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奇观,可惜舒槿画这个时候没那个闲心去欣赏,那接连从水面下冒出的黑衣人,一个接一个的照秦溯的方式追了上来,舒槿画的眉头紧紧的皱了起来,眼中难得的闪过一丝杀气。
舒槿画伸手取下另一边腰间,一直里着布却还没用过的龙凤金针,五指一划,一道凤呜之声呼啸而起,精绝天地。
无形的光刃荡漾开去,只三声轻响,五个黑衣人身形骤然一顿,喉头一股血剑喷出,,一个跟头就栽了下去,没入了茫茫河面。
只要出了水里,那么她的暗器,就可以横行天下。
跟着追上来的黑依人,一见如此,立刻顿住了身形不再追来,任由秦溯带着舒槿画飞速的消失在他们的视线中,正面对上舒槿画的暗器,在远距离下,他们毫无还手之力,只能眼睁睁看着离开。
踏波渡江,古有流传达摩祖师一苇渡江,今日秦溯凭空横渡,也着实强悍。
一个雄鹰展翅,秦溯抱着舒槿画穏穏的落在岸边,河水凶猛如虎,岸边到是有零星花草,一地浅草碎花。
上得岸来,秦溯首先看了一眼草地和远处,没察觉到危险后,方提着舒槿画前前后后打量了半响,挽起裤腿一看,洁白的肌肤上乌青一片,好生刺眼,不过到无毒伤什么的,只是表面伤痕。
点了点头,秦溯站起身来打量着远处,沉声道,“休息一下。”
舒槿画默默无语看着秦溯查看了她一身有无伤后,转身看向远处,目力所及正好对上秦溯的后背,那宽阔的背上布满伤口,很是狰狞,上面没有血水渗透出来,只是被河水泡的发白,看上去交错密布,密密麻麻。这是在暗河水底的时候,撞上的那些礁石所伤的。
舒槿画知道那撞上去的力道,秦溯肉体凡胎,虽然面上不见他动色,所经历的疼痛绝对不轻。
然而这个人只关心她,只字不提他自己,这个人啊……
素手搭上那宽阔的后背,轻轻抚摸那些伤痕,没有说话,却仿佛己经说了很多。
秦溯感觉到舒槿画的动作,转头看着舒槿画,一脸冷酷的道,“没事。”
“抱歉。”抚摸着那密密麻麻的小伤口,舒槿画低沉着声音道,若不是她,秦溯不会这样一身伤吧,若她谨慎一点,当不会出错。
秦溯闻言皱了皱眉,喝道,“你给我说什么?”
舒槿画抬头对上秦溯恶狠狠的双眼,里面夹杂着骤然而起的怒气,微微思索了一下,舒槿画顿时明白过来,秦溯不要她对他说谢谢,说抱歉,说那些见外的话,这个人这些小事他计较的到是好。
当下轻轻笑了笑,温柔的道,“好,我不说。”此中之情意,也实非上句抱歉可以述说。
秦溯见舒槿画悔过的很快,冷着脸点了点头,哼了一声,冷冷的道,“既然动手了,你谨不谨慎都会被找到下手的机会,我秦溯难道怕他。”
舒槿画听秦溯冷冷的言语,和嚣张的冷哼,却微微一笑,这是在为她开脱呢,不过这也是事实,背后计划的那人终于按耐不住出手了,即使不是她,自然有别人,这说的也无差,不过特意选择水下来动手,不是顾及她是什么,这次针对的就是她呢。
舒槿画心里明白,秦溯心里估计更明白,舒槿画也不说破,针对她,最后还不是为了针对秦溯,一样的,他们两人是一样的。
看着秦溯背上的伤痕,舒槿画顿了一下道,“可有药膏?”这黄色的水看起来脏兮兮的,伤口估计会感染,这在外面能不受伤,能控制就最好控制,拖延反而不好。
秦溯嗯了一声伸手就朝腰间摸去,他随身都携带的有这些东西,不料一手摸了个空,低头一看,那有什么腰带,整个身上就什么都没穿,一片光溜溜的,他的衣服还在那芦苇上挂着呢,那功夫哪有时间去想着穿衣服。
舒槿画也看见了秦溯的动作,这才后知后觉的发现秦溯什么都没穿,不由眨了一下眼,咳嗽了一声,扭过头去看着河面。
秦溯则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手中抢过来的剑,该死的,他秦溯还没有这么丢脸的一天,居然大天白日的裸奔,虽然他不怕别人看。
“我们这是到了什么地方?”舒槿画咳嗽了一声换了个话题,一边伸手把自己脱下的大氅递给秦溯。
