妤锦笑笑,舜华也情不自禁的笑了起来,妤锦道:“原来你怕高啊?”
舜华瞥了一眼妤锦,好像不打算从她的香肩处移开。
舜华道:“南下有个叫做广彩的人,他和一个字彬的人在瀑布壁里长居。瀑布壁中无瀑布,只因形如瀑布得以闻名,但瀑布壁有个吞人的传说,凡有人闯入瀑布壁周围,无一不被瀑布壁吞了的。”
舜华说道这里,妤锦开始不解,道:“那为何广彩和那个字彬的人能够在瀑布壁里长居呢?”
“因为广彩和那个字彬的人住的是瀑布壁里啊。”说罢,舜华笑笑,又道:“其实,两人根本不知道瀑布壁吞人的怪事,说起两人为何在瀑布壁里长居,这说来就是种缘分。”
妤锦道:“哦?”
舜华道:“一人呢,是为了积淀故事,作出自己最喜欢的画;而另外一人呢,是为了远离喧嚣,思考人生。虽然两人意义不同,但同时来到了瀑布壁里,当两人看到瀑布壁里的矿青和矿绿如宝石般发出迷人的亮光时,他们决定,要将瀑布壁里渲染出一层层青和一重重蓝!于是乎,瀑布壁里被抹上的这一层层青和一重重蓝,透过瀑布壁让一般石色的瀑布壁变成了栩栩如生的瀑布,形成了画壁。准确来说应该是双面画壁,因为画壁一面虚一面实。此间瀑布壁吞人的怪事便消失了,大部分人认为,瀑布壁之所以不吞人是有神仙临此行修,就此,诸多想要到此沾点仙气的人便纷纷慕名前来,自此后的瀑布壁周围可谓是人山人海。卖糖串小吃的,卖各种仙灵咒符的各种小贩叫卖得不亦乐乎,嘈杂声越来越大,也就此传入了广彩和字彬人的耳中,于是两人出壁,得知了其中的缘由。由于两人不想让这么清净又极具仙息的地方遭受破坏,便想出了一个招,那就是在瀑布壁里装神弄鬼故弄玄虚!不出意外的是,人全都被他两吓跑了。我想,这件事情除了他们之外,便再无第三个人知道。直到远离喧嚣思考人生的字彬人从画壁中恪出他所思后离开了瀑布里,这个消息才开始流传。”
妤锦道:“所以,那些慕名而来的人和商贩又回来了吗?”
舜华摇摇头,妤锦便知,她无意看到寻常的瀑布,却激动的道:“舜华,快看!是瀑布!”
舜华顺着妤锦看朝了瀑布,“哦。”
“哦?”妤锦不明白舜华为何只道了一个哦字,这个哦仿佛被她轻描淡写,又寥寥一笔勾过般的无足轻重,“怎么,这不是那个画壁?”
舜华的目光一动不动的对着瀑布,答道:“是呀。”
……
妤锦操持手法,绿毯朝着画壁的方向飞去。
舜华只是无意的说了个故事,而这个故事,仿佛有意般出现在了她的眼前。而她正带着她,朝向这个故事驶去。
呼啸的迎风寂静无声,只是妤锦操持的手法逐渐加快,驭着绿毯带着舜华在高林处肆意的横冲。
舜华紧紧的抓在妤锦身后,道:“你慢点儿,慢点儿。”
妤锦却是不亦乐乎的安慰道:“舜华,我技术好得很,不碍事!”妤锦只顾着自己的不亦乐乎,早将舜华的高亦恐乎抛到了九霄云
外!
此时广彩抱着一摞的画册从画壁里走出来,就被妤锦的绿毯撞了个正着!
绿毯散了一地叶,画卷洒了一地色!
妤锦不知此人就是广彩本尊,因为他看上去是那么的年轻俊朗,一般厉害人物要么胡子白花,要么就是个怪人,这人实在是寻常得不能在寻常!所以妤锦就随口说了句,“公子,对不起!”
这么理直气壮的道歉,广彩还是第一次听到。
虽然他与世隔绝不知几十年,但不致于退化得连人话都揣摩不透!
他的头扭朝一方,甩着袖道:“哼!无德无形!”
舜华一见广彩便知道他是谁,她捡起了地上残落的画卷,递送给广彩,道:“公子恕罪,我妹妹她刚修学了点奇术,比较粗心和莽撞。”
广彩看到舜华谦和的态度,又看着两人的确还是粗心莽撞的年纪,气便消了。
他接过舜华手中的画册,道:“下次注意点。”
舜华笑笑,又点点,妤锦道:“好,下次一定注意,一定注意。”
舜华垂眸瞥了一眼地上凌泼的画中色,亦久。
“怎么?”广彩似乎对她眼中表露的某种神彩很感兴趣。
“人人都说广彩明白如色,今日算是被我巧缘瞧见了。”
所谓牛人,走到哪里都是一片的赞叹,广彩已经接受了这些形形色色的赞叹,不过,舜华这句广彩明白如色倒是让他对舜华刮目相看,并对她又产生了一份好奇。
“过奖,过奖。只是,姑娘芳龄,何出此言?”
