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在这个时候,刚才的那个店小二便将已经烧好的酒菜端了上来,整整齐齐的摆放在二人面前的桌上,还特意砌上了一壶上等的好茶;不过由于嫌弃酒楼内的餐具太脏,所以朱玉婷此时就将自己随身携带的一套银制餐具从包袱里拿了出来,一样一样的摆放在桌面之上。
这些银制餐具全都是燕王府中的宝物,通体以纯银制造,外表雕刻着各式各样的精美花纹,其中还镶嵌着不少美玉宝石,价值连城,即可用于试毒,亦可作为观赏用途的艺术品,乃是只有燕王夫妇本人以及几位王子郡主和才可以使用的顶级餐具。
而那名店小二只不过是一个市井小民,这辈子何曾见过如此奢华的稀世宝物,当即便看得目瞪口呆,难以自制,整个人都好象着了魔似的凝视着桌上正散发着璀璨光辉的银制餐具,一动也不动了。
眼看着店小二这副魂不守舍的模样,赵飞云在暗叹了一声之后便掏出了一块碎银递了过去,口中同时低沉的喝道:“这里没有你的事了,下去吧,记住不要乱说话。”
赵飞云的话音中暗含着《九阳神功》的深厚内力,拥有摄人心魂的奇妙异能;毫无内功底子的店小二猛的被人这么一喝,整个人当即便如同醍醐灌顶一般清醒了过来,唯唯诺诺的接过了赵飞云手中的碎银,魂不守舍的向着楼下慢步走去,看上去就像是受了什么天大的刺激一样。
“呵呵…………”眼看着店小二这种失魂落魄的模样,朱玉婷不禁感到心中一乐,饶有兴趣的笑道:“这家伙真是没出息,才这么点东西就把他的魂给看没了,果然是个地道的乡下人,一点见识都没有。”
“……………”赵飞云见状摇了摇头,语带斥责的沉吟道:“婷儿,你实在不应该把王府里的东西在大庭广众之下拿出来,这样做实在是太显眼了,幸亏现在二楼只有我们两个人,而那个店小二又没什么见识,否则我们的身份说不定就要暴露了。”
“这有什么关系。”朱玉婷拿出一块丝帕轻轻的擦拭起银制餐具,满不在乎的笑道:“反正我们吃完饭就要走了,就算有人去报官也晚了;再说以云哥哥的本事,还怕什么官府啊!”
“小心点总是好的。”赵飞云眼见朱玉婷对自己的话无动于衷,心中也不禁感到有些无奈,转移话题的说道:“不过这次就算了,我们还是赶快把饭吃完后立刻离开这里吧。”
“恩。”朱玉婷重重的点了一下头,伸手拿起一双镶嵌着美玉的银筷,在盘子里夹了一块鱼翅放进了嘴里,慢条斯理的咀嚼了几下,当即便皱着眉头娇哼道:“口味太咸了………………火候又未足,而且鱼翅里面还夹杂着一股淡淡的鱼腥味,吃起来味道很怪,简直难以下咽,比王府里面的‘七宝雪翅羹’差得远了。”
朱玉婷依次将桌上的菜肴品尝了一遍,每吃一口都会说出一大串批评的话语,仿佛这一桌足可以抵得上穷苦人家一年生活费的菜肴全都是给狗吃的残羹剩饭一样;眼看着她这副生在福中不知福的小姐模样,赵飞云的心中不禁感到十分不快,干脆便装聋作哑的转过头向着楼下看去,对正在挑三拣四的朱玉婷来了个不理不睬。
眼见赵飞云完全没有要附和自己的意思,朱玉婷在自言自语了一会儿以后也终于自知没趣的收住了口,老老实实的低下头吃起饭来;而赵飞云为了惩罚她刚才的嚣张,故意还是不跟她说话,整个人依然还是聚精会神的看向楼下,在观察环境的同时密切注视着那些进出酒楼的人流。
随着时间的不断推移,进出这家酒楼的客人逐渐由熙熙攘攘转变成络绎不绝,其行当种类也是五花八门,各有不同。
赵飞云一边仔细观察着酒楼内的各色人等,一边留神倾听着各个桌面上所聊的话题,以期能够在其中获取到更多有用的情报。
在凝视观察了良久之后,一个风尘仆仆的高大身影突然出现在赵飞云的眼界之中,那熟悉的面容直看得赵飞云雄躯一震,整个人都难以自制的露出了一种惊诧的神情,略有些迟疑的着楼下招呼道:“老瑞!是你吗!”
