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横提出了要见见胡祖林的妻子,但是,胡祖林却是神情不由一滞,脸上也现出了尴尬之色。
“胡总,有什么为难之处吗?”
这回是轮到张横奇怪了。
“为难倒是没有。”
胡祖林有些迟疑,一时不知该如何说才好。
“张少,其实您要见我母亲,并没有什么不可以,只是,我母亲的脾气有些古怪。”
一边的胡鑫源插上了话:“我母亲也是奥岛本地人,不过,她生长的家族与我们不同,是一个很西方化的家庭。因此,她一直信的是西方的洋教,对我们这些风水什么的,很是反感。”
“原来如此。”
张横点头。
他自然知道,奥岛在回归前,受西方文化的影响很大,这里的许多居民,确实是有信洋教的。甚至奥岛当地,洋教的教堂,比道观佛寺要多的多。
许多人,也过的都是洋教的节日,这一切,都是当年奥岛的局势造成的。所以,胡祖林的妻子,是个洋教徒,这并无稀奇之处。
“小芬她虽然不干涉我请风水师,布置风水局。但是,如果牵涉到她身上,她却会很反感。”
既然说开了,胡祖林也没有了先前的尴尬,把自己妻子的事情都说了出来:“上回,请那位风水师来布置那块泰山石敢当的时候,就是被她正好碰上了,就被她说了一通。”
胡祖林有些无奈,两夫妻信仰不同,在许多事情上,还真是有些隔膜。而他刚才之所以迟疑,就是怕张横见到他妻子黄永芬后,会被她无缘无故地瞒怨。
要真是这样,他实在是无颜面对张横了。
“没事,胡总,我只是见见她就行了。”
明白了胡祖林的顾忌,张横很是理解他的心情,当下笑着道:“就算她要喝叱我几句,我也不会在意的。”
“那就多谢张先生了。”
胡祖林感激地点点头。
胡祖林的妻子黄永芬,出身也是奥岛世家,而且,还是奥岛建筑业的巨头,因此,也算是出自名门。
她嫁到胡家后,一直帮着胡祖林管理公司的事务,原本是公司的财务总监。
不过,因为前几年那可恶的偏头痛,这两年来,她开始慢慢地放手公司的管理,在家静养的时候比较多。
今天她就在家中,只是一直在后面的花园里,没有出来。
当下,胡祖林带着张横,向后面的花园走去。
后边的花园有个玫瑰花苗圃,种满了各色的玫瑰,花香扑鼻,沁人心脾。
这些玫瑰花,都是黄永芬亲手培育的,此刻,她正坐在玫瑰花圃旁边的一个小亭子里,手里捧着一本英文版的书,正恬静地享受着午后的时光。
黄永芬是个年纪看起来只有三十岁上下的女子,比她实际的年龄要小的多,穿着一身素色的衣裙,整个人给人一种清静典雅的感觉。
胡祖林正要上前,把她叫起来。但是,却被张横摆手拦住了。
张横确实是只想看她一眼,他的目的就是要从黄永芬头顶三花聚顶的气氲中,看出些端倪。
现在,看到了她本人,张横的心中已是恍然了。
在天巫之眼的视野里,黄永芬的宅地气运中,果然有一团灰色的光氲在缭绕。
这也就是说,她确实是受到了家宅风水的影响。而且,从气氲的颜色来看,她所受的影响已是很深。
张横微微皱起了眉头,心中寻思起来:“现在,已完全确定,此家中的女主人,就是受家宅冲刑,也可以明确,应该就是那座铁塔所造成。那么,为什么门口布置的泰山石敢当,会不起作用呢?”
“难道?”
陡地,张横猛地似是想到了什么,脸色变得无比的怪异,目光更是落到了黄永分的脚边。
此时此刻,在她的脚边,正趴着一条西洋狗,毛茸茸的,很是可爱,看起来应该是只贵宾犬。
“莫非是这小东西惹的祸?”
张横心里咯噔一下。
风水道具的布置,有着很多的讲究,其中象泰山石敢当等镇煞避邪的物品,更是要特别注意一件事,那就是不能被猫狗等小动物的屎尿所污染。
一旦风水道具被动物的屎尿沾染后,就会大大地失去它本应该有的作用。
胡家门口的泰山石,刚才在观察时,被蒙了一层灰朦朦的东西,显然就是受到了什么不干净物品的污染。
那么,这是不是就是黄永芬的那条宠物犬在那里撒过尿呢?
心中想着,张横朝胡祖林使了个眼色,悄悄地退出了后院。
胡祖林有些满头雾水,见张横真的只是远远地望了黄永芬一眼,就这么退了出来,他还真有些摸不透张横的意图了。
等走出后院,胡祖林那里还忍得住:“张先生,不知有什么发现?”
