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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月光

酒煮青梅月 月靓糕 4678 2024-11-18 00:08

  即将转手的店铺. 里面停止了转动的裉色风扇.无声地斑驳着现在惨白的岁月.

  打开店铺门的朱芳平手指留恋的抚过它们.

  从家里的十九岁出走意外的来到这座城市。

  二十五岁省吃俭用在这里开创了自己第一家的店。

  二十八岁和朋友贺美合作开到了第三家。

  二十九岁呢.........小小江山尽数沦丧。

  谁能看到她坚强后面的涕零如雨下。

  仿佛为了配合她幽暗的心情。

  叭! 一声断电的轻响过后,原本熟悉的环境成了无止境的黑暗.

  唯有窗外透进小小的月光片,像唯一的光明吸引着她沧桑过后的脚步。

  抬脚走出了黑暗中的第一步........初创业的情景历历在目。

  第二步..............为何如今面目全非。

  第三步................一切清零后她的事来尚能重来.........可以吗?能吗?在一切都已经改变的时候。

  小小空间只有她的呼吸孤清的响起,她数了数从大拇指过去的第四个手指就是因为它的改变,从此自己以后再多的不甘心只能化为乌有。

  她坐在店铺中央的椅子.看了一下手表,快到十二点了。

  ----------以前的合作伙伴贺美怎么还没有到呢。

  只听门口又响了另一个人的脚步声。

  一步轻..........这不是贺美的脚步。

  步步雷霆中..........................朱芳平没有回头,但心中已经泛起了熟悉的涟漪,既起涟漪,便最终不免惊涛骇浪地涌起。

  “朱芳平,你来了没有?”

  纵然不回头,也能感受到来人的鄙夷目光。

  朱芳平心底的风浪停于一刹,唯有耳中听得痴了。

  3650个日夜, 他这把嫌恶的声音跟十年前一样的令人感慨。

  感慨到她差点忘了,自己曾经是最恶毒的巫婆,仿佛用一个苹果引诱了纯洁而又年少的张磊--------自己曾经的邻居,曾经暗恋的对像,曾经使自己离家出走的男人。

  她想着想着笑了起来。“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不要告诉我,是你买我的店铺。”

  “是的。”张磊如实对她说。“因为是你的,所以我特别压低了价格来买。”

  “特意让我血本无归!?”朱芳平的语气中带了隐隐的俏皮。“其实我早就知道贺美跟你有联系。”只不过一直让贺美母亲病重的消息掩盖着自己的真实想法。

  张磊拖了一把椅子,然后小心翼翼地坐在她的身边。“我没有跟她联系,她还不够资格让我跟她亲自联系。”

  是吗?

  朱芳平气呼呼地道“喂!张磊,我也不够资格,你干吗亲自来呢!”

  “我想来,”张磊顿了顿后话锋一转,“因为我记得,你在我订婚的前夜居然借着要出去买苹果的机会向我未婚妻说你和我早就发生了关系。”所以他一定要看看她失败的下场。

  呃!这确是朱芳平一生中最大的污点。害得张磊与公主一般的宝菲儿分手。

  “对不起,我当时有点醉了,你知道那是我生平的第一次喝醉。”朱芳平从椅子上站起来,郑重地给他一鞠躬“十年了,我一直欠你一个对不起,我现在正式地向你道歉。”

  “你一句轻飘飘地对不起,就能把我当年的幸福寻回来了吗?”他递给她一个纸包,里面是两万元。

  朱芳平躬身接过纸包放在桌面上后轻笑道“我们一报还一报好不好,你把我的店铺逼得全部倒闭。”并且生生地把店铺的价格从二十万压到两万。

  这句话要说出来有点困难,仿佛用尽了她全身的力量,所以过了很久,她都没有力气再说话。

  张磊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瞬间高傲地道“不过三家小铺子。”他的目光冷峻。“比起我的幸福算得了什么?”

  “哎呀呀!”朱芳平拈起了兰花指“那奴家都一无所有了,官人还要奴家赔什么?”

  停了几秒,张磊撑不住地轻笑道“你的唱腔还是以前一样烂。”

  “烂又如何?能博你一笑便成。”朱芳平拍了一下身上的衣服后,把桌面的苹果拿了一只给他“一场青梅竹马,不要逼得那么尽。”冲动真是魔鬼啊,虽然跟自己当时的巫婆嘴脸很搭配。

  “不要逼地那么尽?”拿过苹果的张磊口气透着透骨的寒意“你那时候做地也很尽吧!”

  “哦!那你想我要怎么赔?虽然猪肉涨价了,但你也不能把我论斤卖了吧。”让了他那么多年,索性也无赖一下吧!

  “想一了百了吗?”他眸光一闪,嘲讽的说。“那就把你的一辈子给我,然后一世都生活在我的阴影下。”

  可以吗?朱芳平的嘴角微微弯起,在低头抚摸无名指的时候,灯也亮了起来.

  在这一刹那看到她手上婚戒的张磊手中的苹果啪地一声落在地上。隐隐约约那片模糊的鲜红果肉在风中传来了心碎的味道。

  他的神情看起来是那么的空洞,像朱芳平在那一夜得知道他和宝菲儿要订婚的消息。

  朱芳平摸了一下自己无名指上的婚戒,上面的小小钻石亮起来能撕破月光的一角。

  她开始一步一步出了店铺的门,没有回头,不再回头。

  人生不能重来,张磊!

