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宝差点晕过去,你真当这是地摊的文化衫了,一百万一颗?那都是什么品级的丹药了?
老头这时才缓慢的睁开眼:“爱买不买,不买就走,别挡在摊子前。”
李青宝还没说话,谈悦叉着腰就说:“我说这老家伙,有你这样做生意的吗?都说了是买回去给小辈用的。你派里没有小辈吗?都不知道换个角度替我们想!钱容易挣啊?我说一百都贵了,八十一颗!”
老头气极反笑:“你这小女孩,你懂什么是补灵丹吗?挣钱难?谁不难!你没钱就别过来,我炼这一匣子的药容易吗?八十一颗,你不如去药店里买假人参!”
谈悦脸胀得通红,脾气一下就上来了,李青宝一把抓住她的脖子就将她拎到身后:“我这妹子不大出来,这话说得过头了,老人家,我是真心想买,你就给个实诚价吧。”
老头这才盯着他看了几眼,点头道:“看你小伙子也是个老实人……”
谈悦扁嘴,他老实,天下乌鸦都白的了。
“我就给个实价吧,八百一颗,一匣子卖,不能再少了。”
八百一颗,一匣子就是九千六百万,李青宝还是吃不下。
这时就看旁边有人往这里走过来,他皱眉说:“老人家,我钱不够,我买半匣子成不?”
老头绷了下脸,才说:“半匣子最少只能一千一颗了……”
“一千就一千吧,我要半匣子。”李青宝赶紧掏出支票说。
老头起身拿出个桃木药匣,替李青宝装了六颗,接过支票把药匣递给他说:“你那妹子不晓事,你还是个明白人,我看你拿着多半也是自己用,我给你留个电话,若还有需要,可以直接找我。”
李青宝大喜,接过老头递来的名片,连声道谢。
谈悦这才探出头来,冲老头吐下舌头,就向李青宝说:“你做保镖的,哪来那么多钱?”
“你没看我没事就给人治病吗?一次少说五百万,我这段时间就靠这活捞钱了,跟你爸属于同一个工种
。”李青宝边走边笑说。
有这半匣子的补灵丹,他打算把剩下的两颗分给慕容青和白媚。
“切,我爸是专业的外科医生,你充其量就是个冒牌货,”谈悦嗤之以鼻,“你连行医执照都没有。”
李青宝不理会她,由她跟着,在八层逛了一圈,没更多的收获就往九层走。
上电梯的时候,遇到那卖会灵丹的瘦子,那瘦子翻着白眼,也不搭理他俩,刚才那一通闹得大家都不愉快。
电梯一停,瘦子就往外走,刚一迈步谈悦就说:“这卖糖豆的跑上来做什么?”
“管他呢,咱们看咱们的。”李青宝答了句,就看那瘦子激动的转过身:“我卖的是会灵丹,什么糖豆,你是不识字的文盲,还是故意惹老子生气?”
谈悦看他模样吓人,倒也不怕,挺直腰杆说:“怎么?你想吓唬我?我又不是被吓大的,你有本事就打我啊!”
瘦子举起巴掌,就感到一股强大的压力射过来,浑身一颤,转头就看李青宝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看着自己。
“草!”瘦子一缩手,转身就走了。
“他还敢草?”谈悦人小脾气大,立时就想追上去。
李青宝伸手就将她给扯住:“我说你别给我添乱成不?”