来人闻言脚步一顿,略带疑惑的顺着声音向楼上看去,那张布满尘土的脸上登时便浮现出了一种不能置信的意外神情,整个人飞也似的来到了楼上,一边跑一边兴高采烈的大笑道:“你这小子怎么会在这个地方啊?这可真是太巧了!”
赵飞云强行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快步向着来人迎了上去,一边走一边感慨万千的叹息道:“的确是很巧啊…………你是怎么到这里来的?你的将军不当了吗?”
“我啊…………啊?你?你?”来人快步走到赵飞云的面前,本是欣喜无限的表情竟在那一瞬间转换成惊诧的颜色;眼看着赵飞云那一头饱含着沧桑痕迹的斑白长发,来人的双眼之中猛然闪现出了一股强烈的辛酸,语带颤音的说道:“小云,究竟发生什么事情了?你……………你怎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赵飞云闻言凄然一笑,缓缓的摇头沉吟道:“这件事说来话长,我们还是以后再讲吧。”
眼看着来人眼中流露出的关怀神色,赵飞云当即回报以一个感激的眼神,热情的拉起了来人的双手,将其拉到了饭桌之前,向着正有些不知所措的朱玉婷介绍道:“婷儿,我来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好朋友朱瑞,他是贾王朱贾子的独生子,我想你应该知道吧;老瑞,这位姑娘名叫朱玉婷,她是……………我的一个朋友。”
燕王和贾王的交情过命,朱玉婷当然听过朱贾子的名号,闻言当即略有些木讷的点了点头,随即便不太自然的转过脸去。
而朱瑞则明显不清楚朱玉婷究竟是何方神圣,双眼当即便夹带着几许好奇的颜色上下打量起这位男装打扮的年轻少女,那粗犷的脸上逐渐扬起了一丝了悟的笑意,似有所指的连连点头道:“朋友……………我明白,的确是朋友……………”
朱瑞故意将‘朋友’这两个字的音调拉的特别长,其中暗指的意思简直是一目了然,直听得朱玉婷面泛红霞,羞意暗生,整个人都恨不得立刻找个地缝钻进去。
眼见朱瑞还是和以前一样玩世不恭,赵飞云一时之间也不禁感到一阵好笑,当即便安排他在朱玉婷的对面座位上坐了下来;当三人各自安坐了之后,赵飞云便率先打破了略有些沉闷的僵局,面带微笑的询问道:“老瑞,此次你怎么会……………”
“等一下再问,先让我吃点东西,我都快饿死了!”
朱瑞一边说一边抓起了桌面上的木筷,毫不客气的大快朵颐起来,整个人仿佛被饿死鬼给附身了一样,那种狼吞虎咽的模样直看得朱玉婷啧啧称奇,目瞪口呆。
在如同风卷残云一般将桌面上的菜肴清空了大半之后,满嘴油渍的朱瑞终于心满意足的放下了碗筷,十分随意的擦了擦嘴,打着饱嗝微笑道:“哈哈,好吃,真是好吃,好几天都没有吃的这么痛快了。”
朱瑞说到这里突然转头看向赵飞云,整个人一本正经的说道:“喂,小云,这顿饭由你请客啊,我身上可是连一文钱都没有。”
赵飞云闻言无可奈何的摇了摇头,一脸苦笑的叹息道:“行,没问题,反正也只不过是一顿饭,现在的我还请的起;倒是老瑞你究竟是怎么搞到这副光景的?原先的你不是在京城里当守备将军的吗?为什么如今会跑到这种穷乡僻壤的小镇上来吃白食啊?”
