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容决定哀悼自己的初恋了。
夜凉如水,身边的姐妹都已睡熟,花容却翻来覆去睡不着。至于今天白天的事儿,除了何不归自己,其他的人觉得好笑之余,多也就是认为花容胡闹了些。这里面最支持她的是朱子朗,他振振有辞地:这何总不能光围着别人老婆转吧,他总该找个女人成亲吧!这让花容心里立刻不再对何不归抱歉。不过,花容还是得罪了何不归,还有,她的行为也被连暮天鄙夷和摒弃。
有了心思,夜晚就会变得漫长而难耐。花容从床上爬起来,一个人跑到船头对着无边黑夜嗟叹。她觉得自己和老古板之间其实没有感情可言,最开始的时候也不过是愿意和他拌两句嘴,也愿意看他较真儿时候的模样,也仰慕他四大公子的名气,所以常常对他心存幻想。老古板登船告白的那一晚,也曾为他的那些话高兴雀跃,可现在看起来,那不过是他觉得花大姐“时日无多”而安慰的话吧。今晚他冷漠的态度彻底叫她伤了心,也许自己永远都不会拥有春儿那样幸福了!
一时间思如涌浪,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愁的她也惆怅了起来。月光投在水中央,粼粼的波光和着潺潺水声,给这夜色添了些许生动。如果是有情人共倚栏杆,这恐怕是最动人旖旎的夜晚,如果像自己这样只是一个人傻站着,这就叫做凄凉了呢!
船家一边撑着船,一边问她:“花姑娘,这么晚了还不睡啊?”
花容嘻嘻笑笑,恢复了平时的活泼天性,她在船头坐下,笑着:“我啊。今天干了件坏事儿,所以跑出来悔过一下。”
那脸故意现出悔过之意,随意披散的长被风掀起,几声鸥鹭,几阵风声,几交错而过的船上寒灯。叫花容觉得自己在船家眼里一定非常寂寥落寞。这种哀怨怎能是属于她花容的?想到这里,她站起来冲船家摆摆手,难眠和不安都留给自己吧,又何必昭示给别人看呢?
花容正要回房,突然听见船尾传来一男一女的嬉笑之声,是谁在那里谈情?一定不是春儿和子朗,这俩人的嗜好是睡觉!不会吧?莫非是槿嫣大半夜的地跑出来和碧玉箫赏月?**去!
她偷偷跑到船尾,一看之下简直气炸了肺。那两人不正是瓜片和陈酿?没天理啊。欺负人啊,连丫环厮都成双成对,自己怎么就这么幽怨呢!
“你们两个不睡觉,还吵得别人不能睡!赶紧给我回去!”花容一声大喝,吓得瓜片和陈酿一溜烟消失了,花容握紧了拳头,别怪姑奶奶惊散鸳鸯,谁叫你们俩倒霉来着。她气呼呼地往房间走去,路过老古板和子墨的屋子,冲着房门狠狠地跺了跺脚。臭木头,以后咱们路归路桥归桥。就当没认识过!
门突然被拉开,一只手从里面伸出来“啪”地握住了她的手腕。花容吃了一惊,看着毫无表情的老古板,结结巴巴地:“你……你干什么?”
连暮天猛地用力,一把将花容拉进屋子里,花容手上吃痛,气得大叫:“疼死我啦!”
墨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听见声音茫然睁开了眼睛,一见连暮天拉着花容也吓了一跳。匆匆套上件衣服。然后指指门口:“暮天哥,我睡不着。去外面走走。”
连暮天头,子墨一溜烟奔出去,心里暗想:暮天哥从不越矩,今天可破例了!快别在这里碍眼了,闪吧!
花容心里这个紧张啊,只觉得舌头开始僵硬,话也得颠三倒四:“我、我决心不理你了,你也别来招惹我,你要骂等明天再骂,我才没为你难过,我、我可坚强了我!我要睡觉去了,孤男寡女同处一室,我还要名声呢!那个……你到底是那根筋不对了?”
连暮天脸上依旧是波澜不兴,花容生气了:“有话快,有那啥快放,姑奶奶没兴趣跟你在这儿站着。你不是知书达理吗?你不是最恨女子到处乱跑吗?我告诉你,你现在这样就是害我落上不守妇道的罪名,我凭什么跟你深夜私会啊?”连暮天仍然一句话也不肯,花容简直气得要吐血:“木头,你能不能句话?不话你给我放手!”
