弹指十年,衰落了多少红尘岁月。
全因种下了苦果,致使三千五十六夜夜夜饮尽了风霜,谁知迟迟而来的幸福不过是高山流水的一瞬芬芳,化尽了最后一滴血。
被人抬进救护车,带着呼吸罩的朱芳平慢慢地慢慢地合上了眼睛。
迸发响起的凄厉的声音响成永不能破的茧。
“芳平!不要睡。”
耳边是谁的脚步如此急切。
“朱芳平醒来!”
耳边是谁的声音如此伤怀不解。
“朱芳平醒来!”
............................
呼唤中,朱芳平在车祸巨响中固守在眸子里的凝泪落下........一切依稀成了定局。
“伤者的呼吸越来越弱了。快施急救。”声嘶力竭的医生唯恐一条人命又消散在自己的面前,不由吼道“家属先去一边,通通不准挡道。不要耽误病人去急救。”
哗一声,拉上白布后没多久。
医生又冲了出去。
“谁是病人的家属。”
“她是我老婆!”还带着新郎胸花的赵德安冲了上前“医生,芳平她怎么样了。”
“签名!病人急需手术。”医生大声吼道。
“做了手术就能好吗?”赵德安颤动着声音问道。
“不知道,”医生一再把手上的纸递上去“可能会好,又可能会有后遗症,也可能会死。我们只能尽力。”
赵德安还想问,张磊揪住他的衣领把他扔在一边“你不签,我签!”
大喜过望的医生刚想把那张纸递上前。 “使不得!”朱妈妈冲了上前。“我来签。”
“芳平所需的医药费全部由我来出,不知道够不够资格签。”张磊牢牢地拿着那张纸刷刷签下自己的名字。
朱妈妈的手晾在了半空,迟迟没有落下。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现实。
女婿虽然看起来是个老实人,可是女儿未过门就出了车祸。以后且不说,就是现在的医药费他们赵家也未必愿意出。
在等候手术的时候。
赵德安接到了妈妈的电话。
“仔啊!快回来,呸!明明找了朱半仙看过她是大富大贵的命,没想到却是如此薄福。幸好没过门,你丢下一万八千的押金就是已经尽到心意了。”
“妈!芳平还在手术中。”他艰难的开口道。
“快回来跟妈一起去要回酒席的订金,再说了朱芳平还做啥手术,和你同去的三姑说她流了好多血,救了也是白救,而且就算救好了,也可能是植物人。我们赵家又不爱吃素,天天守着一颗植物干啥!”
“那只是可能。”虽然还分辩着,可是赵德安的声音分明小了下去“医生说她也可能会好的。而且有人帮芳平出了所有的医药费。”
“呸!你这个不孝子,为了这次娶亲,礼金花了一万九千九百九都亏死了,现在出点医药费的算啥,以后出了院才是大把的烧钱,不但如此,还可能要妈以后都要守着她做牛做妈啊!哎呀!我的老天也,真是不孝子哦,我辛辛苦苦拉扯你长大,你还要我一辈子不得安生哦。”电话那头的赵妈妈开始嚎哭上了。“她要是变成植物就好罗,放放香油还能炒着吃,可又不是,还要人伺候的那种。我的天啊,可怜赵家就一根独苗,女人的身体还没摸过,就要学寡妇守寡。”
拿着手机赵德安听到此心一动。但是看着萎靡不振的朱妈妈又不敢开口。只得看了一眼张磊。
“滚!”打滚商场多年的张磊只一眼便看穿了他的心意。“不要再回来。”
“不行!”朱妈妈突然瞪圆了眼睛“我知道亲家会有想法。但是芳平生是赵家的人,死是赵家的鬼。”
正要跨出脚步的赵德安闻言顿时尴尬地收回脚。
看他缩回脚,朱妈妈又连忙仰起了脖子对张磊道“磊磊,我知道你是好孩子,但是平平已经是有老公的人了,以后她是生是死,都会由她的夫家来操办!所以现在的话,你先回去吧,等芳平好了后,我会让她亲自向你道谢的。”
苦也!
赵德安听得心里不安。老实说,他跟芳平只是相亲认识,感情算不上有多深厚。
“把药费先还给我。要我走的话。”张磊很言简意赅。他瞟了赵德安一眼,补充了一句,“如果你非常相信你现在女婿的话。”
“好的。即使我的女婿不修,平平也是朱家的女孩儿我们朱家会负责。”朱妈妈苦涩一笑,没有被他的话动摇半分。“关于钱,朱家就算是卖屋都会亲自把钱交到你的手上。”
张磊则以修长的手指划过椅子的边“朱姨你是看着我长大,你在怀疑我什么。”
“磊磊,十年前的那件事我自心知,平平为此在外面流浪十年,你想,以她的性格,如果有知的话会有脸受你的恩惠吗?”
“所以我不会白出这笔钱。”张磊的眼睛定定地看着手术室的门口。“她一定要醒来,把属于我的东西还给我。否则她下辈子做牛做妈,我都不会理她。”
然后他转向赵德安“还不走,我是朱芳平的第一个男人,你还要等在这里再戴绿帽子吗?”
赵德安闻言,恨恨地回道“朱姨你不能怪我走,你家女儿那么一大顶的绿帽我实在受不起。反正我和朱芳平只是摆酒,连证都没扯。现在说好,以后大路朝天,各走一边,日后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朱妈妈开始又哭了起来。“我的女儿哟!你未来的老公不修,磊磊也是不愿放过你,妈妈真的没办法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