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里住得还好吗?习惯吗?”慕容冲笑着面对一帮淫棍,问道,“是不是很怀念外面的世界?”
对慕容冲抛过来的问题,所有人都保持沉默。
“看来你们很享受啊?!”慕容冲依然笑容可掬地看着这帮男男女女。
“我们抗议!”有三个人忽地就挺直了腰杆,对慕容冲的话表示了不满。
总算有人开口了,不过,这腔调有点过分,怎么能跟太守这般说话呢?围观的人群却是这样想的。
“说说看,本官有哪点得罪你们了?”慕容冲还是那么笑嘻嘻地。
“我们是正当买卖,合情合理,为什么要这样待我们?我们犯得哪门子法啊?”这世界无奇不有啊,竟然还真有厚颜无耻的人?
不等那人把话说完,下面的人就都笑了起来。
“请问,你是何方人士?”慕容冲走到那人跟前,背着手,眼睛盯着那人,一叠声地问道,“家中可有父母、妻儿老小?背着家人,在外面与陌生女子行苟且之事,却是为何?既然合理合法?为何不正大光明?既然是你情我愿,为何还要花钱买卖?什么时候,有谁说过一个人的感情,可有用金钱交易、用金钱衡量了?”
“钱,钱太守一直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就过去了的,你,你,你——”那人架不住慕容冲的凌厉攻势,连连后退,竟然把他们原来的靠山也给搬出来了,不知道那个已经作古的钱东明在九泉之下,听了这位仁兄的高调谬论后,会作何感想?到底是无理取闹,说话就没了底气,嗫嚅道:“这,这是,是,平阳,多少年流行下来的规矩,花自己的银子享受,没得说!”
“钱太守认为你们都是对的?及时行乐,也是钱太守教会你们的吗?也就是说,你们所有的做法,都是钱太守默认许可的?”慕容冲眼睛一刻也未离开过那个无知的家伙。
那人的话充分说明,前任太守老钱果真没能把好勤政为民这一关啊!
带头搞腐化,给衙门泼污水,这事儿真的不是毫无根据的空穴来风!幸亏老钱早就见了阎王,不然的话,活罪还真让他受不了的。
不过,眼前这货也实在太不关心时事了,居然连钱太守作古这样大的事都一无所知?!慕容冲只能费心劳神地再向他解释一遍了,道,“可惜,你心中的钱太守无法为你撑腰了!知道为什么吗?”
那货也盯着慕容冲看,眼睛都成了斗鸡眼了,竟然还点点头,十分玩味地期待地等着慕容冲回话。
“因为,他已经死了!”慕容冲一脸严肃地告诉他,看他茫然的样子,就凑近他,沉声追问道,“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不妨也告诉你吧,是本官在带人查抄他的安乐窝时被吓死的!听了这些,你还要坚持自己的想法是正确的吗?当然,我不在意你是否想追随他而去。”
“他死了关我屁事!你知道我是谁?”那货竟然反问慕容冲,神情倒是没有了刚才那个囧样,还一脸的嬉笑。
慕容冲有点发懵,就听那人笑道:“嘻嘻,我是胡桃仙子。”
这货竟然是个傻子?慕容冲想要发飙,看了看周围的人群,还是忍住了,正要转身,就见那人接着道:“钱太守说了,只要替他保密,就给我一个花姑娘,还要提拔我主管‘怡香园’!‘怡香园’的姑娘任我挑。”
那人一边说笑着,一边真的就走向另一边的女人们,风骚一点的女人也敢于迎合,不住地朝他吹哨音。
当着众多平阳百姓的面,公然**,这事儿太没谱了,旁边的士伍正要揪他回头,却被慕容冲给制止了,就看见那人朝一个蜷缩在一旁的姑娘走了过去,那女孩却完全不是迎合献媚的样子,而是惶恐不安地双手紧紧地搂抱着双肩。
这就有点怪了,风花雪月场上的女子,没必要这般装纯吧?
然而,那女子的紧张惶恐不像是装出来的,等那货就要靠近女子的时候,慕容冲示意士伍过去,把他揪了过来,问道:“你要干什么?”
谁知,那人被士伍抓住手的时候,忽然就全身瘫软,倒在地上,口吐白沫,浑身打颤,这可是头一遭看见,怎么会这样了?
这时,有人举手答道:“他有羊癫疯,不能触水的。”
慕容冲窝了一肚子的火,心想,白白浪费了这么长的时间,赶紧让人架起那货,去施救了。
慕容冲走到女子跟前,沉声问道:“瞧你这般模样,不像是干那事的人。你告诉本官,如何就到了‘怡香园’了?”
那女子听了慕容冲的话,竟然哭出声来,嚎啕大哭!看那样子,绝对有难言之瘾。
这时候,全场寂静地看着那个女孩,看着慕容冲,所有人都惊诧不已。
“大老爷,求求你,救救小女子吧!”女孩一边磕头,一边操着一口地道的燕国乡下口音哭诉着,这就让慕容冲惊诧万分,搞不清怎么会在这里碰到自己的同族老乡了,还是这样的一个场景。
“别怕!”望着这番情景,慕容冲顿有万箭穿心的感觉,疼痛不已,他蹲下身子,凑近了那女孩,同样很特意地以特有的燕国的口音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如何就一个人落难于此了?”
听了慕容冲的话,那女孩也是惊诧不已,茫然地看着慕容冲,有一万种的不理解。
这里是大秦的平阳府,而据她对慕容冲口音的辨析,这位太守也是燕国人,其实,这个时候,她也有同样的话要问“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慕容冲那一张清秀的面庞,姑娘觉得,好像有点熟悉,却又不敢确定。
不错,在完全陌生的一个地方,能看到一个同为燕国的年轻人,她就能够不像刚才那样惶恐了,眼神中就有了些许的慰藉,心里跟着有些坦然了。
“我……”姑娘极力想要止住哭泣,却力不从心,反倒是更加地伤心,干裂的嘴唇翕动,却再也说不出话来。
一直处于紧张状态下的人神情始终紧绷着,总会感觉有一种力量在支撑着自己,可一旦身心完全放松下来,反而容易一下子就垮塌了。
这个女孩现在就是这个情况,之前,极度的恐慌让她时刻怀着一种戒备心理,而当身边有了一个同族年轻人,能和自己搭上话时,就多出了一份安全感,她松了一口气,就一下子倒在了慕容冲的怀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