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天,当初也是爹不对,没有阻止你做那荒唐事,你和你兄弟签下那混帐东西,算不得什么真。咱们老贺家虽说分家,但不分心。往后你有了前程,总不能事事都你一人忙前忙后是吧,你两个兄弟都能帮衬你一点,你爹我今天就做主,给你们兄弟来个冰释前嫌,往后你们兄弟几人要互帮互助,莫要再提前程过往了。”
贺福闻言,觉得贺成大此话说得很是顺耳。
半分不觉得之前签下那名字的时候有什么不对。
相反,他认为,贺天这人拿乔,考上举人之后不道义,竟想要自己飞黄腾达,不管兄弟死活。
贺才忙点头。
贺成大见贺天半晌也不点头也不摇头,心就开始打鼓。
可贺天素来孝顺,他说什么,贺天就算觉得困难,也能点头答应。
今天,应该也是……
“来,你们两人快给你兄弟赔礼道歉。”贺成大招呼着贺福贺才倒酒。
其他人则是静静地观摩着事情的发展。
如同里正等人都等着看贺天的反应,如若贺天不答应,那么里正等人也看不得贺福贺才他们如此欺负贺天一家。
赵兰若有所思地看着站在一旁,志得意满的阮文慧。
阮文慧知道贺天为人,从来孝顺,既是贺成大在众人面前亲口提了这事,贺天说什么都要允下来。
她几乎是含笑着看向那些曾经用鄙夷的嘴脸看着自己的富家夫人。
这些人今日为何出现在这破落不堪的贺家,大家心知肚明。
贺天是什么人,整个邕州都传遍了。
位列能臣,说得隐晦些是如此,但看那些前来道喜的相士那样恭恭敬敬的目光,就能猜到点什么。
怕能臣和权臣还难说。
她阮文慧慧眼识珠,总有一天让你们自挖双目,臣服在她的脚下。
孟氏挑了下眉头,不去看阮文慧的得意和从容,转头看向贺天。
贺天,镇上有名的孝子。
当初贺成大做农活晕倒,是贺天不顾酷暑跪在县里的大夫家门口两天两夜才唤回大夫的同情。
那时候,贺家上下穷疯了。
当时三兄弟还未娶妻,贺天险些辍学,那时候贺天回家之后发热了三天才好。
也因为贺天的孝名,惹得范盛心喜,才将最疼爱的妹妹嫁给了贺天。
贺天沉默地看着贺福贺才举过来的酒杯。
心底哀戚而悲伤。
爹爹忘了方才他在众人面前说过的话了吗?
还是,爹爹根本听不到?
周氏猛的将阮文慧朝前一推,阮文慧惊讶地回头,神情颇有些恼怒。
周氏皱了皱眉,“当初是你主动提出的分家,你相公与兄弟闹成这样,你还能袖手旁观吗?快给老三说说好话。”
什么?
这样大庭广众,让她与贺天低头认错?
她几乎想要转身就走。
可眼看着那么多双眼睛盯着她,尤其是赵兰孟氏的似笑非笑的模样,看得她心生恼怒。
“哎呀,我就说妻贤夫祸少,也难怪贺家两兄弟能和贺天闹掰。”
不知道是谁说了这话,阮文慧与翁桃两人都涨紫了脸,气得火冒三丈。(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