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旗……”

　　芙蓉远远喊了他一声，飞身扑了过去，一下把男人箍的紧紧的。女人把脑袋贴在男人的胸膛上，一股熟悉温暖就袭击上心头。

　　芙蓉哇哇大哭，红旗也紧紧抱着她，感到不可思议：“芙蓉？你咋来了？”

　　芙蓉没有回答，她已经哭得说不出话了，她多想把自己被人贩子卖掉，被人凌辱的事情告诉红旗听啊。他太渴望男人的关心跟保护了。

　　没等她哭完，红旗就用力把她推开了：“滚，死女人，你来干什么？我不想看到你。”

　　红旗的忽然转变把芙蓉搞了个莫名其妙：“红旗，俺已经找你半年了，半年啊，终于找到你了，咱回吧，好好过日子，你是俺男人。”

　　红旗气呼呼说：“废话！谁是你男人？你看我像个男人吗？你走，我啥也给不了你，你……改嫁吧。”

　　说这话的时候，红旗的心里也跟刀割一样，他喜欢芙蓉，不想女人伤心，更不想女人受到伤害。

　　他离家出走就是想女人对他死心，好找个人家嫁掉，嫁给谁也比嫁个太监强啊？我不能毁了芙蓉一辈子。

　　芙蓉再次扑了过来，用力抱住了男人的脖子：“红旗，你是个男人，你就是俺男人，俺不在乎，不在乎你有缺陷，咱回吧，没有你……俺也不想活了。”

　　芙蓉嚎哭起来，引得工地上的工人纷纷乱看，大家都不知道发生了啥事，有的人开始议论纷纷。

　　红旗慢慢把芙蓉推开：“芙蓉，我对不起你，可我真的啥也给不了你，芙蓉，你自己回吧。找个人嫁了，你就嫁给拥军，我知道他一直喜欢你。”

　　芙蓉说：“俺不，俺是你的女人，俺只跟你，这辈子除了你，俺谁也不跟，红旗，咱俩是自由恋爱，你忘了当初的誓言了嘛？你忘了咱们海誓山盟沧海桑田都不变心了吗。”

　　红旗也抱着芙蓉哭了，男人的眼泪哗哗流个不停。他又想起了当初跟芙蓉走拉手的情景。

　　他们两个的确是自由恋爱，这在青崖村是独一份，一般的男女是没有自己选择配偶的权力的，全凭父母安排。

　　红旗曾经拉着芙蓉的手走过青崖山的山路，穿过大队的玉米林，也在村口的小石桥上接过吻。

　　那时候一颗小心肝慌乱慌乱的，热血也狂涌起来，第一口亲下去的时候，他就决定一辈子对芙蓉好，一辈子让她幸福。

　　激动人心的婚礼终于来了，可红旗怎么也想不到会这样，白先生的药奇效会那么大，竟然会让自己那个地方局部性坏死，如果不割掉会引起生命危险。

　　现在好，成太监了，看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只能白白浪费在床单上，红旗怎么于心能忍？

　　就算自己不需要，芙蓉总需要吧？她毕竟是个女人，一个生理正常的女人。

　　看着芙蓉瘦骨嶙峋的样子，他知道女人为了找他受了很多苦，他感到了心疼，两只手抓着芙蓉的手，在嘴上帮她哈着热气。还帮她撩起前额上的秀发。

　　芙蓉的脸脏兮兮的，但是眼睛依然俊美，泥垢下是雪白凝脂般的皮肤，为了找他，她历尽沧桑受尽了磨难，这是他的女人，那个曾经让他忘我的女人。

　　芙蓉趴在红旗的怀里再也舍不得分开，找到红旗她就等于找到了全世界，她甜甜笑了，觉得无比踏实。

　　跟芙蓉的再一次重逢，激起了红旗心里无限的波澜。

　　他舍不得芙蓉走了，决定养活她，担负起一个男人的责任。

　　红旗在工地的外面租了一所民房，0多平米的样子，只能放下一只床。他跟芙蓉就住在哪里。

　　这里距离工地很近，只要芙蓉一抬头，就能看到在工地上忙活的红旗。

　　红旗的精神也抖擞起来，话也多了，变得开朗了。

　　家里有个女人真好，有人洗衣服，有口热饭吃，有人暖被窝，男人能娶个老婆比啥都强。

　　芙蓉也洗干净了脸，换上了干净的衣服，人也打扮的漂漂亮亮，走出屋子的时候，勾的那些工地上的后生们直冲她吹口哨：“嫂子，你好漂亮啊。”

　　那些后生们开着一些不伦不类的玩笑，搞得芙蓉的脸蛋红红的。不远处的红旗脸蛋也是红红的。

　　工地上很乱，这些民工大多来自乡下，虽然顽皮但是心眼都很好。他们早就把红旗当做了大哥，亲热的不行。

　　芙蓉知道他们半夜来听过她跟红旗的房，希望发现点什么。可屋子里静悄悄的，两个人根本就没有发生过什么，这让那些工友们很失望。

　　每天晚上芙蓉都挨着红旗睡下，抱着他的胸膛，心里无比踏实。

　　虽然男人不能给她什么，但是抱抱也不错。心里也能得到安慰。

　　这半年多的时间是芙蓉一生中最踏实的时光，红旗带给她的温暖也是挥之不去的。

　　开始的几个月还好，芙蓉总能克制，可是几个月以后女人就受不了了。

　　放着一个活生生的男人在旁边不用，心里就憋得不行。

　　她开始睡不着了。

　　红旗立刻意识到女人身体的变化，他没有脱衣服，是不敢脱，他不想自己羞于见人的地方暴漏给女人，那是他的短处。

　　芙蓉翻身将红旗抱住，说：“红旗，俺要，俺想要，给俺吧……”

