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由北向南的官道上,一支五千人军队不紧不慢的行进着,现在的京营都采取薄甲配备,因为李从年认为将来是火器厮杀的时代,身着几十公斤重甲就想一个乌龟壳般,无法做到全歼敌军的目的。
所以现在整个京营里出了刀斧手之外和长矛兵之外,弓箭手和盾牌手都退出了历史舞台,成为了可有可无的鸡肋兵种。火红的大旗下,李从年坐在他那架崇祯皇帝赐个他的马车内,闭目养神。
“只要这次解决了流民之乱后,大明应该能有个休养生息的时间吧!”如果不是历史上的流民之乱,袭扰地方,不给大明休养生息的机会,区区后金根本不足为虑。
不同于后世宣扬的那样,流民之乱是农民起义,在李从年看来他们不过是一些流寇而已,烧杀抢掠,无恶不作,整日到处流走,没有一块可以安定的地盘。而且这些流民军中大多数都是以往为祸地方的山贼土匪,只不过看到天下大乱,想效仿朱元璋,当一把皇帝的瘾。
可是他们却没有想到,眼下大明明心为失,加上李从年的种种举措,让大明百姓看到了安定的希望,而这些流民乱军却是他们安定日子的捣乱分子,渐渐的百姓的心里都会慢慢向官府倾斜。
特别是李从年在灾区招募受灾精壮为军,让灾区的压力减轻了许多,而且就算有心想要掀起什么风浪来,也有心无力,随着两年各种地方制度的逐渐完善,步步蚕食,流民大军已经被官军围堵在了山西这狭小的地方。
“到那个时候!我也改放松一下了!”想到这里,李从年面上一阵轻松。这两年来的辛苦奔波,终于到可以收获第一个果实的时候了。
正当李从年不紧不慢朝山西进发的时候,在山西之地围困流民乱匪官军,作为五省剿匪督师的洪承畴突然接到了京师传来过来的公文,脸上不由得激动大笑起来:“哈哈哈!好好!流寇指日可灭了!”
“哦?什么事情让督师大人这么高兴啊!”正在这个时候,定南侯吴三桂威风凛凛走进洪承畴的大营,望着一脸开怀大笑的洪承畴脸上满是疑惑问道。
在这两年围剿流民乱军的日子里,吴三桂已经成长起来,军中的生涯让吴三桂身上多了些军人的杀伐决断,在这两年中他和流民军大战不下数十次,双方各有胜负。
特别是吴三桂手下的定南军可以说战力斐然,多次担当围困主要任务,要不是有定南军的存在,恐怕山西的流寇早就奔流天下,为祸百姓了。
“哈哈哈!原来是定南侯爷来了,快请进!”作为文人出身洪承畴脸上此刻满是笑意,只见他递过一份公文给吴三桂道:“朝廷已经下旨,镇北侯即将带领十五万新编练的京营南下来山西一起围剿流民军,镇北侯在公文中让咱们围堵流民军,务必让流民军四散而且。”
对于朝中几番波折,洪承畴对这个镇北侯的好奇之色更重了,人说自古英雄出少年,果然不错,像吴三桂这辽东将门出身的年轻将领,手下的定南军和三千关宁铁骑,那可是流民乱匪闻风丧。
洪承畴相信,要不是吴三桂的存在,恐怕流民乱匪早就突围而去,那巨大的责任和后果,他洪承畴也是担当不起。
“什么?国忠要南下?”吴三桂脸上有些吃惊望着洪承畴递过来的公文,只见上面列举了总攻的时间,还有让官军不要放松警惕,让山西流民乱匪突围的圣御!
对于这个比自己年纪小,却处事老练果断的兄弟,他吴三桂却十分的佩服的,在曹化淳之乱中,李从年的表现吴襄早就写信全都告诉了他,并且让吴三桂紧紧的靠着李从年,吴家百年的富贵可全在李从年身上了。
“哈哈哈!国忠练兵的本事,我可是自愧不如啊!他要南下,那么他带来的是十五京营看样子战斗力一定堪比当日的忠义军,督师大人,怎么可不能让流民趁乱跑了,坏了朝廷的大计,丢了这泼天的大功啊!”