“怎么叫添乱了?你不说在外头就收拾他吗?”谈悦不理解了。
“外头啊!这还是在会场里啊!”他大感头疼,怎么就摊上这么个货呢。
“噢,懂了,我会帮你留意的,看他什么时候到外头。”谈悦说着就看到了肖戟,拉了下李青宝指过去,“他也在这里。”
李青宝点点头:“他看他的,他们那堆人,我都摆不平,你别惹他。”
谈悦倒也清楚,那瘦子李青宝能欺负,肖戟就有点困难了。
这第九层是卖材料的,正是李青宝需要的地方,他倒也在纳戒里藏了些材料,在第八层就注意到有些摊位是专门收丹药的,明码实价,童叟无欺。
同样有六位金丹修士在会场里巡视,俗称叫镇场子,以免出事。
那瘦子一进来就直接走到对着大门的一处摊位后坐着,跟个比他稍矮的蓝袍人在说话,不时还往李青宝这头瞧。
“他们是打算收拾你?”谈悦注意到了。
“管他呢,就那几个,打包一块上都不够看的。”李青宝嘿嘿冷笑。
见到一次在收材料的摊位,他停下来看了一阵,从纳戒里摸出一块五斤重的星铁。
“质量倒是不差,用来炼剑炼器物都可以,我算你一百一斤吧……”摊主说着就去摸支票。
李青宝按住星铁笑了:“这星铁一斤以上的都难得,一百一斤,你当是收废铁呢?五斤少说也得十倍价,一千五,不二话。”
摊主一怔就缩回手:“我价都写在牌子上了,一百一斤,五斤就是五百,你要卖就卖,不卖就算了,这黑市还有几天的时间,来卖星铁的人可不少,过了这村就没这店了,你可得想好。”
李青宝把星铁扔回纳戒中,转身就带着谈悦往别的摊位走。
摊主看他真走了,忙喊住他:“好好商量嘛,怎么一言不合就走了呢?”
“我倒是真好好商量来着,你不是说不卖就算了吗?”李青宝回头说。
“我那是随口说说的,你再让我看看。”摊主忙召手道。
谈悦吃吃地笑:“我说你真想买就一千二好了,大家各退一步,搞这种虚头滑脑的架式做什么?”
摊主被谈悦这种漂亮的女孩一说,摸着脑袋就有点脸红:“这都是个意思嘛,万一吃这套呢,我不也省了钱了。行,既然这位妹子说了,一千二就一千二。”
李青宝原打算一千万就出了,一千二百万超出他希望了,当下就成交。
“喂,我说我可帮你忙了,有提成吗?”谈悦眨着眼问。
“给你一百好了吧?”
她登时一喜,一百万啊!没想到他还真大方。
谁知李青宝掏出钱包,拿出张红票子递给她:“喏!”
“滚!”谈悦拍落百元大钞,气道。
李青宝笑着捡起来:“生什么气,回头再给你,你要我现在写支票给你啊?傻瓜!”
伸手摸了下她的脑袋,揽着她的肩膀就往里走。
这一溜卖材料的都没李青宝属意的,花了五六百万,买了些能炼丹药和法宝的普通材料,正打算离开,就看到那瘦子从后头的箱子里拿出个瓶子,从里头抽出一根树枝摆在板子上,李青宝眼睛一下就直了。
我靠!这真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谁能想到炼金丹最后一份的云泥根真就在这里有,还想着不定会在拍卖会上呢。
李青宝立刻就激动了,揽肩的手也在微微发抖。
这要炼成金丹一服,直升金丹期,那廖菲妃那妙修之体也能动了,之后可就是突飞猛进的了。
谈悦察觉到他不对劲,抬头看他直勾勾的看着根树枝,迷糊了。
可等李青宝瞧着瘦子摆上来的价格,脑子一下就空白了。
九千九百九十九万?
你他娘是抢钱吧?干脆说一亿好了!
那云泥枝虽是珍贵无比,可这个价钱也太过头了,一亿能买个不错的金丹期法宝了。
何况,要命的是李青宝身上没带够钱啊。
“不卖!”看到李青宝走上来,瘦子立刻瞪眼道。
“我们还没说买呢!”谈悦也瞪起眼睛,抱着胸说。
“哼,你们就想买我都不卖!”瘦子冷笑道。
“那我买。”突然从身旁传来一个声音,李青宝一转头就一声冷哼。
说话的是肖戟,金狼跟青袍老人站在他身后,盯着云泥枝,一副势在必得的模样。
“事情有个先来后到,”谈悦觉得气氛不对,也知道李青宝瞧上这根树枝了,就说,“你打开门做生意,也有做生意的讲究。在楼下是我不对,我给你道歉,这东西我们要了。”
瘦子没想到谈悦会这样说,心头舒服了些,刚想说话,就听肖戟说:“你有钱吗?你有钱才能买,你要是没钱,就该归我了。”
他像是瞧出李青宝拿不出一亿来了,脸上挂着奚落的笑容,冷眼瞧着李青宝。
确实拿不出了,买补灵丹花了六千万,卖星铁赚了一千二百万,可买别的小材料也花了几百万,算起来连七千万都没有。
难道要被肖戟买走?
