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事情其实起来,无论是在帝国的历史上,还是在整个动荡年代的英雄传纪中,都算不得什么重大事件。 以至于若干年之后,最直接的当事人逐个零落,便谁也不知道其中的究竟,让那些研究历史的学者大感头疼,也让那些编故事的作家、吟游诗人有了更多的发挥的余地。
整个事情起来,也并不如何出奇。既然算不得重要历史事件,所以研究学者们也就干脆放弃了,或者索xìng一笔带过。而下面这段,则是各种剧本、各诗歌篇章采用较多的、比较有代表xìng的故事型描述,至于出自哪位狗血作家,还是哪个吟游大诗人的手笔,历来各抒己见,颇有争议。
很多文学研究者,据其文笔,究其风格,推断是嘉兴朝第一任礼部尚书、京都学院院长、破黑军团前宣传总长、破黑三十六将之一、著名教育家、文学家、艺术家、诗人、南山歌剧派创始人、杰出外交官、慈善家、忠诚的嘉兴革命战士、女王陛下的好战友国威国大人的妙手椽笔。
但追悼会上头衔长得让人念着喘不过气来的国威大人,生前死不承认,死后,依然带领世世代代的国氏家人,始终保持沉默。
据国威大人的独子,嘉兴朝第一任文化部总长(嘉兴25年政改,礼部改称文化部,尚书一职改为总长),也是昔rì嘉兴朝的“tài子dǎng”重要成员,“布衣将军长街缚纨绔”那场好戏中的重要配角,头衔虽没有父亲的多、“高富帅”美名却犹有过之的国大人,私下对妻子了一句话,被仆人传了出去:父亲大人的一生,是光荣的一生、革命的一生,是忠诚的一生、战斗的一生,也是被将军大人、咱们那位chūn水世叔压迫的一生、欺负的一生呐……
这个故事,开始于某天早上……
白天里的雨,淅淅沥沥、断断续续地下了好几场。大清早,园子里各处的大大的水洼,遍地的湿漉漉,湿冷的江东气候,都让人感到一丝厌烦。
帅中行很快将刚推开的窗子又合拢起来,屋里的浑浊气息虽是不惬,但和外面的湿冷呛人比起来,还是容易接受些,更况且其时青意未显,北风如刀。
“老爷,今rì里忙不?”妾将柔软丰腴的身子贴了上来,一双妙手在帅中行胸前推揉着,似乎要为他一舒襟意,挥去那内里的烦闷。
“不忙。”帅中行轻舒猿臂,搂住那一片香软,回来趟在靠椅上,任由她俯在自己身上。一阵揉推按捏之下,果是渐渐舒心不少。
帅中行一妻三妾,这位年纪最,无疑也是最能讨他欢心的一位。帅中行将眼睛闭上,任由妾在自己身上的一些穴道、关节处按捏,不时微哼两声,舒服地叹口气。
“老爷,昨rì里我那堂嫂从乡下进得园子来,知道您喜欢野味,带了些山货进来,都是鲜活的……”
“嗯。”帅中行知道对方要的肯定不只是这些山货,依旧闭着眼睛,示意对方继续。又指了指自己的肩膀,意思是动作也别停下。
妾举起粉拳,在帅中行肩膀部位轻轻地捶打着,接着道:“但是堂哥那边有些事,想请老爷帮衬一二。”
戏肉来了,帅中行暗笑,嘴里却喃喃道:“事?”
