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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睡到下午。
她在他的怀里醒来,只不过太累太疲,全身都是麻的,一点儿劲都使不上。她闷吭一声,随即感觉自己被拥紧了一些。
他早就醒了,下巴抵在她的头发上,知道她难受,说:“再休息一会儿。”
于是这样由他陪着,躺到傍晚,她时睡时醒,没怎么说话。
段亦莎晚上七点回来了。
段佑斯开的公寓门,她一进来就兴奋得不得了,依稀听到他们在客厅里讲话,然后段亦莎大声叫嚷“嫂子”,奔到门口时被他拦住了。
卧室里,雅子穿上衣服,捂着腹部坐到床沿,任外面电视响,她静静地养着神。
几分钟后,起身整理床被。
外面的动静声渐渐减小,大概是段亦莎屡次不得进卧室后放弃了,随后段佑斯才回房间,说:“我理,你坐着。”
她回头看他,一看,凌晨的缠绵感觉又冲进脑海,脸一下子变很红,和他面对面的感觉已经不一样了,看到他本人,心跳变得很快,随后背部忽然受力,他已经把她横抱起来,弄得她差点儿叫出声。
“你怎么这么轻?”他说。
“把我放下来……”
“那亲我。”这个要求也只好照做,在他的脸上蜻蜓点水地亲了一下,很快避开,他笑了笑,把她放坐到床头柜上。
随后两人安静地相视,他在她的额头亲了一下,接着揉着她的额头将她搂紧,就好像在保证,她的一辈子都由他负责。
那晚依旧在他那儿过夜。
……
星期一,晨风凉爽。
雅子进教室时被卢简儿看了好久,她坐下来,简儿仍看着她,于是她问:“你在看什么?”
“没有啊……只是觉得你今天的脸色特别好,白里透红的那种。”
她一笑带过,借口去倒茶,卢简儿耸耸肩,继续忙着写东西。
等雅子倒茶回来,看她正写一封信,坐下时随口问:“写给谁的?”
“滨田溪。”
杯子差点儿滑下来,“砰”的一声搁在桌上,溅出的水打湿了卢简儿的信纸,自己也被水呛到,一边咳嗽一边说:“对不起……”
“没事啦!”卢简儿立刻收笔,用纸巾帮她擦桌子,“你自己当心点儿啦。”
“你怎么会突然想到给她写信?不是很久没联系了吗?”手忙脚乱间,雅子问道。
“哦……正因为很久没联系,我想她了嘛,所以就找到她以前留给我的邮箱地址,但是我发了邮件一直没人回……我就想试试看写信给她,因为她给我留过一个住址,所以我就……”
“嗯。”听卢简儿讲到这里,雅子简短地应一声,甚至连话都没让她说完。简儿的话被堵住,虽然感到奇怪,也没说什么,趁早铃还没响接着写信。
而剩下的时间里,雅子慢慢地擦着桌子,寂静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