舜华看了看落地画中色,广彩便知,“姑娘灵才,到鄙舍坐坐?”
妤锦笑了,虽然夸的是舜华。
舜华没有应答,只是广彩前脚踏,妤锦后脚急忙跟上,还对着广彩道:“原来你就是广彩啊,其实我觉得你这些画册其实也没像世人说得那般厉害。”
广彩并没有注意到他身边有个妤锦,更没有听到妤锦所说的话,因为他在想,舜华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灵才女子。
妤锦看着画册上歪歪斜斜又密密麻麻的符号,才一眼,便看得她眼冒金星!脑袋充血!
舜华注意到妤锦的不适,想要拉开她,但力气太小心有余罢了,广彩惊觉,看着走火入魔的妤锦便了然,他用手点了她的脑门一下,妤锦这才清醒过来,只是清瞳之中布满了少许的血丝。
广彩用宽袖蒙住了那些画册,脸上只剩下两个无奈大字。
几人没有太多言语,甚至妤锦为何此番,广彩也没有过多的解释。可为何,她看了没事儿,妤锦看了就几近走火入魔了呢?
舜华心中还是留有疑问的,但是她没有直接询问广彩。
“你不问我为何你的妹妹看了我的画册会走火入魔吗?”广彩疑惑道。
“先生要是想说,自然会说。”
“倘若你问我答呢?”
舜华听罢,便依广彩所言,道:“为何我妹妹她看了先生的画册会走火入魔呢?”
广彩大笑几声,妤锦看着他那一副类似于小人得志的模样,就有种想要打他踹他的冲
动。
“我撞了你,好歹还道了歉,而你呢?你的画册让我看得走火入魔,怎么?没有道歉,就想逃之夭夭了吗?”
“对,你说的没错!我就是在想桃之夭夭。我更在想,为何,你看到这卷画册会走火入魔呢?”
听罢,妤锦是一脸无奈,道:“你不知道还在那儿和我姐姐作些什么呢?”
“作?我有吗?”
广彩的回答更让妤锦觉得他这人分明就是个赖子!大赖子!大大赖子!
既然如此,妤锦不得不得决定,和他赖上了!
“怎么?难道没有吗!?”
广彩摇摇头,很自信的一字字道:“没有。”
“好意思吗?我姐姐就在旁边呢!”广彩瞥了一眼妤锦,又冲舜华笑笑,道:“原来你是这个意思。”他顿了顿,道:“对,我是在想,为何,你看到这卷画册会走火入魔?但是,我并没有说我不知道。而且,这话明显与你姐姐的对话构不成衔接。”
妤锦也不让步,道:“那为何我看了画册会走火入魔?”
“桃夭灼华。”广彩说罢,妤锦看了一眼舜华,对着广彩嗤笑道:“装神弄鬼!”
妤锦自是不解,毕竟桃夭灼华之事,竟然发生在她的身上,而非她旁边的舜华。
难道是舜华没看到花册上密密麻麻的不知名符文吗?
舜华浅笑,对着广彩道:“先生,可否借你袖中的画册一睹?”
“睹物思睹物睹思,还睹?”
“睹。”说罢,舜华点点头,明意上是要看的,因为她心中也有类似的疑问,而这个疑问,始终是困惑着桃夭灼华之由。
他抽出手中的一册画卷,道:“看去吧。”
妤锦定睛一怔,道:“你就不怕她看了也和我一样走火入魔了吗?”
广彩摇摇头,很确定的道:“她不会。”
“不会?”妤锦非常的困惑,他竟答得如此干净利落!
妤锦没在说什么,此时广彩手中的画卷已经递送到舜华手中。
舜华开卷细览,正如广彩所说,她并没有像妤锦一样的走火入魔。
为何?
妤锦不知,广彩也不作解释,舜华聪慧过人,心中应是有了答案。
“先生刚作的画虽是掉了些色,但丝毫不影响画的貌容。只是舜华愚钝,不知先生所画是何?”
听得舜华肺腑之言,广彩心境甚好,朗笑几声,道:“姑娘有所不知,这画册并非是画。”
广彩说道这里,妤锦瞠目结舌,不予正色的怀疑广彩的神智。
广彩道:“这是我作画时用的彩料。”
妤锦自是不知,哪儿知道广彩会这么说,舜华笑笑,明了她心中的疑问。
舜华道:“我知道了。”
广彩笑而不语,舜华又道:“我知道为何我的妹妹会看到这些画册而引发不适了。”
广彩笑笑,道:“姑娘说是为何啊?”
舜华道:“彩料取自矿中色,矿物含毒,是令眩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