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东西,比我还能忽悠,老子要是信了你,骨头渣子都剩不下。”王庆一边这么想,一边对王升说道,“你们都是武功盖世的英雄,都是这个世道害的,既然世道是黑的,咱们造他的反又算什么?”王升正要顺嘴拍马屁,王庆又说,“咱们都是本家,有些话我得与你说说,我是准备让你们担大任的,可你们都做了什么?”
王升的脸上,隐隐流露出杀气,虽然很快就被他掩饰住,还是被王庆察觉,于是他阴着脸说,“几个月了,你们与喽啰的关系始终很生分,要知道,出去办事靠的都是他们,你不把自己融进山寨,又怎么调的动他们,怎能让他们为你去送死?从今日始,山寨的酒宴你们别再推脱,如何?”
王进抢着答道,“大王多虑啦,父亲一生练武,不沾酒荤,所以不去酒宴是担心冷场,下次再有酒宴,我俩参加就是,只不过父亲的习惯,还请大王照顾些。”王庆这才笑起来,“这也算个事?下次你们来吃酒,王老英雄吃斋菜喝清水总行了吧,我要的只是参与,喝不喝酒不重要。”
三天后,酒宴,暗中提防的王升对食物饮水倍加警觉,结果多虑了,没事,回房歇息之时,正好遇到我,我拉住他俩,“这就对了嘛,二位一直不参加宴席,搞得我也很为难,寨主与我说过好几次,让我来劝劝,不要那般孤傲,兄弟之间需要多走动走动。”然后拿出一壶酒,让他俩都陪我来一口。
这次酒宴我因为有事没有参加,这时拦住他俩,拿救命恩人的名义让他们陪我喝酒,两人不好推脱。没有酒盅,我仰头张嘴,倒下一大口酒,然后递给他俩,王进又说起家父练武戒酒之类的话,我早有准备,拍了下巴掌,“来人,上茶。茶总没有问题了吧。”王升一摆手,“且慢。”
他对着王进一阵数落,“为父戒酒也得分人,副寨主救过咱们的命,岂能如旁人那般对待。”随后对我说,“副寨主的面子我一定给,一口不够,咱们都大饮三口如何,还请副寨主先请。”我当即再饮两口,又对王进说,“王兄弟晚上喝了不少,就别再喝啦,酒喝多了伤身,还是喝茶解解酒吧,上好的香茶。”
王进悄悄瞅了瞅王升,然后豪气万千地对我说,“副寨主的救命之恩,在下上刀山下火海义不容辞,哪能以茶代酒,扫了恩公的兴致,来,我也来三大口。”就这样,咱们陆续将那壶酒喝得一干二净,王升似乎没什么酒意,而我与王进,都面红耳赤,脚步蹒跚,依依惜别之后,我晃悠着回到家,一个暗中请来的郎中马上端来大粪。
第二天我浑身疲软,爬也爬不起来,王庆亲自来看我,“二哥受苦了,多久你才能恢复武功?”我苦笑着摇摇头,“都是给人家下药,哪知道详细时间,也许得躺上一个月才行吧。”王庆点点头,“王升那厮真厉害,凌晨时分,他在不知道自己失去内力的慌乱之中,还击杀**个喽啰才被擒住。”
我连忙问,“你们怎么锁的?搞不好他还会逃掉。”王庆呵呵笑道,“这等猛人,还能给他翻本的机会?我已把他四肢从关节处砍掉,用上好金疮药敷着,牙也全部敲掉,咬舌自尽是办不成了。王进就简单些,抽了他的脚筋就老实啦。”
在我养病的半个月里,李助已把事情办妥,他对高俅说的是房州要剿我们,咱一个小山寨实在不好生存,请缓发房州官兵这月粮草,为山寨迁走争取点时间。高俅派人去调查,果真房山有伙贼人,数量只有几十,(房州哪会上报说有数百悍匪,那治安工作是怎么搞的?)因人少山大,数次围剿都没逮住,这才放下心,定下协议。
高俅虽然是个烂人,说话还是算话,他觉得这房州是清平社会,拖欠点粮饷不算多大事,而王进父子对于他,就重要得多,听说王升四肢都被砍下,他高兴地连连点头,这场交易便在一团和气中达成了。而房州守御兵马都监胡有为此时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粮草运输得看天气路况,如果道路不畅,粮草损耗就会很大,所以天气不好的时候,上级就拨给粮草专用款,以国家收购价在当地筹粮,日后再凭粮食回补。胡有为因为妻弟生意出了问题,需要周转,挪用了这笔粮草专款,本打算周转一下就填上,哪知银子一时抽不出来。
房州四千士兵,就乱了起来,很多士兵都指着军饷粮饷养家,结果军饷先欠着,现在连粮饷也停了,看着就要出事,胡有为拍着胸脯说,上月粮饷断绝是遭到劫匪袭击,这个月无论如何都保证大家有粮带回家,可是他的保证,又被高俅给撕得粉碎。
王庆做这种事很在行,他带着三百土匪,明目张胆地去攻击有四千驻军的房州,他又不傻,到底他的倚仗是什么呢?我懒懒地跟在队伍后面,看他耍什么把戏。房州城防见到土匪来攻城,便关上城门,在墙头上喝骂,王庆就派个亲兵进去谈判,没一会儿功夫,居然城门大开。
原来,胡有为知道事情不可收拾,昨夜便偷偷打开城门逃走,被山寨前哨抓获,带到寨里细问,当他见到挂在刑房的王升断肢,便什么都交代了,写下认罪书,表示愿意捐出家产买命。王庆派人把认罪书带给守城将士,大伙的怒火立即燃烧起来,也不知是谁带的头,大半官兵便反了。
王庆把城门再次关闭,开始训话,称房州已经被他接管,然后拿出胡有为的家产,分给大伙,随后我对山寨队伍进行重组,士兵与原喽啰按照七三比例混合,暂时由喽啰领导,不愿参与的士兵以及老弱喽啰,发给盘缠让他们离去,剩下的队伍正好达到三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