秦溯看了眼舒槿画递过来的大氅,别扭的挑了一下眉头,接过来后,反而走上前,又重新给舒槿画披上。现在已经入冬,舒槿画还虚弱的厉害,虽然衣裳已经湿了,但有总比没有强,一边披大氅,一边道,“不知道。”
边说边抬头看了眼快要落下地平线的夕阳,皱眉道,“换了个方向,刚才太阳在东西方,现在几乎在正东方,我们在另一条线上。
舒槿画点了点头,她也看见了,他们与流景等人巳经完全岔开了。
“走。”不等舒槿画说话,秦溯一把拉着她的手,就朝与河道反方向走去。
舒槿画没有说话,任由秦溯拉着她前行,她明白,这里不安全。
那背后计划着一切的人,既然选择这里下手,那么肯定有完全的计划和手段,不会就这么一点就算了的,现在他在这里,那些追到礁石上的人自知道他们在这,只要带够人上岸一搜索,这一片草地平原,连个藏身的地方都没有,只能任人鱼肉,随便选个地方,也比这里强。
流景他们,现在他们两人身上没东西,联系不上,一切只有靠他们两个人了。
快速穿行在草地上,前方隠隠约约有一片山林,起伏跌宕的山脉,渐渐蜿蜒开去,也不知道是那里,舒槿画见此不由加快了脚步,山林却比平原好。
才快行了几步,前面的秦溯突然停了下来,舒槿画随时警戒着,当下脚步一顿停在秦溯身边。
但见秦溯皱了皱眉,快速一个俯身贴在了地面上,以耳倾听着什么,舒槿画一言不发的看着,秦溯眼中一闪而过,狠狠的一拳头砸在地上,秦溯一个翻身跃起,一把抓住舒槿画的手,朝着山林所在的地方狂奔起来。
“军队,居然调集了军队包围这里,该死的,真把我秦溯放在眼里。”
舒槿画一听不由跟着皱了眉,对方居然调集军队来杀秦溯,好大的手笔,好猖狂的态度,居然在大夏国境内挥兵潜伏而来,可见真是下了必杀秦溯的心了,当下运起轻功,如飞一般跟着秦溯朝山林扑去。
夕阳缓缓的坠落下地平线,光线缓缓的暗淡了下来,黑夜开始来临。
暗淡的光线下,星星点点的红色在远方跳动起来,密密麻麻的,在昏暗的光线下,惹眼的很。
舒槿画眼角扫到,双眸快速一转后面色陡然一怔,飞快的道,“放火,他们放火。”
虽然是冬季,但如今还没有下雪,这一片地方全是草丛,虽然不高,但是一旦烧起来,借着风势,那速度无法想象,野火燎原,星星小火就可以烧光整个草原,还不说这一点平原。
秦溯也在同一时刻看见了,当下一声冷哼道,“想要我的命,没那么容易。”
说罢手腕一使劲,一把提起舒槿画,身形如剑一般朝山林的方向射了过去,那里有片水域阻隔,他早就看见了,此时就要看看到底是风助火势快,还是他秦溯快。
一凉微风轻吹,小小星火眨就可在平原上跨越百十丈,这小小十丈不过是呼吸之间的事而己,他们没有时间了。
水声带动着河面快速的出现在他们眼前,河岸边缘几乎巳经出现在了眼里,他们离河边也近了。
然而,此时河岸上整齐的排列着两队人,一队单膝跪下,身前放置着圆形的铁盾,手中握着长矛。另一队站立在他们身后,手中握着尖锐的弓箭,箭都架在弦上,寒利的箭头在火光照耀下,泛着森严的冰冷和杀气,正齐齐对准他们,黑色的装束紧紧的里着严阵以待的两队人,只露出了一双眼眸,此时里面火红一片。
铮,一声尖利的破空之声,舒槿画第一时间动了,那龙凤金针岂能等闲视之,为争活命,舒槿画一上来便不再姑息,一手抽出腰间的青玉软剑,一手五指如飞一般挥洒着龙凤金针。
能一把火烧了整个平原,这里是唯一能够逃命的地方,岂能没有防守。
杀气配合着光刃,铺天盖地的朝前方严阵以待的两队人马冲去,没有多余动作,龙凤金针脱手而出时带出的破空之声响彻在天际,无比肃杀。
然而在舒槿画动手的一瞬间,对面的人也动了,那最中间的人高高举起的手,狠绝的一挥而下,百把利箭如飞一般朝秦溯和舒槿画射来,箭头破开空气,如流星追月一般射来,密密麻麻的箭头寒光渗人。
这个时候一路飞奔好似没有注意到眼前情景的秦溯动了,只见他长剑在地面一弹,整个身子带着舒槿画陡然拔高丈许,不逃避反而迎着利箭冲上,一脚踩上朝他射来的利箭上,下落的身体借力腾身在往上飞,堪堪扑向射的更高的箭雨,脚下连踩,居然是踏箭前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