“哼,这还不是因为你的关系吗!”朱瑞闻言微现恼怒之意,整个人气鼓鼓的说道:“自从你当日把应天城闹了个天翻地覆之后,很多镇守京城的武将都因为‘渎职’的罪名而被皇上责罚,丢官罢职者不计其数,就连我也被皇上一口气连降了七级,变成一个最普通的士兵了。”
“对不起。”赵飞云闻言面色恍然的点了点头,神情之间略带愧疚的叹息道:“如果当日我不是从你镇守的城门破关而出的话,说不定就不会连累你被朱允文革职了。”
“算了,没关系的。”朱瑞十分随意的挥了挥手,大度的笑道:“你当时也是为了要救人吗,理解理解。”
“谢谢。”眼见朱瑞如此宽容,赵飞云脸上的愧疚之色当即更盛了几分,微微的苦笑道:“那你后来又干了些什么呢?一下子从将军变成了士兵,你的日子一定很不好过吧?”
“的确是有些难过,不过也没什么了不起的,反正我从来就不希罕当这个将军。”朱瑞说道这里突然神情一转,满脸不服气的喝道:“真正让我介意的,是我当日竟然连你一招半式都接不下来,以至于在部下的面前出了一个天大的洋相,这才是我一直耿耿于怀的事情!”
“……………”赵飞云沉默片刻,幽幽的轻叹道:“这件事对你的打击很大吗?”
“没错。”朱瑞斩钉截铁的说道:“才智计谋从来都不是我擅长的东西,所以即便是输了我也不在乎;但惟有武功这一项,我从小就没有输给过任何人,所以我也绝对不可以容忍自己竟然输的这么惨!”
“那你接下来是这么做的呢?”赵飞云略有些枯涩的干笑了一下,神情淡然的问道。
“我啊,嘿嘿,你猜啊…………”眼看着赵飞云闻言后显露出来的疑惑之色,朱瑞在哈哈一笑之下炫耀似的说道:“被皇上革职了以后,我干脆就辞去了自己的军职,在父王的提点下前往了莆田少林寺拜师学艺,修炼更高境界的绝世武功……………”
“难怪啊……………”赵飞云听到这里哈哈一笑,神情轻佻的嘲道:“怪不得老瑞你刚才好象几辈子没吃过肉一样,原来你这几个月一直都在吃斋念佛,呵呵,情有可源,总算是情有可源啊……………”
朱瑞闻言轻哼了一声,故意装作没听见的样子沉哼道:“小云,老实告诉你,经过了这几个月的艰苦修炼之后,我的武功比之当日在应天城中的时候已经不可同日而语了,相信用不了再过多久就可以和你的《九阳神功》一较高下了!”
“是吗?”赵飞云闻言心中一乐,当下便仔细打量了一下如今的朱瑞,暗暗的在心中估量道:“看他的双眼隐透精光,呼吸绵密悠长,内力的确是比几个月以前精进了不少;但是以他如今的这种修为,就是比之南宫泰那种级别的高手都稍逊三分,更不用说和我相比了。”
虽然明知朱瑞此言乃是吹牛,但赵飞云却也没有要和他辩驳的意思,闻言也只是微微一笑,缓缓的点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朱瑞闻言满是得意的点了点头,突然脸色神秘的说道:“小云,你知不知道,《至尊风云榜》的排名马上就要重写了,而且还和你大有关联呢。”
“是吗?”赵飞云最近都在一门心思的练功,对于武林中的消息根本一无所知,闻言登时微微一楞,略有些好奇的问道:“真有这种事情,但…………这和我又有什么关联啊?”
