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带军从安邑城千里迢迢的赶来，没有想到会听闻这种消息，加上因为不是大部队行军，没有携带信鸽，牛虻感觉到有些哭笑不得。
早知道这样，还不如当初待着在安邑城不动，坐等张献忠这个人渣上门呢！
“哎！算了，我们就不进城休息了。”
牛虻摇了摇头，“我算是被这个人渣烦透了，抓紧时间将他灭杀了才是正经。我可没有这么多时间，耗费在这个人渣身上。”
“这……好吧，祝主公你们一路顺风。”
自家主公好不容易来开封府一趟，这名武者将领本来已经做好了迎接的工作，闻言有些失望，但是想想也就释然，对着准备转身离去的牛虻抱拳行礼道。
“嗯，你们自去忙活，我们告辞。”
朝着这名武者将领挥了挥手，叫小猫带着大家朝着来路飞奔，很快就消失不见。
洛阳、荣阳、灵宝……
一个个大小城镇在众人狂奔之下掠过，在军情部的侦察兵配合之下，牛虻终于在半个月之后，在距离潼关附近百里之处，追上了张献忠的西营大军。
……
潼关北临黄河，南踞山腰。
《水经注》载：“河在关内南流潼激关山，因谓之潼关。”
潼关始建于东汉建安元年，是关中的东大门，历来为兵家必争之地。
潼关设于东汉末，当时关城建在黄土塬上，隋代南移数里，唐武则天时北迁塬下，形成今日潼关城旧址。
这里的关墙依山势而建，关墙高达十余丈，宛如一道盘旋的巨龙一般，很是雄骏。
潼关东南方向的麒麟山的一片密林之中，张献忠带领西营的近二十万大军正在扎营歇息，并且紧锣密鼓的做攻击潼关前的准备。
“哈哈哈，父帅，这洪老九怎么也想不到，他们刚刚带领大军撤退回老巢，我们就已经来到了潼关。”
“现在的潼关，拢共也没有五万大军镇守，就连厉害一点的武者将领都没有一个，我们必然能够一战而下！”
张可旺十分钦佩的望着自己的义父，对自己的父帅佩服得五体投地。
“嗯，只要我们过了潼关，就能够飞速地远离洪老九和孙传庭，顺着官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重新杀入四川，到时候，据四川而望天下，将来也不是没有成就一番霸业的可能！”
张献忠摸着自己的大胡子，英武的黄脸之上、几颗大黑痣隐隐的透着红光，显得意气风发。
张献忠自然有着自己得意的资本：在洪承畴的大肆堵截围剿之下，经过了近半年的躲躲藏藏，又吞并了几股同行，不仅仅将队伍历练出来，还将大军恢复到了近二十万人。
这二十万将士，基本上全部都能够称得上是精锐，战斗力足以匹敌之前的百万大军，算是为自己拟定的、占领四川作为根基，然后大肆经营，以求大发展的打算，打下了无比坚实的基础！
按照张献忠的估计，洪老九已经活捉了闯王高迎祥，有了向崇祯皇帝交差的大礼，加上官军在这半年之中，因为军粮不济的缘故，已经差不多被拖垮了。
最起码在一年之内，绝对不能够对“起义军”进行大围剿。有着一年多的时间，只要自己占据了四川，用重兵把守几处天险关隘，可以称得上是高枕无忧，做一个土皇帝是肯定的。
“嗯，你们都下去，安排好儿郎们，今天晚上好好地歇息，明天我们发起攻击，争取在洪老九反应过来之前，重新入川。”
对于张献忠来说，取潼关是“大势所趋”，进四川则关乎“生死命脉”，都是不容有失的。
所以，这次他倾师而回，稳定被洪承畴不契追杀的士气，更亲率二十万精锐西进，看似“浪费”，却是必然之举。
然愈挫愈勇，折而不挠，为者终不是下鄙。张献忠就是有这样的资质，心念一转，心中的挫败感，转眼间就丢到了九霄云外。
……
距离麒麟山三十余里外，牛虻正督领六十名武者将领迤逦而行，他身旁副将由萧亚领衔，二人一路上谈笑不断，显得很是轻松。
“报……”，队伍行至一座山丘处，一员探骑飞马前来。
一名军情部的武者侦察兵奔至二人跟前，禀道：“主公，张献忠率部隐藏于麒麟山的山脚，扎下营寨一处，现已按下兵马，估计在等候破关良机。”
“好”，牛虻听得大喜道：“你速去回禀，告于胡二，我已经心里有底，令他密切监视，注意隐蔽，万万不要让那个人渣发现了。”
“是，主公。”侦察兵行了一礼，返身而去。
“哈哈哈，张献忠，老子看你还往哪里跑！”看着快速远去的探马，牛虻朗声笑道，接着大手一挥，“大家速行。”
自从花费了大半个月，前往开封府扑空之后，牛虻把情报放在了首位，并且令军情部副部长胡二亲自负责张献忠的行踪情报，免得耽误突袭的良机。
几十里之遥转瞬即至，牛虻领兵赶至一处山谷，就见一座营寨立于一处高地之上。
这座营寨，地形择选、营寨盘固皆是上乘之作，虽然营盘较小，但对自己这只小部队来说，也是足够了。
见牛虻、萧亚领兵赶至，山口内，正在进行严密巡视的胡二忙打马上前迎来。
只见他面色古铜，身躯长大，头戴一顶红缨银盔，身上套着一副牛家庄将作坊、新近升级加固的鱼鳞锁甲，内衬一件皂罗袍，紧束着勒甲绦，骑着一匹膘黑健马，左手提着一柄虎头长斧，威风凛凛，好似一尊黑煞神一般。
胡二办事向来神速，抵达麒麟山的时间，竟只比张献忠晚了一日，牛家军将士称他“疾驰将军”，“三日千里，六日两千里”倒是名不虚传。
见到牛虻、萧亚率众将赶至，胡二这才真正的把心放到了肚子里，“报告主公，一切顺利！”
言罢，望着山口处约五里外的贼寇营帐方向，他嘴角一弯，露出了一个无声的冷笑。
此时的牛家军众将，士气高涨，又是一路疾奔而来，依旧是精神百倍。
……
待到月上中天，清胧的月光如流水般静静地泻在大地上，树影婆娑，冬虫低吟。
夜色昏暗，地势难明，但是在武者眼中，一览无遗，没有半点不便之处。
“主公，贼军大都已经回了营帐，咱们现在……”
麒麟山、山口西侧的一座山岭上，牛虻带队已隐伏于其中。
为首一小将，面如冠玉，身披锁子连环甲，手持一杆亮银枪，猛地一看真是有几分赵云的风采，正是麒麟军团副军团长的萧亚、萧伯言。
轻轻摇头，牛虻对着身边六十位将领言道：“贼军此刻刚刚入睡，尚不深沉，还需静候。”（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