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后脚才跨出,大家就爆出一阵哄笑。
夜把脑袋伸进来,道:“就知道你们!肉给我留着!我练拳去,给咱头儿长脸!”
“极品,你们干嘛决定去昌南哦?我觉得那里挺险的,又有战犯又有艾河城军,还有重燃军……我怕刚逃离虎口又进了狼窝。”
“昌南的确是个险要之地,子韵阁下得极是。”极品答道,“不过在局势上险要之外,在地形上,也是个险要之地,易守难攻,是兵家必争之地,迟早会引起别人的觊觎,现在却是一块空白,如果我们破黑能及时填补进去,占了先机,别人想动,怕是没那么容易。”
子韵头,赞同极品的法,沉默了片刻,又道:“我们去了昌南以后,就注定要参与争霸了吧?”
极品一愣,没想到子韵会问这个话题。
大家也都安静了下来,靠近了仔细听两大团长的对话。
“是的。”良久,极品给予了肯定的答复。
“子韵阁下,你相信命吗?”极品一脸严肃。
子韵眨了眨眼,微微摇了摇头……
极品一咬牙,似乎在打定什么主义,接着站了起来,在大家的注视下,轻轻哼起一段歌谣。
“吾悲吾慷慨,铿鍧莫成泣。无韵不能歌,不破何从立。昌南会风云,天骄生羽翼。破黑师勤王,席卷真儿戏。风且舞,我亦癫,三十六将足逆天,问谁横绝娥眉巅。
……卿殁我,何须刃,自有情深饮如鸩。英雄得主未及时,神器失品岂自持。萧墙纷争若易子,京国疲惫似残棋。君不见古今兴废类传邮,一川分付予东流。”
极品并不在行音律,这首歌谣哼得并不能用悦耳动听来形容,但调子十分古老,也算悲昂高亢,引人入胜,尤其那几个熟悉的字眼,“破黑”,“神器”,“昌南”,众人听得明明白白,但又不解其意,彼此面面相觑。
就连蓝sè跟哲别也从隔间的房间里走了出来,夜也探了脖子进来,一看究竟。
一时间,船舱里安安静静的,仿佛连针掉在地上的声音都能听见。
“咳……”一曲歌尽,极品清了清嗓子,脸sè微红,不好意思地了句,“献丑了……”
子韵看了他半响,问道:“你是,破黑是命中注定?昌南也是注定的地方?”
极品不答,道:“这歌谣,我从就会唱,就是唱得不好……”
“挺好的啊,我们都被你震慑住了!”晋峰道。
震慑住了是没错,不过是不是被美妙的歌喉震慑的就另当别论了。
“好吧……”子韵耸了耸肩,道:“那我们就去昌南发家致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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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往西,天气就越加干寒了。子韵等人的船只很快便来到了冰冻地段,只得弃船换做马车。
至于马车,官道上还能慢慢走,到了偏僻处,那石头和泥泞,都被冻成了冰渣子,马蹄子都绑上了皮毛,还是很容易被划破。
至于里面的人,也是被冻得咯咯作响。这一路上,虽然没有遇到外来的袭击,可是这天气实在恶劣,处处隐藏着危险。
和子韵等人一样,chūn水他们本来打算一骑回昌南,但是鉴于这恶劣的天气也不得不换作马车。
芸静静地坐在角落里。
例外的,chūn水虽然知道芸能明白自己的想法,但还是解释了几句:“放心,他们走水路安全得很。最近哲别似乎开始领会到了暴龙的力量,想从他手里拿东西,不是那么容易的。”
\/\/一支不错的雇佣兵……”
芸不答,了头。也不知是赞同哪一句。
“其实你可以选择跟他们一起。”chūn水补充道。
芸抬头看着chūn水,淡淡地道:“我,同意,他们,安全。”
“少爷。”驾车的灰衣把门帘稍稍一开,道,“我们是真的要在昌南安家吗?”
这“安家”两字得极妙,chūn水当然知道他的意思。
chūn水答道:“如今,有更好的去处吗?”当然,他指的去处是破黑,灰衣也明白。
“少爷,那子韵姐的伍爷爷,你也知道,和我一样曾经也是权杖的幸存者。”
“所以你,这是不是也是一种命理?”chūn水笑了笑,问道。
灰衣头,沉默不语。
灰衣不知道,chūn水是指他与子韵的缘分,还是指蛰伏训练出来的人,必将反噬其身的命运?
