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他还真不会谦虚，我又问，“宗泽算是识兵之人，这一点你同不同意？”“那是自然，没有他的带领，义军不会取得这么多胜利。”“对啊，正是宗泽知兵，所以才把你除名逐出军队，你认为这是为何？”岳飞的脸唰就红了，不知道该怎么解释才好。

　　“军人，就该服从，这是一条铁律，无论对面有多少敌人，将军让你往前冲，就不要犹豫，这便是金人获胜的原因。咱们的禁军为什么很差？就因没有纪律，将军让你守你要逃，将军让你撤你要降，你给朕说说，你屡次不服从将军的命令，算不算一个逃兵？”“逃兵？不，陛下，我怎么可能是逃兵。”

　　我低头开始吃肉，不再理他，岳飞好像没有食欲，枯坐在那发呆，等我吃完，他才问，“陛下召我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个？不管我是不是逃兵，都已经离开军队了，陛下难道想让我去出首？”我拿起一块布，擦擦嘴，一言不发看着他。

　　“来，听闻你武艺高强，咱们比试一下，点到为止。”说着我走到隔壁的屋里，脱下鞋袜。那里铺了地毯，赤脚一点也不觉得冷，我拿起两根短竹棒，待他跟来后，在墨汁里浸了棒头，递给他一根。

　　“来吧，朕只是想看看狂傲的岳飞，到底有没有本领。”换作任何一名初见皇帝的布衣，都会选择放弃比武，可他是谁，是岳飞，他的字典里就没有示弱这两个字。

　　我先出手，拿短棒直取他的前襟，岳飞拿棒一格，没等他格挡的竹棒碰到，我的棒子突然一缩，一个扫堂腿攻向他的下盘，他没想到我还有这种招式，急忙腾空跳起，像一只大鸟，向一旁掠去。这一下，正好让我的七闪剑发挥威力，我从地面追击至其左侧，猛戳他的腿弯，这里如果被击中，腿筋会暂时麻痹，站立不稳如何取胜？

　　岳飞身在空中，没法变招，就用右腿横踹，想借我的力退远，他哪知七闪剑的奥妙，我突然跃起，他的周围棍影重重，就像我祭出分身在围剿一般，刚一落地，他立即一个翻滚，离开战圈，可是大腿上还是被墨汁染到，我收招之后，气定神闲地宣布，“你输了。”

　　其实，若在战阵中，我纵然先刺中他又能如何？你死我活的争斗中，谁会点到为止？何况七闪剑的优势就是快，杀伤力并不足，若非我用这些条条框框限制住岳飞，又怎么可能胜利。他站起身，一抱拳，“陛下的教导岳某领会了，山外有山，人外有人，若是陛下的武功师傅遇到岳某，可能一招就将岳某杀了。”

　　现在就可以与他摆谱了，“岳飞，做人可以有傲骨，但是不能有傲气，被金人掳去拷打至死的几个使者，虽是文官，手无缚鸡之力，却宁死不降，那一身傲骨，名垂青史。而与你颇为类似的关羽关云长，虽为万人敌，结果呢？一身傲气，失了兄弟所托，失了国家屏障，失了神将之名，你可不要学他的毛病。”岳飞沉吟很久，才低头说道，“岳某错了。”

　　“朕有一个计划，先说与你听。前朝奸党横行，把好好的禁军，祸害成了废物，这整个体系，都已经无法修缮，只能全部抛弃，这是没有法子的事情。朕手里有十万部队，也有将领，只是缺少练兵之人，希望你来练兵，好好提一提士气。”

　　“陛下让岳某去当教头？”“不！朕准备交给你一万健卒，不是禁军身份，你能不能苦练三个月，把他们打造成一支劲旅？”“然后去打金人吗？”“然后朕会交给你一些秘密武器，金人完全不掌握的新式武器，让你突击，把他们打残打废，打得以后提起你的名字就发抖。”

　　“多谢陛下，岳某自当粉身碎骨，以报圣恩。”“好，你且下去，有人领你去住宿，刚才没吃饱吧，饭菜还在那，你再去吃些。过几天朕会安排你的新职位。”刚走两步，我又回身，“等等，新式武器的事情，切不可泄露，朕觉得若使用新式武器，便不可留活口，免得和现在一样，金贼拿着大宋的火器进攻大宋。”

　　岳飞算是拿下了，还得看襄阳上州的情况，过了几天，秦桧回来，告诉我一个好消息，襄阳上州发表声明，回归宋朝直接管辖，并且不设知州，宣誓绝对效忠皇帝。看来他的李助身份利用得不错，于是我让他歇息几日，再派人通知李懹，单独留出一万壮汉，给岳飞练手，这一万人的吃喝用度，由朝廷直接提供，我就是想看看，不考虑成本，三个月能把一群壮汉打磨成什么样。

　　我所担心的秘密武器试验消息外泄的事情没有发生，原来那天被炸弹波及的，不止我和李助，参与试验的两个助手也一起被干掉。当时李懹就通告上州，这种武器开发太危险，还没上战场，把自己的领袖一网打尽，以后不许再进行此类研究，同时封填了磁矿裂缝，对于他的安排，我很满意，保密工作非常成功。

　　既然襄阳上州直属于我，武备方面自然水涨船高，建康造的霹雳火球，全部供给三京储存，这些爆燃利器，正是守城的法宝，而霹雳弹，作为爆震武器，是攻城装备，暂时用不着，我就全部停下来改造。霹雳弹被改造为小型投掷武器，虽然只是缩小体积，可是涉及的调整也很多，最后几经易稿，总算定了下来。

　　新型的霹雳弹，火药里火硝的含量进一步上升，达到七成五，而封壳的陶罐，也提高了密封要求，在两层陶罐之间，填满生石灰和碎石，一旦炸裂，在三步以内，还是会造成一些伤害。吃一亏长一智，这些火器的生产，被迁入地下，匠人离开工坊，需要脱光冲洗身体，看在我给他们加钱的份上，些许屈辱也就没人抱怨了。

　　常规的弩箭，也有所加强，由于襄阳上州播撒的流求相思果少量成熟出果，去年存放在武库的果实不少，除了留一部分扩大耕种，其余的果实全被砸开外壳，捣成浆，装在一个个陶罐里。得到这个小罐的弩兵小队，每次射击前可以自己决定用不用毒，这个毒在试验的时候可厉害啦，牛被射中后，一刻钟后就疯了，自己撞树而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