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晚间,宋江求见,完颜宗翰在密室接见,看完圣旨,他问吴用,“你是军师,如何辨别此圣旨有伪?”“将军,这就是真的圣旨,只不过不是皇帝所写,执笔者叫梁师成,专门替皇帝写圣旨。”“还有这种事,真是令我大开眼界。宋江说你们还有价值为大金效力,你且说说怎么做。”
“将军,我这一计名曰连环计,可以为大金同时削弱几个对手,且听我慢慢道来,第一步,由于西夏到高丽的商路暂时还通畅,我手下的汉人山贼便可以被安插其间,这一点大金完全可以让高丽出头,毕竟海路转陆路的中转站就在那里,一路西去,每次进入燕国,无事,到达辽国便纵火投毒。”
“如此西夏和大辽就会怀疑燕国,然后我故意出卖情报,卖几个宋人,咬紧口风,燕国欲投大金却功劳不足,破坏大辽的商业,便是筹码。燕国人本是汉人,与西夏大辽有旧怨,这么做很正常。第二步将军再从滦河多杀几个燕国士兵,我手下自有武艺高的贼兵,穿上燕国衣甲,去大辽行刺。”
“第三步将军派死士冒充信使,无意被辽人截获,与西夏国主商议,现在燕国有二十万禁军,又从三十万农人中动员了十万,欲为前锋去灭辽,金国是后盾,准备了三十万铁骑,灭辽之后,绝不侵扰西夏,只为开辟西线战场,将西边的兰州,西宁州,熙州,岷州四周送与西夏。”
完颜宗翰哈哈大笑,“随后我迅速在中京集结大军,摆在那里给人看,各路细作回去报告,燕国便首先胆寒,必然从农人里获取兵源。如此第三步便是实情,不由得辽人不信。只是你不懂西夏与大辽的感情,即便这样的压力,他们仍会援助大辽,这一点是漏洞。”
气氛比较轻松,完颜宗翰做了交待,“你们回去,准备行动,这计策需要大改。首先不是单人混进商队,而是组一队商人,身份文牒自有高丽人出具,到了辽境,不需纵火,只要拍卖几张兽皮,要价高点,就会吸引辽王。”
“然后你那商队里凑数的人便回转,刺杀高手留下,我自有接应之人,到了合适机会,便能刺杀辽王。新上位的辽王与西夏建立交情之前,我自请国主,派真的信使去西夏,让他选择,只要老辽王身死,九成可能都是西夏接受条件,中立观火。那时,你们的队伍别忘冲在前面。”
出了将军府,宋江和吴用找一处野地歇息,他们的身份,出了北安州就什么也不是,连住客栈都不行。宋江急着问,“军师说得都是什么?金国将军又说的什么,怎么感觉说得不是一码事。”吴用点点头,“我的目的只是冒充燕国人去辽国捣乱,下毒放火,刺杀官员,再用假信激怒辽王,以阻燕国降辽。”
“而金国将军更狠,他是直接刺杀辽王,瓦解西夏大辽的联盟,听他那口气,西夏大辽联盟之所以牢不可破,是辽王与西夏王之间的个人关系造成的,换个人就又是一种态度。没了联盟,辽王仅凭四十万辽兵,很难挡住金人。”
“这么说咱们梁山军是去打辽国?”“那金人将领是这个意思,他是想打下西京大同,形成对燕地的包围,那时燕地四面都是敌人,若是再派遣刺客进去焚烧粮草,梁中书的十**万禁军,只能活活饿死。何况,大宋只要听说金国去打辽国,必然无所顾忌,放手开打。”
宋江点点头,“这个金国将领叫做完颜宗翰,是金人里的智将,他这么安排很有可能是假戏真做,一旦西京陷落,他根本不会去包围燕国,他会重兵防御大同府,然后大军南下直指太原,因为他许诺的四个州对于西夏太重要,多少年来西夏都想霸占青海湖,垄断西北地区的食盐,有这个利益在彼,辽国难以存活。”
吴用拜服,“哥哥看得就是长远,金人很可能这么做,燕地对他来说本来就是门户,打开大同的通道,还去围燕地作甚。只是这样一来,我梁山军帮助大金攻辽,就变成为虎作伥。”宋江苦笑,“那也不一定,咱们的兄弟,若尽数死在辽国,倒是能够保存名节。”
回到北安州,宋江吴用开始忽悠兄弟,说什么金人承诺,攻下大辽便把西京大同让与我梁山,他们北地之人,离开草原便手足无措,根本不愿去大同生活。见这番鬼话还不足让大伙信服,宋江又开始发挥他的演讲天分,“各位兄弟,你们一直随我陷在北地,随我苦熬岁月,宋江十分感激。”
“这都是狗贼梁中书做的孽,大宋的新皇,根本不歧视贼寇,如今广西贼占据六州,被划为静江上州,成为大宋数一数二的势力;湖北贼占了襄阳七州,被划为襄阳上州,更是滋润自在。他们都是贼寇出身,如今不仅成为封疆大吏,还可以保留十万军卒,咱们都是好汉,哪点不如他们?所缺的只是一块地盘罢了。”
吴用接口道,“而梁中书占的燕地,已经与大宋开战,再繁华的城市也禁不住战火,用不了多久,那里便会成为人间地狱,尸横遍野,断水断粮。加上金人还有可能再攻一次城,那里还能住人吗?而大同则不然,金人若攻下大同,南下遇到的便是西军,不仅难啃,补给还困难,金人也不傻,怎会舍近求远。”
一番热闹的交流,多半集中在两个问题,一个是辽军号称四十万,是不是太多了,不好打,一个是辽国存了多少金银珠宝。最后的统一意见是,如果给我们足够的武器,我们一点不怕辽人,一定能攻破西京,发家致富。宋江也不知完颜宗翰的安排,心里有些忐忑,若是赤手空拳去打辽国,兄弟们会不会有想法。
几日后,将令到,一千女真骑兵,二百铁浮屠带队,三万梁山军出发,去攻取辽国,这次的补给很充分,不光有肉干,酒囊,还有药材,武器方面是盾牌和弯刀,还有不少火器,重要的是再也不用步行了,三万多人带着四万匹马,开赴战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