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奕扬没有回答,突然变得阴陏起来。他当然是恨不得马上飞到秦汝娃身边了,可一想到那些因为他的失误而逝去的生命,他的心就会绞痛,对那个地方也仿佛产生了恐惧感。似乎他一离开了那片土地,他就能抹去那段伤痛的回忆。
"奕扬,你还在生我的气吗?"秦汝娃屏住呼吸问道,成奕扬的沉默令她刚刚平静下来的心情又陷入惶恐中,很担心自己刚刚听到的,成奕扬所讲的话,都只是自己的幻听。
"没有,我没有在生你的气,我只是在生自己的气!"成奕扬幽幽然地答道,声音不小,可听起来,却似轻飘飘的忽远忽近。
"是不是因为公司的事?"
成奕扬略显迟疑,细声答道,"嗯!"。
"对不起,我不是一个称职的妻子,我竟然今天才知道这件事!"秦汝娃愧疚地答道,"在你最需要的时候,都没有陪在你身边!"
"不关你的事,是我自己太大意了!"
"不是这样的!"秦汝娃争辩道,也许是为了减轻成奕扬的负罪感,又也许只是因为要主动承担错误,总之,秦汝娃把一切的恶果都揽在了自己身上,"俊胜已经跟我说了,是我才把你害成这个样子的。如果不是我跟你吵架,你就不会伤心,不会难过,也就不会在工作做错事了,更加不会出现那样的错误了!"
成奕扬没有吱声,虽然他想否认,可事实让他不得不承认。事故的发生全是自己情绪化造成的。而自己的情绪化,又是秦汝娃制造的。
可他又不能怪她,因为,这全是自己的疑心病所害。如果说,秦汝娃把病毒植入到了他的体内,那么,会病发,也还是全怪自己,只怪自己不够顽强。
"你回来好吗?我想见你!"秦汝娃哭着哀求道,"要不,我去找你,我去陪你,好不好?"
"不要来,"成奕扬马上拒绝道,"我回去!我明天就回去!"
"真的吗?你真的要回来吗?"秦汝娃欣喜若狂地嚷道,"那好,我现在就把屋子收拾好,给你做些好吃的,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什么都行,是你做的就好!"成奕扬柔声答道。
秦汝娃听了,只觉得心里甜甜的,脸上不自主地浮起一丝幸福的笑意。
不能怪女人容易满足,也不能说男人都喜欢甜言蜜语。语言它本身就具有一种魔力,只要它是在特定的环境,特殊的人的口中吐露出来,它既能产生排山倒海的力量,也能展现出蚀骨销云的作用。
"那我挂了!"秦汝娃说。
"嗯!"
话至此结束了,可手机却还在通话中,俩人都在等着对方先挂电话。
很久了,秦汝娃忍不住又开口问道,"奕扬,你是不是还有什么事?"
"没有了,我想让你先挂电话!"
"那好,我听你的,我先挂电话了!"说完,秦汝娃开心地挂断了电话,然后就着手收拾起他们那乱糟糟的爱巢来。
秦汝娃是流着泪把屋子收拾干净的,那泪水并不是悲伤的代言人,它只是喜极而泣的见证物。
今天,她把屋子好好整理了一翻,像是要重新装修一般。不管是破损了,还是没破损的,只要她觉得不好看的,她都把它丢进了垃圾桶。她还花了一个晚上的时间,到大街上溜达了一圈,把买来的物品,重新将屋子装饰了一番。
虽然一整天下来,她都忙得不可开交,可流出来的汗水是幸福的,使出的力气也是值得的。在她看来,屋子里的一派新气象,预示着这个家的生活有了新希望。
对于俩人和好的事,高兴的当然不止秦汝娃一个人。成奕扬也乐在其中,虽然工作上的事的阴影还笼罩着她,杜宇的威胁还时刻刺激着他。但感情上的暖风,已吹散了他不少的愁云,他的心情也开朗了许多。重拾感情的欢欣,让他的精神也振奋了不少。
第二天天一亮,他便结束了他的悲伤旅行,踏上了归家的征途。秋日里的阳光特别的明媚,微微的秋风夹着丝丝的凉意,站在天空底下,忍不住会迷恋这种感觉。躲在屋内的懒惰者也能感受到那迷人的季节所带来的快意。
秦汝娃把家里所有的窗户都打开了,夹着花香的泥土气息的风,从窗外阵阵吹进来,在屋里来回游荡,阳光很耀眼,把屋内也照得通亮。
经秦汝娃重新收拾布置的房子,显得比以前更加宽敞,更加别致了。一整个上午,她都在忙前忙后地张罗着一桌子的饭菜,欢乐的小曲调,不停地从她的嘴里哼出来。
原本,她是要到机场接成奕扬的,但成奕扬不让她去。她喜欢被征服,喜欢服从他的命令。所以,纵然她恨不得马上扑进成奕扬的怀里,但她还是抵住内心的激动,乖乖地在家静候他的归来。
看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成奕扬还没有到家,秦汝娃忍不住又给他打电话了。
"在哪呢?"秦汝娃问。
"哦,坐着车,正往家赶呢?"成奕扬答道,声音听起来有点疲劳。
"我已经做好饭了,就差你了!"
"是哦!"成奕扬柔声笑道,"都做了些什么菜!"他的脸上微红,双眼睁得不是很开,却有异样的光芒在闪烁。看得出他这时的心情也很愉悦。
"都是你喜欢吃的,我..."
秦汝娃话还没有讲完,就只听见,一连串刺耳的声音从那边传了过来。接着便断线了,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