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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章

爱不逢时 不贱不善 3735 2024-11-18 00:30

  冯露露的眼神太认真了。我看不出来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

  我想了会儿,觉得她说得有道理,既然罗耀明铁了心要我去,那我就去,见面的时候多多“暴露缺点”,便答应下来。

  罗耀明因此心情很不错,罗小玉月假回家拿生活费的时候,他不仅主动掏钱,甚至还多掏了一百。

  罗小玉回校后,大概十一月四、五号的样子,我请了假跟着罗耀明和冯露露去见了伍家的人一面。

  约见的地点在街上一家中餐馆里,我们到的时候那一家子都还没到。王婶儿看样子倒是已经到一阵了。见我进去,不眨眼地盯着我打量一会儿。

  坐下后,冯露露便和王婶儿唠叨起来。

  罗耀明则四下张望着,眼里的精光似乎都要冒出来了,一边喝着炊壶里倒出来的白开水一边对着餐馆墙壁上摆放的两个花瓶渍渍称叹。

  罗耀明喝了半壶水,那一大家子终于姗姗来迟。

  罗耀明没有为此发火,反而喜笑颜开地迎上去,狗腿地一一替几人拉开凳子让人入座。

  服务员这时端了些零食上来。

  伍大虎和黄雀仙两口子走在前面,伍春风伍春雨随后,伍春雷那个傻子跟在最后面。

  他和我中间隔了一个位置,两边分别坐着伍春风和伍春雨。坐下之后,便傻不拉几地调过头来看了我一眼,痴笑着问他父母,“爸、妈、这就是我的媳妇吗?她真好看!我,我要娶她!就娶她了!嘿嘿……”

  这边的伍春风揉了揉他的脑袋,那边的伍春雨立马拿了个南瓜饼递给他,伍春雷那傻子注意力就转移到了面前的南瓜饼上,流着哈喇子埋头苦吃去了。

  黄雀仙就坐在我正对面,她坐下后,抱着胸挑剔地看了我两眼,“你就是罗小善?”

  看样子,我不刻意怎么样,这女人也瞧不上我。

  “我是。”

  “平时在家里会做些什么?能洗衣做饭喂猪吗?能劈柴挑水干农活吗?”

  “额……”这是在找苦力吗?我赶紧摇头,“我什么都不会。”

  伍春风和伍春雨看着我,目光带着傲慢。

  罗耀明则是瞪着我,叫我不准乱说话。

  黄雀仙皱着眉点了点头,对王婶儿说:“这丫头长相还过得去,但是完全没你口中夸的那么好啊。”

  “这,这……或许情况有出入,我之前打听到的可不是这样。”王婶儿僵笑着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目光最后落到了罗耀明那儿,一张脸看着都要愁出乌云来。

  罗耀明脸色不太好看,“我们家小善没那么差吧?再怎么说,总比一身肥肉圆得像个肉球似的人好。”

  那一家子肉球的发际线瞬间往后跳了两厘米,个个的脸色都开始喷火了。连坐下后一直沉默不言的伍大虎也抬起头来瞄了一眼。

  虽然不喜欢那一家子,我倒是无所谓,随便她们挑剔和打量,越瞧不上越好。反正罗耀明这么“维护”我,也根本不是出于一个父亲对女儿的疼爱,而只是为了他自己的利益罢了。

  黄雀仙横眉怒目了一会儿,松了口,“哼。收拾收拾,勉强能配得上我们家春雷。”

  伍春雷唰地抬起头,大脸上满是好奇和疑惑,“妈?你叫我?”口中的残屑连带着口水喷了出来。

  “乖,没事,吃你的,啊。”

  那傻子重重点头,“嗯!嘿嘿嘿嘿……”露出的一排牙上粘满了东西,鼻涕也出来了。

  罗耀明的脸色稍稍好看了些,抬头瞧见伍春雷这模样瞬时张嘴呕了一下。

  过了一阵,不等罗耀明点菜,服务员便陆陆续续端上来几盘菜,清炒的,凉拌的,泡菜坛子腌出来的,分量少,且几乎全是素菜。

  伍春雷发脾气,闹着要吃鸡鸭鱼肉,他旁边的伍春风和伍春风忙手忙脚乱地安慰,咱们回去就做,全做给你吃巴拉巴拉。

  罗耀明算盘落空,脸都黑了。

  除了场面有点鸡飞狗跳之外,后面的时间基本上成了那一家子母女仨炫耀家产的时间。

  这天之后便没见到后续,倒是伍春雷,自那天之后的几天时间里,每天下班回家,总能看到那傻子抱着些吃的守在家门口。

  从那傻子颠来倒去的话里大概知道了原因。罗耀明向他们家开口要三万块彩礼,那边嫌多不肯给,双方对彩礼都有分歧,事情没谈拢,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我心里正巴不得这样!反正再有几天时间,身份证就下来了。到时候,再没有人能管我!