中途看到几处有卖洛神草的,想必被夺走的洛神草,肖戟也补齐了,再要买了云泥枝,炼出金丹,这肖戟就要进入金丹期。
到时肖家怕是再无顾忌,就要动手对付廖家了。
若再知道廖菲妃是妙修之体的身份,怕是自己再保护不了她。
李青宝微皱着眉,看瘦子瞧过来,就说:“我身上还有七千万,剩下的三千万,我一天内送过来……”
“没钱就别买,”肖戟掏出早就准备好的现金支票拍在板子上,“这是钱,云泥枝今天我要定了。”
他虽是天赋超绝,可离突破金丹还远着,好在家中财雄势大,这捷径能走自然要走。
“你讲不讲道理,我们先来的,你没听见吗?”谈悦怒视他说。
“我看是你不讲道理,谈小护士,”肖戟冷笑道,“这里的买卖都是钱货现清的,不赊账的。这姓李的拿不出钱来,我有钱,东西自然归我。”
金狼斜眼看李青宝,想看他怎么处理这事。
青袍老人淡定得很,李青宝拿不出钱,这云泥枝自要归肖戟,自家弟子怕是不出半月就要到金丹期了,也能让门里保持三金丹的强势。
瘦子抿嘴不语,也不拿那张支票,也跟金狼一般,在望着李青宝。
他身后坐着的蓝袍人嘴角挂着笑,看一眼李青宝,又瞧一眼肖戟,似乎在看什么有趣的事物一般。
李青宝心下苦涩,钱自是没的了,可要眼睁睁的看着肖戟把云泥枝买走,那不要了他的命了吗?那瘦子可没一点像是要同意赊账的样子,难道这回真就是只能看看了?
“拿不出钱?”肖戟冷笑声,“那我就不客气了。”
说着,他伸手就去拿云泥枝,瘦子也准备收支票。
就在这时,一只柔软的声音响起:“我有钱。”
李青宝浑身一震,转头就看到一张绝美的脸孔:“廖菲妃,你怎么来了?”
慕容青跟白媚站在她身后,一脸无奈的摊着手。
“叫我小姐!”廖菲妃秋波一横,话中带气地瞥了下缩头缩脑的谈悦,“我央着爸放我出来的,媚姐什么事都跟我说了。”
李青宝瞪了眼做无辜状的白媚,才瞧着廖菲妃,心中一暧。
“清清!”肖戟一脸喜悦地叫道。
廖大小姐正眼都不看他,从钱包里掏出一张亿元现金支票,拍在板子上:“我替他买了。”
青袍老人脸上煞色一现,这云泥枝整个会场就一根,若让李青宝买走,那就大大不妙了。
金狼微皱着眉,不知在想什么。
而肖戟却看着李青宝将云泥枝收到纳戒中也不在意,就盯着廖菲妃,一副色授魂予的样子。
就当李青宝想转身离开时,青袍老人大喝道:“且慢!”
“钱货两讫,这先来后到也是我占着理,你想做什么?”李青宝冷着脸说。
“我出三亿!”青袍老人转头看向瘦子,又怒扫了眼肖戟。
这弟子真不成气,廖菲妃一来就像没了魂一样,难道不知这云泥枝是他突破金丹的重要事物吗?
瘦子抱臂沉吟一下,才说:“你的出价很高,超出我的想象,但我左禁已将货物卖予这位小哥,你要想再出高价,应该对他出才是,这云泥枝与我再无关系。”
青袍老人脸色微变:“你就是左禁?”
瘦子轻笑道:“怎么?你听过我的名头?”
