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师摘掉了头上的毛巾怒道:“是我逼他们,还是他们要逼死我?你没长眼啊?这样的人根本不能要,这是看着夏花跳火坑,我不同意,坚决不同意!”
高师母怒道:“你不同意我同意,你要是死不悔改,老娘就跟你离婚,跟着闺***婿一块过,以后你一个人暖冷被窝吧。”
高师母说完气冲冲摔门走了出去,去搀扶闺女跟猴子。猴子跟夏花跪了一天,两腿都麻木了,高师母根本搀扶不起来。
她就冲着屋子里骂:“你个死老头子!这是要逼死俺全家啊?当初嫁给你老娘是瞎了眼,你咋这么顽固啊……”
她往地上一坐就哭开了,摸着膝盖高声哭闹:“俺滴天儿啊……俺滴地儿啊……这日子没法过了,逼死俺算了。俺死了你再找个小老婆帮你暖被窝啊,啊呵呵呵呵……”
高师母又哭又闹,小区的窗口里伸出很多脑袋在看。高老师终于从里面出来了,怒到:“瞎嚷嚷个啥?还嫌不够丢人?罢罢罢,气死我算了。你们进屋吧。”
在猴子跟夏花的威逼利诱下,高老师不得已答应了他们的婚事。虽然他心里老不乐意。
猴子跟夏花进屋子暖了半天才缓过劲来,高老师把猴子拉到沙发上开始了政治教育,告诉他说:“我答应夏花跟你好,不是看你小子的面子,是看我闺女跟老婆面子,我不想这个家散掉。
到现在为止,你在我心里的好感程度还是个零,你马上回去,把你的那个狗屁黑帮散伙,老子看不惯这东西,不能散伙你就退出来。不退出来我还是不答应夏花跟你,听到了吗?”
猴子有点为难,说:“伯父,我退出来可以,但是把集团散掉,我没那个能力。好,我答应你,为了夏花,我跟他们彻底切断关系,行了吧?”
高老师说:“行,赶紧找个工作,想办法养活你老婆孩子,你要是我女婿,就让我闺女一辈子快乐,一辈子幸福,是个男人,你就把你的一切贡献给他们。”
老丈人的训斥,猴子不敢反驳,诺诺连声,赶紧说:‘知道了,知道了,明天我就找工作,脱离黑帮。”
果然,从那儿以后猴子就退出了那个黑帮组织,以后很少再跟他们联系了。
再后来他跟夏花还是历经磨难,几生几死才结了婚。
猴子的退出在K市的黑帮引起了一场大风暴,因为黑帮暂时失去了首领,变得群龙无首。
很多小老大开始为了争夺地盘相互打斗,甚至血溅五步。十年的时间都是打打杀杀,争斗不息。
直到十年以后,吕青峰把自己的儿子姜格从青崖山的狼群里救下来,关在笼子里彻底将他训练成为人类。
姜格学会恋爱以后,拐走了石榴,他跟石榴私奔走进了大都市,误闯黑道,黑道这才有了新的首领。
十年以后的姜格非常勇猛,凭着一身绝技,在黑道上叱咤风云,怒扫六合,横斩八荒,终于杀出了自己的一片天地,当然,这是后话了
吕青峰坐上了开往青崖山的汽车。
现在是冬天,还不到春运的金峰期,远处的山峰一片银白,处处银装素裹,因为刚刚下过一场雪,青崖山又恢复了一年一次的封山。
山坡上的树也直挺挺的,努力伸展着僵硬的枝条,上面挂满了冰凌茬子。深深的灌木丛依旧茂盛,不时有一两只兔子从里面窜出来,看到人以后惊慌地又窜进另一堆草丛中。
吕青峰提着行李下了车,走向了通往青崖村的大路。
大路很宽阔,但是却没有通汽车,10里的山路要一步一步走回去。
就在青峰刚刚下车的当口,忽然旁边一条人影窜了出来,猛地夺过青峰的包袱就跑。
吕青峰吓了一跳,大喝一声:“小偷,别走!”
他跨步就追。
吕青峰一直将那个偷包的小偷撵出去老远,他看到抢夺他行李的人是身穿军大衣的女人。
那女人非常的脏,头发很长,也乱糟糟的。身上的军大衣很破旧,露着白白的棉絮。几乎能拧出油来。
那女人跑出没多远就被吕青峰追上了,她翻开包袱,对里面的钱看也不看,反而抓起几根香蕉大嚼大咽起来,看来是饿坏了。
因为吃的太猛,她狼吞虎噎白眼直翻,伸着脖子半天没缓过劲来。
吕青峰本来想将她擒住,一看是个叫花子,他的心就软了,止住了脚步,知道她只是饿坏了,饿极了偷东西吃不算偷。
当那女人把头扬起来的时候,青峰发现她脸上脏兮兮的,透过那层黑黑的污泥,他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立刻惊叫了一声:“芙蓉?”