　　红旗装作没听见，把呼噜声打得山响。

　　红旗说道：“芙蓉，咱说好不这样的，要不然我就送你回家。”

　　芙蓉根本不听：“可是人家难受，真的好难受，红旗，求求你，给俺吧……”

　　芙蓉是一个生理和心理都十分正常的女人，竭力渴望男人的拥抱和抚摸。女人的身体不由自主扭动，身下的床板在黑暗中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好像有一群巨大的老鼠在磨牙。

　　芙蓉的心就开始像微风轻抚水面一样波动，身体瞬间燥热无比，涨得难受，仿佛积压了许多年岩浆的火山，很快就爆发了。

　　半年了她没有尝过男人雨露的滋润，感到全身的骨头都要生锈了。

　　红旗的呼吸也急促起来，高低起伏的胸膛就像连绵不断的大山。

　　他忽然就把女人抱住了。

　　芙蓉心里一喜，双手紧紧抱住他，整个心马上就荡漾起来，再一次找回了当年跟红旗在一起的那种感觉。

　　男人所有的动作突然停止了，五秒钟以后，长叹一声，犹如一座轰然倾倒的铁塔，慢慢躺在了被子上。

　　芙蓉的心再一次碎了，抱着男人的肩膀使劲的摇晃，使劲的嚎哭：“你呀，你个废人！光会点火不会熄火……俺的命好苦啊，呜呜呜呜……”

　　芙蓉的声音很低沉，在被子里呜呜咽咽，身上难受地不行。

　　红旗终于咬了咬牙说：“芙蓉啊，我……对不起你，啥都给不了你，实在不行，你……偷人吧，我不在乎！”

　　红旗准备让芙蓉偷人了，可是芙蓉说啥也不肯。

　　她是个好颜面的女人，也是个懂得羞耻的女人，更是一个有修养的女人，虽然上的学不高，可她看得小说很多，知道的知识也多，她把女人的颜面看得比生命都重要。

　　红旗什么都可以给她，除了男人那个有缺陷的身体。

　　为了让芙蓉幸福，红旗决定为芙蓉寻求目标了，不如找个男人跟她发泄一下，自己给不了的东西，就找个男人去弥补芙蓉。

　　找谁呢？红旗在工地上踅摸了很久，看到谁都相不中，看谁都配不上芙蓉。

　　就在临近年关的时候，李拥军终于找到了工地上。红旗一眼看到了发小李拥军，眼神中充满了希望。

　　李拥军一直住在吕青峰从前租住的那个小屋里，每天出来寻找红旗和芙蓉的下落，他已经找了整整半年，终于找到了，不是兄弟胜似兄弟的俩人抱头痛哭。

　　红旗准备了一瓶酒，让芙蓉炒了个菜，然后俩人个举杯对饮。

　　酒过三巡，趁着芙蓉出门做饭的功夫，红旗就哭了，对李拥军说：“拥军啊，咱们是发小，我也不瞒你，我那里不行了，咱不能糟蹋了人家啊。”

　　李拥军知道红旗是啥意思，红旗是想芙蓉改嫁。

　　李拥军说：“芙蓉愿意走，就让她走，愿意留就让她留。只要她高兴，啥都好说。”

　　红旗一下抓住了李拥军的手，颤抖着说：“拥军，你娶了芙蓉吧，给她幸福，把她给别人我也不放心啊，你那么聪明，又肯干，芙蓉跟着你不会吃亏。”

　　“你说啥？”

　　李拥军吃了一惊：“红旗，你喝多了吧？”

　　虽然李拥军很喜欢芙蓉，可他没想到红旗的话会这么直接。一时间让他难以接受。

　　红旗说：“我没有喝多，我是真心的，芙蓉嫁给你，我放心，我知道你喜欢她。”

　　这件事来的太突然，几乎没有给李拥军思考的余地：“这……太突然了？”

　　红旗说：“不然你说咋办。”

　　“可是，芙蓉能愿意？她喜欢的可是你啊？”

　　红旗说：“咱别让她知道，今天晚上你就进我屋，跟她一起睡，我到工地上去睡。”

　　李拥军有点害怕：“这个……能行吗？”

　　红旗说：“我说行就行，后半夜两点，我假装出去撒尿，你在门外等着，我出来，你就进我屋。”

　　李拥军说：“红旗，俺还是头一回呢，俺啥也不会，不知道女人……咋弄？”

　　红旗说：“你个笨蛋。”

　　李拥军觉得这样做欠佳。偷偷摸摸跟做贼一样，心里怪不舒服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