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珺见灵雨果然上当,就在心里冷笑。因对灵雨道:“好。本王的心里,记得娘娘的话。”
话说灵雨自玉珺走后,缓步去了朝云宫。那些宫女见灵妃过来,纷纷上前殷勤问候。灵雨见了她们,心里也有点高兴,因就坐下,与她们简短叙话。一时,待那些宫女们都退下后,碧云方道:“主子。她们果然也忠心。”
灵雨听了,就点了点头道:“如此,本宫更要着意奋发了。”到了黄昏时分,玉瓒因有事,离开了甘泉宫。安歌送至宫门口,方欲转身,但见那宫前栽种的几株梅树中,忽有隐隐的身影闪动。
安歌见了,心里诧异,因就停下步子,轻声问:“谁?谁在里面——”
那身影显然也听见了安歌的呼唤。仓促之间,已来不及越墙而过。那身影就迟疑了一下,只躲在花丛中,不出来。安歌正思怔着要不要进去一看。就听得那宫门后又想起灵雨的声音:“妹妹果然热络。姐姐这厢刚回去朝云宫瞧一瞧。妹妹就派人来催促了。”
安歌听了,只得道:“因天色也快黄昏了。毕竟今日大雪,现虽停了,可也不知夜里,这雪还下不下。这心里到底不放心。”
灵雨不知安歌身后的梅花丛中有异,因就道:“好了。我到底回了。妹妹立在这里作甚么?莫如就一同进去。”
安歌就道:“姐姐先进去吧。因妹妹我一向喜爱梅树。皇上方才走了,我将他送到这里。本也都进去了,无奈被这几株幽香的梅花给吸引得顿住了脚。”
灵雨听了,就道:“那好。妹妹请慢慢观赏吧,今日我走了不少的路,却是觉得身子骨乏累。如此,我就先进去歇一歇了。”
安歌听了,就与灵雨点头。一时,灵雨果然走了,安歌见四下无人,便再次在梅花树丛中搜寻。不过,安歌失望了。彼时,这梅花树中,除了冒出的新草和满地的落蕊,并无人的身影。
奇怪?自己的眼力一向极好,当不会看错!安歌立在树丛中,埋首沉思。正沉吟间,忽然就看见了地上躺着的一个碧翠的东西。安歌知道,那物件该是用玉雕琢而成的。
安歌想了想,就弯腰将地上的玉佩拿了起来,放在手心,看了又看。与指尖的婆娑间,安歌只觉这物件很是熟悉。它到底是谁的呢?电光火石之间,安歌的心里就诧异不已!分明——分明这碧翠的玉佩,是东宫玉瑾的!恍惚之间,安歌还当自己可能看错。因此,又仔仔细细地翻看了数眼。没错,它正是玉瑾的!
玉瑾——玉瑾——果然是你么?你竟然未死?
彼时,安歌已将地上遗下的那枚玉佩,藏在了衣袖里。她镇定神色,看着瑁儿,方笑道:“我不过欣赏风景罢了。好了。既你来了,我这就随你进宫去。”
瑁儿听了,就一笑道:“这样冷的天。娘娘又大着个肚子。真正,这入了冬,满树满山坡满路的梅花,只叫奴婢看得眼晕。亏娘娘还觉得好看。”
安歌就掩饰道:“你不是我。我却觉得这些梅花好看着呢。因它们也就绽放一个冬天。这到了春天,便就悄无声息地落光了,只化为了红润的泥土。愈是这样低调,我的心里,便就愈喜欢。”
瑁儿听了,就叹:“人常说,这怀有身孕的人,多半是个半个傻子!奴婢看娘娘如今竟也成了半个傻子了!”
安歌就道:“罢了。咱们赶紧回宫去吧。我不过一时看了失神罢了。”
过几日,玉瓒终于将玉祺瑞入葬了陵墓。那长乐宫内,太皇太后经历了此事,那如霜的白发已覆了满头。这一日,太皇太后将玉瓒请过来,说要与他一起用膳。玉瓒也就来了。
太皇太后墨菊布置了一桌子的好膳食。因对玉瓒道:“你的父皇,如今已在九泉之下了。他终和先皇后团聚了。你在其中,也颇吃了苦。这些,我是看在眼里的。不过,件这事过去了,你也就安逸许多了。”
玉瓒就道:“孙儿为自己的父皇,吃上一些苦,也并不算什么。”
太皇太后听了,就沉吟道:“你对你的父皇也算是上心。只是,先后遇刺的凶手,迄今为止,仍为找寻得到,岂非你的过失?”
玉瓒听了,就叹:“皇祖母。此事,孙儿也着韩王去办。他迟迟不报告进度,着实令孙儿无可奈何。”
太皇太后听了,心里颇不以为然。因对玉瓒道:“你少推脱。分明,与这件事,你压根就不上心。我是知道你的心的。在你心里,只巴不得先后就死的。如今她果然不在了,你心里自是遂心称意的。”
玉瓒就道:“孙儿也未这样想。”
“哼!你的心里,果然就是这样想的!”太皇太后说着,心里生了气,也就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因又告诫玉瓒:“究竟,她是先帝立的皇后,与你是嫡母。纵然你心里有气,也不能待她如此。你若不积极查寻真相,这以后只有你后悔的!”
“后悔?孙儿后悔什么?当真是这凶手狡诈,因此韩王无处下手。孙儿纵然憎恨先皇后,但到底还要眷顾先帝的感受。”
太皇太后听了,就又道:“算你还知道。你若不将那凶手找出来,想你百年之后,也绝无面目面对她的!”
玉瓒听了,心里只是起疑,因问:“皇祖母到底想与孙儿说什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