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苻坚的一再坚持下,王猛陷入了回忆当中。
自打从乐院里弄来那方帛书,王猛就依葫芦画瓢,撷取了一些字符,多次接近王嘉,想要请教来着,可不管他如何的旁敲侧推,就是套不出一点有用的东西来,中间还经历了给清河公主赶鬼之类的荒唐事。
对于王嘉行的这些巫术,王猛一直难以接受,然而,毕竟它也确实能解决一些正常方式难以解决的问题,就越发地觉得好奇,尤其在看了王嘉行的那些巫术如同魔幻一般的存在时,更加地觉得不可思议了,虽然,从情理上讲,当面临一些病患时,王猛更加地倾向于选择御医而不是巫术。
然而,对于帛书上的字符,御医和他一样,不懂!
情急之中,想起了无所不能的大理寺,索性就带了帛书原件,来到大理寺。
登门拜访的那一天,恰逢廷尉刘登红生日,不得已地小小破费了一把,酒席过后,当他将帛书递上,言明来意,说请求大理寺帮忙破译一下,这帛书上的字符是啥意思时,刘登红竟然也傻眼了,这简直就是天书啊!
不过,刘登红十分感谢王丞相对他的信任,收下帛书后表示,让技术组的人研究研究,然而过了三天,仍无人能解。
刘登红急了,让人复制了一份,妆扮了一下,准备去庙宇找人破译。
想不到,在街市的庙会上,看到一个算卦的,上前胡乱打听了一些卦象之类的事情后,便掏出那张复制品来,伸手递上去,问道:“先人可认识这上面的字符?”
“官人,你这是何意?”那人笑了笑,接过帛书,略一看了看,神秘地道,“我当是什么宝物呢,原来……”
“原来是什么?”刘登红急问道。
那个算卦的却仿佛掐住了喉咙,不再发声,只拿手指捻了又捻。
刘登红是个明白人,当即从褡裢里捏出一些碎银递上,道:“说吧。”
那人见刘登红一身装扮不俗,知道遇上冤大头了,便笑道:“想知道这是何物?纹银十两;想知道此物的用途,再加二十两!”
刘登红心里火冒三丈,怎奈何确实有求于人,只得默默地掏出官银一锭,“啪”的放在那人的案桌上,惊得那人不由自主地抖了一下,重新拿起帛书细看一遍,拿笔在复制品的背面写道:民女有一,来乐(yùe)院,请戴师予以收留为盼。
刘登红诧异道:“这么长的字符,就一句话?”
“先生若是为官方办事,请收回您的官银。”算卦的这就没了脾气,客客气气地对刘登红道,“小的多有冒犯,还望官人高抬贵手!……”
“这个是你应得的!”刘登红不带有任何感情色彩的接过帛书的复制品,揣入怀中,扭头就走。
掌握了帛书上的内容后,刘登红就急忙奔往王猛的府邸。
二人见面,也不啰嗦,直接进入主题,却又异口同声地互问对方:“王后为何要写这封介绍信呢?”
然后,各自拍了拍脑袋,笑了起来。
看似轻松地微笑,二人内心却一时间没了主意,看不出帛书上的内容跟刺杀案有任何的关联,难道,这个方向是错误的?
“丞相大人!”刘廷尉道,“说句实在话,我倒不太热衷于参与该案的调查的,相反,倒是替那刺客感到惋惜,为什么没能成功解决掉那一双妖怪?”
“廷尉此言一出实在惊人!”王猛叹息道,“我倒是与君不同,很想尽快地破解本案。我更想知道,那些和我们一样不欢迎小凤皇的人,他们要刺杀清河公主和慕容冲姐弟二人的真正目的是什么?然后,更有理有据地劝大王,解决祸国殃民的一对姐弟,这样的话,让大王自己决定,总比铤而走险来得妥当些!”
刘登红若有所思地点点头,回到帛书的话题上来,问道:“丞相大人,廷尉愚钝,一时间想不出来,王后要介绍自己喜欢的人到乐院做优伶,根本没必要用这个方法来跟乐院的人沟通的啊,难道,是人别有用心地要转移视线,非得把王后也卷进刺杀案来?”
“说的有理,可是,有什么证明这就不是王后写的呢?你看,上面有王后的签印,再细细看这字符的笔迹,简直就是王后的翻版。”王猛思忖着这个问题,“听人说,老乐师戴瑁纯在案发前几天就曾经说过,这王宫要出事了,要出大事了呢!难道,戴瑁纯知道要发生刺杀事件?然后,为了自保,就以告老还乡为名,匆匆离开乐院?却又在回家的路上客死他乡。”
“太惊悚了!”刘登红讶异地摇摇头,端起案桌上的茶盅,抿了一口,忽然一拍大腿,有些自责地说道,“哎呀,案发前几天,老乐师曾经到大理寺找过我,可惜,那天我正在外地查勘一个案件的现场,就这么地给耽误了,后来,就没有后来了。”
王猛惋惜地道:“或许,那天,老乐师正是要告诉你即将发生的事情呐,可惜,错过了,哎。”
刘登红皱着眉头,深思道:“这个案件倒是有不少人关心呢,恐怕,各有心思吧?前段时间去咸宁宫帮小公主布置训练场地,宁贵妃娘娘还提起这事来着。”
“案发当天,她就在现场,想来必定后怕不已呢!”王猛深有感触地告诉刘登红,“宁贵妃娘娘当时吓懵了,还是赵公公上前劝解了几句,才能够强撑着离开。”
“给小公主布置好训练的场地后,正要离开,宁贵妃娘娘叫住了我,问我案件调查得怎样了?我如实回答,毫无进展,便不再追问,后来想想,公主的训练,有专门的太傅在一旁给系统的培训呢,怎么想起来让我这个外行了?”刘登红苦笑一声,道,“大理寺整天都要忙得焦头烂额的,可人家呢,随时呼召,真拿大理寺的官不当一回事呢。”
“在咸宁宫还看到什么了?”王猛也呷了一口茶,问道。
“案桌上放了那么多的帛书,本以为是给小公主练字用的,却不料,竟是给那个小太傅自己用的。”刘登红惊奇地说道,“那个小太傅本就琴棋书画样样能干得不得了,却拿来那么多的帛书临摹别人的字。”
“什么?临摹?那个太傅还要临摹别人的字?这是何意?”王猛也跟着惊讶不已。(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