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猛地涌起一丝惧意,堂堂的元阳派掌门方尘世竟然动了想要逃走的念头。
可他哪里能够逃得了,就看一道水柱像是从虚空中冲出来似的,撞在他身上。
惊涛诀!
一条白色的身影架着那道水柱,身后跟着无数巨浪,直接将空中的八大高手都卷在其中。
“是水门门主谭风水,大家小心,不要慌!”方尘世胸中一口甜血涌上来。
那太极图是极耗灵气的,其实凡诸阵法都是耗费灵气的玩意儿,这就是为什么有些门派守愿放弃阵法,而让这几千年来好些阵法都遗失的原因。
他都这样,那些高手们,哪里能挡得住。
谭风水早就来了,就刚好是在李青宝被太极图压制的时候,他倒不慌张,知道李青宝怪异得很,那灌水邪剑又以救主著称,知道哪怕是李青宝死了,都有可能救得活,何况他感知到李青宝并没有死,好端端的在下面,而且灵气还没来收的暴涨。
再趁这机会冲出来,恰好打那方尘世那些人一个措手不及。
被惊涛诀一撞,方尘世他们倒也没有死,只是伤了些,也不算重,刚要收拾好阵型,将谭风水一块击杀,就看一杀红光从地上冲起,如同城市里打向空中的探照灯。
那红光带着的杀性让人心头一寒,就看它擦过几名元阳高手,如碾蚂蚁般只留下些殷殷血痕。等方尘世反应过来,那红光已站在他的身前。
“你要抓我的女人?要杀我的人?”
李青宝那如魔鬼般的眼瞳盯着他,手一挥,灌天邪剑悄然出现在方尘世身后,划啦一下,将他的头颅斩下。
那灌天邪剑就在擦过这些高手的一瞬间就将他们的肌体灵气完全吸干,握在李青宝的手中还在不住的颤动,像是兴奋得很。
最兴奋的就是吉,他在剑中,不住的呐喊:“杀!把他们都杀了,杀他娘的!”
剩下大约四名元阳高手,都傻傻地看着空中的李青宝。
慕容青和谭风水赶紧趁势将他们制住,才看李青宝那闪动不住的殷红瞳子缓慢的恢复正常,从空中跳下来。
李青宝这仗着灌天邪剑的暴发,每一回都让他俩不安。
看他脸上终于恢复平静,才上来说:“李兄,你的眼瞳,这和传说中的魔瞳很像,这灌天邪剑到底是邪物,你拿久了,我怕……”
“谭兄为我担心,我谢过了。但是,”李青宝苦笑,“这要没了它,刚才我就被那太极图给砸死了。祸兮福所倚,这是好是坏,还一时瞧不出来。”
谭风水还想再劝,看他摆手,只得作罢。
心想,这眼瞳不再消去,一直都是紫红色,平日里瞧来都能吓人了。
把元阳高手都扔到会所的杂物间里,李青宝才让慕容青看着,他和谭风水来到关押绯衣的屋子里。
胡海鹏那颗心早放下来了,打开门就不住拍马屁:“师父,刚才您可真威猛,一刀斩八人,那比什么传说中的赵子龙还牛逼。老赵他长坂坡前七进七出,那还都是小说,还是阿瞒给说不让放箭,才有得他牛逼的,哪像师父您老人家,这明明是天差地别的差距,可就是要下克上,少吃多……”
谭风水听得就笑:“老李,你这小徒弟不去混官场可真是屈才了。这张嘴,能把死人都说活了,那在官场上拍起上级的马屁来,那还不是升官如坐电梯?”
“他什么都好,就这样张嘴不好,你让他去官场里混,我看不把上级的老婆二奶肚子搞大就算不错了。”李青宝撇嘴说,“还有,谭兄,你别这样说他,惯他这毛病,以后跟我面前就滑嘴,那品性都得坏了。”
“我这不都跟师父学的吗?”胡海鹏委屈道。
“你师父嘴上是滑了些,跟擦了昆仑润滑油一样,可你师父做起事来还是挺靠谱的,你也学着你师父这点再说。”谭风水笑着拍拍胡海鹏的肩膀。
李青宝瞧着坐在墙角里,一副茫然模样的绯衣说:“你不说你不想被元阳派的人救走吗?我这帮你一个大忙了,等你那师叔什么的来救你,你也得帮我一个忙。”
“方尘世是我未婚夫……”
绯衣突然说,李青宝谭风水胡海鹏都怔住了。
“我草,你不是尼姑吗?”胡海鹏惊道,“那你说的元阳派那几百人轮x你送信弟子的事?”