“以后破黑若真能成就大气候,她将不失为一个好老大。”chūn水道,“就是有的时候笨了……呵呵……”
“所以少爷打算辅佐她?”灰衣问得很直接,也许他怕chūn水偏离原来的路线。
“我们的目标是一致的。”chūn水答道。
“当然,我并不打算把逆旅直接编排进破黑。这个,你懂的。”
“是,少爷。我将继续扩大逆旅成员,由少年你直接领导。”
“嗯。还有,情报网要继续扩大渗透,最近的消息明显滞后啊……”chūn水道。
“是,少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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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往西,形势就更加险峻了。
胸毛、帅中行带领的两路人马,为不引起注意,乔装的乔装、易容的易容。近来割据势力摩擦不断,就连昌南,这个还未被染指的城,城守也利用手中仅有的一些武装,设置了进城的关卡,都rì夜把手,管得紧紧的。
总之,几路人马,不知花了多少智慧,又偶尔动用了武力,越过了一道又一道的障碍,最终在昌南汇合,也算得上是历经千辛万苦。
当然,这也是一场试炼。不愿意再跟随破黑的,也有中途就溜了的。
这是破黑的不幸,也是万幸。试想,这些不忠不义之人,即使留下来,指不定rì后也是一个隐患。常言的祸起于萧墙,是非常可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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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波到达昌南的,还真是子韵带领的这些嫡系部队。
他们差不多走的一半水路,一半陆路,也已经赶超了其他几个分队,率先进入了昌南城。
当然,当他们到达以前住的老宅时,并没有人迎接,只看到一个老者在门口用铁楸除冰,远远地一下子看到这么多人来,还以为是谁,吓了一大跳,扔了家伙就往里跑。
子韵带着众人涌入大院时,看见那老者站在一个肌肤胜雪、容sè绝丽的女子后面。
“你是谁?”子韵打量着这位女子,好奇地问道。
“你们又是谁?怎么乱闯民宅?”女子剑眉一竖,也毫不客气,显然刚那位老者已经告完状了。
子韵有些莫名其妙,也不管她,径直带领众人走向大厅。“夜,去把梁伯找来,问问怎么回事。”(梁伯,昌南老宅留下来的管家。)
女子气呼呼地追了进来,看着坐在高位上的子韵,竟毫无怯sè。
“来了来了……”人未到,声先至。梁伯喊着进了大厅,赶忙给子韵下跪,有些激动:“原来是大人回来了!的未曾远迎,还望恕罪。”
“你起来。”子韵道,“这个姑娘怎么回事?”
“哦……这个姑娘,名叫九,是大人的属下的妹妹,老朽看她一个人怪可怜的,就留了下来……九姑娘,这是我家的子韵……”
“原来是chūn水哥哥信中提及的子韵姐,”九眉目流转,不待老管家介绍完,就径直上前,行了礼数,笑着道,“我叫九,我家哥哥是赫连chūn水,可是子韵姐的部下?”
子韵答道:“没错。你是赫连chūn水的妹妹啊,没听他过他有妹妹嘛……”
九心一沉,没由来涌起些许失落,不过一想到哥哥是做大事的人,也是出于保护她们的用心,哪会随便提起些什么。
九微微一笑,道:“哥哥和我素有书信往来,只是近rì我寄出的信都是有去无回,也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情,而且我正有急事要找他,没法子只好自作主张来昌南找他。”
“他能出什么事情……”子韵道,同时嘀咕了一句只能自己听到的,“猴子似的,jīng得很呢!”
“要是没啥状况的话,chūn水他应该很快就到了。既然你是他妹妹,就在这里等吧。”子韵道,又转头对神久夜道:“神久夜姐姐这几天陪九姑娘随便逛逛,有什么需要的,就去办理。”
神久夜笑着了头,对九道:“九姑娘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我。”
“梁伯,好生招待九姐,不可怠慢了。过几天还有很多人回家,东西厢房都清理一遍。”
“是,是,老朽知道了。”老管家连连头,那天死活不肯留下九,亏得最后被磨得心软了才留下了她,否则今rì就要被骂了……想起这个,老管家不禁松了口气。
子韵走到门口,又回头看了九一眼,但见这个女孩子唇红齿白,肌肤胜雪,的确是个美人胚子,不过看那脸型,还真看不出来和赫连chūn水有啥相像的。
“你是chūn水的……亲妹妹?”子韵问出了她的疑问。
“不是亲妹妹,是义妹。”九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