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峰说:“站起来,走两步,挥挥胳膊我看看。”
红毛还真听话,站起来走了两步,挥了挥胳膊,胳膊挥动自如,他高兴极了:“大哥,你好厉害,想不到你这么好的身手,我可佩服你了,你是不是练过?收我做徒弟吧。”
吕青峰一瞪眼:“滚一边去!小小年纪,竟然调戏女同学,你胆子不小啊?”
红毛说:“大哥,阿不,姐夫,你放过我吧,我真的喜欢竹桃。”
青峰说:“喜欢个屁!发育成熟了没有?脱下裤子我瞅瞅,你们应该好好学习,别整天想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儿。知道吗?”
“可是竹桃怀孕了,你说咋办?”
“放屁!谁说竹桃怀孕了?她还是个姑娘呢。”
竹桃听了一阵愕然,说:“不对呀姐夫,可我的老朋友真的没来,而且红毛他确实亲了我”
青峰没办法,只好说:“亲嘴不会怀孕,长大了你们就知道了,”
“那为啥老朋友没来?”
“我怎么知道,问你姐去。”青峰的脸红了。
姐夫是过来人,他说亲嘴不会怀孕,那么就一定不会怀孕,竹桃拍了拍碰碰乱跳的小胸脯,放心了很多。
青峰问:“这就是你自甘堕落的原因?”
竹桃只好点点头,吕青峰摸了摸竹桃的头,说:“傻丫头,有些话姐夫不能跟你多说,但是我可以确切告诉你,亲嘴不会怀孕,目前你还是个姑娘。”
“那怎么才会怀孕?”
“这个……你多念点书就知道了。”
“姐夫,那你跟俺姐……除了亲嘴,你们还干啥?”
青峰怒道:“这个你少管。赶紧回宿舍去,你把丢掉的课程补上,再让我发现你胡来,小心打屁股!”
竹桃吐了吐舌头不做声了,她非常害怕吕青峰,也佩服姐夫的为人。
青峰冲红毛瞪了一眼,怒道:“赶紧滚蛋!以后不许欺负竹桃,要不然老子就打断你的腿!”
红毛一溜烟的跑了,从哪儿以后果然没有再缠着竹桃,直到五年以后,竹桃跟红毛一起毕业,一起考上大学长大,他们才重新开始恋爱。
吕青峰把竹桃送到了宿舍门口,竹桃一路上一直在追问姐夫关于生孩子的问题,吕青峰红着脸就是不跟她解答。
他越是不解答,竹桃越是刨根问底,最后吕青峰被这个小姨子打败了,将她送到宿舍门口以后,迫不及待离开,跑回了旅馆。
第二天吕青峰就返回了青崖村,他又投入了新的生活中。
最近的青峰忙的不可开交,第一是家里那些破事儿,再一个就是工厂那些事儿。还有就是村子里那些事,把他搞得焦头烂额。
工厂已经开始运行,可惜的是山路封掉了,外面的货源进不来,生产出来的货物也卖不出去。青崖村的村民就那么窝在家里,就像关在笼子里的家禽那样闷得不行。
热病继续蔓延,很快,又有三四个人被卫生部检查出患有热病,这种病就像是铺天盖地的骤风,席卷了整个青崖山一带的村落。
为了防止热病的蔓延,大队部做出决定,把村里患有热病的人全部集中起来,一起赶进大队部,集体医治,跟外界切断任何关系。
很快春娥,赵老二,王老三,李老四,还有芙蓉,一起被集中了起来,被村民们赶进了大队。
大队的院墙很高,铁门也很结实,跟牢笼一样。
李拥军当场就不干了,使劲往里闯,非要进去不可,因为芙蓉进去了,他舍不得。
李拥军把铁门撞得叮当响:“开门,开门,我要进去,我要进去,让我进去,我也是病人,我也是病人啊。”
大家都唯恐避之不及,可李拥军却疯了一样,非要进去不可。
卫生部的人把他拦在了门外,怒道:“你干什么?疯了?为啥要闯进来?”
李拥军理直气壮说:“我老婆在里面。”
“谁是你老婆?”
“芙蓉,芙蓉是我老婆。芙蓉,你出来,我舍不得你!”
李拥军的手穿过大队部的铁门,摇摇伸出,仿佛要抓住芙蓉,芙蓉的手也过来紧紧拉住了李拥军,一男一女,一个门里一个门外,流泪眼对流泪眼,断肠人送断肠人,好像生死离别一样。
“芙蓉,别离开我,没有你我不想活了。”
李拥军扯着嗓子喊。
芙蓉泪如雨下,怎么也想不到李拥军对她竟然用情至深:“李拥军,永别了,我死了以后,你还是再娶个黄花闺女吧,俺……配不上你。”
李拥军开始吼叫了:“把门打开,我有热病,我也是病人,我要跟芙蓉在一起。”
卫生队的人吓了一跳:“你真的有病?”