“我编的!”绯衣说,“还有,谁说我是尼姑了,我是女修士。”
“你是借我们的手毁婚?”李青宝心想这你妹的挖坑呢?
“算是吧,李门主,我婚都毁了,门也快被你毁了,那你还不接受我?”绯衣擦着大腿一副媚样。
“滚!”李青宝抬腿把她踢飞,什么玩意儿。
怕被廖菲妃多问,李青宝回新湖苑就戴着墨镜,那双手一垂往那大厅里一站,倒是真跟田蟒差不多。田蟒还跟过来问:“李哥,你咋跟我一个打扮了?这是也要站班了?”
“站你个头,我觉得这样精神些,都是保镖,我也不能搞特殊啊。”李青宝说。
“那你咋还穿休闲装呢?”田蟒不解了。
“我是做主管的,保安班的主管,这总得跟你们不一样啊。小田,这不是也有便衣嘛。”李青宝笑说。
田蟒这才明白了,背着身就给李青宝竖起大拇指。
李青宝扶头苦笑,你妹的,我这是不想让小姐多问啊。
送廖菲妃到学校,李青宝就跑杂物科,董科长下课了,新来的科长还没到。说来董科长下课,跟李青宝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自己脑残弄的,什么不好干,跑到副校长室去翻文件。
那文件上写的是岗位考核的事,学校里要学外面的机关搞竞岗,很是放出了些岗位。但是哪些岗位没有明说,董科长也动了心思。
一是想知道,杂物科有没有参与再竞岗,二是想提前知道哪里岗位要再竞岗。
这一跑过去,翻到文件才看完,回头就撞上回来的副校长,拉住他问清了就是一顿批,把他批得老脸通红,转回头那副校长越想越不对。
这谁都能跑过来乱翻案头,那成什么地方了,就跟校长一说。
得了,这董科长立时就下课了,杂物科本来是不用竞岗的,也被人事处那边排上了竞岗的名单。
主要就是选几个要竞岗的人,再让他们一个个提要做这科长要怎么做,到杂物科里发表自己的发展规划,演讲一下。
“李哥,要不你竞争一下,咱兄弟都支持你。”白家纯跑过来说。
“竞争什么?你李哥看不上这科长的职位。”李青宝说。
白家纯挤眉道:“那李哥,我去竞争,你让科里支持我?”
“好说,你要竞争能排得上候选人,那你李哥就投你一票。”李青宝笑道。
说到底,最终还是要投票,李青宝这手里可是有一票的。
白家纯一下就兴奋起来:“李哥,您是大学生,有文化,您说这我要是竞争的话,要说什么才能让大家选我?”
“最直接的,你就说让大家工资翻倍,但你觉得可能吗?”李青宝撇嘴说,“别的嘛,就要从实际出发了,比如说减轻工作量啊,让大家多些实惠啊,说到底还是钱的问题。”
发工资也要钱,减轻工作量也是变相的要提高收入,毕竟工作轻了,实际上工资就高了。
“那学校要通过才是啊。”白家纯一下就皱眉了。
这事想想可以,真要做起来,才发现真是不容易。
“你先弄个东西出来,给我瞧瞧,我帮你把把关,你跟大家伙关系都好,这要空降来个,还真不如选你出来。”李青宝笑说。
白家纯想想是这个理,看李青宝要去出工,就说:“李哥,你咋一直戴墨镜呢?到这屋里也不脱。”
“哎,我这犯了眼病,这见不得光,屋里也有光,行了,你别操心我这事了,你先忙你的事先吧。”
李青宝走出杂物科,手里夹着张软件学院的条子,心想那头可不近,跨半个学校呢,修什么电脑,那些学生不都是电脑高手吗?