“是这样的,堂哥在冷水铺那边长期租着间铺子,最近到期了。本来得好好的续约,可对方突然反悔了,将铺子转手租给了另外一个予苏城来的商人。堂哥据理与他们争持不下,正不知如何才好。
原来的一应装修姑且不提,眼见年边了,堆积着那么多货物,仓促间又往哪里再找个合适的地儿去。”
妾一口的吴侬软语,着着,一双臂弯箍住了帅中行的脖子,只将一双要滴出水来的眼波对着他。
帅中行暗暗哼了一声。冷水铺是海森道商集繁华所在,地理条件特殊,位于海森道羊城境内,距离帅中行的老巢莞东城有一天的路程。妾的堂兄在那边开了间铺子,而那位堂兄的为人帅中行也是知道的。
自己在那边的手下,知道这位堂兄和自己有些关系,平时自然照护一二,这人也隐约成了当地一霸。什么据理以争,不带着混混大打出手就不错了。那个予苏城来的商人估计也是财大气粗,定是召集了不少人手,原来的铺主人一定是得了他的支持,又许了更大的好处,这才让那位堂兄吃了瘪。
而自己的手下们,在没有得到自己的指令,肯定是不能轻举妄动的。
“总是一家人,爷……”妾撒娇地摇着帅中行,更将自己的脸往他脖子上蹭。
“好好好,”帅中行本来是烦去管这些屁事,却执拗不过,“回头我让手下人安排下。”
帅中行嗅着妾在自己脸庞吐气如兰,贴着她一身的香软,腹下忽地又升腾起一股邪火。却是男人心动的时候,全身各处包括心尖儿都是柔软了,但有一处愈发硬了起来。双手亦往对方胸间那两团柔滑的高耸搓着,感觉着那不能掌控的张力。
妾媚眼如丝,在帅中行的拨弄下娇连连,脸上渐渐浮起一抹红cháo。此时chūn尚远,而情却如野草藤葛般的,在帅中行胸中疯狂地滋生蔓延开来。索xìng一口擒住对方的红唇,将双手伸入了对方的衣内,摸索着,那些熟悉又新鲜的要害部位。
“爷,大白天的……有人来了,”妾忽然挣脱了帅中行的嘴唇,轻轻地推开了他的怀抱,看着帅中行面有不虞,遂而娇笑一声,在他脸上亲了一下,“晚上再来伺候爷……”
帅中行暗骂一声,这狐媚子,勾出人的邪火来了,又想溜。不过的确是听到脚步声,应该是自己的属下阿强来找自己了。
“爷,你和不和我一起去听书?城里新来了一位吟游诗人,嗓子虽是中上,不过所叙声情并茂,故事曲折离奇,又催人泪下,真叫人入迷得紧。
我得赶紧去,今天的头一场,在聚英酒楼,马上就要开始了。”妾一边换着貂裘大衣,一边对镜整理着年轻姣好的面容。
多久没和她欢好了?有一个多月了吧。只从上次追捕赫连妖的事情开始,就一直忙活个不停,回来了又要处理着佣兵团以及生意上的其他一些事情。
自己近年来风生水起的,莞东城城守得了自己不少好处,又逢这纷乱年头,海森道虽然地处中土边角,城守对自己平时也依仗颇多,自然是很给面子。还给自己在治安司挂了个闲职,不管具体事务,地位却不低。前几天城里的官方宴会,自己都没时间去。
年边了,一大堆事情啊!这园子里大几十号人,手下佣兵团近百人,还有外面其他生意、相关事务上为自己打理的那么多张吃饭的嘴,偌大事业就要偌大的的一笔支出,就靠那雇佣兵业务,哪里能支撑得下了?哪里还能有闲空哦!
帅中行摩了摩头发,轻叹一声,心中涌出那类成功人士常有的一种志得意满的烦恼。
看着妾背后那身段,帅中行心头一动,道:“今天没空了,不是还要吩咐你那堂兄的事情么。”
妾离开了,阿强进来了。
虽然自己的势力也一直在往外延伸,但羊城那边毕竟不是自己的老巢,当地官员也不是很熟悉。为了这鸡毛蒜皮的事情去打也不值得,不知道那位予苏城的商人、铺子的主人有没有什么背景。
所以帅中行觉得直接吩咐那边的人处理有些不太放心,况且如果是能轻易搞定的事情,那边人肯定不会放过一个举手之劳又能讨好自己的机会。本来这件事,帅中行想派原四季去的,这位前公务人员辞职后如今跟着自己混。上次一起共事的时间里,充分体现了这人聪明机变,做事稳重老到。
但是这种与自己亲属相关的私密事情,还是久随自己的“老人”去办好些,况且原四季虽然能力不俗,毕竟刚来,这种下地方有油水的差事一来就交给他,怕会冷了“老人”的心。
阿强xìng格虽然莽些,但跟随帅中行多年,虽然二十六七的年纪,也可以算是“老人”了。
“……你到冷水铺处理这件事情。当然,能不出人命是最好的……”帅中行交代着。末了这句也有另外一层意思,那就是:如果实在不好办,死个把人,也是可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