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太医将妤锦手上、脸上的伤口仔仔细细的观察了一番;接着,将其全身上下大致的扫了个遍;最后,用放大镜观察了妤锦的:眼睛、口腔、耳朵、鼻子。
摇着头长叹了口气,“我行医多年,却不曾看到过这么奇怪的病例。”
把脉过后,只是开了些寻常药,给了几幅偏方单子。
苏蓉见此,开心得不得了,身体随之开始左右摇摆韵动。
“不知有些话,当讲不当讲。”年迈的太医,坐在妤锦的身旁,不找不急的来回拨弄着胡须。
“但说无妨。”
“先生是不是得罪了什么人?”妤锦朝着苏蓉的方向看了看,心有余悸的苏蓉避开了妤锦一时的目光。
“没有。”在没有任何证据之前,切不可乱说话,招摇了去。
“你这个很明显就是……”
“太医,你只说我这个病在普天之下能不能够找到药物治好便可。”虽然妤锦知道了解毒之法,就目前情况而言,说出来会惹来是非,不如以静制动。
楼兰卿也纷纷表示认同,“当前最要紧的还是先找个法子治好方弟的病呐。”
妤锦瞅了眼楼兰卿,怎么?这么快就着急了。
果然,倘若自己真的一命呜呼了,这楼兰卿得多伤心,精心培育的棋子就这么一命呜呼了,之前的谋划不都前功尽弃了吗?所以他舍不得。
“星璇大人。”
星璇匆匆赶来,直道:“兄弟不急,兄弟不急,我知道治好你这病的法子。”
这星璇又是怎么直道自己这般处境的?虽然自己查阅仙书后已经知道了解药,但星璇特地赶来,行动实属温暖了妤锦。
“既然是‘蚀体粉’所致,当然是要找到蚀体粉的母体—— ‘髅’了。这个时间段‘髅’应该已经进入到冬眠时期,而你所需的药引子是在春、夏两季中最为活跃的母体‘髅’。所以现在找到‘髅’也没什么用了。”
“ ‘髅’是在春、夏两季食五毒的草本植物,你中的‘蚀体粉’是“髅”在秋、冬两季自净中自交而来的子,所以你并不会死去,只是活着有些痛苦罢了。”
“这样说来,那当前唯一有效的办法就是只能试一试找到九九八十一天含怨、悲白发的死尸上的蛆虫作为疗生,又以阴历阳日午时所生的生肉作为药引子。二者缺一不可,才起作用。”
楼兰卿激动得拍了拍手,“这两件事都不难,全包在我身上。”
苏蓉用手肘子拐了一下楼兰卿,生气的说道:“你有什么法子找,万一出了差错,你对得起这么多的人嘛!万一这方先生吃下你给他找的药有个三长两短,你付得起责任嘛!”
“夫人不急,这件事的过失全包揽在我星璇的身上了。”听罢,苏蓉怒气冲冲的踏门而去。
“你就安心养病吧,我与王爷还有一些政务要紧急处理。”与妤锦告辞后,星璇邀着楼兰卿来到了距城区不到一千米的荒郊野外。
“大人,你这是做什么?”
“到了这里,我就和王爷打开天窗说亮话了。”楼兰卿笑了笑,意思是:在哪儿说都行,可非要来到这荒郊野外。
“大人请说。”
“为了让大家不起疑心,我隐瞒了生肉择取的关源。其实那肉一定要阴历、阳日、午时所生的男子腹上临时所切下的生肉。”
说罢,将带蓝色玛瑙石所镶嵌的月牙形小弯刀递到楼兰卿的手上。
“这把刀,或许会减少你的疼痛。”
楼兰卿为之一振,果然是自己身上的肉!