听他这么说,洪承畴脸上大笑道:“那是当然,只要流民乱匪被剿灭,我大明就能休养生息几年,然后权利应对关外鞑子!”作为一个聪明人,洪承畴也知道大明的首要大敌就是关外的鞑子,只是流民之乱一直牵制着明军的大部分力量,让大明顾此失彼,疲于奔命。
很快洪承畴和吴三桂就把朝廷传下的任务,给三军说了吗,各自划分防御区域,把原本围困的严严实实的山西,有围堵得更加密实了。对于官军这突如其来的举动,位于山西的高迎祥,李自成等人二十六营的营头们,纷纷议论纷纷,讨论着官军这异常的情况。
“闯王!咱们被围困在这山西已经都一年多时间了,在不想办法,咱们都要别官军保了饺子了!”在场的各家头领面对如此危局情况,实在想不出任何办法,都把希望寄托在闯王高迎祥的身上。
当初大家被洪承畴赶到山西,原本以为洪承畴就完了,谁曾想洪承畴竟然被任命为五省督师,山西也是他的管辖范围,而且刚一进山西,就被各省的官军围在了山西。
这是洪承畴酝酿许久的围歼计划,在原本的历史上,以为没有一直战力强大的战兵,这个计划根本还来不及实施就夭折了,而且洪承畴也那时候没有被崇祯任命为五省督师,统筹几省的围剿计划。
历史是连贯性发展的,当一个事情发生改变的时候,所有的东西都会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这个改变随着大凌城鞑子的大败而发生了质的变化,这是李从年当初所没能想到的。
“办法?”望着那些头领个个面上激动的摸样,高迎祥此刻是真的没有一丝办法了,当初他起兵叛乱也不过是因为朝廷的军饷迟迟不发现下来,而且百姓流离失所。
万般无奈之下,为了活命他自得召集身边的老兄弟起义,寻找一条活路,谁曾想几年下来,流民军叛乱的声势越发强大,可是好景不长,大明诸多猛将,洪承畴孙传庭等能战之军合理围剿流民军,他们就像过街的老鼠被官军到处赶来赶去,最终二十几万人被堵在了山西这个狭小的地盘中。
小小的山西之地,怎么能够这些流民搜刮的,不少大户人家都被流民打破寨墙屠灭了干净。高迎祥带人硬冲了几次,每次都无功而返特别是在紧要关头跑出来的定南军很是让高迎祥头疼。
这个被大明朝廷封为定南侯的年轻人,战场上厮杀仿佛不要命般,特别是那些与鞑子血杀存活下来的关宁铁骑更是流民军克星,每次要打破包围圈都是被这些定南军给堵朱了缺口。
山西之地地势狭小而贫瘠,只要守在几个重要的关口,就算流民军有翅膀也飞不出包围圈,特别是现在官军的防守更加严密了,在这样下去恐怕他们都要被困死在山西。
“自成,平日就你主意多,你说接下来咱们改怎么办?”高迎祥望着站在他身边的闯将李自成问道。自己的这个外甥,不仅作战勇猛,而且平日主意也颇多,是个人才。
高迎祥后来的发展成为流民军的首领,多半是李自成的功劳,可现在流民军危在旦夕,高迎祥特别希望李自成能为大家目前处境拿个主意。
“闯王,诸位头领,现在官军行动异常,围而不攻,恐怕是他们的援军就快到了。“李从年环顾四周,嘴里分析道。这个原本的陕西驿卒,长得魁梧有力,虎背熊腰。
满是胡子的李自成结合这些日子各地传来的情报,对高迎祥道:“咱们大军要想存活下来,就必须突出山西去。”现在他还不是后来名满天下的闯王李自成,现在的他只不过是流民军里一个小小的头领而已。
“你说得咱们大伙都知道,可是现在官军山西围了个水泄不通,咱们根本就无法突围出去!”一个流民军头领脸上忍不住讥诮道。现在山西周围都大明能战之军,孙传庭手下的白杆兵,洪承畴手下的洪军,还有吴三桂的定南军,特别是定南军的战斗力和装备都几军中最强的,有这些强军围困山西,他们根本没有什么机会突围出去。
“我的意思是咱们假投降,等官军松懈之后,咱们在冲杀出去,到时候天高皇帝远,咱们分散各地发展,不出两三年咱们手里的势力定然又翻两倍。”李从年的这个计划说了也白说,因为这些头领在势力弱小的时候都用。
只是现在用这项计策是不是那些官军能上当吗?毕竟以往他们的经常用个拖刀之计,把官军玩弄股掌之中,现在就算他们真投降,那些官军恐怕都不相信了。
“不然,咱们就向这个定南侯请降,这人我在战场上遇见过,他不仅作战勇猛,而且还是一个敢于拼杀之人,这种心高气傲之人,一定舍不得这大的功劳落在别人的手上,只要他接受咱们的请降书,那明军各部一定心生猜忌之心,到时候冲出包围圈不久易如反掌了。”
李自成说着这个不算计谋的计谋,这些头领以往都是活不下去的土匪,农民,哪里能懂的什么计划,什么战略目标。他们的战略目标就是没有目标。
流民乱匪就像蝗虫一样,吃光一个地方的所有粮食,然后在去另外一个地方就食,这二十多万不事生产的流寇对大明的威胁,从他们损害地方的能见度就能知道,后世常常把这些叛乱当着农民起义,恐怕听见这些话,李自成等人做梦都会笑醒起来。
当吴三桂拿着李自成让人送来的请降书,脸上不禁一阵哑然失笑,看来叛军是嗅到什么气味了,连这种小聪明都用上了,不过这些对吴三桂没什么用。如果连下小的挑拨离间,吴三桂都看不出来的话,他真应该去撞墙了。
“把这封信送给都督师大人!”吴三桂把李自成送来的文书,让亲兵给洪承畴送去,让洪承畴加强防范等李从年的到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