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云,阿云……”
陆远征轻轻地扶着她的肩膀摇了摇。阿云听到呼声,眼皮想打开,却怎么也睁不开。她嘴里想叫远征哥哥,但喊不出声音来。
“阿云不要怕,我把残灵草采回来了,阿母在给你熬药,很快就好了。”
阿云膝盖伤口上的血已经凝结,周边红肿得很厉害。在目前这种条件下,谁都没有更好的办法解决她的痛苦。
想到阿云平时对自己那么上心,现在却束手无策,陆远征心里难受得快要哭出来。
他以前的女朋友山清由美是属于那种需要惯着的女人,什么事情都得以她为中心。陆远征被迫习惯于把女孩子捧在心头的做法,虽然自己当时觉得窝囊,但却深受周边女孩子的青睐。
年轻时候的棱角慢慢被磨掉,逐渐剩下成熟男人的沉着与宽怀。陆远征的探险俱乐部里,女孩子们个个都是野路子,可是山清由美却是很特别的一位。
她长得清秀,安静,好强且有些倔脾气。虽然是个日本女孩,但是中文却是出奇的好,要不是那张典型大和民族的脸框出卖了她,还真分不清是哪里来姑娘。
山清由美是陆远征喜欢的类型,所以当她不辞而别,销声匿迹的时候,让陆远征消沉了好久。
阿云是个单纯的女孩子,涉世未深,感情浅,心事容易流露,所以毫不会掩饰对陆远征的爱慕之情。
这种最原始的感情陆远征最能体会,当年他对山清由美不就是如此魂牵梦绕的?如今阿云反过来真挚对他,他却倒反适应不过来,只能说是自己贱得不成人样。
用兄妹之情来形容陆远征与阿云的关系再合适不过,至少在目前,他也是只能接受这种关系。
“陆兄弟,你倒是想想办法治好这个丫头啊!”谷鸠没有女儿,平时对这个侄女最上心,疼爱有加。
谷鸠看到阿云昏迷不醒,自己又帮不上忙,急得是团团转。
“先熬好药让她喝下再说吧。”
谷鸠又跑到洞口,催促都内夫人:“你倒是快点啊,把火烧旺一点,来我来烧火!”
“大哥你莫急,这药得慢慢熬才能出药性,不能操之过急呢。”
“哎,你们一个两个,做起事来怎么都是磨磨叽叽的,阿云到底是不是你们的亲生女儿?。”
谷鸠一甩手,独自一人跑到角落生闷气去了。
都内夫人把一碗温热的残灵草药汤端到阿云身边,把她的头垫高起来,掰开嘴唇,慢慢灌进嘴里。
阿云又咳了几下,喷出两口药水,剩下的缓缓流进了胃里。
“这丫头平时疯疯癫癫的,其实性子倔得很,我知道她自己觉得难受,为了不让我们担心,她肯定是强忍着疼痛喝下去的,我自己看着都心疼……”
都内夫人好不容易把一碗药水灌下去,待阿云喝完的时候,已经是泣不成声。
“夫人放宽心,阿云姑娘吉人有天相,不会有事的。”郭大胜自知帮不上忙,也只能安慰安慰。
“都内久在弄瓦潜伏,我又是忙于族内之事,平时少于关怀,现在想来,真是对不起这丫头呢!”
都内坐在一旁,低头不语。他也在责怪自己:当个首领有何用,连自己的骨肉病入膏肓都无能为力。
“所有我那坡族人听令,”都内突然站了起来:“凡有能救我女儿者,我定要将首领之位传于他!”
“都内首领,不可呀!”
长老们齐声喊到。
“各位长老不必再劝,我心意已决。”
这也是都内为人父最后的退路。
各位长老深喑其意,也不再多言,只能暗自心伤。
“都内首领,你不必如此,无论如何,我定会让阿云安然无恙。”
陆远征拿过来背包,从里面拿出一些应急的药品,但是皆无退烧的良药。
阿云的气息越来越微弱,嘴里喃喃地哼着什么,没有人能听得懂。
“阿云的身子越来越烫了,大家快想想办法呀!”都内夫人已然顾不了尊贵的身份,几乎是以哀求的声音在求救。
“看来残灵草的药效还不够猛,我想阿云姑娘抖得厉害,不能一味只给她降温,需要给她补充点阳刚之气,以续其气息。”
土狗的主意不无道理,可是这提供阳刚之气之人,该是由谁来担当?
大家的眼光都投向陆远征。
“你们不要误会,阿云冰金玉洁,我与她只有兄妹之情,不可玷污她的灵体。”
“阿云是我们看着长大的,她的心思我最了解,对于军师的心意,路人皆知,此任唯你莫属,你若再推迟。我定要取了你性命。”谷鸠擦掉眼角的眼泪,终于出来说了一番实在话。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陆军师就依土狗一言,救我云儿一命吧,算是我们夫妇俩求你了。”
“夫人……”
“以后不管你对阿云如何,我们都不会怪你,我只要你能救她一命,可否?”
“没有阿云,就没有我陆远征,既然有恩就当涌泉相报,大家腾出一角,我甘愿为阿云疗伤。”
听到这里,大家赶紧腾出一块地方,将残布围之,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稻草。
在昏暗的火光里,陆远征看着阿云漂亮的脸蛋,心里涌出别样的滋味。
他并不是嫌弃阿云,只是有些情意未了,还是放不下某些久藏的情怀。
他还是笃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一说,古人的思想,有时候还是得信。
阿云上身的遮羞布缓缓地解开,女人的酮体展现无遗。陆远征几乎是闭着眼睛完成了这个壮举。
他把上衣解开,从背后抱着阿云。
滚烫的体温传到他的身体,他没感觉到有任何的儿女私情掺杂其中,只当自己是一味药,一味能让阿云起死回生的良药。
围布外头是一片沉寂,这个时候,所有人都在祈祷阿云能够逢凶化吉。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阿云依旧没有醒来。陆远征觉得自己的体温上升了不少,感觉此方似乎有点凑效了。
阿云的气息平稳了许多,身体好像也放松了下来,颤抖的频率似乎没那么强烈。
洞外寒气逼人,洞内却是另一番光景。
大家都捏着一把汗,只等阿云能够醒过来。
久久的没见有动静,石洞里被死一般的氛围笼罩。
倦意来袭,陆远征强忍着瞌睡虫的侵袭,最终还是抵挡不过,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