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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陷重围地将军身陨(上)

三国之权倾河北 北云飞鹤 3680 2024-11-17 20:36

  城楼上的黄巾士卒闻言皆是一惊,周仓与廖化两人在黄巾军里多少也有些名气,很多黄巾士卒都也认识,一时间戒备之心倒也放松了不少。

  但他们并没有给两人打开城门,毕竟他们知道此二人已被官军擒获,说不定已经做了降卒,目前是敌是友难以判断,贸然开门也许会引来杀身之祸。

  “两位将军,听闻你们已经降了汉军,不知此番来此何干?”一名拿着火把的黄巾士卒伸头看向城下问道。

  “简直是狗屁!老子周仓何等汉子,宁死也不会投降汉狗,快给某家开门,老子有要事禀报人公将军!”周仓性子火爆,纵马向前,指着城头骂咧道。

  城头上的黄巾士卒闻言,尽皆面面相觑,他们所了解的周仓倒也是条汉子,但是人心难测,他们也不能只听其一面之词就轻易相信。

  沉静一会儿,那名探头的黄巾士卒又道:“将军休怒,我等身负守城重任,不能轻易打开城门,小人即刻去请人公将军来此,两位将军有何话可当面告知!”

  说着,那名黄巾士卒下了城楼,径直寻张梁而去。

  过不多时,张梁披甲提枪的登上了城楼,眼见廖化、周仓两匹马在城下转悠,心里顿时怒火燃烧,一杆长枪愤愤地指着两人喝骂道:“泼贼,尔等两个该死的叛徒,居然还有脸回来见我?给我射死他们!”

  眼见张梁发怒,廖化赶忙滚鞍下马,跪身拜道:“请人公将军息怒,罪将二人在广宗被汉军包围月余,城内粮草耗尽,人心惶惶之际,汉军便攻破了城门,我等虽为其所缚,但绝对没有投降,如今我们二人获得汉军重要军情,特来向将军请罪,只求戴罪立功!”

  廖化话音方落,周仓也急忙翻身下马,跪拜道: “是啊人公将军,周仓头可断,血可流,绝不做屈膝投降之辈,请将军给我们一个为大贤良师报仇的机会!”

  张梁闻言,微作思忖,想想此二人从起义之初便一直追随,自己今晨与汉军交战,好像也的确没有在阵上看到他们两人,莫不是他们果真没降?

  “人公将军快看,汉军大营有一股骑兵涌出!”

  正在张梁思忖之际,一名黄巾士卒突然指着远处叫道。

  张梁顺势一看,果见一支汉军骑兵奔涌过来。

  城楼下的廖化、周仓二人望着身后涌来的汉军相视一笑,随即朝着城楼上大叫道:“人公将军,我等二人在逃出时杀了不少看守的士卒,此时一定是汉军前来追捕我等二人,请速开城门啊,我等确有重大军情汇报!”

  张梁朝着越来越近的汉军骑兵盯视了几眼,见他们奔进的速度很快,心下已经信了几分,左手微微一抬,他命人打开了城门。

  沉重的吊桥放了下来,下曲阳城门打开了。廖化、周仓二人没有丝毫迟疑,迅速跃上战马奔入了城里。

  城内,张梁在吴桓与五十名黄巾士卒的簇拥下走下了城楼。

  廖、周二人见了张梁当即翻身下马,跪拜道:“罪将廖化(周仓)拜见人公将军!”

  “哼!”张梁冷冷一哼,眼中凶光大盛,手中长枪霍然指向二人,呵斥道:“叛徒!汝二人害得吾兄尸骨无存,有何面目再来相见?”

  二人闻言,当即磕头不止,悲声道:“将军,广宗之败实因粮草用尽,士卒们无力据守,汉军才得以破城,罪将二人在广宗时也曾奋力与汉军血战,怎奈汉军人多势众,攻势极猛,士卒们心怯胆裂,有死有降,我等虽护得大贤良师逃出城内,但却不曾想还是落入了汉军的包围,大贤良师不肯向汉贼屈服,所以被汉贼屠杀,我等那时已经无力再战因此昏厥过去,醒来时已被汉贼所关押。如今我二人能侥幸逃出,愿舍命同将军死战,但若将军要杀我二人,请立刻动手!”

  这一席话说得极其真诚与悲切,张梁心下怒火稍稍减灭了不少,他收回了长枪,见两人臂膀处带有伤痕,鲜血已经浸透袖袍,两人确像厮斗了一场。

  眼中那抹狠厉的凶光淡去,张梁冷冷道:“好,看在汝二人也曾是我大哥帐下心腹,我张梁姑且信你们一回,方才汝二人言说有重大军情,到底是何军情?”

  两人急忙抱拳道:“将军,如今执掌汉军的是那杀害大贤良师的罪魁祸首单经,此人极好功利,广宗之战刚刚结束,他便率军又来攻犯曲阳,我等逃离之时已经探清,汉军因急切来此,所带粮草极其之少,几乎只够七八天使用,只要将军能够在今夜率军前去烧毁了汉军的粮草,那数万官军便可不攻自破,到时将军以得胜之兵掩杀汉贼,必然将其全歼。汉军败,则下曲阳之危立解,广宗数城也可再回我们手中!”

