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查出来了,你看。”大汉把一叠资料交到大金牙手里,“三男三女。那个为首的,是这个。”
大金牙随手翻了翻,很快就看完了。因为除了那几张粗陋的画像外,其余都是不详不详不详,更甚至还有三个穿斗篷的,画得连是男是女都分不出。
“就这么?”大金牙不满地问道。
“是啊,大哥。这几个人身份不明,好像是外地来的,暂时只能查到这么。不过……”
“不过什么?”大金牙问道。
“有人看见这些人和章掌柜在一起,这次事件,章掌柜也死了。我敢保证,他们肯定有什么联系。”
“章掌柜?哪个章掌柜?”大金牙坐了下来,给自己灌了一口茶。
“就是街西尽头那家铺子,也是收购药草的。”
大金牙将茶水在嘴里漱了圈,又吞了下去,接着从怀里掏出一面镜,照着自己的脸,咧了咧嘴,露出那两颗金灿灿的大金牙,接着又从怀里拉出一块丝绢,在大金牙上擦了擦。
“也是收购药草的?”干完了这一系列动作,大金牙转头问道。
“没错,大哥。所以一定是章掌柜眼红我们,各种羡慕嫉妒恨,就请来了雇佣兵对付我们!”
大金牙站了起来,背着手,慢慢走动起来。
其实按照大金牙这腰围,只能让他的双手勉强够得着彼此。
“雇佣兵……雇佣兵?一个的章掌柜,请得起这几个人?你不是,那弓箭手,一箭就shè翻了珍珠号?”
“这个……”大汉一听,也显然意识了到自己的推断有漏洞。
“你也知道,这珍珠号是花了我们多少钱才买来的。这船,是铁皮封铸的远洋船,就是碰到怒浪暗礁,也是可以应付的,怎么就一箭被shè翻了?”大金牙已经来回踱了一圈了,但是也想不通这个问题。
“我从未见过这样厉害的弓箭手。”大金牙回到桌前,拿起其中一张画像。
这是一个穿着斗篷的男子,脸部隐藏在斗篷的yīn影中,只留下一片漆黑的轮廓,而他背上的弓箭,寥寥几笔,竟蕴含着无穷的力量似的,不知是画工画得传神,还是大金牙想象力太丰富,一时竟入了戏,仿佛看到那一箭如何的咆哮而去,掀起惊涛骇浪,而珍珠号犹如一片树叶,瞬间被海水淹没。
“大哥……大哥……”
被大汉叫了数声,大金牙恍然醒悟,冷不丁打了个寒颤,背上竟沁出一层冷汗来。
“大哥,他们现在就住在往来客栈,要不要今晚……”大汉做了个菜刀切肉的手势。
“你怎的如此莽撞!做什么都不动脑子!别忘了他们中间还有高手。”大金牙怒道,拿手指敲打着那弓箭手的画像。
“是,是。那大哥的意思?”
“继续去查。查查章掌柜的底细,确定下是否是他请来的雇佣兵。如果是,就好办了。客栈那边,继续监视着,先不要轻举妄动。”
“是,大哥。”大汉应道,“还有一件事……不知……”大汉有吞吞吐吐。
“有什么就!”大金牙有不耐烦。
“老三那边……都打捞了一天了,还是没着落,估计不是被冲走了,就是叫鱼给吃了。我们还要不要……”
“你不是都被冲走了么?!还瞎折腾什么!没用的东西!”大金牙骂道,不知是骂的大汉,还是骂的那已死的大肚子老三。
“是,大哥!”大汉道,“还有一件事,老三新进的那个妾,哭哭啼啼地来找我,是被大房辱打,活不下去了,央求我做主。”
大金牙拿眼觑了他一眼,看得大汉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大金牙如此jīng明之人,岂能不知。
这老二也是个直肠子,话做事不比那老三滑头,他想什么,脸上是藏不住的。
罢了,大金牙叹了口气,道:“既然老三已死,房里边的事情,你就看着安排吧。今后不要拿这些事情来烦我了。”
“是,谢谢大哥!”大汉一听,立刻喜上眉梢。
轻轻给大金牙关上了门,大汉便搓着手,兴冲冲地往后院赶去。现在在他脑子里,哪能还有什么其他事情,全被那具软玉温香的胴-体给占了。
走出回廊,大汉切入一段长满修竹的捷径上,正走得急急,忽然撞上黑暗中一个人影。
大汉正yù发作,接着传来一声女子娇滴滴的“哎呦”,让大汉回想起刚才那一撞,确实撞得软绵绵、香喷喷的。
大汉忙过去扶起那女子,走到回廊上一瞧,原是昨rì里大厅上看到的那位。
“原来是姐。属下罪该万死,冲撞了姐!”大汉记起大厅上那一幕,又想起大金牙关照的,要好好侍奉这位姐,她那位姑姑,可不是一般的地位。
“起来话。”梦香坐在石凳上,道:“你就是那位骁勇无比的二当家吧。”
“正是在下。姐莫要取笑了。”大汉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也难怪,刚一上来,就被塞了个大蜜枣,能不甜么。
“没有的事,我才来两天,就听仆人和下属们都这么。你就不要谦虚了。对了,二当家的怎么称呼?”