这要是远的地方,杂物科都配了自行车,后坐上搭了个架子,前面还有个篮子,能放些工具,这拿那学生的话说,就是个菜市场大妈的装备。
李青宝看上头写的时间是二十四小时,倒也不急。杂物科能修电脑的没几人,也就他和白家纯能拿得出手。
他那随身碟包里装着一大堆的安装碟,工具碟,还有块主板诊断卡。要是大硬件问题,只能找硬件那方面的老师,要不就找外头的公司。
看条子上写的毛病,是无法启动,多半都是软件问题。
可那是软件学院,这要是别的学院那就算了。
嘴里嚼着口香糖,跟散步似的,走了大半个小时,才来到软件学院的多媒体教室。里头还上着课,李青宝就在走廊的石头长椅上坐下,拿出本书来瞧。
“哟,校工还会看书?”
那走廊另头传来个声音,李青宝充耳不闻,他看的是漫画,还是港漫,哪条就说校工不识字了?这只要能识字就能?何况他看的还是漫画。
“哟,还不理人呢,大叔。”
声音喊着,就听到唿地一声,李青宝看也不看,手指一弹,那掷过来的篮球,整个被打爆,发出砰的一声脆响。
里头上课的学生都伸头往这边瞧,那讲课的老师也看过来,看到是个校工,就厌恶的皱眉。
这学校里有的老师就是二货,平常这桌椅啊黑板啊讲台啊甚至是单车摩托车有个什么问题就来找校工,可偏又瞧不起校工,总是一副高人一等的模样,可在校工的眼里,这些老师都是装逼犯。
那勾引学生的一大半都不是校工干的,每年这金河的大学都有传出老师把学生肚皮搞大的事。那时校工看老师就像是看禽兽一样,衣冠禽兽。
“你弄破我的篮球了!该死的!你得赔我!这篮球是陈致中签过名的!”
从走廊那冲过来个少年,长得跟那电影明星陈老师似的,身材差不多有一米七五,一把将李青宝的漫画给拉下来就喊。
“陈致中我就不认识,张治中我知道是谁。”李青宝慢慢地抬起眼,瞧着这个很上相的少年说,“你拿球砸我怎么不说?”
“我怎么砸你了?你哪只眼看到的?”少年瞪眼说。
他可一点都不怵这看漫画的校工,本来还以为他看什么专业书呢,金河大倒有些刻苦的陪读生成材的故事,谁知这丫是看漫画,还是民工漫。
“我哪只眼都看到了。”李青宝捡起漫画说,“你是软件学院的?”
“是啊,怎么了?你赔我球!”少年低起捡起成了皮套的球,苦着脸说,“这球花了我四百多呢。”
“你家有钱啊,打个篮球买个三十块的不就得了,我跟你这么大的时候,打胶球呢,得了,你让我赔吧?我没那个钱,你要快些走就算了,你要再磨叽,我就跟你老师说,你说你拿球砸人,不尊重人,这思想道德不过关。你还想拿毕业证吗?”
李青宝说着,那少年脸就僵住了,金河大这几年毕业证卡得越来越严,主要就是思想道德上,这平常都是胡乱给打分的,现在却是要看平时表现。
这拿篮球砸人肯定不是啥好事,李青宝跟他导师一说,那就等着被打不及格吧。
“你行,咱们走着瞧。”少年瞪了眼,就捡起皮套走了。
那边也下课了,这头都看着那少年跟李青宝对峙的事,从走廊上走过的都看李青宝一眼。
李青宝也懒得跟他们搭话,直接就往里走,他还得跟那老师说修电脑的事呢。
那老师厌恶是厌恶李青宝,倒也是成年人,不会表现在脸上,看了条子后说:“就是这台电脑,教学用的,我今天是拿笔记本过来授课的,后面也没课了,李校工,你可以慢慢修。要是修不好的话,那咱们再报学院时找外面的公司。”
“嗯,谢谢曾老师。”李青宝笑说。
曾老师矜持的点点头,就抱起课本出去了。
李青宝先将机箱盖给打开,再试着开开机,在运行到自检界面的时候就卡住了。主板没有发声音,那多半可能是硬盘的问题了,或是数据线接触不良。
他刚低头要去拆硬盘就怔住了,就看那硬盘槽上排列着五块硬盘。心想你妹的,搞阵列呢?
