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片唏嘘,特别是精明男子脸上露出怜悯之色,“道长请。”精明男子将手中的酒让给吴德。
“拿人手短,老夫替各位算上一卦。”吴德手中闭上眼睛掐指而算,片刻之后睁开眼睛,对着精明男子说道:“你最近有血光之灾。”
“咦,你也有血光之灾。”
“你也有血光之灾,你们怎么都有血光之灾。”道士吴德连续点出了几人有血光之灾。
被点到的人内心惊恐,毕竟在外行镖的人最忌讳这个。
“不知这血光之灾能否化否?”有人问道。
“办法只有一个。”吴德淡淡说道。
“何解?”
“就是将你们的人参交出来。”
除牧原与曲泽外,其他众人纷纷站起,将明晃晃的白刀拔了出来。
“道长莫非是要劫镖。”精明男子问道,此时众人已经将吴德包围起来。
“你们这些凡人,我来救你们的,都不知道,我一根手指就可以将你们按死,就算我不出手,别的修行者也会出手,你们运送的人参乃是真正的三千年人参,三千年每日每夜都在吸收日夜之精华,是个修行者都会心动。”吴德食指在空中轻轻一点,咔嚓,众人手中的刀剑全部破碎。
“这次货物我们镖局已经压了一千两在上。”精明男子说道。
“既然不想走,那就不要走了。”一道风声吹过,精明男子尸首分离,命丧此处,一个面色阴冷的中年人从树林中走出,他的身后还跟着一人。
看到那人身后的年轻人,牧原脸色大变,此人正是他的表兄,牧昌。
牧昌看清牧原之后,脸色也是一变,两人目光相遇片刻,便匆匆闪开。
“表兄,牧家还有其他人逃出来吗?”牧原用神识传音。
牧昌眼睛露出一道明光,然后摇了摇头,只有到达了神通境才能够产生神识,他以为牧原此时已经到达了神通境,内心不免有些激动。
脚步声越来越多,还有马匹的声音。
许许多多的流贼再次从树林中出现,一名左侧眉头有一条长长的伤疤的高大男子骑在马上,冷冷地望向众人,“交出人参,不杀。”这高大的男子就是这群马贼的首领,修为已经到了神通五重。
面色阴冷的中年人,道士吴德,高大的马贼首领,三人互相忌惮,并不敢贸然出手。
“你们先前将人参交给我,不就得了。”吴德不耐烦地说道,众人之中也就他神色最为淡
定。
东方的天空,在深深的夜色中,有一朵七彩光芒向此处飘来,这七彩光芒乃是一种法宝,名为七彩云,飞行速度极快。
在这七彩光芒出现的那一刻,吴德脸色大变,伸手像马车一抓,一个黄颜色的盒子从马车中飞去,抓住这盒子,吴德就凌空飞行,向远处飞去。
面色阴冷的中年人与马贼首领不约而同地运转法术,向吴德追去。
天空中传来咒骂声,“你他娘的季家,我不就是刨了你们家祖坟,至于这样子吗?”吴德深知七彩云的速度,咒骂一句之后就全力运转修为,远远遁去。
面色阴冷的中年人和马贼首领好像都有些宝贝,虽然吴德速度极快,但两人依然死死地跟在后面。
剩下的马贼举起长刀,准备将这些人洗劫一空,中间还有几个人看向牧原的眼光不善,看向曲泽的目光有些暧昧。
曲泽心中大怒,刚要上前去解决这些马贼,一个肥大的身影忽然挡在他的面前,“曲泽,我会保护你的。”钱三正色说道,向身后镖局的人打了个手势。
镖局的人与马贼混斗在一起。
曲泽向周围一看,眉头高高皱起,牧原不在此地,不知去了哪里。
青山山脚下,一处山泉边,两条人影出现。
这两条人影就是牧原和牧昌,牧昌虽然是牧原表兄,但是在牧原落魄之际,牧昌没有少嘲笑过牧原,牧昌如今的脸上多了几分刚毅与果断。
两人促膝而谈,将自己从江宁城逃离之后的经历说了出来,不免有些感伤 ,特别是听到大长老身亡之后被葬在大青山中,牧昌更是险些涕泪纵横,大长老是最疼爱他的长辈。
牧原一拍储物袋,手中出现一个药盒,里面正是大长老留给牧原的凝神丹,“这是当日大长老身死之前留给我的凝神丹,父亲给过我一颗,我一颗凝神丹就留给表兄你吧。”牧原将这药盒向牧昌手中塞。
牧原甩开手,神色有些无奈,“你要是将此丹给我,必定会被我师父抢去,这丹药我不能拿。”
牧原怒道:“你师尊境界多少,是不是对你特别严厉?”
“我师尊神通六重,当日救我之时,已经让我发现天道誓言,我不可能背叛我的师尊,况且师尊传授了我修炼的神通,用着血炼大法改善我的资质,要不然我也不可能达到如今的搬血七重。”牧昌对他的师尊有着感恩之心。
牧原暗自思索,等自己以后修为有成之时,必让那面色阴冷的中年人解除天道誓言,还
牧昌一个自由身。
“我知道族长没死,一些牧家之人当日在刑场上被一个黑衣少年所救。”牧昌说道。
牧原脸上出现喜悦之色,“那黑衣少年可是黑龙?”
“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十分清楚。”牧昌摇了摇头,“当日我牧家之人很多都逃了出来,南晋重赏捉拿牧家之人 ,南晋之人为之疯狂,就连平日在地中劳作的农民都想拿这悬赏,逃出来的族人十之八九都被抓了回去。“
牧昌两手握成拳,因为用力,手上的青筋全部爆了出来,脸色极为狰狞地说道:“等我有一天,修为大成,我就去景阳城杀了狗皇帝。”
牧原沉默不语,望着天空中的月亮,平静地说道:“我会让整个南晋血流成河,变成人间地狱。”了解牧原的人就知道牧原此时是下了决心。
随着夜风飘过,牧昌身体一凉。
树林中,厮杀已经结束,止俊友呆坐在地上,眼神中有惶恐,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双手,他的双手上有鲜血,刚才一名马贼想要杀钱三,止俊友拿起地上的一把刀毫不犹豫地刺入那马贼的胸膛。
钱三右胳膊有一道深深的伤痕,曲泽正在替他包扎,曲泽面无表情,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脚步声传来,牧原树林阴暗中走出,“呸,原来是贪生怕死之人。”一个镖局之人痛骂道,他认为牧原是躲在那里,为的就是保命。
止俊友被骂声惊醒,看着走来的牧原,抓紧堵住了那人的嘴,那人嘴中发出呜呜的声音,修行之人视凡人生命如草芥,止俊友可不想刚杀完马贼,又要对付一个修行者。
好在牧原走到曲泽身边,坐了下来。
“你们的镖被夺了,还要去湖城吗?”牧原问道。
看着精明男子的尸首,钱二脸上露出悲伤的神色,“老大常说,做人要有始有终,虽然这道镖已经黄了,但我们依然要去湖城。”
“哥,镖丢了,城中的孙家不会放过我们的,我们还是走吧。”钱三说道。
钱二忌惮地看了止俊友,牧原与曲泽, 摇了摇头说道:“他们为这道镖压了一千两白银,只要我们将银两还给他们,想必他们也不会为难我等,此事已定,不要再议。”
精明男子死了,那么按照规矩,现在的事情由钱二做主,“哎。”钱三叹了声气,就不再说话。
止俊友感觉后背一凉,抬头一看,只见牧原神色不善地盯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