连暮天冷着脸,拉着花容走到自己床边,沉声:“坐下。”
这一声带着十足地威慑力,花容不敢反抗,怯怯地坐下来。她脑袋里开始胡思乱想:他要干什么,这么吓人的?天哪,不会是想把自己变成他的人吧?那可不得了,花容怎么也是个闺秀,还不叫春儿她们笑死了,自己是不是该大声呼救啊?
连暮天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德行,突然伸手去挽花容的袖管,花容尖叫一声,脸立刻涨得通红:“我还没做好准备!”
连暮天诧异地看她一眼,道:“看看你的伤。”
苍天啊,这可丢死人了!花容指指另一条手臂,红着脸声:“这条胳膊上没有伤,在这里了。”连暮天二话不开始查看,桌上烛光照着皓腕,上面是一大块淤青。连暮天从怀里拿出个瓷瓶,把药倒入掌心开始替她揉着,整个过程依然是一言不。花容傻了,这老古板是怎么了?他今天行为绝对不正常!
“还伤哪儿了?”
花容的脸更红:“不能给你看,我背上还被踩了一脚。”扑通,人被推倒在床上,老古板开始解花容的衣裳,花容“啊“地尖叫一声,一句话被她得支离破碎:“那个……男女……授受不亲……”
“我知道。”连暮天一边着,手上仍在忙碌。难道自己今晚会被这厮强暴?花容当时就吓哭了:“呜呜……你这个禽兽,你放开我。”
“我会负责。”
花容哭得声音更大:“我要回房,我不要和你在这里苟且,救命啊
“闭嘴!”
花容吓得闭嘴了,他他会负责地,要是敢食言,就叫春儿她们陪自己去连家闹,呜呜呜这叫什么事儿呀!她被连暮天勒令趴在床上,烛影摇曳中,那光洁地背部一片青紫,连暮天皱皱眉头,心里一阵心疼。他从不会像碧玉箫那样柔声细语,也不会像子朗那样对妻子宠溺纵容,更不会像何不归那般天天把风流倜傥武装到脚趾头,他总觉得有些事情用不着挂在嘴边,做到比到更实际。
手掌带着药香覆上了她的背,花容疼得直咧嘴,“你轻儿!疼死啦!啊我受不了啦!”她开始大呼叫起来。“笨蛋!”连暮天毫不客气地讽刺,手上的力道丝毫不减,最难得的是温香软玉就在自己床上趴着,他似乎根本不为之所动。这让花容失望之极,她开始怀疑自己倒底有没有魅力,老古板难道只是为了给自己上药,他就没有一丝杂念?!
上过了药,连暮天把花容拉起,板着脸给她穿衣服。花容红着脸声:“我……自己来。”对面那人面无表情,手上却是不停,花容急了:“你到底想干什么?你到底什么意思?”
连暮天的脸也有些红,憋了半天讷讷出来一句:“回去吧,男女授受不亲。”
花容气得扑上去掐住他的脖子:“你现在知道授受不亲了?那你刚才算是怎么回事
他别过头,只了两个字:“上药。”
吐血了,吐血了,跟他这种人真是没什么好的!花容气呼呼地拉开门,门口呼啦啦跌进来一大群人,仔细一看,船上的男男女女一个都不少。水柔从地上爬起来,嘻嘻笑着:“那个……没什么,我们听见花容喊禽兽,就赶过来看看禽兽啥样。”
槿嫣笑着:“花容,你那么一喊,我们还以为船上来了**贼呢。”
再看春儿,笑得更加欠扁:“花容,你都喊了些什么啊,我们听着就脸红。没想到啊没想到,原来老古板的本性是个禽兽!”
“子朗,管好你老婆!”着,连暮天的门砰地关上,外面地人不免悻悻,真是的,老古板连玩笑都开不得。春儿往子朗怀里蹭蹭:“他叫你管好我,嘿嘿。”子朗揽住春儿地肩,笑着道:“自从上了这条船,天天晚上都睡不踏实。春儿,我现在管好你睡觉!”
花容噘着嘴:“真是的,我也睡不好,船摇得厉害,我每晚都会被摇醒。”
她正跟在水柔身后准备回房,就听见子墨砰砰砰地砸门:“暮天哥,我现在能回来睡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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