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韵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想起chūn水的声名,不就是个寻花问柳的主,当下心里哼了一声,对自己道:“笨,我早就应该想道!”
九是何等jīng细之人,见子韵脸sè骤变,自然知道这亲妹妹和结拜妹妹是大大不同的,不过在子韵眼里,不同到什么程度,也就不知了。
无妨,待哥哥回来,便问个清楚了。
在哥哥书信中,也就一次提及了子韵,是投在了一个叫破黑的雇佣团下面,为首的也是个姑娘,也没细,只了句,“是个蛮有意思的人。”
哥哥的胆识和谋略,九自然是知道的,而且又有了一层身世的关系,想来哥哥的抱负也不会到哪里去。
一肚子的疑团,九微微一笑,看来,哥哥最近的遭遇应该不平淡。
神久夜的声音打断了九的思绪,这个面带温暖的微笑,身穿白底黑条纹祭祀教服的年轻女子让九很是好感,当下跟着她重新安排住处去。
虽然在昌南这破黑的老宅待了也有七八天了,但是这里只有一个老管家,一个女佣,还有新来的一个看门老汉,想问出啥具体的东西来,还真有些困难。
当神久夜指引着九往厢房去的时候,九当然不会错失这个机会。
“听那位子韵姐叫你姐姐,想来我与她年纪相仿,不知能不能唐突地也称呼你为姐姐呢?”九套近乎道。
“呵呵,当然,我一见到九姑娘,就觉得极为亲切,就像妹妹一样。”神久夜笑着道。
“多谢神久夜姐姐。”九也笑道,“看姐姐这身打扮,姐姐是信光明神教的西雅吗?”
“是的。九姐也知道这个?”
“不瞒姐姐,我有个姐妹,毕业于帝国神学院西分院,现在在光明神教教会任职,所以我对这些就略知一二。”
“原来如此。在帝国神学院学习,是我从的愿望呢,能在教会担任要职,想必那位姐妹的修为也是很高的。”
九看着这位神久夜姐姐,那谈吐举止,话的口吻,谈到教会时的虔诚与圣洁,竟能看到楼的影子,当下又觉得亲近了几分。
“姐姐,听chūn水哥哥,破黑是个雇佣兵团组织,今rì看到的那位子韵姐,是最大的团长吗?”九明知故问。
“是的。子韵她是老大。”神久夜微微一笑。
“如此年轻,真令人难以置信。”九感慨道。
“是啊,不知九妹妹今年几岁了?”神久夜问道。
“我生于嘉和479年,算来二十又二了。”九道。
“哦,那子韵要比你两岁了。这丫头,只有叫姐姐的命了,呵呵……”
“那怎使得!”九急道,“子韵姐是破黑的老大,又是哥哥的上司……”
“没事儿,子韵她年纪尚,位置虽高却待人宽厚,那几个姐妹们,轮到她那里,就属最。”
“哦……”九若有所思,道:“还有其他姐妹的吗,今rì怎么只见一位?”
“有些还未到,有些不在昌南,今rì你见到的那位,叫蓝sè,你也只管叫姐姐就行。若你在昌南久待,便可碰到其他的。明rì吃饭时,我再向你一一介绍其他人,现在不忙。”神久夜道。
九谢道:“谢谢姐姐。”
两人且且笑,转过一道回廊,便来到了招待贵宾的一排厢房。
神久夜开了门,亮了烛火。
四周一看,虽整洁,但久未住人,不觉有些霉味儿。
神久夜开了窗通风,外面寒冷的空气便流了进来。床上,只铺着薄薄一床被褥。
“天气愈加寒了,我去边上房间取一床被褥来,今晚妹妹就将就一下,明rì里我再安排。”
“一切听姐姐的。”九道,用手拢了拢被风吹歪的火苗。
两人铺好床,又关起窗户,神久夜稍稍坐了一会儿。
“待会儿我让丫鬟送盆开水来给妹妹洗漱,明rì早饭,我也叫丫鬟来叫你,你跟着她就是了。有什么不懂的,问我也行,问丫鬟也行。”
“多谢姐姐。姐姐今rì一路风尘,倒还要来招呼我这个不速之客,妹妹我真是过意不去!”