连李青宝都侧目了,这修真界的头号黑市商人左禁谁不知道?传说他经手的法宝跟器物、材料,大为珍稀的不知凡几,本身就是个富可敌国的角色。
更有人传言,那之前的黑市背后就是左禁组织的。
“久仰大名了。”青袍老人抱拳行礼后问,“左兄可还有这云泥枝?”
他也知李青宝在筑基后期,得到云泥枝,就算暂时无法炼化金丹,但背后有廖家,也不用费多长时间,就能炼化出金丹服用吧。
想要从他手里买回云泥枝,那希望跟突然从炼气跳跃渡劫那样渺茫。
“这根云泥枝不属于我,我只是代卖,你还是问他好了。”左禁瞟了眼蓝袍人说。
青袍老人又冲蓝袍人抱拳问道:“这位兄台,不知你手中可还有云泥枝?”
“你可知这云泥枝为什么叫这名?这是炼化金丹最主要的一味材料,取意为判若云泥之意,”蓝袍人轻笑道,“这样重要的东西,怎么可能会有多呢?”
青袍老人无法掩饰的露出失望之色,再转头看着李青宝时,要喷火了。
李青宝淡然道:“我是不可能卖给你的,你死心吧。”
“姓李的,咱们走着瞧吧。”青袍老人一甩袖袍,转身就走。
肖戟还想跟廖菲妃说话,被金狼扯走了。
“你来承德参加这什么拍卖就来吧,你还带她来干什么?”廖菲妃终于指着谈悦不爽地问。
“路上遇见她出车祸,就救了她,你跟谈悦也认识的,不要板着脸好吗?”李青宝脑袋发胀地说。
廖菲妃哼了声,不理李青宝自己带着慕容青和白媚走开了。
“你要再说你跟她没什么,打死我都不信。”谈悦小声说。
“清者自清,你想往我身上泼脏水可不容易。”李青宝笑道。
廖菲妃能过来解围倒是出乎他所料,也没想到廖成彰能答应她来承德,廖老板脑子怎么想的,他也猜不透。
好在有修剑门的人在,也不怕肖戟他们搞事。
就是出了这裕龙宾馆就难说了,看他们怕是要强抢云泥枝,怎么脱身那倒是要想想。
“这位李门主,”蓝袍人突然说道,“你跟那些散修有仇?”
散修?李青宝瞟了眼他,又看向肖戟那边。
“算是有仇吧,杀了他们一个金丹。”
左禁动容道:“你能杀得了金丹?”
“巧杀!”李青宝不想多谈这事,冲他一笑说,“跟左兄有些误会,我再道个歉吧,留个手机号给我吧,以后有求左兄的地方还多。”
左禁转身看向蓝袍人,等那蓝袍人微微点头,他才掏出张纸写下手机号,递给李青宝:“不要外传,我怕骚扰电话。”
李青宝很无语的接过纸条揣在怀中,就听蓝袍人说:“能杀金丹的筑基,巧不巧都是本事了,你既然跟他们结仇,就不怕他们报复?”
“火来火挡,水来水挡,”李青宝耸肩道,“大不了把他们全杀了。”
谈悦绷着脸说:“就知道杀人,警察抓你关起来。”
蓝袍人瞧着这俩很有趣的笑了下:“这样吧,我跟修剑门的关系不浅,不如烛门并入到修剑门中,有修剑门做庇护,他们也不敢太为难你。”
李青宝愣住了,这蓝袍人是谁?口气倒是真大。
并派的事在修真界也不算是新闻,时有发生,大派吞小派,小派吞散修,散修嘛,就没得吞了。
大派跟大派倒是很少合并,烛门上下四口,还得算上胡海鹏那小子,这被修剑门一吞,就几乎算是灭了字号了。
托庇于修剑门下,在修真界行走自是方便,谁不卖修剑门面子?
