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兰卿冷哼了一声,满面的猜疑,凌麒不知从哪儿变出了一只噗嗤蛙在另一处暗角噗嗤噗嗤的叫,楼兰卿瞥眼一看,顿时长吁了口气。
这幅石棺逾矩万斤,就连石棺盖也不下千斤,楼兰卿试图想徒手打开棺盖,但石棺工艺极高,不是凭他要开就开的。
凌麒冷哼了一声,右手蓝灵起燃,食指并拢中指在腰侧挥转,石棺上的盖子自动开了半个口。
……
楼兰卿饶头不解,但还是从半口中滑了下去,凌麒再一挥,半口飒飒合上,妤锦无意间一回头,见凌麒的手指还在腰侧挥转,道:“凌麒。!”
妤锦怕出人命,于是单手浮空,波形镜花中显示出石棺漆黑的内部。
“这也太黑了!”凌麒往镜花中注入蓝灵,整个画质变得清晰无比。
从楼兰卿的表情中可以看出,石棺内非常的恶臭,他原本打算要抱住死尸的,可尸体的恶臭以及周围的蠕虫令他作呕和惊悚。
观看的两人不知该不该叹息,但还是沉默的看着。
在楼兰卿的人生之中,这一段时光,恐怕是他最煎熬难忘的了。
他知道,既然进来了,就一定会看到这些不忍的画面和闻到一些他无法适应的气味,既然避无可避,明知道自己对方正无法释怀,很多东西又于事无补,于是他睁开眼睛慢慢挪动着身体抱住了死尸。
……
“开棺吧……”
凌麒转过头去,似乎没有开棺之意,双目一眯,上下打量着躺在石棺里的楼兰卿,随即淡淡一笑,“马上。”
“冷吗?”楼兰卿将单衣脱下盖在死尸的身上,杵着头侧看着死尸,嘴角上露出了一抹微笑,然后闭上了眼睛。
“他真有这么断袖?”
“唉……可不是。自我刚入府那段时间就觉得他不对劲,原先,本来就是想恶心恶心他,但他似乎很享受也很乐意。真是越来越看不懂这人了。”
凌麒笑笑,正要说话,妤锦又道:“感觉不像是楼兰卿这个人。”
凌麒笑容不变,转头看朝楼兰卿,就在这时,突然传出一阵声响,范健带着一队人往楼兰卿炸破的地方进来。
“快!”范健在洞门指挥着。
凌麒一挥手,镜花散去,石棺开启!
“王爷!”范健很快冲入石棺旁,看到开口的石棺更加确定楼兰卿就在里边。
“王爷,皇上让你去见他。”
……
“王爷,皇上让你去见他。”
……
“王爷,皇上让你去见他。”
……
楼兰卿站起身来,拂去身上的蛆虫,安静道:“不见。”
余下的小厮看到楼兰卿的德行,心中暗想真不愧是断袖,恐之开棺奸|尸也说不准,范健瞥了几个不安分的小厮一眼,再道:“王爷,不可不见啊,皇上已经在大堂里候着了。”
……
“万一,万一皇上找到这里来……”范健所言甚是,楼兰卿自觉不妥,便从石棺上跳了下来,“盖好盖子。”
“是。”
他们原本以为,三两个
人就可以轻而易举的将石棺上的盖子盖住,可是几人下来根本动都动不了棺盖,余下摇头鄙夷的小厮走来帮忙,半晌后,石棺依旧不动一下,他们看着楼兰卿心中不解为何单凭他楼兰卿就可以轻而易举的移动棺盖进入石棺?
楼兰卿穿戴整齐,无语的看着他们,比了个手势,所有人都退了下去,他使出全力一推,此时的棺盖不同彼前。
他婆娑着下巴思考一番,逾矩万斤的石棺,怎么说棺盖也重个千斤上,方才轻而易举的打开了石棺,难道此棺有机关?
带着疑问,他将整个石棺外部检查了一遍,无果。
于是,他回想起他打开石棺的那一刻,他的手放回了原位,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忽然,整个人又跳入棺内,纠察着内棺壁。
“皇……皇,上。”范健声音很小,墓室又很空旷,所以楼兰卿不知道乐天来了,更不知道谁说了什么。
乐天一个眼神,众人接连低头不语。
楼兰卿疑惑道:“奇怪!”看着被折射出星银星金的棺壁无果,他的双手扣上两旁的棺闩,探头探脑的背站着身子起来,“无果。”
“什么无果?”一个熟悉的声音从他的后背冷飕飕的传来,他定住不说话,另一个还算一听就知道是谁的声音道:“王爷,皇上来了。”
楼兰卿怎会反应不过来,他紧张的扭头一看,“皇上……”乐天听了这声,气怒道:“楼兰王……你可真是个有出息的断袖呀!怎么?知道方正死了,开棺奸|尸不成?”
