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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汉家使节

鬼方道士 山水云鹤 2874 2024-11-18 00:03

  楚楚听了别人的回答,“哦”了一声。

  “当初巴王多彤给孩子取名夜郎,是为了记住我的出生之地,没想到这孩子会到夜郎之地,和他母亲一样的姓了!”蒙多楚楚叹息一声,“真的是造化弄人哟!”

  泪在她眼里打着旋。

  蒙多庄主赶紧安慰他的女儿:“事情到了这一步,楚楚也不要多想了,好在巴王多彤留下了夜郎这个血脉,会有东山再起的时候的。夜郎地广人稀,险关重重,我们这一支彝族人从金沙江畔搬到了这里,才躲开了来自西面的吐蕃追杀,现在北方蜀都已被秦人占领,也只能在夜郎之境继续繁衍下去了。

  无极道人这时停住了他胸前那个太极图案里的投影。

  “原来这夜郎国是由彝族人建立起来的啊!”李恒方感叹说。

  “也不完全是彝人,”无极道人告诉他,“蒙多夜郎长大后,依靠从古巴国逃出的土家人,在黔北的桐梓建了北城;又得到湘西苗族部落的支持,在辰州筑起了东城;还得到黔南布依族部落的拥护,在黔南长顺修造南城;蒙多夜郎与彝族部落长期驻守东城。因此东城又叫“可乐多姆“,这在彝语中是中心大城的意思,地点在黔西北的赫章可乐,也就是我们发现了夜郎墓地的地方哟!”

  “怪不得对于夜郎的都城,各地都在争论不休,不过我们穿越到了西汉,为的是弄清套头葬的秘密,下一步又该怎么办呀?”

  “汉武帝不是正在下招要司马相如到朝廷任职吗?看来我们得去一趟汉家的朝廷了!”

  “去汉家的宫廷?”李恒方兴奋了起来。

  无极道人又在手里掐诀,口中念咒。他胸前的太极图案随即旋转起来。黑黑白白,时间的大书急速地翻篇。

  李恒方的眼里,日月星辰相互追逐,天地混混沌沌。等到一切都静止,这个小小的项目经理已经隐身在了司马相如入朝十几年后的汉家宫阙中。

  金銮殿里,武帝刘彻端正地坐在高高的龙椅上。他一脸悲戚,似乎刚刚落过泪诶对样子。

  阶下一干文臣武将严肃地伫立,已过中年的司马相如身处其中,与众位官员一起相互传看着一块丝帛。

  丝帛上赫然写着几行娟秀的字----

  吾家嫁我兮天一方,

  远托异国兮乌孙郎。

  穹庐为室兮旃为墙,

  以肉为食兮酪为浆。

  常居土思兮心内伤,

  愿为黄鹄兮归故乡。

  “哦,细君公主的《悲愁歌》哟!”李恒方吃惊地看着。

  “陛下!”这时有人发话了,“昨日退朝时,陛下交代过今日朝议的是夜郎、滇国和西南夷造反的事,而陛下给我们看的......”

  “是的,现在我有两块心病:一块是西南,另一块是西北。那里我们一直受匈奴滋扰,本来为了牵制匈奴,我们让细君公主到乌孙国去和亲,偏偏被匈奴识破了我们的计谋,也把自己的公主嫁与了乌孙王猎骄靡。”汉武帝刘彻手里举起了另外一块丝帛,摇了摇头继续说,“匈奴临近乌孙国,猎骄靡怯于威势,把匈奴女子封为左夫人,把细君公主封为右夫人。细君的地位在别人之下,这几年的日子可想而知。昨晚张爱卿从乌孙回国,带回了细君的信:猎骄靡现在年老了,要把细君改嫁给他的孙子军须靡,这在我们国度是多么不符合伦理,叫细君如何承受呀?”