但烛门千年名号没了,李青宝再不肖,也不会做这种事。
“这位兄台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说人家修剑门看不看得上我,我骨头还没软到要人挺的时候,”李青宝挺直腰说,“大不了就是个死,我宁愿站直了去死,也不想做缩头乌龟。”
谈悦蹑起脚拍他肩膀说:“有骨气,我挺你。”
左禁失笑道:“李门主骨气是有的,就是有时候好死不如赖活着,死在这种散修手中可有点无谓了。”
“我倒不这样想,”李青宝淡笑道,“人总是要有点不能舍弃的东西。”
说完,他就一拍谈悦的脑袋瓜,转身走了。
左禁若有所思的低下头,那蓝袍人瞟他一眼说:“怎么,后悔了?”
“说不上,只是看这小子,倒是想起了年轻时的一些事。”左禁轻叹声,笑道。
蓝袍人嗯了声道:“烛门门庭虽小,这李青宝倒确实是个好苗子,我剑修一门虽大,后继乏人呐。”
左禁不禁一笑:“修剑门都要说后继无人的话,齐门主,你这话传出去,可会让整个修真界无语的啊。”
怕是青袍老人,李青宝都没想到,这蓝袍人就是现今的修剑门门主。
“少拍我马屁,”蓝袍人鼓起眼说,“我看那几个散修要给李青宝找麻烦,让玄武去一趟看看吧。”
左禁转身,就听蓝袍人轻声说:“李青宝这小子很有意思,没想到慕容停还能出这种徒弟,当年可是走眼了。”
李青宝边用眼盯着廖菲妃,边领着谈悦在逛,不说廖菲妃原就是他的保护对象,刚才突然出现扔下一亿替他买下云泥枝,这钱不说借不借吧,也欠她一个人情。
“哎,孽缘呐。”谈悦猛地一叹。
“咳,去第十层看吧。”懒得理她,要这话荏子一接上,那可就没完了。
给白媚打了个手式,让她看着廖菲妃,要出裕龙的话,给他打个电话,就坐电梯上了第十层。八层是卖丹药的,九层是卖材料的,第十层就是卖法宝跟零碎的了。
这才叫真正的人山人海,整个第十层都快成沙丁鱼罐头了,讨价还价声也极大,又跟菜市场差不了多少。
肖戟三人也上来了,那青袍老人就走在前头些,感到李青宝的目光瞟过来,就回头狠瞪了他眼。抢云泥枝这事,可让他心下不爽透顶。
本来这修到金丹,再差的气都养得不错了,青袍老人平常也是个老成稳重的角色,但眼睁睁的被抢去云泥枝,肖戟这金丹突破无望,可真跟生吞了个绿头苍蝇一样,心里恶心得要命。
李青宝还得替慕容青瞧法宝,虽说他人已经来了,但估计也没啥钱。
青袍老人瞪就瞪吧,瞪几下还能怀孕了不成?
沿着大门往里摆的一长排摊位,摆着各式各样的法宝,剑就是属于是常备品了。修士剑修多,就是李青宝不也有把金剑。
看材质也是各有不同,用青铜精钢所铸份属寻常,再高档一些就是用星铁打造的了,再要往上有青玉黑石一类的宝剑。
能耐也各有不同,有几把剑还能自动的铸造出剑网精芒,唔,这种价钱自然也不低。
但这也要看使剑者的能为到何等地步,要不三岁小孩拿手枪,打不中还怕自伤。
逛了半圈没啥属意的,倒是谈悦看得眼睛都直了。
“这都快成景区外的杂货堆了。”
这就是谈悦的感受,李青宝笑也笑不得,又想用手去摸她脑门被她翻白眼躲开。
“大庭广众的注意些影响。”
呃……他很郁闷的转身往里面走。
这越往里面的摊位法宝就是越厉害,还有专门卖些傀儡法器的,卖符贴的,至于御空带步的纸鹤,缩地成寸的秘宝,都能看得到。
可毕竟跟万年以前不同,那纸鹤还不如私人飞机呢,倒是有人买来做收藏,或是在深山中使用,真正生活在大城市中却用得少了。
而那些奇形怪状的法宝也多了起来。慕容青原用的青伞就属于这一类的。
但这中间有小半却是那炼器时出了差错,弄出来的半吊子玩意儿,作用参差不齐。
李青宝花一千万买了一对纳虚通戒,准备给慕容青和白媚。
想跟在金河一般淘宝,那是不可能的了,这里头行家不知有多少,拣漏这种事也得看地方。
快要离开时,李青宝的目光才突然停留在一座银塔上。
“‘琉璃斑疏塔’……”
这塔的说明上写着,用灵气或妖气催动,掷于半空之中,便能射出万道镜光似的斑芒,芒间能弹出水箭样的光线,中者伏地不起,适合金丹期前的所有修士妖族。
这倒跟慕容青原来的那把青伞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那青伞原也是掷空射出雨点似的小刀,刺中者非死即伤。
瞧下价钱倒也不贵,一千八百万,李青宝看那摊主长着也是张厚道脸,就说:“一千五吧,一口价成交?”