“我……”楼兰卿拖长了我字,不置可否的模样让人认为他默认了这个事实。
“还不快下来?!”乐天这一吼,吼得他的耳朵嗡嗡作响。
妤锦小声一笑,笑得有些欢脱,凌麒摇摇头,暗语道:‘不可笑。’妤锦怔了怔眼神,便点了点。
余下的人接连看着楼兰卿讥笑,这会儿的楼兰卿就像一只弱小无助的过街老鼠掩耳盗铃式逃过了众人的目光。
乐天咬牙闭上了眼睛,又问道:“断袖否?”
虽是疑问句,可他满脸写着杀方正非楼兰卿所为,楼兰卿心下一暖,道:“否。”
“否?好!我让你否。”他顿了顿,猫灵眼一闪,又喝道:“去给我查!”
“诺。”四个带刀侍卫从乐天身后朝着石棺走去,两个带刀侍卫做垫背,两名侍卫捂着鼻子接连轻手轻脚的入棺,最后入棺的侍卫点燃了烛火,随在身前的侍卫身后补光,两人的仔细的纠察了一遍又一遍,无果。
“什么?!”乐天顿时大怒,眼神对朝楼兰卿,力声叫道:“你当朕是白痴?”
楼兰卿眉头一皱,谦卑的道:“微臣不敢。”
“危臣,好一个危臣。”乐天此话用意颇深,楼兰卿也不是个傻子,以至于听不出什么所以然来,倒是一旁窃窃耳语的小厮们还以为这是乐天在夸他。
“你可知,破坏相国之墓当何罪?”乐天道。
“损坏墓室一罪,扰灵一罪,不敬一罪,莫须有诸多罪。”
“把楼兰王关起来!”乐天不耐烦喝道。
“诺。”
躲在暗角的两人不为所动,只是冷眼看着逐渐离开的人,凌麒眼梢一挑,长叹了口气。
“你叹什么气呀?”妤锦疑惑的抬起头来笑眼看着他。
凌麒眉间一扬,笑了笑,“纷争之地,人死了也不得清净。”说罢,凌麒似乎想起了什么,忽而一瞥眼,道:“你破了真空,去哪儿哭鼻子去了?”
“干嘛呀。”妤锦瞥了凌麒一眼,手肘朝他拐去,凌麒受了一拐,跟吃了闭门羹似的。
妤锦一下子涨红了脸,此地无银三百两道:“我可没有哭鼻子!”
须臾,妤锦羞答答的露出笑容,“就哭了那么一下,所以不算哭,声音都没有!”凌麒看着妤锦不说话,似是一直看着她不言语,非让她说出实话不可的样式。
“是了,我是哭过,但……没有哭鼻子那么矫情。”
凌麒终于笑了笑,妤锦又道:“那日破了真空后,我莫名其妙的就到了一处,清柳花雨地。”
“清柳花雨地?那不是被封印了吗?”凌麒疑惑道。
“你知道那个封印叫什么吗?”
“当然了!印花封柳,众仙皆知。”
“众仙皆知?”妤锦心里咯噔一声,暗道怎么就她不知,凌麒也看出了她的疑惑,道:“那时你应该还在凡间。”
听罢,妤锦这才点点头,凌麒眉梢一扬,又道:“然后呢?喜欢上那个地方了 ?”
“喜欢?!那种鬼地方我可不敢喜欢。”
凌麒笑笑,“传说,清柳花雨地比仙界都漂亮。怎么会是鬼地方呢?”
“是挺漂亮的,但我在里边灵气散得厉害,差点儿就死了。”
“啊?”凌麒愣了愣,惊了一声。
“听清柳说都是印花封柳惹的祸,唉,也不知道清柳他死了没?”
凌麒疑惑的抬起头来,“清柳?他不是死了吗?”
听罢,妤锦皱眉朝着楼兰卿看来,“清柳他死了?”
凌麒他婆娑着下巴点点头,道:“他炼出清色花雨就死了,当时敛香君还替他收尸呢。”
妤锦站在原地,愣了愣,头也没抬,“敛香君不是被石规了吗?”
“是呀。”凌麒答道。
……
凌麒意味深长的地望了妤锦一眼,轻声道:“你可知敛香君他为何被石规?”
妤锦摇了摇头,道:“不知。”
凌麒道:“因为清柳死前造下了被三界定为邪祟的清柳花雨。究于他师导不利,教管不严,玉帝将他化为了石规静身自省。”
妤锦点点,心下暗道:‘难怪我问清柳,清柳那样回答。’
凌麒眉头顿时微皱,一张红润的脸顿时失了些血气,“你方才说,那一团柳灵是清柳。”
妤锦眉头也皱了起来,想了想,似叫他清柳时,他没答应也没否认,她绕绕头,如实道:“因清柳花雨为清柳所造,我是这么叫他的,但他不应也不否。”
“那你,现在还去得了那个地方吗?”
妤锦摇摇头,“我把那个地方也给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