  “这猎骄靡真他妈不是人,细君公主虽是罪臣刘建之女,貌美文静,天子视同己出,哪里会比不上那匈奴女子?”台下议论纷纷。

  “微臣启奏陛下!”这时有人出班。

  众人看时,正是出使乌孙国,带来细君公主书信的张骞。

  “乌孙王把匈奴女封为左夫人,还有其他原因!”张骞躬身说,“猎骄靡的父亲叫难兜靡,难兜靡在位时的乌孙为月氏所攻,国破家亡。当时猎骄靡还是一个婴儿,被部下布就翎侯抱着逃出。布就翎侯饥饿难耐,就将猎骄靡放在了草丛中,自己去寻找食物。当布就翎侯回来时,竟然看见一只母狼在给猎骄靡喂奶,还有一只乌鸦叼着一块肉站在旁边。惊奇的布就翎侯认为小王子是一个非凡的人物,就带着猎骄靡投奔了匈奴,还把自己看到的神奇景象告诉了冒顿单于。冒顿单于认为那是上天的暗示,就收养了猎骄靡,还请了国内最为博学的老师,交给了猎骄靡本领。猎骄靡长大,冒顿单于就把从乌孙逃出的乌孙部民交给了他,扶持他复国。新的乌孙国王猎骄靡在匈奴派出的右贤王帮助下灭了月氏,恢复了乌孙国,月氏国王被杀,头盖骨被匈奴人做成了酒杯......”

  武帝静听着,群臣一个个把目光都集中在了张骞身上。

  张骞最后说:“冒顿单于对猎骄靡有恩,这就是细君公主是右夫人,地位在匈奴女子之下的原因了。现在猎骄靡年老,按他们国内的说法,他是在为所爱的人找一个归宿。而细君嫁给军须靡,将来的地位可不一般呀!军须靡是乌孙的储君,这也许能为我们灭了匈奴,打开通往西域的道路买下伏笔。至于西南夷、夜郎、滇国,那是我们通往身毒的一条捷径。我听说不是他们要造反,是唐蒙在修筑通往身毒的五尺道时,常常亵渎这些南方民族信仰的神灵,他们的长老据理力争,唐蒙居然首先开了杀戒......”

  “有这样的事吗?”武帝问道。

  “老臣亲耳所闻,”张骞说,“而今西北面正在发生着有利于我大汉朝的转折,在西南方向处理不当,带来的麻烦肯定不会小!”

  “既然这样时,各位爱卿倒是给我一个可行的计谋啊!”

  这时有一个声音响起:“启奏......奏陛下!”

  这声音有些结巴,李恒方很是熟悉。他回头一看,哦,正是司马相如。

  “陛下若......若信得过微臣,南方的事,微臣司马相如去搞......搞定,”司马相如说,“不要一兵一卒,保证西南夷、夜郎、滇国等拱手称臣,把地盘纳入大汉版图,协助我朝兵马把五尺道修到身毒去!”

  “那司马爱卿认为我西北面的事要怎么办才好?”

  “这个......这个,微臣不好说!”

  “爱卿但说无妨!”武帝说。

  “要平定匈奴,那是长久之计呀,还得要细君公主忍辱负重!”

  “没有更好的办法?”武帝愁苦地看着司马相如,看到司马相如摇头,他的目光又在一个个大臣的脸上扫了一遍。

  “还得细君公主忍辱负重!”大臣们异口同声。

  “天哪,算我刘彻无能,要把天下的安危压在一个弱女子的肩上!”刘彻喊了一声,眼里有泪水在打转,所有的大臣都一个个低下了他们高贵的头。

  没有人看见来自二千年后的两个道士在一旁摇头苦笑。

  汉家青史上,计拙是和亲。

  社稷依明主,安危托妇人。

  且能将玉貌,便拟静胡尘。

  地下千年骨,谁为辅佐臣。

  李恒方暗暗地将唐人戎昱的《咏史》默念着,一边却在听着武帝刘彻的安排:司马相如从明天起为中郎将出使西南,另外还派了一位使节出使乌孙国,要细君公主入乡随俗,忍辱负重。(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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