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里,小倾紧张兮兮的坐在副驾驶,左手握右手。何熙少安静的开车没有说话,此时的气氛更添一丝寒意。
一个小时后,车子停在冰激凌店门口。外面的雨依然细细的飘洒,透过雨刷晃动的玻璃,小倾看见夏翌晨撑着一把黑色的伞站在店旁。手里拿着一个袋子。
“我去去就来,你在车里等一下。”她望向何熙少。
“怎么怕我下车吗?”他黑色的袖口扶在方向盘上,金色的纽扣精致而亮眼。“放心吧,我不会下车,就在这里等你。”
小倾宽心的点点头,看见夏翌晨望见了她们。他穿着白色的休闲装安静的望向车里。
“我去了”小倾对何熙少点了下头。
“小倾”她刚要打开车门他叫住她。
她转过头,他的手扣住她的头毫无预兆的吻住了她。他的吻炽热而缠绵,她怎么努力都推不开他。
夏翌晨黑色的雨伞落到地上。细细密密的雨丝打落在他头上,额间。手里紧紧捏着一只袋子。静静看着车里拥吻的两个人。
良久,何熙少放开她。嘴角邪恶的勾起“去吧。”
小倾眼角泛着泪花,踉跄的打开车门,走向如雕像一般的夏翌晨。
他的脸色苍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雨滴闪烁在长长的睫毛间。
她的心如*了一把刀子,忍住疼她轻轻的开口“翌晨”
翌晨回过神来落寞的一笑“你来了”
“恩”她点点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夏翌晨把手里的袋子递过去。“你的衣服”
小倾接过触碰到他指尖的冰凉,他来这等了多久?心里的刀子似乎在游动,刺的她心血直流。她不敢抬头看他的眼睛,拿过袋子连句谢谢再见也没说迅速坐回车里。
看着车窗外的夏翌晨,何熙少冷笑了一声开动车子。湮没在无声的雨夜。
伞撑在地上,夏翌晨呆呆的站在原地,闭上眼睛,睫毛上滚动的雨珠顺着苍白的脸划下来落到地上开出悲伤的花。来往的行人用诧异的眼光打量着他然后纷纷离开。
丹尼拍完戏收工,开着车行驶在回家的路上,她见路边站着一个人,看着眼熟她停下车子仔细一看,居然是夏翌晨。
她把车子停在路边,走过去,把地上的伞撑在他的头上。
“翌晨,你为什么在这里淋雨?”
雨水顺着早已湿透的头发滴下来,他的声音沙哑无力“没什么”
丹尼掏出手帕为他擦掉脸上的雨水。
“你怎么这么烫?是不是发烧了?我带你去医院。”
医院的疗养室里,夏翌晨挂着点滴,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眼神透着哀伤。
“告诉我,翌晨,发生了什么事?你看起来很伤心。”丹尼把手搭在他的肩上。
“没什么”
“没什么?刚才医生说你的旧伤还没有好又跑去淋雨对身体很不好。你之前受了伤?”她褐色的大眼睛望向他。
他沉默不语。
“看来传闻是真的了,你前不久曾住院手术。”
来往的行人看到丹尼偷偷打量着。
“好像那个明星啊”
“是丹尼吗?”
“是吧,她怎么在这?”
夏翌晨听到对话抬头看着她“你身为艺人,冒险送我来医院谢谢你,我没事了,你回去吧,改天我再登门感谢。”
丹尼坐下来“我们是朋友不是么?说这么见外的话。你是不是又遇到烦心事了?难道是彼岸?今天我在剧院门口看见她以为自己眼花了。”
“,彼岸确实回来了但不是因为她,谢谢你当年客串我的女朋友。”
“看来你果真没把我当朋友,总是说这么见外的话。彼岸能回来太好了。我看你精神这样不好,真的很替你担心。这样吧,我陪着你打完点滴然后送你回家。我们改天聊会。”
夏翌晨看着她健康朝气的脸挤出一丝微笑“谢谢你,丹尼”
一路上季小倾默默流着眼泪,何熙少皱着眉头冷着一张脸把车开得飞快。车子还没挺稳,小倾迫不及待的打开车门走下去,摔了一跤。顾不得手上擦伤的疼痛快步的走向屋内。她只想回房间痛快的大哭一场。
客厅里莫姨拦住她“季小姐,这是怎么啦?哭成这样?她用手为他拂去眼泪。”
小倾终于哭出声来。
“啊呀,怎么啦?这样委屈,啊,你的手背流血了,我去拿药给你。”
莫姨急匆匆的走到一旁的柜子找药箱。
何熙少冷着一张脸进来“不用管她,你们都出去。”
小倾听了流着眼泪走上楼,她不想看见他哪怕一分一秒。
“站住”他冰冷的声音似乎把墙壁冻住。
小倾停止脚步。
莫姨拿着药水纱布走过来“这又是怎么啦?出门前不是好好的吗?”她把小倾拉下来,用沾了消毒水的纱布清理手上的伤口。小倾把手缩出去。
何熙少见了低声吼道“她不领情就不要管她,你们都出去。”
“这……,这……”莫姨为难着,最后把东西放在沙发上“何先生,药和纱布已经准备好了,您亲自帮季小姐上药吧,我们出去了。”她说完领着佣人走了出去。
走到门口时小惠笑着回望了一眼。
何熙少坐在沙发上发出低沉的声音“过来”
小倾再次极不情愿的挪动脚步到他跟前。
他拉过她的手把消毒水擦在她的手上。她倔强的躲开。他忍着怒火把她的手再次握在手里刚拿起消毒水,她的手又甩开。
何熙少把东西扔到柜子上“既然不想换药就这样呆着。”
被她这么一吼她觉得更委屈,眼泪顺着白皙的皮肤不停的流下来。她一直忍着没哭出声音。
何熙少站起来眼睛似乎喷出火来“你哭什么?”
