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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不分离

总裁毒爱小蜜 淼渺 3556 2024-11-18 00:52

  叶绍谦终是沉不住气的人,坐下没一会就开始东张西望,见雷少功画的又是苍松虬髯之类,颇觉无趣:“爸,你成天画这些多没意思,我见那空军部的老徐,就常画些花鸟鱼虫的,多活泼。”

  夏小北听了,赶忙捏住他的手,又忍不住实在想笑。

  雷少功终是停了笔,那眼神真是恨铁不成钢:“不成器的东西,不懂就少说话,下去陪你大妈去。”

  话是在指责叶绍谦,但用意诣在支开他,恐怕有什么话想单独与夏小北说。而叶绍谦真的就丢开她,灰溜溜的下楼去了。

  夏小北深吸口气,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横竖最坏的后果不过是被人哄出去,叶绍谦说得对,怎么自然怎么来吧。

  叶绍谦走后,雷少功却未见说话,重新执了笔,细细的描画。夏小北只好坐着,静静等着。

  许久,雷少功终于舒心的笑了笑,放下笔,对着宣纸端详了一阵,十分自然的对她招招手:“你过来看看这画。”

  夏小北一怔,赶忙起身。先前还以为老人早已忘了她的存在。

  画是画得极好的,构图大气,运笔自如,墨色雄厚,苍松屹立于锐石间。

  “说说看,你有什么见解?”

  “啊……”夏小北踌躇半晌,老老实实道,“对不起,我不懂画。”

  雷少功倒是笑了,仿佛早已料到她这回答:“那你觉得我为什么总爱画松柏?”

  夏小北顺着他手势环顾四周,看得出墙上笔墨均是出自老人手笔,其中国画的选材多以松柏之类为主。

  夏小北在心里腹诽:你想做政坛常青树呗,不就画松柏了吗?画花鸟的那都是想退下来赋闲享福的。当然这话她不敢放在明面上说,只好捡了些好听的:“伯父是有雄心壮志的人,画山水劲松方能体现内心的正气凌然。”

  雷少功听完,又多瞥了她一眼。半晌,笑了笑,在画上最后提了落款,才将笔晾起,眯着眼盯着画作,直到墨迹全都干透了,才对夏小北说:“这副画你拿去,裱好了给我送来。走,随我一道下去吃晚饭吧。”

  夏小北心中一喜,当然说好,恭恭谨谨的接过画跟在雷少功身后下去了。

  才刚穿过花池,就听见叶绍谦在秦书兰身边讨好的声音,多半是央秦书兰帮自己说好话,听得雷少功咳嗽的声音,慌忙回过头来,看见夏小北手中卷起的画,紧张的神色终于舒展,冲她眨了眨眼,夏小北也回以一笑,大有“搞定了”的意思。

  晚饭的菜色十分丰富,叶绍谦殷勤的多次帮雷少功布菜,秦书兰嗔了他一眼,说:“夏小姐是客人,也没见你招呼人家。”

  叶绍谦呵呵笑着,搂了她一把,说:“她哪里算客人,她是一家人。”

  秦书兰便也笑了,唯独雷少功面色不变,微微咳了一声。饭桌上立刻又安静下来。少顷,便见雷少功放下筷子:“说吧,你是没事不会想起回来看我的,这次又有什么要求我?”

  叶绍谦满心以为刚才在书房夏小北已将老头搞定,于是放心大胆的调侃道:“我这不是带媳妇回来给你瞅瞅嘛。”说着,还拉了夏小北一把。

  夏小北立马接着他的话茬,郑重无比的说道:“伯父,我和绍谦交往四年多了,彼此都觉得非对方不可,我们也都到了差不多该安定下来的年龄,希望伯父能成全我们。”

  她说到“非对方不可”时,目光柔和而又坚定,叶绍谦握着她的手,亦是一震,微笑将她望着。

  雷少功也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玩味般重复着:“非对方不可?”

  夏小北又重重的点了点头,捏着叶绍谦的手心已噙满了汗。

  良久,雷少功才开口:“这事,我不同意。”

  一时,餐桌上几人都怔住了。夏小北和叶绍谦更是面面相觑。那时在书房里,雷少功将画交给她装裱,夏小北满心以为是默许了她这个媳妇,谁知还会有这峰回路转的一招?她就不信雷少功这样精明的人,一早看不出他们此行前来的目的,为何到现在才说不同意?

  秦书兰也是不懂,低低叫了声:“少功……”

  雷父却直接掐断了她后面的话:“若还想为这事求情,就不用开口了。”说罢指了指桌上的饭菜,淡淡道:“吃饭。”

  一时三人都没了胃口。叶绍谦更是直接将筷子一拍,起身离去。夏小北拉了他一把,没能拉住,只听雷父冷哼道:“没规矩。”碍于长辈在场,只得低下头,闷声扒饭。秦书兰也吃不下几口,就放下了筷子。一场好好的家宴,弄得不欢而散。

  晚上回医院的路上,叶绍谦与她坐于车中,指着她手里紧握的画,忿忿道:“还拿着它干吗?老头这么不顾情面,丢了丢了!”