这教学用的课件每个都不大,大多都是ppt文件,要不就是word文件,偶尔有swf,flv的,那也不会有多大,avi和rmvb都只是英语课上用的。
弄这么多硬盘搞什么?他先一个个硬盘试,将主硬盘找出来,再把其它的线都拔掉,这回能启动了。
打开界面就看到这个640g的硬盘里,只剩下10g的可用空间就是一怔,想那c盘总得留一些空间吧,电脑运行的时候还有缓存要放那里呢。
你就是算把缓存放在d盘,你妹的,你d盘也得留些空间吧。
打开d盘一瞧,李青宝就乐了。
他是老手了,直接alt+a一看文件大小和硬盘容量不对,就把隐藏文件给打开,里头有个叫“爱丽丝”的文件夹,再一个双击。
里面都直接不是图标或是缩略图浏览模式了,直接列表了。
苍老师,松岛老师,大木老师,有泽老师都成了一排。
他再接上第二个硬盘,一瞧,那个硬盘是2t的,打开就看到里面好嘛,整个硬盘都是隐藏文件,那里全都是老师的作品。
这是放在这里共享的呢,还是哪位学院里老师的。
刚想着,就听到外头一声喊:“那校工在里面,咱们快进去,让他赔篮球给我。”
李青宝抬头就看到先前的少年带着几个身高比他高出一头的篮球队的人过来,那少年还没说话,那领头的上前几步受宠若惊地说:“李老师,是您啊。”
那少年完全傻眼了,一听李老师这三个字,如雷灌耳般的立直了身子,上来就羞涩地说:“我不知道是李老师,那球我不让李老师赔了。”
“没啥子事,你们是软件学院篮球队的吧?你这小子,我记得跟我打过几场。”李青宝指着领头的大个说。
“嘿,我叫廖兵,李老师还记得我?”那大个傻笑说。
“记得记得,你们篮球队的叫你廖毛是吧?”李青宝笑道。
“是,是,”廖兵笑说,“这小子叫谷基,是咱篮球队新来的,大一的新生,打后卫的。他不认识李老师,他要知道是李老师,别说是弄他个球了,就把他下面两个球都弄破了,他都不带叫人的。”
廖兵说着拿出包红塔山递给李青宝,李青宝摆摆手:“我不来这个。”
“是,李老师不抽烟,我知道了,那,那我带他们走了,李老师您忙。”廖兵说。
“不急忙走,你们学软件工程的吧?这修电脑也会些吧?来,你瞧瞧,这电脑是哪位老师用的?”李青宝很坏的让开身子,指着被打开的隐藏文件夹。
廖兵和谷基看了眼就乐了:“哟,咱们软院的老师可真有激情呢。”
“大木老师的都有,这不是激情,是基情了吧?”廖兵撇嘴说。
“大木老师是个好老师。”谷基很诚恳地说。
李青宝也不听他们瞎扯就问:“这谁给上的这些东西?这下头还四个硬盘呢,得,我都拿走得了,也省得放在这里,要搁哪天出事的话,给软院抹黑。”
“您不能这样啊。”廖兵急了,“李老师,这是在软件的教室里找到的,那就是软院的财产,您不能独吞啊,您这样可不厚道。”
“咋?还想见面分一半?”李青宝翻起眼皮子问。
“那是咋说的?东西自然归您了,拿来给咱们分享一下。”廖兵挤眼说。
李青宝笑说:“四个硬盘,我看了,都是2t的,你们要分享,那得拷多久,我那头还有事……”
“这个快,咱们编了个快速拷贝的程序,”廖兵说,“8t也就一个多小时的事,这快中饭了,走,大基,咱们请李老师吃个饭,算是你给他赔礼了。那个,毛子,把硬盘拆了,先吃饭,然后咱再请李老师去咱们宿舍给拷上。”
“好咧。”那叫毛子的个头也不矮,都是篮球队的,那能矮到哪儿去。
就是后卫,也有个一米七以上嘛,搁南方大山里,那就是大高个了。
李青宝把工具收起,看他们盛情难却,就说:“东西给你们拷,可这事不能说出去,我这还想在学校待呢。”
“是是,咱们也有思想品德分呢。”廖兵笑说。
毛子拆硬盘贼快,而且他不是拆四个,他连那主硬盘也一块儿给拆了,就揣怀里,像是弹匣一样的排成一排,笑呵呵的跟着往饭堂走。
这前脚才走,后脚曾老师就回来了,一看这机箱,就傻眼了,呼天抢地地喊:“你妹的,老子的存货!”