“没有的事,chūn水的亲人,就是破黑的亲人。不要见外,当这里是自己的家就行。”
“嗯。”九笑道。
“就是一切简陋了些,等明天我会统一置办下去,到时候给妹妹也添置一套。大家也都快到了。”
道这个,九心中一动,问道:“姐姐,我哥哥他们什么时候会到。”
“这个……不好,快的话不出几rì的。妹妹你就安心住着。”
“那好吧。”九怀着七分憧憬,三分无奈。
“那妹妹你好好休息,我还去子韵那边看看,突然回来家里都没啥准备,估计都一团乱着……”
九笑着送了出去,道:“那姐姐快去忙吧,我这里一切都妥当的。”
话子韵这里,也没啥好忙的。
大家喝了御寒的姜汤,了取暖的炭盆,休息片刻,也都各自回房休息去了。
但是作为团副的极品,可不像其他人一样无事一身轻了。
他叫来老管家,问了不少话,又在神久夜的帮助下,罗列了很多需要置办的东西。从衣物到生活用品到伙房,从人到物,从能吃的到吃不得的,样样都需要重新添置。
这还只是生活用度,更需要重新编排的,是破黑的系统。原来的那些人有些走了,有些还没到。情报系统瘫痪了,人脉交际需要重新搭建,等等,各种琐碎的,让极品一直忙了个通宵。
子韵在他房间里待到半夜,实在困得不行,在极品的再三劝阻下,回房休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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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场鹅毛大雪,纷纷扬扬地一直从半夜下到现在,地面上的雪已经积了好厚一层了。
今年是个荒年,现在看来还是个大寒年,又是天灾又是**的,饿死的冻死的百姓真是不计其数。
神兵出世,生灵涂炭,真正应验了舒雅女神的预言。
秩序乱了,需要重新规范。而这,也许仅仅是一个开始吧。
门前一株黄腊开得正盛,飞舞的雪花为其作兴,白的黄的,动的静的,一幅妙极的飞雪舞梅图。
可是门前的子韵却没由来一阵伤感,定定看着那飞雪发呆。
“四年还是五年啦?”子韵叹道。
“四年零五个月。”一个声音响起。
子韵转头,看见晋峰笑盈盈地走了过来。
“今天太阳从西边出来啦?起这么早!”晋峰笑道。
“切,今天有太阳吗?”子韵嘟了嘟嘴。
“有啊,只是你看不见。”晋峰道,递了一个馒头过去,自己也拿了个吃了起来。
子韵接过来,咬了一口,问道:“早饭就好了?大家都起来了没有?”
“没几个起来,都在睡懒觉,这几天大家都累坏了吧。”
子韵头。
“那你干嘛不多睡会儿?看你都瘦了不少。”晋峰问道。
“是吗?”子韵摸了摸自己的脸颊。
“是啊,比学院那会儿瘦多了,脸都尖了。”晋峰张开大拇指和食指在子韵面前比划了下。
“我读书的时候脸是圆的?”子韵不解地问道。
“是啊,胖嘟嘟的,可爱。”晋峰道。
“切!”子韵又嘟了嘟嘴,“瞎。”
沉默了会儿,子韵又问道:“自从学院出来,你一直跟着我。从破黑的建立到现在这个状况,也算“人多势众”了,你有啥想法没?”
晋峰想了会儿,摇了摇头。
“就简单地,是好,还是坏?”
还是摇头。
“没啥两样?”子韵眉毛一皱,一个大大的问号写在脸上。
“对于我来,好像是没啥两样的……”晋峰无奈地耸了耸肩。
“那对于我来呢?”子韵问道,不知是问自己,还是问晋峰。
“那问你自己呗。”晋峰答道。
子韵叹了口气,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就为了这个想不通,一大清早的在这里唉声叹气的?”晋峰把最后一口馒头吞下,问道。
“我是被冻醒的!”子韵生气道,“这鬼天气,越来越冷了!”
“你早嘛,我把我那床被子抱来给你。”
“切,谁要你的呀。”子韵着,突然又想起了什么,举起手中的暖手杖,道:“chūn水对我,这个东西不定是个宝贝,叫我好好保管。你看看,能看出啥来?”
晋峰接过手杖,仔细看了一遍,道:“看不出啥来,当时那地jīng长老就放在那祭祀台上当个替代品,被我们拿了也没见他当个宝嘛。”
“是啊,我也看不出什么来,那你觉得暖吗?”
晋峰又握着感觉了几下,道:“有儿吧……”
“什么叫有儿啊?”
“被你捂热了呗……”
子韵翻了个白眼:“你没感觉到它本身就发热吗?”
“哎,你觉得暖就行了呗。既然chūn水是个宝,你就好好收着,我想他也不会随便骗人的。”
“谁知道哦……”子韵嘟囔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