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把方腊的一些情报告诉你，正是担心你这样想，不错，最完美的升级换代必然是从废墟上完全重建，这样遇到阻挠就能轻易斩去，可是当你把大宋推倒，变为废墟之际，如果西夏人，辽人，或者金人趁虚而入怎么办？而且金人还处在奴隶制初期，你愿意去给他们做奴隶吗？”

　　我悄然藏好那张羊皮纸和十字架，便让栾廷玉挖坑把他们埋了，虽然他们祸害百姓以致国力孱弱，但其本心还是好的，不能让他们暴尸荒野。到了村镇，我中毒未愈，需要在当地客栈休养，栾廷玉便趁这个空档租马去了趟鄂州，那里有个茶馆是大楚国的产业，应该能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几日后，栾廷玉果然带来有用的消息，那剿匪大军回转，人数只有十万，听到这里我才松了一口气，二十二万禁军出征，回来只有一小半，看来咱们大楚国暂时是安全的。“棒子，那韩世忠遭到惩罚没？死了那么多官兵。”“没有，他升官了，他与朝廷说，福建十万人投降是方腊诡计，幸亏他英明神武才将他们一网打尽。”

　　“嗯，这个家伙学得很快，以前在西军不会扯谎，所以三十几岁还啥也不是，这一下，开窍啦，以后还得多注意他，说不定以后就是我们的主要对手。还有什么消息？”栾廷玉低声答道，“其他消息不甚可靠，说金国已经开始进攻梁中书的析津府。”

　　回到大楚国，李助告诉我一个好消息，原本国内没有名医，百姓生病得不到好的医治，尽管种了一山的药材，却没好方子，这一次，迁来一位医学大师，许叔微。他看透了宋朝的纷乱，第一次来到大楚，就爱上这里，于是决心迁来神农架，一面带徒弟，一面静心专研。

　　趁着许大师还在近前，栾廷玉拉着我去看病，谎称我为了阻挡方腊残部逃窜，祸害百姓，受了毒伤，希望大师给好好瞧瞧。进屋后，我打量一番，这个医师四十左右，眉毛细长，说话的时候带着一股吴地口音，为了缓和气氛，我问他，“先生哪里人氏，在这里住得习惯吗？”

　　许大师点点头，“我是真州人，方腊造反，真州很乱，只好来西边避难。听闻将军是信息灵通之人，那东边的战争结束了吗？”我点点头，他又问，“那苏州情况怎样？我的丈人在那里，说什么城墙坚固，牢不可破，不愿与我出逃。”我摇摇头，“苏州城破，应该没多少幸存的人。”

　　“哎，就知道会这样。”他弹了弹手指，似乎这样便能弹开忧伤，“来，伸出手，别说话。”足足一炷香的时间，他才松开手指，“段将军，你这个毒已经入了五脏，必须每三日针灸一次，每七日用草药浸泡一次，坚持半年，才能恢复。”说完他好像想起什么，对我一拱手，“刚才见到一棵草药，似乎很罕见，恕老朽先走一步。”

　　门外的护卫见医师突然离开，不放心地朝里面望了一眼，我叫住他，“你过来，国主去哪里啦？我回来就没见过他。”护卫不敢和我对视，低着头嘟囔，“段将军还是去问鲁将军吧，我实在是不清楚。”难道有什么事瞒着我？我踢他一脚，“呆子，去远远地跟着许医师，他可是咱们大楚国的宝贝。”

　　去军营找鲁达，他很高兴，“二哥回来了，有没有给鲁达带些好酒？这山上自酿的酒，味道真不行。”“我是想带酒给你，可惜病倒人事不省，还是你的乡党扛回来的，下次再说。对了，国主去哪啦？怎么不见他？”一直耿直的鲁达居然转过头去，“俺不知道，国主也许在段家府里。”

　　跑回段家，见到几个相熟的下人，我让他们进屋，关上门，“出什么事了，我刚回来，什么都不清楚，你们都是段家的老人，可不许哄骗我。以后我也不会说消息来源，我在大楚管的就是情报，搞清楚这点事用不了多久。”几个下人互相看了看，还是选口齿伶俐的孙管家来述说。

　　“五爷三月前纳了一房小妾，非常漂亮，半月前的一天，国主来喝酒，见到那女子，因为国主相貌好看，他俩互相吸引，竟然偷偷出去厮混，一日被发觉，五爷拿着铜棒上去厮杀，当场击毙女子，并且重创国主，之后被李助捉拿，下在死牢。”

　　哦，难怪大家都避而不谈，那李助迎我归来也只字未提，这个事的关键是重创的程度，我又问，“老五跟王升学过点穴之后，凶狠得紧，便是我也挡不住，他把国主重创，伤势如何？”孙管家吞了口唾沫，“咱也不习武，说不清楚，只知道被点了六处死穴，许医师好不容易才保住他的命。”

　　我想了想，又去李助的营帐，他那里正在摆酒席，见到我便不放我走，今晚的宴席除了我，还有李懹和袁朗，其余纪山军还在房州守城，来不了。平时见到我，大家都叫我二哥，当李助在时，李懹和袁朗便得称我二叔，开席之后，李懹先敬酒，说我刺杀方腊之事他们已经知晓，非常佩服云云。

　　喝了几杯，我直接问李助，“国主现在如何，能不能恢复？”袁朗黯然道，“二叔，我们已经全力救治，若不是许医师正好来大楚，国主也许早就不在了。”我没理他，再问李助，“你打算如何处置老五？”李助迎向我的目光，“废去武功，驱逐出境。”

　　我站起身，对他一鞠身，“多谢军师饶他一命，我有消息，愿意作为报答。”随后我把以前定性为威力不足的霹雳炮弹的真相告诉他们，袁朗高兴地直搓手，“这么说咱们把江陵府攻下，再迁去深山做炮弹，闲时拿炮弹换钱，战时拿炮弹破城，朝廷再也不敢招惹我们。”我给他泼些冷水，“朝廷在建康大量制造霹雳火球，正是密林之利器，休要过于猖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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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