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元镇的余党,并未肃清,他们惶惶不可终日,生怕自己的身份被揭穿,可是想要逃跑,还得有人接收,不投靠一方势力,又能跑去哪里。这次金人的命令很简单,“毒杀赵构,便可在大金养老。”赵构被逼无奈,在应天府登基,这和二帝的想法相左,先帝既然迁都杭州,怎么新皇却要在应天登位,下面大臣多半不支持这么做。
赵构的心里只有幼子,对于其他大臣的劝说不理不睬,说得多了更是闭门谢客,让朝廷众人无可奈何。而武将徐将军,负责苏州的防务,他专门从苏州带来一位神医,王克明,欲替皇子把脉,赵构觉得这位徐将军还比较懂事,便让王克明一诊。
神医绝不是浪得虚名,他说出来的症状,完全与赵构吻合,于是许他诊治幼子,一番把脉,王克明说道,“小王爷身体有恙,乃出生之时受到惊吓,所以心脉受损,精神萎靡,其实方子很简单,不需什么贵重药材,一会儿小民留下方子便是,只是切勿再受惊吓,过了三岁也就痊愈。”
真乃神人啊,赵构拿出金子重谢,神医不收,只请皇上在应天府放粥,拯救饥民。神医辞去,徐将军入,赵构很高兴,“徐将军这次找的真是神医,他一番教导,本王很是受益,你看要些什么赏赐?”徐将军跪下,“王爷,您马上就要登基,事情就多了,下官只想在登基前请您赐宴,能与王爷同饮,是末将一生的荣耀。”
赵构觉得这人也太实诚了,吃个饭算什么,又不谈什么国家大事,于是欣然同意,当晚,酒至半酣,徐将军下毒,酒席散去不久,赵构毒发,陷入昏迷。当晚的我在做什么?徽宗钦宗二帝被掳,已经不算什么秘密,下一步会怎样,谁都看得出来,而要顶住金兵的攻势,光靠毒雾弹远远不够,因为骑兵瞬至,根本来不及投掷,必须再研究一些附着伤害的武器。
如果能像猛火油一样附着燃烧,又能像尿粉那样的遇水爆燃,再夹着一点毒气就完美啦。可惜想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如果拿猛火油加上尿粉做成投掷弹,尿粉的用量太大,整个襄阳上州的尿粉都不够用,最后还是李助想出办法,分别研制陆战和水战投掷弹。
陆战投掷弹的研究,进展神速,一直我疏忽的那种组合,大放异彩,猛火油外壳加上火药和绿柱石粉末内壳,点燃引线投掷出去,大陶罐先碎裂随即燃起大火,接着小陶罐的火药燃爆,最后引发绿柱石粉末的升华。这三种爆发都在一瞬间,可以激发出绿柱石本身的毒性。
我没有想到,以前一直研究的毒雾术完全跑偏了,这火药爆燃的瞬时温度,完全能激发氧化铍的升华,就在我调整好大小陶罐的比例,以及密封材料,引线长度等重要指标之后,迎来了定型前的第六次试验,可实验员不知为何发疯,竟然把炸弹扔向了最后排的我和李助,一团烟雾之后,我俩倒地昏迷,那升华的氧化铍气体,无药可救。
关于徽宗写的信,答应给大金五百万两金子之事,大宋朝廷不能接受,于是派出使团,进行外交谈判,可是你和一个原始部落去谈判,能有什么好下场,使团一到金国就被关起来,轮流过堂审问,不说点好听的就是一顿毒打,然而使团成员皆硬气,不畏金人的残暴,唯独秦桧腿软,当了叛徒。
他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游说徽宗,赔款不行就割地,中原这么大,割去半壁江山又如何,把一个视江山如粪土的徽宗,说得十分心动,他的状元之才,不想着匡扶社稷,不想着驱除外虏,全发挥在了卖国之处,真乃一个铁杆汉奸。由于表现很好,完颜晟将其赠与完颜亮。
海陵王完颜亮,此时还是幼童,年方六岁,国主将秦桧赏赐给他就是希望他熟悉汉地文化,而且这孩子脑袋很灵光,不说是过目不忘,至少也是灵动聪慧。完颜亮收到这么好的礼物,十分高兴,这个听话的奴才可是宋朝的状元啊,当天就让状元陪他去狩猎。
五岁孩子,狩什么猎,都是闲得没事闹着玩,那些叔叔伯伯知道这孩子很聪明很爱读书,只担心他缺少运动,影响了体质,所以对于他出门狩猎之事,没有干涉。当天打猎并没有多少收获,回程的半路上,却偶遇一头熊,完颜亮毫不畏惧射中熊眼,却遭到野熊反扑,关键时刻,才入府半日的秦桧,成了替罪羊,被完颜亮一脚踹倒,随后被熊按住头颅。
不知大宋有何特异之处,我的再次穿越,没有走远,似乎有什么东西阻隔了时空,哎,我之前的闲汉身份被取代,如今我的身份,吓死你,我便是那即将登基的新王赵构。而我的好兄弟李助,他能掐会算,又岂是凡人,他的魂魄便进入秦桧的身体,又活了过来。
我睁开眼睛的时候,天还是黑的,躺在并不舒服的木床上,我很迷茫,许多信息快慢不一地进入脑海,我却有些分不清,到底我是段二还是赵构?窗外的风似乎有些大,吹得树叶一阵扑腾,就好像有许多伏兵,在那里来回跑动,粗大的树影映在墙上,更像是窥视的杀手,这一切让我很混乱。我喘着粗气坐起身来,一个丫鬟跑来,一面跑一面喊,“管家管家,王爷醒了。”
管家来了,接着是女眷,他们围着我看来看去,就像在观赏什么宝物,随后来的是郎中,他兴奋地直叫唤,“王爷自有神将护身,刚才明明都没有脉搏了,现在脉象又安稳强劲,奇迹啊。”我冷眼看着他,心想,“庸医,自己对自己的诊断都不敢确信,要是许大师来了,一定会喊妖怪啊,妖怪。”
这时我看到了她,她远远地站在后面看着我,人与人之间就是这样,有时候看见了一个人就再也不会忘记,她便是我的最爱,邢秉懿。后世有很多感情方面的描述令人叫绝,我却找不到与之匹配的辞藻,或许只有一句歌词,才是我此刻的写照,“每一个人,碰见所爱的人,却心有余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