那女人听到青峰叫她的名字,立刻把头抬了起来,猛地一眼看到了吕青峰,眼泪哗哗流了出来,她嚎哭一声:“姐夫!”
一头扎进了青峰的怀里放声大哭。
青峰已经找了香草整整一年,一年的时间不见,芙蓉瘦了很多,变得瘦骨嶙峋,她的头上净是干草***,好像很久没洗过了,身上的军大衣净是窟窿,里面的衣服也很单薄。乍一看像个疯婆子,青峰怎么也没想到芙蓉会混到这种地步。
吕青峰焦急地问:“芙蓉?我找你很久了,这一年你到哪儿去了?”
“姐夫,俺终于见到你了,姐夫,俺好想大家啊。俺终于回家,回家了,呜呜呜呜……”女人抱着吕青峰,将所有的委屈,苦难,悲哀一股脑的发泄,只哭的翻江倒海声泪俱下。
青峰帮芙蓉擦干了眼泪,问她:“你饿坏了吧?”
芙蓉使劲点点头:“姐夫,俺已经四天没吃东西了,饿的不行,也冷的不行。”
女人浑身打着哆嗦,蜷缩成一团,青峰赶紧把身上的大袄脱下来,披在了芙蓉的身上:“走,姐夫领你去吃东西。”
还好不远处有个小饭馆,这是国道上最近的一家饭馆了,因为是在年关,饭馆的人不多。青峰拉着芙蓉的手走了进去。
他要了一碗拉面,一笼包子放在了芙蓉面前,芙蓉狼吞虎咽吃起来,饿死鬼投胎一样,女人也顾不得什么颜面了。
青峰心疼地不行,一边看着她吃一边劝:“慢点,别急,吃完了还有,小心别噎着。”
吃饱喝足,芙蓉打了个饱嗝,这才说:“姐夫,俺饱了。”
吕青峰点着一根烟,问她:“傻丫头,一年了,你到哪儿去了,怎么混成了这样?”
芙蓉抽泣一声,眼泪又下来了:“姐夫,一言难尽啊。”
接下来,芙蓉一边哭,一边把这一年的经历告诉了姐夫吕青峰。
姐夫是她的靠山,姐夫是她雪地里的一炉炭,雨地里的一把伞,姐夫能为她撑起一片明媚的蓝天。
吕青峰在芙蓉的心里没有任何秘密,她对他就像对自己的亲哥哥那样信任,所以一点也不隐晦,将所有的事情竹筒倒豆子一样告诉了他。
芙蓉的命运并不比小草好多少,当初离开青崖山,她是在小草离开的头一天离开的。
芙蓉一辈子没坐过汽车,上了车以后,车上的售票员跟她要票的时候,她还是木愣愣的。这才知道坐汽车要掏钱。
还好她出门的时候带了点零用钱,买了票以后就斜斜靠在座位上,木呐呐看着窗外的蓝天。
她不知道自己该往那里去,就那么漫无目的走,她只是想把红旗找回来,跟丈夫一起生活。
她也不知道红旗去了哪儿,最近的城市就是K市了,她觉得红旗只能到K市去。
女孩子坐了4个小时的汽车,终于在K市汽车站下了车。刚刚下车她就被大都市的繁华耀花了眼,处处是红男绿女,处处是弥虹闪烁,把她衬托得及其渺小。
芙蓉不知道自己该住哪儿,也不知道上哪儿吃饭,山里人根本没见过饭馆。
她像个憨子一样在大街上溜达,一直从K市大街的东头溜达到西头,摸摸口袋,身上只剩下了三块五毛钱。
很快,天就黑了,芙蓉也不知道要住店,她找到了一个大桥的桥洞,在桥洞里猫了一夜,第二天天亮以后继续在大街上走。
她就是想找到红旗,看谁的样子都像自己男人。中午的时候买了一个夹馍,然后继续寻找。
就这样,芙蓉在K市的大街上整整溜达了七八天,七八天以后,最后一毛钱也花完了。
她饿的不行,而且很久没洗过澡,身上也痒痒地不行。可是找不到红旗,她懒得吃饭,懒得睡觉,忘掉了饥饿跟疲劳,就那么找啊找,找啊找。第十天,芙蓉再也经受不住极度的饥饿跟疲劳,一头栽倒在K市的大街上。
芙蓉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十个小时以后,她发现自己躺在一个窝棚里,那个窝棚很破旧,棚顶上露着天,肚子也不是那么饿了。她就挣扎着爬起来,走出了窝棚。
这里是一处庄户院,应该是K市郊区的一座民房,四周是稀稀落落几乎人家。
这户人家没有院墙,一出房门就是野地,一个又老又丑的男人在野地里忙活。
芙蓉迷惑不解,就问那人:“大爷,这是哪儿?俺怎么会在这儿?”
男人说:“这是俺家,你被人救了,救你的人把你领到了这儿,00块钱的价格把你卖给了俺,以后俺就是你男人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