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陈留长公主口不择言,这可是一个好机会。
落井下石的事,王芷儿是寻着机会就要做的!
王芷儿眨着眼直往后退,语调温和,“母亲,您的意思,三弟受了伤,便是大哥的错,要大哥陪他一起受伤,才显得兄弟情意出来?我哥哥替王府挣了脸面回来,反倒里外不是人了?王府的脸面到底比不上三弟的伤啊……”
什么时侯,这个女人总是那般的自高自大,只顾着自己那儿心思!王齐恺本来心痛着王鼎乔的伤,想上前查看,听了王芷儿的话,便停了脚,厌恶地望定了陈留长公主,她还记得自己是王家的媳妇么?
陈留长公主被她一翻话噎得不出话来,又是这样,这两个贱胚子越来越春风得意,而自己的儿女,不是受伤,就是在众人面前丢脸!
而她这个相公,越来越把心偏向了一边了。
此时,那送人来的公公上前,咳了一声道:“王大人,杂家把人给您送到了,请您多多管教令公子,让他别在宫里边乱闯了,原本这冠花会,是让这些公子哥儿在外廷聚着的,可你家公子,却差儿闯进内廷去,惊了内宫里的娘娘公主们,惹来了一顿打,幸而杂家拦着,才不至于内伤。”
王齐恺忙笑着上前,让人取来了银子,塞进那公公手里,道:“敢问这位公公怎么称呼?”
那公公捏了捏掌心的银子,收进袖袋里,道:“不敢,杂家姓胡。”
王齐恺吃了一惊,心想林贵妃宫里边的总管就是姓胡的,林贵妃不是和长公主亲近么,还下了这样的狠手?
王齐恺朝陈留长公主望了一眼,看来,她这位长公主到底过气了,连林贵妃都不将她放在心上了。
胡公公一眼望见了王子钦,脸上的笑容就多了几分,走过几步,来到他一跟前,“这位是王家大公子吧?”
王子钦丈二摸不着头脑,向他拱手道:“是的,在下便是王子钦。”
胡公公脸上的笑容更多了,笑得象朵菊花,“王家大公子得了九王的青睐,大有前程啊,杂家祝您冠花会之后,能步步高升。”又对王齐恺道,“王大人,您养了个好儿子,真让人羡慕。”
王子钦从来没有被人这么拍过马屁,一瞬间,笑得眼睛眯成了一条缝,腰都挺直了几分。
王芷儿看得暗暗好笑,向他比了个手势,王子钦便想起自己这荣耀都是妹妹挣来的,腰一下子便塌了下去了。
送走了胡公公,王齐恺让人请来了大夫给王鼎乔看伤,幸而只是伤了皮肉,并没有伤及筋骨,养个十天半个月的,伤便好了。
只是这延了期的冠花会,王鼎乔却去不成了。
王芷儿心底却有些着急,王鼎乔和曹甸是一起被带走的,王鼎乔成了这幅模样被抬回了府,曹甸不知道怎么样了?
不行,一定得查清楚才行!
到了夜晚,王鼎乔院子里的人都散了,王芷儿换了身简便的衣服,悄悄儿地摸进了他的院子。
进了他的院子,王芷儿倒有几分奇怪,照道理来,王鼎乔的院子里,应当很多伺侯的人才是,怎么她一路走进来,也没有一个拦着的人?
直走到了王鼎乔的寝室门口,才见了一个丫环在长廊下守夜,看见王芷儿来,有些吃惊,“大姐,您来看三公子?”
王芷儿了头。
那丫环便道:“大姐请进,三公子刚刚才醒了,奴婢还在猜测,其它的姐们全都来看三公子了,大姐什么时侯才来呢。”
她一边着,一边揭起了帘子。
王芷儿望了她一眼,倒不忙着进去了,道:“三弟又添了新丫环,以前怎么没见过你?”
那丫环屈膝行礼,“奴婢巧儿,在三公子这里当差还没有多久时间,以难怪大姐不知道,三公子这里的奴婢来来去去的又多,大姐不常来这院子,怎么能认得全?”
果然,这位大姐不好应付。
巧儿垂下头去,掩了眼底的忐忑。
王芷儿也不多言,走进了王鼎乔的寝室,果然,屋子里只有他一人,半倚在床边,微闭了双眼,听到有人进来,道:“叫你们端碗汤来,都磨蹭半天,要你们有什么用,等爷好了,全把你们给发卖了!”
巧儿的倒是真话,王鼎乔屋子里的丫环流动最大,一不合他心意,便被卖了出去。
王鼎乔叫了半晌,不见有人应声,睁开眼看见王芷儿亭亭站在床头,冷冷地道:“你来了?怎么不见大哥一起来?”
王芷儿笑道:“大哥一下子官职升了三级,前来祝贺的同事友人络绎不绝,有些忙不过来,只让我代他来看看你!”
王鼎乔眼神阴冷,“不过是个四品的官儿而已,就了不得了,连弟弟伤着了都不来探望?”
他心底里却是嫉妒得咬牙切齿,原以为他这位大哥永无出头之日了,却没有想到,一眨眼的,官职品级和他们一样了,还捞到了一个实缺,跟着炽手可热的九王爷办差,而自己,却还只是一个外放的副将,一个闲差而已。
王芷儿存心要把他气成内伤来,道:“听大哥,他见到皇上了,皇上了,如果这一次能协助九王爷办差办得好了,会给他有实禄的爵位,想一想,大哥倒真成了大韩朝头一份得实禄的阴封子弟,三弟,你见到过皇上么……?”
王鼎乔嘴里一咸,原来是自己的牙齿把舌头咬着了,他把怒气和血吞下,哼了一声,“升了官职,坐不坐得稳,还是另外一回事,有多少官儿,今儿个还是官居一品,明儿个就被下了大狱,大姐姐,你可得提醒一下大哥,凡牵涉到宫里面的差,都不好办!”
完,胸膛起伏。
王芷儿见他气得差不多了,再气他,他非爆炸了不可,便适可而止,想着打探一下曹甸的消息,便关切地道:“三弟,听闻你闯到了内宫去了,被人打了一顿回来?母亲想必事先早给你了宫里的规矩,三弟怎么这么不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