李拥军说:“是,不信你们检查一下。”
卫生队的人相互使了个颜色,把李拥军叫进了一间屋子,对他反复的检查,最后检查的结果让工作队的人大吃一惊,果然,李拥军已经身染艾滋病毒了。
其实李拥军这段时间一直在跟芙蓉上炕。
特别是拿到结婚证以后,两个人更加肆无忌惮。几乎天天在一起。
青峰帮他们拿回结婚证的这几天,李拥军跟芙蓉共上过四次炕。
第一次是在周二刀的家里,是半夜,李拥军还是翻墙头过去的,那一夜两个人一起融进了甜情蜜意里。
男人抱着女人嚎叫,女人裹着男人哼吟,半道街的人都听见了,周二刀跟月华也吵得睡不着。
他们没有打扰儿女的好事,因为芙蓉已经身染重病,活不了几天了,能快乐一天算一天。
周二刀跟月华期盼着闺女活着的时候能够快快乐乐,这样死了也不屈。所以装作没听见。
周二刀跟月华还故意用被子蒙着头,双手捂着耳朵。
第二次是在李拥军家的土炕上。李拥军已经彻底跟娘决裂,非要娶芙蓉不可,要不然就拉着芙蓉一起跳崖,老太太拗不过他们,只好被迫答应了。
芙蓉堂而皇之又返回了红旗的家,跟李拥军睡在了一条被窝里。
这一次她如愿以偿了,那一夜她是含着泪水把李拥军抱在怀里的。两个人翻云覆雨,饥渴的不行。
按照李拥军的意思,把以后半生应该跟芙蓉办的事儿都办了,一起做个够。他早就盼着染上热病,这样就能跟芙蓉一起死了。
恋爱是冲动的,有时候不惜生命,那时候的李拥军确实是被恋爱冲昏了头脑。但是直到他跟芙蓉临死前的那一刻,也没有后悔过。
第三次是在高粱地里,那一天李拥军在帮着二刀叔锄高粱,春天的高粱刚刚长出苗苗,嫩绿的枝桠还没有涨齐。看着芙蓉薄薄的短衫,李拥军一下子来了冲动,就把芙蓉扑到在了地上,两个人亲吻在一起。
一块地的高粱被压得乱七八糟东倒西歪,害的周二刀的老婆月华第二天拍着膝盖骂了半天的街。甚至怀疑有人故意跟她过不去。
第四次是在村口的小石桥上,李拥军拉着芙蓉一起赏月,那一天月亮很圆,微风吹拂着女人的长发,随风起舞,芙蓉的衣襟被风扑扑啦啦掀起,宛如天上的仙女。
李拥军忽然就来了兴致,把芙蓉再次压倒,两个人亲吻,打啵,翻滚,啧啧有声,几乎将那条经历了几百年风雨的石桥给一并压塌。
经过这四次房事以后,李拥军对自己身染热病已经深信不疑。果然,他被检查出患有热病了,李拥军乐的不行。
当打开铁门的一瞬间,李拥军鱼贯而入,将芙蓉深深纳进怀里,两个人抱在一起流泪。
芙蓉说:“憨子,你真傻,你为什么这么糟践自己?”
李拥军说:“芙蓉,你是我老婆,有你的地方就应该有我。你死了我也不愿意独活。”
芙蓉说:“憨子,都这样了……你还叫俺芙蓉?”
“那我叫你啥?”
“以后你就叫俺媳妇。俺是你的女人,唯一的女人,你是俺男人,唯一的男人。”
李拥军跟芙蓉抱在一起的样子青崖村很多人都看到了,大家全都激动的不行,很多人流下了嫉妒的……哈喇子。
被他们的爱情深深打动了。
李拥军对芙蓉那份情谊吕青峰跟赵大牛全都自愧不如。
青峰说过,爱情的最高境界就是舍,剑以快为尊,情以舍为尊,道理很多人都知道,可天下有几个人能够做到?
正因为李拥军做到了,所以青峰佩服李拥军是条汉子。
李拥军是唯一一个听到自己身患热病兴高采烈的人。别人都因为身患热病哭的死去活来,但是李拥军却笑逐颜开。
吕青峰把大队部的门慢慢关住了,一扇铁门隔断了两个世界。春娥,芙蓉,李拥军,还有张老三王老四……
最后青峰查点了一下人数,还缺一个人没有来,那个人就是孙瘸子。
吕青峰觉得奇怪,问赵大牛:“大牛哥,为啥不见孙瘸子?”
大牛说:“我去他家了,家里锁着门,好像没人,孙瘸子是不是因为害怕被关押,逃走了?”
吕青峰皱紧了眉头,那可不行,孙瘸子这人是村子里的鸭男,前段时间很多女人跟他有染。热病的传播跟他有很大的关系。这小子早晚是个祸根。
青峰说:“赶紧找啊,找遍青崖山也要把他抓回来,他跑出去就遭了,把病传给别人咋办?”
于是青峰就撒出人去寻找,可是找了整整三天,也没找到孙瘸子的下落,这小子不翼而飞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