真心,有真情,有真意,有真爱。万事皆可化掉,何愁不会得到这么好的事!”
三娘对张青轻声道:“王爷,你且过来。”
张青听得三娘叫自己过去,想到自己已经和她说明,自己心中已经空无一物,何惧再到她的身边。便手持凹面金锏走到床前。
三娘忽然将帐幔挑开,猛的一把抓住张青的手,眼中含着默默真情,问他道:“.,今夜,你,真得要走么?”
张青看着她青春娇美的面容,光滑润泽的红唇,薄薄的内衬下诱人的肌肤。
美丽当前,谁不动心。
张青面对如此的美人,坚定的说道:“真的要走。”
三娘知道他确实有事,点头应允。
赵张青走出冬梅居,望见天上的细雨蒙蒙仍旧未停,知道自己须加紧时间赶到大驸马府去。
三娘忽然从里面问道:“那,咱们什么时候再见面?”
张青对她笑道:“什么时候再见?我不知道。但我知道,若你将白玉锁弄丢了,咱们就再也不会见面了。”
三娘婉尔一笑,道:“.你放心,这白玉锁可比你要好呢!”说着,便将自己的手放开,又去**那白玉锁。
张青见她笑了,不觉心中一丝甜蜜涌现出来。平静的对她说道:“李姑娘,我走了。”
三娘叮嘱他道:“.,夜黑路滑,要小心。”
张青闻听她甚是关心自己,能得到别人的关心,自然是很好的感觉。他应承再三,手持凹面金锏走出冬梅居。
夜色正浓,天地间一片漆黑,细碎的雨点落在张青头上。
要是这样走回去的话,即使雨点小,恐怕也要被浇透了,但是事情紧急啊!
走吧!
张青刚要迈步走出大门,却忽听三娘道:“.,稍等一会,我送你出去吧!”
张青听得三娘这样说,生出一丝热流。热流在这微寒的雨夜,顿时布满他的全身,使他感觉无限的温暖。
张青想一想自己第一次来西京。且来冬梅居的路上,全坐在三娘的马车中,自己不知道走了多远,也不知道行走的路线。
若自己一人在西京城中摸索行走,犹如蒙头的苍蝇,只能乱打乱撞。若真的迷失方向,岂不得不偿失。
当下应有的选择也只能惟三娘相伴,只到了自己能看见大驸马府时,和她分别便可。
她有白冬梅之名,武功高强,只有她欺负别人没有别人欺负她的份,她一个回冬梅居,自己绝对的放心。
稍等一会,三娘便从屋中手拿着粉色的灯笼出来。
张青见她摘下耳环,束了青丝,去了女儿的容貌,换上那套粉色公子装。这件粉色的公子装真是给自己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日后,必将在自己的脑海中挥之不去。
三娘扭动腰肢,双脚轻踏在青石板上,行走间动作甚是自在洒脱,全然没有一点官宦家的女儿应有的腼腆含蓄。
她身穿粉衫的身体在细雨做珠穿成的雨帘中,却和透明的雨帘相应成景,透着青春的吸引力。
无论哪位年少的男子此时看到三娘的在雨中的样子,心中也会微动萌生出一点想法。
张青的想起那日在福陵楼见她时,自己还怀疑她是个真龙阳。现在想起来不觉有些想笑。
看来,自己真的是想多啦!
嘿嘿!
张青想起自己来大宋这段时间,除亲情外,有情意的女子共有四人。
娘子焦爱可谓是一朵宝石雕刻的花,雍容,华贵,自然显现出来。
赵贤英可谓是一朵冰雕雪砌的花,纯洁,致雅,但好似用手一碰,就会化掉。
小纯可谓是一朵小野花,时而隐没,时而惊艳,正这朵小野花的本性。
三娘却可谓是一朵正在盛开的白冬梅,怒放的青春和无限的生命力在她的身上尽显无遗。
张青心想,焦爱,三娘。三娘,焦爱。或许,这真爱,真爱,是不是要同归与我?
张青越想越像,不由美滋滋。
嘿嘿!
竟然笑了出来。
三娘手拿着灯笼,看看四周的雨夜。听得见张青如此的偷偷笑,料想他是在想好事,是不是关于自己的?
或许,人到情浓的时候,总是有些失态吧。
三娘对张青招手说道:“走吧。大驸马府在西京城的西边,而这冬梅居在西京城的东边,我们还要走很多路!”
张青和三娘两人撇下马车不坐,在粉色灯笼的照耀引路下,顺冬梅居外的小巷,踏着地面上青石板路,来到西京城当街。
酒楼和青楼亮着各色灯笼,透出五彩光华。
雨夜,流光溢彩,犹如梦幻,甚是奇异。
西京大街上走着一队队拿灯火的军卒,他们腰中挎着宝刀,面带焦急的神情。
一个身穿青色军衣的侍卫看见张青和三娘走过来,忽然叫道:“八王千岁原来在此,大家都不必寻找了。”
这个侍卫叫完,便跑到张青身前,对他参拜。
张青看到眼前的这个侍卫,像是大驸马中的人。心想定是大姐夫见自己没有回去,担心自己出了事,便派人来寻找自己。
看来,自己在大姐的眼里,同贤靖在自己的眼里一样,永远都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
三娘见到这些士兵认出张青,心中甚是担心他会立刻同这些士兵回大驸马府,只觉得依依不舍。
张青对那侍卫说道:“你们赶快回大驸马府,就说我已经相安无事,叫大驸马和大公主不要担心,我一会就回去。”
侍卫却露出难堪之色道:“是不是要派遣一对士兵保护王爷?”
张青摇摇头,说:“不用了,我们一会便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