激动的说道:
“当时我也是想要用自己身上的肉作为药引子的,好在你提前将我约出来详说,不然我就割错了。”
“不过……请记得保密,万万不可让除了你、我二人之外的人知道了去。”
他还是再三嘱咐了星璇。
“我想,于你而言,找到九九八十一天含怨、悲白发的死尸上的蛆虫也不是个问题了。”
“没错。”楼兰卿非常自信的回答道。
“源公病史,全全是因为其五个儿子明争暗斗、尔虞我诈所致。源公被活活气死后,他那五个儿子各自结党营私,为了权势再次互相争斗,导致府中无人,也没人敢把源公尸体入殓。”
“源公尸体被丢在床上九九八十一天,尸体上爬满蛆虫以致爬出门外。”
“昨儿才被一神秘人告密揭发了的,案子由我来审判。”
两人相视一笑,便携手先去去拿了那尸虫。
“你害怕吗?”星璇不敢直视那残酷又血腥的场景,但没想到楼兰卿的动作是那么的快。
“走吧。”
星璇瞪大了双眼,“快上些药再去也不迟啊。”
楼兰卿没有听从星璇的建议,径直的走了去,“大人快快跟上,病人要紧。”
星璇拿起装有蛆虫的墨青色罐,刚举不久,这蛆虫已经躁动不安,妤锦手上和脸上的脓包处也有了强烈的回应。
“滋溜滋溜”,腐蚀得更加迅速。
将活塞拧至半开,这些蛆虫跟个“饿死鬼”似的,争先恐后的钻入妤锦的伤患处。
“舜华,快将火炉上的火加至最大。”舜华点头应了应,却又被星璇拦下,“算了,让我来。”
那些蛆虫在妤锦的伤患处肆意的钻游、穿梭,画面的恶心感和恐怖感让人直起鸡皮疙瘩、不忍直视。
也弄得妤锦不是个滋味,疼痛渐渐增大到承受不住,不一会儿便昏睡了去。
过了将近半柱香的时间,这些蛆虫变成了身色幻夜黑的甲壳蛊虫,身上还散发出星星点点的冷光。
拉近距离仔细一看,竟是在妤锦的伤口处产卵。
楼兰卿面色憔悴并作呕着说道:“这……”咽了口水,“这……没事吧?大人。”
星璇摆了摆手,“无碍。”
“等这些蛊虫排第三次卵的时候,你就把装在瓷碗上的生肉挨近方先生的伤口处便可。”
转眼看了看腥红的火炉,熊熊烈火,无尽的燃烧。
第一次产卵过后,第二次产卵便开始了,妤锦伤口上的蛊虫数量翻了四番。
这时的妤锦感觉更加的疼痛。额头上直冒着冷汗,身体也开始不由自主的轻微扭动。
蛊虫因为数量太多,便开始肆无忌惮的在妤锦的全身上下四散游走。
见此,楼兰卿质问道:“这些虫子,怎么往身体其他的地方扩散了?”
见星璇不说话,自己也使不出再大的力气去对星璇做出任何的举动。
低声道:“如果这方正有什么闪失,你……你就完了。”
星璇邪魅一笑,“王爷不急,快好了。第三次排卵本就如此。”
妤锦额头上冒着的冷汗大滴大滴的流了下来,与伤患处交融,又发出“滋溜滋溜”的声响。
身体从开始不停的轻微扭动到大幅度的剧烈震动。
她“嘤嘤”惨叫着,看着她的表情仿佛痛不欲生。
舜华在一旁“擦汗、擦脓、换水、抚慰”忙个不停。
见妤锦痛不欲生,赶忙放下手中的活路,双手握紧妤锦的手。
哭着说:“夫君不怕,夫君不怕,无论你怎么样,舜华都会在你的身边。会好起来的,会好起来的。”后面说的话,其实连舜华自己也不敢确定是否会好起来。
但她能够确定的是:她会一直陪在她的身边。
妤锦的眼睛发红,因为有蛊虫的钻入,显得更加的血红。
苏蓉听到自己的夫君和星璇正在锦绣阁携手救治妤锦的消息,就气得不得了。
心里七上八下的,走去走来,走来走去。
直道按耐不住了,将小喜唤到身边。
“小喜,拿上王爷的外套即刻和我起身去锦绣阁!随便看看那‘贱骨头蛤蟆精’是不是变成‘死蛤蟆干’了。”
苏蓉披了件风衣,两人便快步向着锦绣阁走去。
离锦绣阁百步来远,便听闻到妤锦的惨叫声。
这惨叫声句句叫得苏蓉兴奋。
“喜儿,你快听。”小喜“嘿嘿嘿”的笑了笑。
“这‘贱骨头蛤蟆精’的叫声当真的音荡。”
“夫人,您还是别进去了。”月儿好心阻拦,因为里边的画面实在是难以让人承受得住。
“屁股还没打疼的就再打!来人,拖下去再打一百大板。”
月儿还没来得及反抗,又被两个壮汉给拖了去。
踏门而入,闻得好大的一股怪味。
“相公。”苏蓉娇羞的唤了楼兰卿。
只听小喜大叫了一声“啊!”
看到那不忍直视的恶心、血腥、怪异的画面,两人不约而同的晕倒了。
在苏蓉晕倒的那一时刻,还不忘笑着说,“相公,记得披上外套……”
楼兰卿没有去扶两人,只是小声传唤了两个小斯将两人带了回去。
这是产卵的第三阶段,只见妤锦身上已经被蛊虫侵蚀了大半。
此时正是用‘引子’的最佳时期,看了看面容憔悴,瘫坐一旁的楼兰卿,就自发的拿起瓷碗凑近了去。
嗅到生肉的蛊虫似“饿狼扑食”似的,蜂拥而至到这一大块生肉上。
碗上快溢出蛊虫时,星璇一个快转将瓷碗迅速一扔,扔在了火炉里面。
“唦啦~”这些蛊虫随着烈火立刻化成灰烬。只见一股黑烟袅袅升起,最后消失在半空中。
看到昏睡而去的妤锦,渐渐的恢复了原样,三人松了口气。
舜华激动得扑到妤锦的身旁,摸了摸脸,又抬起手看了看。高兴的说道:“好了!”
转身接连拜谢了星璇和楼兰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