  我几乎天天都去派出所问两遍。

  最后值班的同志都被我问烦了,让我别再去烦他,直接告诉我三天之后去领。

  想想自己确实对不住他,便决定后面两天不去打扰。

  我实在是忍不住,心都要飞起来了,这天下午就和超市老板请了半天假,悄悄去邻镇买了通往浙江的客车票。因为不确定究竟什么时候能拿到身份证,就交钱预定了四天后一早的票。

  以防购票凭证揣在口袋里搞丢,我只能先找个地方先放着。可是放在自己屋里又太危险了。想到罗耀明和冯露露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进去翻一次,我便交给了爷爷让他帮我暂时保管。

  来回跑了半天,身心俱疲,晚上睡得很熟。

  时间缓慢地过了三天,总算到了领身份证的日子。

  早上饭也没吃,到超市上了会儿班,等到八点派出所上班的时候,厚着脸皮去问值班人员。他被我烦了几次,都认识我了,然而他开口却告诉我,身份证头天办下来了,而我的,已经被人领走了。

  领证的人不是罗耀明就是冯露露。

  那个值班的男人还在抱怨,“昨天通知来领证的那个是你爸?看你急着用,我还提醒了他几句,他回去没把身份证给你?!怎么还来我这儿烦人!”

  提醒?!

  想到事情可能会背离自己所期望的方向发展,心里就不免一下恐慌起来,根本没心思上班了,请了假就匆匆往回走。

  半路上,远远瞧见几个人抬着什么匆匆往这边走。等到近了些,定睛一看,才发现前头那人居然是李叔!再往旁边一瞧,冯露露!

  李叔也看见了我,喘着粗气招呼我过去。然后转头对后面的人说了什么,两人合力将扁担上抬的竹椅放下来。

  我以为竹椅上用薄被捂着的人是罗耀明,直到看到他从李叔身后满头大汗地站起来,我才意识到不对劲。

  我几步过去掀开了被子,然后看到下巴上破了个血窟窿的爷爷。

  他的舌头被咬破了,嘴角全是血,已经说不出话,全身僵着,身体冰冷,只是大睁着双眼定定地看着我,满脸都是泪。

  我的眼泪一下子就掉出来了。想要伸手去摸摸他,又怕他疼。

  我慌得不知所措。

  恨不得此刻躺在竹椅上的人是我。

  我跟着一起往回走,去了街道站的医院。医生简单地看了下情况,说情况危急,让赶紧往县医院转。

  县医院里这里大概二三十里。罗耀明忍痛叫了个面包车。

  中途用了半个多小时。

  从面包车上下来的时候,我整个人已经瘫了,手脚软得没了力气。

  我看着一群人将爷爷扶上病床,看着罗耀明和冯露露跟着医生走远,脑子里嗡嗡的不知道还剩下什么。

  李叔家里来了电话,他很快便走了。我在手术室外的长椅上坐了不知道多久,被冯露露叫回了神。

  她告诉我,检查结果是突发性脑冲血,颅内积了较大量的淤血,无法导散,需要进行手术,光是手术费用大概就要两到三万块。

  罗耀明和冯露露恐怕是一分钱也拿不出来。所以她此刻告诉我这些,无非是叫我拿钱。

  罗耀明皱着眉头,两只手在身上的口袋里找打火机,我从他嘴里抢过来纸烟扔进垃圾桶,叫冯露露和我一起出了医院。

  我去了附近邮政,将存折上上所有的钱全取了出来。可即便是这样,费用也还是差了好大一截。

  和冯露露一起把能交的先交了,身上只剩下一百多块,回去的时候手术室还没做完,罗耀明招呼了一声,让我和冯露露在医院守着,自己回去凑钱了。

  我和冯露露在病房外的长椅上坐了一宿,从白天等到了晚上,从天黑又等到天明。直到护士来催缴费用,罗耀明仍是没来。

  冯露露不放心,留了句话,匆匆离开了。

  然后这一天,她也没再回来。

  我在病床旁守了一天,吃饭和上厕所都尽最快的速度,就怕爷爷醒过来身边没人。晚上实在困得受不住,趴着床沿睡了过去。

  早上六点过醒来,我听见头顶上传来病痛的*声。

  抬头看去,爷爷总算醒过来了!

  我忙凑过去,他的双眼只是睁开了一条缝,我喊了两声,他也没应我,只是微微张了几下嘴巴。

  可能是累,很快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我看他呼吸均匀,一时半会儿不会醒,便悄声出了病房。

  医院里连换洗的衣物也没有。我准备回家去拿。

  我出了医院,花了三十块叫了个摩的。

  到家的时候没看到罗耀明和冯露露,却在堂屋的屋檐底下看见依门靠坐着的伍春雷。

  这傻子怎么又来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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