  张梁闻言,心神大振,顿时喜上眉梢:“太好了,兵法云,‘两军交战粮草为重’,既然汉贼储粮不足,那张某就给他放上一把火,让这群汉狗稀粥也没得喝。今晚三更时分,本将就亲率全军前去焚烧,你二人知晓汉狗存粮所在,当随时伴吾左右!”

  “属下二人必誓死相随!”廖、周相视一看,抱拳一应,眼中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笑意。

  见张梁主意已定,身旁的吴桓却不知为何感到心头升起一股莫名的不安,抱拳进言道:“人公将军,依吴某看,您乃三军主帅,曲阳之首,这深入敌境颇为险恶,还是不要轻身犯险为妙,小将不才,愿替将军走上一遭!”

  张梁闻言一笑,摆摆手道:“不用劳烦将军了,今晚张某定要亲自前去,斩下单经之头已祭我大哥在天之灵。”

  说罢,便随即传令三军做好出城准备。

  ……

  是夜三更,天黑地暗,夜空中没有多少光芒。如此夜晚,让张梁的心情颇为欣悦,这好像是上天也在助他成功一样。

  下曲阳城门缓缓打开,张梁着甲提枪,纵马引兵出城,身后五万马步军紧随在后,城内只留了一万步卒据守。

  黑压压的人群在漆黑的夜幕下穿行,五万马步军人衔枚,马裹足,悄无声息的逼近汉军大营。

  大军缓缓行近,在距离汉军大营只剩三里时,廖化与周仓忽然驻马止步不前。

  张梁见势一愣,喝马上前问道:“何以止步不进?”

  廖、周同时翻身下马,抱拳道:“将军,汉狗营地已经近在咫尺,不过他们的军粮储存于大营的东面,那里防守十分严密,我军就算趁着夜色发动突袭,短时间内也难取得重大成果,况且汉军人众,我们若不能急时烧毁粮草,汉军反应过来,我军必然是引火烧身。依末将之见,不如分兵三路,一路攻击汉军西营;一路攻击汉军中军大帐;剩下一路则由将军亲自率领前去烧毁粮草,如此这般必使汉军摸不透我军到底何意,一旦粮草被焚烧,官军必然崩溃,届时我大军乘势合围,汉狗必破!”

  “好计策!”

  张梁闻言大喜,眸子中精光烁闪,回身唤道:“吴桓何在?”

  “小将在此,将军有何吩咐?”吴桓喝马上前,听候将令。

  张梁道:“命汝领兵一万,往攻汉军西营!”

  “诺!”吴桓振声一应。

  “廖化、周仓!”

  “末将在!”

  “着你二人引兵两万往攻汉军中军大帐!”

  “诺!”

  ……

  吩咐已定,三路军马当即分散行动。张梁引兵朝东营急袭而去,吴桓引兵朝西营急袭而去。而周仓、廖化两人则领着两万军队慢慢悠悠地朝着汉军中军主帐而去。

  两人行进十分的缓慢,因为他们已经完成了任务,成功的引诱了张梁独自率军前去焚粮。根据单经的谋划,此刻汉军的中军大帐根本没人,大部分军队都潜伏在东营之外,只等着张梁率部进入。

  ……

  漆黑的夜幕下,张梁兴冲冲的朝着东营袭杀而去。此时的他还不知道,自己正朝着虎口步入。

  约摸行进了半柱香的时间,张梁一众到达了汉军东营之外。

  只见营内火光淡淡,营中每隔一米便站着一些动也不动的黑影,好像是一些守卫的兵卒。

  张梁探头四下察看了一番,并无发现什么异常,他紧了紧手中的马缰,漆黑的眸子中掠过一丝森寒的阴冷之色,长枪猛然前指,喝声道:“血仇只在今晚,给我烧尽汉军粮草,屠尽每一条汉狗!杀……”

  “杀……”

  随着他的将令传下,两万马步黄巾同时高声呐喊,跟在他的身后冲入了大营之内。

  “嘭!”

  就在这个时刻,一阵炮响如炸雷般轰鸣而起,寂静的黑夜中喊杀声四下蔓延开来。

  “怎么回事?”

  刚刚冲入大营的张梁闻声一惊,满脸都是不解之色。

  “将军你看!”

  一名黄巾士卒大叫一声,所有的黄巾贼与张梁纷纷转头顺势看去,只见数团密集的红线如一道道汹涌澎湃的巨浪奔涌过来,并夹带着碾碎一切的喊杀之声。所有人这一刻都变得心惊胆战,他们清楚的感觉到,脚下的大地都在颤抖……

  有耀眼的寒芒映亮漆黑的夜空,那是一片片雪亮的汉军环首刀!

  “不好!”张梁此刻恍然大悟,凄厉地嘶吼道:“中汉贼诡计也,快随我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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