金河大八个食堂,这软件学院就有个单独的,李青宝熟门熟路,整个金河大就没个他不熟的地方,就是在新湖大读书的时候不熟,在这学校里干了一年出头,那就是闭着眼都能到各大食堂。
软院的食堂不算大的,里头排队都能甩尾巴出门外,好在来得不算晚,还能挤在前头。
廖兵让大基,毛子陪着李青宝,他去排队打饭,毕竟他个头大,这往那里一挤,手长腿长的,直接就能抢出饭来。
可毛子的说法是:“他那不叫抢饭,他那叫蹭软妹子。”
“有个球好蹭的,个个都比他矮三四十公分,就是高个的,他那小鸟都在人家肩膀上了。”大基坏笑道。
李青宝撇嘴道:“软院的妹子就叫软妹子,可咱软院真的软妹子就没几个,前几年还是有的,后来毕业后,剩下的就渣了。”
“李老师还知道前几年的事?”大基好奇道。
毛子抬手就冲他脑袋上一巴掌:“**的,你连李老师是新湖大毕业的都不知道?咱软院的学姐,不定李老师还泡过。”
大基揉着脑袋,惊奇道:“那李老师为什么要来咱金河大做校工?”
“你这个蠢猪!这叫体验生活,”毛子又是一掌,转头就谄笑问,“李老师,您说是吧?”
“也不算体验,我这是叫感悟人生。”李青宝淡淡地说。
这一说层次就高了不少,毛子肃然起敬,大基就问:“李老师,您那李氏炮弹可真是一绝,那弧线,那准度,没得说的,您什么时候能教教我?”
大基也就是听软院的学长,像是廖兵和毛子他们说的,他们是在校运会上看过李青宝打球的,那手投篮的准度可真是吓人,要跟他们的看法,进国家队都没问题了。
而且李老师别瞧着身板不硬,可是那站位,那脚,就跟长在地上似的,想挤位子,人家根本就不会被挤动。
这李老师还好是校工,要是学生的话,那早就成学校的篮球明星了,那妹子还跟蚂蚁看到了面包屑似的想要多少就要多少。
“你想学?”李青宝笑问。
“想!”不光是大基,刚拿饭回来的,那胳膊上都抬着就像是一个八爪章鱼似的廖兵,也都嚷了起来。这放饭菜的时候还一激动,差点把菜给打翻了。
“你们学不来的。”李青宝笑说。
廖兵想想也是,可大基不这样想:“李老师,您那投篮的本事我听说了,可百分百的命中率也太吓人了,我想学学,也不要百分百吧,百分之七十就好。”
就是nba的职业篮球选手,在有人干扰的状况下,能有个百分之三十就骇人了。罚球嘛,百分之六十那就是神了。
李青宝说:“我不是不想教,可你们年纪大了,那投篮又成型了,这要教的话,那麻烦得很,还不一定能教出成绩了,还耽误事……”
说着,大基有些不服气,刚要插嘴,就看个穿着啦啦队服的女孩走过来,他一下就坐正了。
李青宝瞟过去眼前就是一亮,饶是见过吴葆葆、谈悦、单小莲、廖菲妃、铃铛、绯衣、梧桐这快一张手掌都数不出来的美人了,那女孩还是让他觉得不一样。
女孩穿着短裙,可能明显的看到里面有安全裤,不禁打了个折扣,可她那双匀称的腿还是足以称道,她的胸部不大,不到玉兔那样夸张,却有种觉得刚刚好的感觉,像是两个小碗扣着。
扎着马尾,用的是个蝴蝶结样的饰品,头发稍微有些栗色的样子,发端还有些发红。脸蛋呢,也不算绝美,可清秀得像是邻家妹妹,合起来瞧,还有一种活力在眼眸间。
身高大约在一米六二上下,李青宝的目测不会差太远,身上散发着股像是清草样的香味,皮肤不算白皙,却是种健康的淡黄色,当然,跟肝炎病人不一样。
女孩走到大基的身旁就坐下:“下午训练的时候一个都不许缺席知道吗?”
“知道了,全大领队。”廖兵挤眼笑道,“知道这是谁吗?”
全领队看了李青宝一眼,眸子中异色一闪而逝:“李老师?”
“我说我这墨镜戴着管用不管用,怎么你跟廖兵他们一眼就看得出来?”李青宝郁闷说。
“你身上有股气质,”全领队微笑说,“自我介绍,全紫。”
“你好,李青宝。”对美人,李青宝总是给面子的,跟全紫握握手,就听大基说,“咱们领队是姓权,权力的权,不是全部的全。”
姓权?棒子国来的?