小倾再也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不许哭,不许哭,听到没?”他捏住她的脸喊道。
小倾打掉他捏痛脸的手“还不许人哭吗?我哭有什么罪?”难道我连哭的权利都没有吗?”她不甘示弱的冲他吼。
他一把抱住她,恶狠狠的说“没错,你连哭的权利都没有,我不准哭你就不许哭,尤其是为别的男人而哭。”
小倾听了哭的更大声。“你扼杀了我的初恋,还不允许哭,你到底有多残忍?”
他把脸凑到她面前“我不止会扼杀你的初恋还会扼杀你一辈子的爱情,你现在哭成这样,以后恐怕会哭瞎眼睛。所以还是留着你的眼泪到明天哭吧。”
“为什么?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我答应留在你身边是为了保护翌晨,可你为什么总要折磨我?我到底哪里得罪了你?”她大声指责他。
他把脸凑得更近“要怪就怪你不该出生,出生后还遇到了我。”
“这是什么道理?”她一点都听不明白。
“在我面前没有道理可讲,你连和我说话的资格都没有。”
小倾清澈无辜的眼睛望着他,他心里某个地方似乎被狠狠掐住。他放开她。
她看着他“世界上的事情总有因果吧。我至今不明白你到底为了什么折磨我。”
“为什么?”他眸中掠过一丝残酷冷冰冰的开口“我一会一点一点告诉你,一点一点折磨你,不急慢慢来,你总会有知道真相的那一天。”
他的话更加令她一头雾水。她不记得跟谁结过很大的仇怨,自己的父母更是善良的好人,更加不可能与谁结怨,可为什么他总是像对待仇人一样对她。尤其是在夏翌晨的事情上。难道?难道?这个想法有点荒唐。她犹豫了一会还是说出来“何熙少你是不是喜欢我,我每次见翌晨你都会吃醋,所以……”
“你真会异想天开”还没等她说完他便打断。他不屑的眼光看向她“不照照镜子看看自己什么货色,就你的姿色连给我提鞋都不配。居然认为我喜欢你,简直天大的笑话。”
小倾转念一想,也对,如果他喜欢她怎么舍得这样折磨她。就像她喜欢翌晨,看到翌晨受一点点伤她心里便难过成一片汪洋。“到翌晨她的眼泪又掉下来,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被他看到她和令一个男人接吻,这比让她死了还难受。
见她眼泪又掉下来。他揪起她的衣服“既然你这样喜欢哭,就在这里哭好了,哭到明天。明天早上下楼如果看不到你站在这里哭,那么我就把你带到夏翌晨面前,让他再见一见我是如果吻你的。不信你试试看。”他说完转身离开,头也不回的走上楼去。
终于没人了,终于可以畅快的大哭出来。她想着夏翌晨的笑脸,他温柔的抚摸,她温暖的怀抱,悲伤如潮水般湮没她。她尽情的大哭发泄着。
直到凌晨,她哭到嗓子哑了再也哭不出来。头晕晕的,四肢发软,连呼吸都感觉疼。终于跌落在沙发上,也许是哭的太累了,终于撑不住闭上了眼睛。
何熙少的卧室里,浓浓的烟草味弥漫整个房间。桌上烟灰缸的烟蒂满满溢出来。他抬眼看见已经凌晨三点,卧室的门没有关以便于听到客厅的动静。他隐隐约约听到她哭到两点,声音越来越小,嗓子越来越哑。
他带着满眼的红血丝走下楼。
客厅的沙发上她安静的闭着眼睛,小小的身体不停的发抖。他拿了厚厚的毯子给她盖上。用棉签轻轻拭擦她的伤口。她眉头皱起,长长的睫毛抖动几下。他停止手中的动作。片刻后待她安定下才轻轻的为她涂了药水,裹好纱布。
他坐在沙发旁安静的看着她熟睡的容颜。直到窗外的天渐渐亮起来才起身回卧室。
小倾醒来的时候,天已大亮,外面的雨依然细细密密的下着,一副此恨绵绵无绝期的架势。
她看见莫姨拿着温热的毛巾在为她擦脸。她起身不好意思的说“谢谢”
莫姨很努力才听到她的话。
小倾捂住嗓子“我嗓子怎么啦?”她几乎听不到自己在说什么。可是每发出一个字她喉咙如火烧般疼痛。
‘“呀,这是嗓子哭坏了吧。我去何先通知生要他送你去看医生。”
小倾看看被包扎好的手又看看身边的毯子,她很想向莫姨好好说声谢谢。
“何先生,我刚要去找你,季小姐的嗓子坏了,你去带她看医生吧。”
“哦,嗓子坏了?”他边整理着脖间的领带边走下来。
他站在她面前沙哑的声音透着寒意“叫你哭到早上,怎么躺在沙发上睡着了?不是倔强的很吗?就这点耐力?”
小倾听着不说话。
莫姨有些焦急“何先生,我听你的嗓子也有些不好,不如带着季小姐一起去看医生吧。”她说完搀着季小倾“季小姐,我们先吃早餐,吃完以后再去看医生。”
小倾拿起果汁很努力的才咽下去,喉咙像长了刺一样。她放下起身走上楼去。虽然她很饿,喉咙的剧痛让她无法下咽。
“这……”莫姨看着她离开不知道说什么好。
何熙少冷冷开口“别管她,随她去,以后不要惯她的小孩子脾气。”
“她本来就是小孩子嘛,何先生您不要太跟她计较”她早上进来看见小倾身上的毯子和手中的纱布时就明白定是何先生做的,他明明很在意她为什么总是那样伤害她,她也不明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