“是啊是啊,有什么关联啊?”朱玉婷生性就喜欢多管闲事,更何况还是和赵飞云有关的事情,是以当即便连声追问了出来,其兴趣之大看起来还远胜过赵飞云这位当事人。
“嘿嘿……………”朱瑞闻言故作姿态的摇了摇头手指,装出一副博学鸿儒的模样沉吟道:“这件事发生在一个月之前,当时的我正在少林寺的达摩堂内练功,无意听见几个少林弟子正在谈论《至尊风云榜》即将改写的事情;当时的我一时好奇,便忍不住上去插了一句嘴,这才知道小云你竟然只在短短的几个月之间就已经榜上有名,甚至还一跃登上了《至尊风云榜》的三甲之位,当时的我呀……………真的是好生羡慕啊……………”
“行了行了…………”眼见朱瑞东拉西扯的废话个没完,赵飞云当即扬声制止道:“旁白就不必重复了,直接切入正题吧。”
朱瑞闻言甩给赵飞云一个大大的白眼,看似很不满意的撇嘴道:“由于那几个少林弟子对于这件事情只知道一点皮毛,我便去向我的师父———玄慧禅师请教这件事情的详细经过;据他所说,此次《至尊风云榜》改写的焦点主要是集中在‘天下第一’这个名号的位置之上;相信小云你也明白,江湖本来就是一个日新月异的地方,今天的高手很可能明天就会成为低手,此刻的活人下一刻说不定就会成为死人;为了保证《至尊风云榜》自始至终都能够真实的反映那些武林高手的武功排行,榜上的名次必须随着形势的变化而经常做出调整,务求不让那些已经死亡、或者是已经被人超越的前辈高手继续霸占着榜上的排名;而小云你之所以能在刚一出道就被评选为《至尊风云榜》上排名第三位的高手,原因也就在于此了。”
眼看着赵飞云和朱玉婷缓缓的点头称是,朱瑞在得意一笑之后接着说道:“不过小云你这几个月以来好事多为,所做的事情也越来越惊世骇俗,直令得很多武林前辈都开始认为仅仅第三位的排名已经不足以彰显你的真正实力,必须要给你提高名次了。”
“而如今在《至尊风云榜》上排名首位的‘天下第一高手’张三丰已经退隐江湖了近四十年,他究竟是生是死根本无人可知;更何况以张真人的年纪来推断,这位绝代宗师早就应该已经仙游多年了;鉴于这种情况,那些武林前辈就决定在今年重写《至尊风云榜》,将张真人排除到榜文之外,由小云你来顶替他榜首的位置。”
“什么……………”赵飞云闻言暗吃一惊,内心之中登时好象翻江倒海一般沸腾了起来,可是脸上却依然还是平静如昔的沉吟道:“有这种事情?那些武林前辈竟然会让我这个初出茅庐的晚辈顶替张真人成为‘天下第一’?这也未免太不可思议了吧。”
“的确是有些不可思议…………”眼见赵飞云闻言后全无半点激动之色,朱瑞的眼中似乎闪过了一似失望的颜色,转瞬既逝,整个人依然还是兴致勃勃的大笑道:“不过细想一下倒也是合情合理:如果张真人的榜首的位置让了出来,那么有资格取而代之的数来数去也就只有你和天诛盟主两个人;而相对于那个龌龊卑劣、只懂得躲在暗处暗算害人的天诛盟主而言,小云你出道以来的所作所为则明显正大光明的多;更何况小云你所修炼的《九阳神功》乃是道门至高无上的绝世神功,勉强也可以算得上是道门一脉,自然可以得到那些正派人氏的支持;再加上小云你如今年方弱冠,将来仍然会有无限的发展空间,无论怎么看都比那个夕阳迟暮的天诛盟主更有前途,所以那些前辈自然更愿意你成为继张三丰之后的———‘天下第一’。”
“太好了!云哥哥!”朱玉婷听到这里禁不住欢呼了出来,兴高采烈的拍手笑道:“云哥哥你不是一直都想成为‘天下第一’吗!这下终于可以如愿以偿了!恭喜你!”
“是啊……………”朱瑞此时也幽幽的叹了一口气,神情之间三分郁闷七分欢喜的笑道:“本来我对此还真是挺眼红的,不过看着小云你能有今天这份成就,我也应该替你高兴才对……………总而言之,祝贺你啊!”
面对着这样一个突如其来的天大喜讯,面对着朱玉婷和朱瑞的衷心祝贺,赵飞云此刻的脸上除了一抹缓缓扬起的淡然微笑之外,完全没有半分多余的激动;毕竟在这位孤傲绝世的强者看来,这种名不副实的‘天下第一’根本就是一个一文不值的无聊虚名,非但不值得自己有任何的兴奋,反而还令得他感到十分汗颜………………
不过话说回来,对于如今的自己而言,‘名声’实在是一件至关重要的武器;如果自己当真可以成为‘天下第一’,那必定可以令得燕王那已经极为强盛的声势再更上一层楼。
毕竟除了真正的‘真龙天子’以外,又有谁可以得到‘天下第一高手’的全力相助呢?
在想通了这个道理之后,赵飞云脸上的笑意便不由得的加深了三分,神情间略有些好奇的问道:“那老瑞你是否也是因为这件事才会离开少林寺的来到这里啊?”