李青宝一怔,就见权紫瞪大基眼说:“我是朝鲜族人。”
“噢,吃狗肉的吧?”李青宝笑问。
“嘿嘿。”大基他们都笑起来。
这网上吃不吃狗肉闹得凶,还有人拿莫斯科那里野狗成灾来说事,那里可是每年都被咬死好几人的。现在都要打狗了。
当然,李青宝觉得两方都有理,也就拿这开句玩笑。
谁知权紫的脸一下涨红:“我不吃。”
“不吃就不吃吧,”李青宝笑说,“我也不吃,因为我养生,我吃牛肉。”
权紫低下头用叉子叉了下饭,就听大基说:“李老师,还说着教我们打球的事呢,您教还是不教呢?”
“我这不是不想教,真是有难处,唔,你们是真想学?”李青宝说着就眼珠子一转,“倒也不是没办法。”
一句话让饭桌上的人都精神起来。李青宝可是学校篮球界的传奇了,活着的传奇,他说有办法,那就真有办法让软院篮球队有起色。
连权紫都抬起头瞧过来,眼瞳里充满了期待。
“我能百投百中是有原因的,我会把原因告诉你们,你们呢,经过短期训练后,也能够做得到大约百分之五十的命中率吧,”说着,李青宝取下墨镜,诡*一笑,“能达到这个数,就算是不错了吧?”
瞧着李青宝那紫红色的眼瞳,大家心头一震,廖兵和大基甚至有些害怕。
权紫看着他,突然说:“你戴美瞳了?你一个大男人干嘛戴美瞳?”
李青宝和大基他们都愣住了。
“咳,我被人逼的,打赌输了。”李青宝干咳道,“别说出去,我这得戴小半年呢。”
廖兵嘿笑说:“是不是真心话大冒险?”
“这都能猜到?”李青宝假装一惊。
廖兵就挤眼道:“咱们那宿舍里有回玩这个的时候,有个家伙倒霉被编排着到女生宿舍围墙外裸跑,还被记大过了。”
“还说,差点瞎了我的钛氪金狗眼,”权紫翻白眼说,“我一想就猜到是你们宿舍的人。”
“别的宿舍能有这样的胆量?”廖兵坏笑道,“还别说,那小子这一跑就成名人了,现在走哪儿人家都称呼他为裸哥。”
李青宝笑说:“这样的名人不要也罢。”
说着话就吃完了饭,毛子那怀里还揣着五块硬盘,就催促着回宿舍,权紫一瞧他们这模样就知要做坏事,就翻翻白眼,提醒说是下午一定要过来训练就走了。
问了问大基,权紫这领队是什么来头。
大基没说,廖兵倒说了。
权紫大四了,干的是赤木晴子那一类的活,在软院篮球队里极有威望,学的是软件工程,听说被华为录取了,这下半年就要去深圳了。
“现在在倒追大基呢。”廖兵笑说。
“廖哥,别乱说,权姐那是爱护晚辈。”大基乱挥着手说。
“得了吧,爱护晚辈,也有训练完了,带着你在篮球馆外头散步的?还手拉手?”廖兵嗤笑道,“你就说一句,干没干吧。”
李青宝饶有兴趣的看着一脸酱紫的大基,说:“大基,你不是干不了吧?”
“谁说的,我能硬能软,能干得很,李老师,不开这种玩笑的啊。”大基急道。
“那你跟权紫放学了还牵手散步,那是怎么回事?你别跟我说没什么关系?”廖兵笑道。
他也是瞧得眼热,权紫那活力四射的感觉,是个男人看到了都想要一亲芳泽,现在球队里都没大四的学生了,都是大二大三的,跟权紫相处的时间肯定比这刚进队的大一新生要多,为什么权紫看得上他,就看不上廖兵毛子。
“真没啥,那个,那个……”大基求救似的瞧向李青宝。
“你别看我,我又没看上你那权姐,再说了,我就是看上了,你能跟我比吗?”李青宝轻笑道,“你就跟廖兵他说,解解他的惑。”
“那我就说了……”大基抓头道,“权姐那几天是她家里有长辈要过来,说是要让她相亲,她就说有男朋友了,叫我帮她装一装……”
“草!你说我信你这借口?”廖兵歪嘴道,“太拙劣了。”
“我都说的真的,你不信你问权姐去。”大基是真急了,他别的不怕,就怕被孤立啊,在球场上不传球给他,那他上场比赛就是白瞎了。
“行了,别说这个了。”李青宝听着也没劲,就个运动型的女孩就争成这样。那廖菲妃吴葆葆你们看到了,那不得争个头破血流?