“我叫铁牛。兄弟们也有叫我二当家,也有叫我铁牛哥的。姐莫笑,粗名一个。”
“那我以后也叫你铁牛哥吧?”梦香娇滴滴地道。
“属下不敢!姐还是叫我铁牛吧。”大汉始终低着头。
“你且抬起头来我看看。”梦香道。
大汉心翼翼地抬起头来,但见眼前这位姐,身着一袭水绿sè裙衫,与那rì不同的是,胸部那处开着大大的口子,雪白的双峰若隐若现。
大汉的头抬到这里,就再也不能动弹半分了,口中差流下口水来,哪里还想得起,大冬天的,这姐裸着这么一大片胸脯,是不怕冷还是怎么的?
梦香暗笑一声,手中的丝绢往前一甩,一股香味随之飘来。
“铁牛哥,你抬起头来呀……”娇滴滴的声音又响起,大汉一个激灵,猛一抬头,一个貌美如花的女子正笑盈盈地看着她。
“铁牛哥,你这急冲冲的是往那里去啊,撞得我好生疼痛。”梦香着,用手轻轻揉着肩膀。
其实梦香也算不得多美,只是那涂抹的红唇是恰恰艳到了好处,那长长的眼线是恰恰勾到了好处,那慵懒懒的眼神是恰恰shè到了好处,而那呼之yù出的双峰则是恰恰露到了好处。
大汉看着眼前这个美人,又全然忘记了先前那个,直叫被勾引得死死的,哪还有思考的能力。
梦香见铁牛神sè如此,心中就知有十分把握,干脆一把火烧到天,先搞定这个二当家的再。
其实梦香不是不想一步到位,直接搞定大金牙。只是这两rì来的观察,梦香知道大金牙只爱财、不贪sè。而这位铁牛兄,则是无脑型的好sè之徒。
梦香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一笑,才唤回了铁牛的心神。
“我铁牛哥,我脸上有什么吗?”
“不,不是……”铁牛猛然醒悟,赶紧又低下了头。
“抬头!”梦香命令道,待铁牛照做后,又深情款款地柔声道:“铁牛哥果然是英雄豪杰,这满身的肌肉疙瘩,轻轻一撞,就把人家撞得生疼……你看,都红了……”
铁牛不自觉地朝着梦香指的地方看去,哪里看见什么红的黑的,只有一片白嫩嫩香喷喷的肉。铁牛喉结一动,身子一阵燥热,不能自持。
梦香嘴角一扯,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微笑。“铁牛哥,看你刚才急冲冲的,一定有什么急事吧?”
“是啊……嗯,不……姐,也没什么大事。”铁牛有些语无伦次。
“快去吧,别耽搁了才好。”梦香道,“今晚月明心稀,景致倒好,我随处逛逛也回房休息去了。”
铁牛想了一下,道:“要不要我找个人来陪着姐,姐一个人也不安全。”
梦香妩媚一笑,道:“自个儿家里,有什么不安全的。你且去吧,明儿见。”
“是,姐。那我去了。”铁牛愣头愣脑地走了一段,还不舍地回头望了一眼,但见薄纱下梦香玲珑的身体曲线被月光映出,更是美得令人心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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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房内,铁牛一股燥火无处宣泄,顾不得多一句话,便扯了那妾的衣服,压在床上行事。激情处,那张妩媚的脸和身下的女人重叠起来,让铁牛更加yù罢不能。
“铁牛哥,你在想什么呢?”**止后,怀中女人的手在他胸膛上轻轻抚摸着。
没有回应。
“铁牛哥……”女人提高了音量。
“嗯?怎么了?”铁牛回过神来。
“以后我就安安心心地跟着铁牛哥了,好不好?”
“好。”铁牛把那只被女人压住的手抽出,枕在自己的后脑勺。
“谢谢铁牛哥!”女人兴奋地搂着铁牛的脖子,啵啵留下两个香吻。“还有哦,那老太婆,欺人太甚,不能这么便宜了她。”
“那你想怎么办?”铁牛问道。
“把她送给兄弟们!”
“这……不大好吧,毕竟这是老三的原配,再了,她可是丁丁的亲娘。就让她娘儿俩去吧,从此自生自灭也不关咱事,也算和老三兄弟一场。”
“兄弟?铁牛哥,你太善良了,你把他当兄弟,他什么时候又当你是兄弟了?”
“怎么?”铁牛一听来劲儿了,靠在床头,把女人搂在怀里。
“那天也不知道他从哪里喝醉了酒,回来到我房里,就大声嚷嚷着要去大哥那里告发你,你结党私营,暗地里拿了不少钱财。亏是我好歹,让他一切以大局为重,不可坏了兄弟情谊…………”
这就是最毒妇人心!这妾,为了大房一积蓄,竟无风起浪,在铁牛耳边编排了这一则故事。
听女人绘声绘sè地讲完后,铁牛不置可否,问了一句:“老三这鸟人,果真如此?”
那妾信誓旦旦:“这还有假,我拿我十个脑袋保证!”
只这一阵床头风,可怜两个无辜人。那大房得知了消息,便带着儿子自缢而死。此是后话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