  就让那些缺憾永远的留在历史里。

  那个留过她手心热度的纸包留在店铺桌面上,有人曾说,往事如冬之飘雪,每一片的落下都代表一个过去,落地为水化于无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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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了店面后,朱芳平的手机响起。

  “芳平对不起,我妈病重,要一百多万的手术费,所以对不起!”手机的画面里传来了贺美的哭泣。“我不是存心和柏雅集团联手把店铺卖掉的。”

  何必呢!!!一番感慨欷歔后, 朱芳平关掉了手机。

  这样有什么不好,她终于不欠张磊了。

  第二天,在一片鞭炮声中,穿着红裙褂的朱芳平被人迎下了楼,候在车门的新郎把她抱进了花车。

  她恍然间回头,好像也看到张磊也抱着穿着洁白的礼服的宝菲儿进入花车。

  对于张磊和宝菲儿的情事,其实她当年一直很安静,虽然最后每个人都说她是破坏者。

  可是到底谁破坏了谁?

  十八年的青梅竹马抵不过他们十八个月的风花雪月。

  但是一个人的心动并不是两个人的幸福,以为爱得很安静,结果却抵不过爆发后的毁灭。

  回想的刹那间,粉碎后艳丽如花的鞭炮屑打断了她的思路。

  那纷纷扬扬的碎末在半空中妖妖娆娆的落下,却像干干净净的霜华冻住了她心底的伤痕。

  少年不懂情事的暗恋是成年后暗涩缭乱枯萎的心死,在十年的岁月间流逝给了指间沙,深埋进了尘土。

  像只有短暂绚丽的烟花,偶而在湖水面上水波一样漾开,或许她失去了小小事业,却放下了十年的心事。

  想到如此,不知是汗水还是泪水和着胭脂倾泻了满脸的艳红。

  另一边,站在家里天台上的张磊看着远去的花车,眼睛憋满了酸楚。

  原本以为被她毁坏的幸福,却发现远远不及今日的痛楚。

  他好像突然明白当年为什么看似安静的她突然间的疯狂,现在他又何尝不想。

  其实认识十八年的中朱芳平一直最讨厌了,像个假小子一样爬树有时还窜着他一起上屋揭瓦。虽然次次闯完祸完后都是她自愿背起黑锅。

  妈妈曾经提着他的耳朵,拿着棍子威胁不准他再和朱芳平一起玩。

  可是那年年都挂在头上的资优生头衔都抵不过她在窗边招手邀自己去闯祸。

  那时,他们家是邻居,阳台之间只有一手之隔。

  直到宝菲儿的出现。这位曾经在生命中占据了最重要位置的女人。她像另一个世界的天鹅,舞着优美的芭蕾向他诉说外面天地的优雅与广阔。

  但凡少年,情不知所起,以为繁华是尽头。

  在自己订婚的前一晚,在天台上纳凉的爸爸也拍着他的肩膀道“看到了隔壁家的朱芳平没有,如果你娶了她,可能日子会热闹,但是你的脚步不会再前进,我们老张家祖祖辈辈都生活在这里,平凡了生生世世,现在能冲出的希望只在你一个人的身上。”

  是啊!他冲出去了,也成功了。

  可是那时候宝菲儿也已经远离了他的身边。

  只有朱芳平的消息一直萦绕在耳边。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原本刻骨的恨,不过是对思念另一种极端的转化。

  十年的距离,朱芳平在他的打击下一无所有,人道她可怜,其实他才是那个最可怜的人,

  用尽心机得到的成功,却连她的影子都留不住。

  看着花车的远去,他缓缓伸出手去抓住脑海中曾有的影像,可是张开手心,里面却是空无一物。

  我知道你从前的心意,但是不知道我自己的心。

  往日俱往矣。

  风没了,鞭炮声顿了,芳平也走了。

  还站在记忆里的张磊捂着脸止不住的颤抖,以后有再多的借口也牵不了她的手。

  花车没有了尽头后,张磊下了楼隔壁朱芳平家门外面的大红喜字像激光一样剌痛了他的双眼。

  “呸!”张妈妈迅速把张磊拉进家门,“看她家作什么,整一个晦气。”

  拿着报纸穿着拖鞋的张爸爸也掀开了门帘回道“你应该谢天谢地,终于送走了瘟神。”

  张磊仿佛没听到似的,抓起车锁匙和外套就走。

  张妈妈追了出去“刚回来,现在还想去哪里?”

  张磊却听而不闻,像一阵风冲了出去。

  这是起雾的早晨,前面且明且暗。

  加大了油门, 车胎斜斜地打滑,应该还来得及见她一面的。

  张磊脑海里边想边拨通了朱妈妈的电话“喂!朱姨吗?”

  接到电话的朱妈妈迟疑了一下才问道“是张磊??!!”

  “对,你和芳平走的是那条道。”滚滚涌动的雾犹如一层质地轻软的白纱包裹着他的左右。

  “哎!”朱妈妈顿了顿才道“张磊啊,芳平以前是对不起你,但事情已经过去了十年,而且今天是她的大喜的日子,你先理解一下,得饶人处且饶人。回头朱姨我给你赔罪。”

  张磊嘴巴里冒出了血腥味,“先告诉我,她走得到底是哪条道?”一字一句的咬牙道“我保证绝对不是要寻事的。”

  砰!

  前面突然响起了巨大的爆炸声。

  拿着手机的朱妈妈被那渗人声音人吓了一跳,惊惧地急忙挂线。

  当发现声音是从前面传来的时候,她的脸霎时崩溃,张开的嘴凝滞半开合不上。

  又是一起因雾起而导致的车祸。

  可怜的新娘子。

  站在像废墟一样的烂车面前,交通警察摇了摇头,都说今天是个良辰吉日能在一起的人定能比翼双飞,可是车里面的新郎跟新娘却不是同命鸳鸯,没有与她一样受重伤。

  不久,雾散后,这座城市迎来了一个天清气朗的艳阳天。

  后面的十几辆花车沿着曾经出车祸的现场,张扬着喜气驰过。

  命运这般的嬉弄,半点不由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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