“听李老师的,不说了。”廖兵笑道。
这说话间就来到了男生宿舍外,这是在校内的宿舍。七八栋楼并排着,差不多两层高的围墙,上头还用水泥加玻璃弄成了一堆的防扒措施,明说是不让学生半夜翻墙出去。
那守门的大妈叫珍妈,五十来岁,在这男生宿舍守了七八年了。
送都送走了好几批的学生,这守男生宿舍是个轻松活,也没哪个女的半夜跑过来。女生进男生宿舍倒方便得很,一般跟珍妈说一声就进去了。
这事还在学生会上讨论过,为啥子男生去女生宿舍就跟是罪犯一样,那女的就能随便过来,难道就不怕女的把男给强x了?这明显就不是男女平等啊。
那女生不是成天叫着男女平等的事吗?怎么到这里她们就有意见了。
在辩论时,有女学生代表就说,那男的明显攻击性要强啊。男的就不乐意了,你这叫什么话,那攻击性强有看性别的吗?
反正是吵了一通好的,最后还是学校领导出来平息的。还是不让男的随便进女生宿舍,那女的呢,也不能随便进了。
这下男的又不愿意了,本来嘛,不能去,还能把妹子带回来,现在倒好,左右都不行了。
这也算是学校领导对男生跟女生在辩论时唇枪舌剑,没风度的一种惩罚。
李青宝进来的时候,那珍妈就看他一眼,见他身上挂着工作证,就走上说:“杂物科的同志?”
“是啊,珍妈。”
珍妈一怔,他怎么认识自己?
李青宝不单是金河大的女生宿舍就是男生宿舍都是非常熟悉的,当年在新湖大读书的时候,很是认识一些金河大的男生,跑过来玩的时候也不少。
“我们那边电脑坏了,请李老师过来帮修一修。”廖兵笑说。
珍妈看着他们走上楼,就愣住了,廖兵那小子修电脑不是很有一手吗?
上回我还拿电脑给他帮修来着,怎么这下连他也搞不定了?
她在疑惑着,李青宝就跟着廖兵他们来到305号宿舍。
廖兵一推开门,李青宝就看到个成夹糕状夹住个林熙蕾等身抱枕的,全身不着一物的男的在靠窗的下铺上。
“果哥,还没起床呢?”廖兵抬腿就踢过去。
那男的眼见腿快要沾身了,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起来,头直接撞在上铺床底,发出好大一声响,疼得他蹲在床上就直揉头。
“大兵,你吓死我了,我那还做着帮蕾蕾打退番兵的美梦呢。”
果哥说着话,就看到李青宝,一下先将床单给拉起来,挡住下面,再欣喜地说:“李老师,您好。”
这果哥也是篮球队的,不过是属于捡球的边缘球员,他也有自知之明,跟廖兵毛子他们打球本事是没法比的,但是呢,重在参与嘛。
他是很乐意跟软院篮球队的拉拉队员们交流一下学习心得的,自然也是李青宝的球迷了。
“我不跟你握手,你那手不知抓了什么东西,”李青宝瞟眼他那爪子就说,“毛子,你快些拷,我那边还有事呢。”
李青宝想起来唐眩了,他还得跟慕容琢磨怎么捯饬他。
“拷啥?好东西?”果哥的眼睛立时就亮了,挤到毛子身边,看他从怀里拿出五块硬盘,当即竖起大拇指,“行啊,毛哥,看不出来,你还是个身怀六甲的高人。”
“你妹才身怀六甲,你全家都身怀六甲,你没听李老师的话嘛,这东西是李老师帮找到的,咱们呢,先把东西给快速拷贝下来,东西李老师还得还回去。”毛子还嘴道。
廖兵和大基就坐在床上聊天,大基这一坐下来,那手往床上一划拉,收回来就感觉不对了,怎么粘乎乎的。
“我草,果哥,你还梦遗了?”大基瞧着手,边骂边奔卫生间。
“你这话咋说的,我像没提醒你一样,刚我不说了我在帮蕾蕾打番兵吗?”果哥往卫生间看了眼就嘿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