摊主刚要笑着答应,旁边肖戟就过来了:“三千,我要了!”
李青宝瞥他一眼:“肖少也看中这琉璃斑疏塔了?”
“许你看中,就不许我看中?我翻一倍价收下了。”肖戟冷声道。
李青宝耸耸肩,拉着想要破口大骂的谈悦走开。
“这家伙不地道,就为个破树枝,又跟你抢东西。”
“管他呢。”李青宝笑了声。
人家有钱要乱花,那我有什么权力去阻止呢。
接着他走到个卖流水剑的地方又停下来,余光就看到肖戟跟了上来,心下一笑。
这法宝有好些都是自命名的,特别是那种炼出来有特异之处的,可也有些是有固定名称的。
像这流水剑就是,这是水行剑修在练气期时用来修炼剑芒的法剑,按市场价算,最多一百万一把。
那摊主标价颇高,已标到二百万了,李青宝托剑故作沉吟,肖戟上来就拍案说:“五百一把,这十把我全要了。”
靠!遇到冤大头了,摊主乐得脸都笑开了花,赶紧打包起来。
“我就一穷小子,肖少大门大户的,何苦跟我抢东西,我好不容易瞧上个,你就抢走,你让我怎么办?”李青宝一脸愁苦。
肖戟脸带冷意:“想买东西,你得看我让不让你买。”
李青宝哀怨的一声长叹,往前走去。
肖戟跟个尾巴似的跟在后头,谈悦回头瞪他一眼,才跟上去。
一路转着,凡是李青宝停下来的时候,肖戟就翻倍把东西买了。
等金狼跟青袍老人再跟他汇合一问,差点没吐血。
“这流水剑你买来做什么?那姓李的也不需要,你被人坑了你知道不?十亿啊!”青袍老人痛心疾首地说。
“有钱也不是这么花的,现在挣钱难啊。”金狼扶着额头不知该说什么好了。
金狼会现在被廖成彰打击,满京津唐的白道都在围剿,收入大幅流失,不说日薄西山,却也快成昨日黄花了。
他还在想着要转型,黑道那些势力要留下来,可也要洗白些,正是要用钱的时候。
这徒弟倒好,跟人赌气,逛这一圈就花了十亿,还都买些没啥大用的东西。
“哎,肖少,我这又瞧上了,怎么不过来?”李青宝转头喊道。
肖戟这时也知道吃亏上当了,当下脸色一变,就要发作。
一个黑衣大汉走上来瞪他:“想干什么?要打去外面打。”
这气还没出呢,就泄了去了,青袍老人拉着他往外走:“在外头等着,朱玄武说了,这裕龙宾馆里不能住人,逮着他就先把云泥枝抢过来。那廖家的大小姐也在,你不是看上她很久了,这回也一气抢回去。”
金狼微一皱眉,真要撕破脸了?
肖戟倒有些畏缩:“抢清清干什么?这硬抢来的不美啊。”
靠!怎么摊上这么个徒弟?青袍老人真有点无语了。
廖菲妃这时也带着慕容青和白媚上到十层了,她正眼都不瞧就离他五六米远的李青宝一眼,把他当空气了。
“小姐。”李青宝主动跟她打招呼。
就这么僵着也不是个事,回去肯定要护她走的。
“嗯,”廖菲妃大眼睛一眯,就扫向谈悦,“你俩昨天住一个房间的?”