“嗯,应该有所发现了。”
张横点头:“我们再去门口的泰山石敢当看看,相信这回会有答案了。”
“好的!”
胡祖林还是有些迷茫。
来到门口,见到张横两人这么快就从后院走出来,胡鑫源和苗振江两人也很是奇怪,还以为是张横吃了闭门羹。
张横也不向两人解释,目光再次落在了泰山石敢当上。这回,思感已笼罩住了石块,细细地探察起来。
不一会儿,张横脸上露出了恍然的神色。正如他所猜想的那样,这块泰山石敢当,确实是被沾污过,他能隐隐地感受到石头上残留的一股尿骚味。
只是,张横的心中仍有一个疑惑。
要知道,纵然是被动物的屎尿沾污,风水道具也不会完全失效。
但是,胡家的这块泰山石敢当,确实是一点都没起作用。这只能说明,这块泰山石敢当,除了被动物屎尿污染过外,其他还有原因影响了它的力量发挥。
那么,最后影响它的又是什么呢?
细细回想着与胡祖林交谈的过程,张横的眼眸陡地一亮,神情中却是现出了一丝苦笑:“看来,应该是那样了。”
心中想着,张横转向了胡祖林:“胡总,还有一个问题想问您。”
“张先生,有话请说。”
胡祖林点头。
“您刚才说,当初放置这块泰山石敢当的时候,正好贵夫人看到了,她好象说了些什么。”
张横神情变得肃然起来:“请问胡总,那您是否还记得,她当时到底说的是什么?”
“呃!”
胡祖林一怔,他还真没想到,张横竟然会问这样的问题。
只不过,放泰山石敢当离现在已有好几年的时间,要想让他把那时黄永芬所说的话,全部记起来,他还真有些困难。
稍稍迟疑,胡祖林苦笑道:“张先生,因为时间太久,当时她到底说了什么,我确实是记不清了,不过,大概意思还依稀记得。”
“嗯,只要大概意思说出来就行。”
张横微笑。
“好象她当时说,放这么块烂石头,能有用,那才是真的叫见鬼。”
胡祖林道:“她说的话,应该就是这个意思。”
“这就对了!”
张横脸上露出了欣然的笑容:“胡总,现在我可以告诉您了,您家所受的确实是铁塔的风水冲刑,之所以这块泰山石敢当不起作用,完全是因为贵夫人的原故。”
不待胡祖林相问,张横解释道:“我刚才仔细探察过了,这块风水道具,应该是被贵夫人所养的贵宾犬的屎尿污染过。不仅如此,在放置它的时候,又被贵夫人的一翻落头话,损了它的气运。”
“呃,落头话损了气运?”
胡祖林有些西里糊涂,甚至连旁边的胡鑫源和苗振江也是有些一头雾水。
“哈哈,胡总,落头话这个说法,是我们那边的土语。”
张横连忙解释道:“在我们浙江古越那边,对做事时说好话和坏话有一个特定的说法,说好话,就叫讨彩头。而说坏话,就叫落头话。”
对于讨彩头,大家都能明白。象过年的时候,人们相互间会说恭喜发财,这就是讨彩头。
在过年请菩萨的时候,许多人家会放上鲜鱼等供品,取一个年年有余之意,这也是讨彩头的一种。
至于说落头话,许多人却并不意识到它的危害。
有些情绪低落,或是受到情感或事业上打击的人,心灰意懒,就会说一些丧气的话。那些丧气话,就是落头话。
而在风水命理中,讨彩头和丧气话的结果,会是完全两样的,甚至能决定某一件事的成功与失败。尤其是当用风水道具进行化解和镇煞的时候,更是特别的灵验。
在玄门秘闻中,就记载了一件非常奇特的事,甚至后来成为了无数民间流传最广的奇闻。而这一传闻,就是关系到讨彩头和说落头话。
清末绍兴府,有一位地主,在造房子的时候,因为得罪了一位木匠师父。
那位木匠师父是个心胸狭窄之人,就暗暗盘算着要给这位地主吃点苦头。所以,在房子即将完工的时候,木匠师父准备在地主新房的门梁上,做点手脚,下厌镇来报复地主。
当时,木匠暗中制作了一个戴枷锁的小人,就准备偷偷地放在门梁上。
然而,就在他准备把这个厌镇物放入门梁的时候,却被地主给看到了。
地主顿时大怒,喝问木匠这是想干什么?
木匠当时也被吓着了,要知道,一旦被主人知道下厌镇,这绝对是大事,甚至主人告官,他就得吃官司,甚至坐大牢。
此刻,他被地主抓个正着,若是无法解释这一举动,只怕绝对会被地主抓去送官。(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