  夏小北哭笑不得:“怎么说也是长辈,交代的事还是要做好的。”

  叶绍谦哼了一声,扭头看着窗外再不作声。夏小北心里也是凉凉的,不知如何安慰才好。

  到了医院门口,她扶他下车,他们在一起时,他很少能安静下来不说话,这一路与她置气,到真的一声不吭。直到进了电梯,他才转过脸来,一本正经的跟她说:“要不,咱这婚事还是作罢吧。”

  夏小北本能的扬起脸:“你说什么?”

  他复又叹息:“我说,咱们还是不结了吧。”

  夏小北挽着他的手倏的一松,不可置信的望着他:“叶绍谦,你再敢说一个不字,我,我……”

  她“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一个所以然,倒是把自己气得直哆嗦。

  他倒还能笑得出:“我怎么觉得你这像逼婚一样?”

  “你还笑!”

  见她是真的气着了,才上前一步,将她拥进怀里:“好了,我错了,我不笑。”

  她伏在他肩上,也不知是在气,还是在哭,双肩都在颤抖。他的手掌抚在她背上,一下又一下,缱绻的安慰着,说:“我都知道你为什么急着要跟我结婚。正因为这样,我更不能干这种混帐事。将来我要是万一……我总不能误了你一辈子的幸福。”

  他说完,她抖得就更加厉害了,他紧紧抱住她,似发出一声苦笑,温言道:“我常想,我为什么没有早点认识你。我活了二十九年,在这没有认识你之前的二十五年里,一直是浑浑噩噩,连自己究竟想要什么都不知道。而我们在一起的四年里,又因为误会和错过,浪费了那么久,那时我从未觉得可惜,纵使我什么都没有,可我有的是时间和耐心,我想你总有一天会回头看我。现在,我恐怕连时间都没有了。人就是这样,错过了才会觉得后悔和惋惜。”他捧起她涨满泪痕的脸,声音嘶哑如同岁月沙沙穿过的声音:“小北,相信我,这世上再没有任何一个人,比我更想娶到你。从很久很久以前,我就想要你做我的妻子,让我照顾一辈子。我等了这么久,可是我现在觉得我不能这么自私,”他的手指缱绻的流连在她脸颊上,目光深情似水,注入她眼中,“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留你一个人孤单在这世上,我会没法原谅我自己。”

  他说最后一句话时,眼底浮动的,似乎是水光,那样深切的语气,说的,却是最无情又最深情的话语,叫她如何怪他,怨他?他说的对,她只恨没有早点认识他,而在一起的四年,因为自己的执念,又错过了浪费了许多时间,仔细想来,他们在一起开心欢笑的时间,不过屈指可数。如今,连她最后的期望,竟也不能达成。

  好久,她终于能抑住哽咽,平静的说出一直压在心底的话:“如果,我不能嫁给你,我也没法原谅我自己。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定,不管你的病能不能治好,我都愿意陪着你。这是我唯一的心愿。就像你说的,我们已经错过了太多,我不想这一次,仍然留下遗憾。”

  “错过你,我将会抱憾终生。”

  她的目光非常坚定,然眼里蕴藏不住的泪水,却泄漏了她的软弱。那泪光映在他眼中,更衬得他眸光璀璨异常,如同暗夜里最夺目的那颗星子。

  他闭了闭眼,再次张开双臂抱住她,在她耳畔低声说:“那么,我们先订婚吧。虽然不是正式结婚,可是我娶你的决心,要让每一个人都看到。然后……我们就去美国,等我做完手术,我们就正式完婚,到时候,我要你做全世界最幸福的新娘……”

  眼泪再也忍不住,汹涌着破堤。他颤抖的手捧住她的脸,低下头,深深吻住她的唇。

  眼泪滑进口中,涩涩带苦的味道,随即被他唇舌的追逐湮灭,只余下浓浓的男性气息。她闭上眼睛,任由眼泪一径流着,伸出手臂,踮起脚勾住他的脖子,用力的回应。只怕是来不及,只怕是时间不够,只想与他这样一直温柔缠绵下去,永不分离。

  不知何时,电梯叮的一声到了,听见电梯门打开沉沉的声音,叶绍谦忽然停下来,放开她,神色迷茫的望着前方。

  她沉溺在柔情中后知后觉,也讶异的转过头来,顺着他的目光。

  雷允泽站在走廊上,正对着电梯方向,静静的看着他们。(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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