李青宝恍然大悟,她来承德肯定先去宾馆找自己,那经理不定说了些什么,确实晚上又另开了间房,可在她瞧来那意思就不一样了。
多半是想,干完事了,才换房睡的。
“他想得美,一个房间?哼!鬼才跟他一个房间。”谈悦哼道。
廖菲妃妙目再看李青宝时,就有了些神采。
我就说嘛,你不可能看上这小不点的。
僵局还不算打开,突然就听到一声巨响,李青宝抬头往窗外一看,就见两条人影如利箭般往城外的森林里奔去,速度之快,他都万万比不上。
还在猜想,就听旁边的修士说:“是紫河派的苍云尊人,另外个是浩雷门的截剑客,两人打起来了。”
李青宝心下一震,这两人在修真界里称得上是威名素著。
紫河派是河北一地的修真大派,门下弟子数百,一般都隐居在深山之中,大半都是炼气期到筑基期之间的修士,但那苍云尊人在数年前就到了金丹期。
那浩雷门的截剑客也是一样,是金丹期的剑修,不同的是浩雷门跟烛门一般,人丁单薄。
可这金丹对金丹却是极少能见到的大场面,黑市拍卖还有六日时间,这场打斗可不能错过。
这样想的修士不少,一时间十层的人都纷纷往外跑。
李青宝也想去瞧瞧,上回对那黑袍老者打那一场,靠的是妙修之体的无敌状态,若是能从旁观察,不定还能有所收获。
可眼见廖菲妃就在身前,他总不可能抛下她吧?
慕容青也是心下痒痒,就说:“门主,你护着廖小姐,我跟媚姐去一趟?”
……有这么没义气的吗?这应该反过来吧?
李青宝还在想,他就跟白媚嗖的直接从窗户跳了下去,连喊都没来得喊。
这时就看到数公里外一团白色光柱腾空而起,迎着一道如长剑般的青光射去。
两道光芒一撞,跟原子弹爆炸差不了多少,整个天空都摇动起来似的,大地也在摇晃。
巨大的冲击波将那里的森林直接推倒了一大片,就看到波浪般的泥土被推起。
那些市民以为地震来了,纷纷大喊,如没头苍蝇一样的乱跑。
李青宝突然心下一想,这倒是个机会,这样的大战肖戟他们一定会不错过,不如就带着廖菲妃、谈悦先离开承德再说。
将她俩送回京城,再返回承德,下午的拍卖还来得及。
“你俩跟紧我。”李青宝喊了声,直接跑进电梯,按下地下一层停车场的按钮。
回头一瞧,廖菲妃跟谈悦都站着没动,气得他拎起两人:“都不听话,会死人的知道不?”
“李青宝,你放开我,有你这样做保镖的吗?我是你的主人,是你老板。”廖菲妃大喊。
谈悦也没给他面子:“喂,你当我是萝卜啊拎着走,快松手!”
等电梯一停,门开了,李青宝才松开手:“走,上车。”
把车发动,驶出停车场上了公路,他才总算轻松些,不理还在斜眼生气的两人,油门直接踩到底。
驶出承德二十公里,到高速路上,李青宝放慢了速度,照他刚那样开跟谈剑锋开过来一样,一个半小时就到京城了,按正常速度的话却要两个半小时。
廖菲妃绷着脸不说话,谈悦也把头昂得老高,都不是能轻易拉下脸的,别看廖菲妃家世好,身份高她一截,可谈悦自小也是在蜜罐里养大的,她可不会服输。
“别放歌!”
李青宝手才按在cd机上,就被喝了声,他扭头瞧着说话的廖菲妃:“你不喜欢听小提琴吗?”