“你少臭美了!”朱瑞对赵飞云的所言嗤之以鼻,故作凶狠的喝道:“就你小子的那点破事,也值得本公子到处奔波吗?做你的春秋大梦!实话告诉你,我此次之所以会离开少林寺,是因为接到了父王的书信,要我立刻赶回京城述职去的!”
“京城又发生什么事情了吗?”赵飞云闻言剑眉一动,十分感兴趣的问道。
“………………”朱瑞闻言似乎有些为难,迟疑了片刻之后才缓缓的沉吟道:“小云,不瞒你说,皇上对于此次耿炳文战败的事情很是恼火,已经重新集结了五十万兵马想要卷土重来,而我此次也是在父王的要求下回去参军征战,戴罪立功的。”
“五十万兵马……………”朱玉婷闻言登时花容变色,整个人都禁不住惊呼了一声,求救似的看向了一旁的赵飞云,完全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而赵飞云在闻言之后脸色也是一阵凝重,直至沉默了片刻之后才淡淡的问道:“这次的统帅是谁?”
“告诉你也无妨。”朱瑞回答道:“是曹国公李景隆。”
“是他……………”赵飞云的双眼之中此刻突然闪过了一丝细不可察的笑意,略有些意外的笑道:“我还以为会是贾伯伯呢……………”
“嗨………………”朱瑞无奈的摇头笑道:“自从耿炳文上次大败而回之后,皇上对于那些前朝的老将就已经不再信任了;尤其是曾经和燕王交情过命的父王,更成为了皇上重点猜疑的对象,试问皇上又怎么可能会让他领兵出征呢?”
眼看着赵飞云闻言后的郁闷神情,朱瑞突然哈哈一笑,十分洒脱的说道:“不过不能出战也未必是一件坏事,我那个老头子打了半辈子的仗,落下了一身伤痛疾病,尤其这两年的身体更是越来越差,几乎连马都骑不了了,以他这样糟糕的状况还是老老实实的在家养病为好啊。”
“说的也对。”赵飞云点头附和道:“贾伯伯和燕王的交情过命,如果当真要拼个你死我活也实在是一件令人痛心的事情,如今的这种情况倒也勉强可以算得上是皆大欢喜,不必让任何一方为难了。”
“嘿嘿,也许吧……………”朱瑞闻言微露惋惜之色,取过茶壶倒了两杯茶水,自己伸手拿起了一杯,又将另外一杯推到了赵飞云的面前,十分庄重的说道:“小云,今日之后,我们就要各奔东西了;彼此各为其主,很多事情都由不得我们选择;希望下次相遇的时候,我们仍然可以这样坐在一起把酒畅谈,无须兵戎相见的拼个你死我活……………干杯!”
说一说完,朱瑞便仰头饮尽了杯中之茶,颇有一番豪气干云的英雄气概。
赵飞云见状淡然一笑,那英伟的脸上也不禁扬起了一丝感慨之色,当即便缓缓的拿起了桌上的茶杯,满脸肃然的对着朱瑞点了点头,慢慢的将茶杯移向嘴边,作势欲饮了。
可是就在赵飞云将饮未饮的那一瞬间,本是满脸微笑的朱瑞突然脸色大变,全身抽搐,整个人更猛的张口吐出了一道血箭,满脸痛苦的倒了下去,看起来似乎极为不妥。
由于整件事情发生的太过突然,赵飞云一时之间竟似有些手忙脚乱,急忙放下手中的茶杯,飞快的伸手扶住了朱瑞那正在倒下去的身体,同时口中急切的呼唤道:“老瑞!老瑞!你怎么样了!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啊!”
朱瑞全身微颤的支吾了两声,七窍之中也缓缓的流下了几行鲜血,看起来似乎随时都有可能气绝身亡,其境况之怪实在是匪夷所思。
眼见朱瑞殒命在即,赵飞云一时之间也来不及为他把脉,急忙伸手入怀的想要拿出一些‘玄阳银丹’来为朱瑞续命。
可是就在赵飞云的右手刚刚伸入怀中的那一瞬间,本是瘫倒在地上的朱瑞突然双眼圆睁,杀机暴起,猛然从衣袖之中弹射出了一把寒光闪烁的雪亮匕首紧握在手中,狠狠的刺入了赵飞云那毫不设防的左胸之内,整个人同时再借着这一刺之力翻身倒飞,如同闪电一般向着楼下飞退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