“我不喜欢!”这回说话的是谈悦。
得,就憋着吧,要再弄非打起来不可。
话说我跟你俩也没啥不正经的关系啊,这气是打哪儿来的啊?他觉得委屈死了。
就这样闷在车里,大热天的连空调也没开,这俩娇生惯养的也没主动提,车厢里都混杂着汗味,倒是不同味的香。
过了快半小时,谈悦才咦一声,转头瞧向车窗后:“有人跟着咱们。”
李青宝看了眼后视镜,一辆奥迪车隔着快一百米吊在后头。
“坐稳了。”他一踩油门,车身一抖,陡然加速。
眼见那后头的奥迪车也跟着加速,他心下一凛,就跟廖菲妃说:“你打电话让田蟒查查车牌号。”
田蟒的车在前面打头,还有一辆商务车在后头,自打廖菲妃一再出事,她出门这就算是标准配置。十二名保镖,外加李青宝这筑基后期的修士。
“不打。”她撅着嘴还在生气。
没法李青宝只能自己给田蟒打电话,号码刚拨通,他脸色一变,一打方向盘开了个s型。
“你搞什么啊!”廖菲妃在后座上没什么准备,差点滚到座位下。
“火箭筒!”
李青宝话音刚落,就听到咻的一声,拖曳着火光,火箭弹贴着车身打在前头三十四米远的路面上。
轰!
整个路面被打碎,无数的泥土碎石冲到空中,火炎冲得七八米高。
李青宝一脚急刹车,把着方向盘就往回打,宝马车跟搞飘移似的,在路上连打了七八个圈,才终于停下来,离那被炸的地方只差五六米远。
廖菲妃跟谈悦花容失色,惊得瑟瑟发抖。
田蟒在手机里说:“是挂在总参下面一家训练基地的车,没挂军牌,挂的是民牌。”
是廖上河?!
那小子浮出来了?
来到京城这许多天,廖上河连个人影都不见,李青宝总感到心绪不宁,越是这样,越是表明他在背后搞什么。
没时间多想,后头又装上了火箭弹,后头的保镖已赶上来,取出微型冲锋枪,扔给众保镖,还没来得及开,那火箭弹又咻的一声射过来。
这回瞟得极准,对着的就是宝马车。
车是打横在路中间,想要踩油门躲开是来不及的了,李青宝拉住副驾驶的谈悦,急喊道:“都下车,快!”
廖菲妃也不再斗气了,推开车门就地打滚。
她的速度还是极快的,可那火箭弹更快。
滚没多远,就听到一声巨响,整辆宝马车被打得飞起六七米高,重重的摔下来,成了一堆废铁。
谈悦的眼睛里布满了恐惧,看李青宝去瞧廖菲妃的情况,紧张的跟着他。
廖菲妃没受伤,倒是惊吓不轻,俏脸都白得跟画布一样了,用力的抓住李青宝的胳膊,就要放声大哭。
“先别哭,脱离危险再说。”
他喊了声,就听到噼里啪啦的枪声,后头那辆车的保镖冲着奥迪车就是一通狂扫。
那奥迪车里也不知有多少人,全都缩在了车中,子弹打上去却没用,车明显是改装过的,加了防弹装甲。
“换穿甲弹!”那辆车的保镖组长厉声道。
就在这时,那奥迪车的天窗上突然探出个头,一颗手雷冲着商务车就扔过去。
“散开!卧倒!”保镖组长大喊。
本来两辆车就只有二三十米远,手雷要炸在商务车上,那这
组保镖还能剩下几个。
饶是他喊得及时,那手雷还是扔在了离车不到三米远,炸开后商务车也算毁了,还炸伤了四名保镖,剩下两人都一脸焦急的想要去救同伴。
廖上河的人也不傻,就抓住时机推开车门架起了枪。
那保镖组长一看就心下生寒,**的,是榴弹枪。
其中还有两把对着李青宝这边。
李青宝让田蟒马上赶过来,他在火箭弹击毁的路面的另一头,接着拉着廖菲妃和谈悦,就往高速路后的山地跑去。
要收拾那奥迪车倒不是大问题,问题在于带着她俩,伸不开手脚,要是出了意外,那真是跳河的心都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