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昔回到公司报到的第一天,看着周围熟悉的一切,她竟像归国的海外侨胞般激动,连章弋发号施令的刻薄样都让她无比怀念。
她站在章弋办公室门口,深呼吸平伏了下激动的心情,微笑着推门进去。章弋竟一脸疲惫,左手扶着腰,右手绕到左边软搭搭地捶着肩。
知道我这个高效助理平日里都发挥着怎样不可替代的作用了吧!念昔内心一阵得意,面上却关切地问道:“章总,你这是怎么了?”
“哦,还不是杉杉嘛,折腾了我大半夜,这把老骨头都快散了!”
没有等到预料的答案,不过她却震惊得眼珠子都快掉出来了。
杉杉?!已经发展到这种地步了吗?她才离开一个星期,怎么世界都变了个样儿了?
念昔已经不记得后来她是怎么跟章弋交待广告拍摄情况的,从办公室一出来,她就拿着手机奔到了洗手间。
“喂,杉杉,你跟章弋那什么,是不是也进展得太快了点啊?”
“你说他呀,呵呵,看不出来他还挺坚强,我觉得很有开发潜力!”
“昨天...你把他怎么了?”
“哦,也没怎样,他硬要陪我,我就带他从我家到学校跑了个来回,2个多小时呢,他居然强撑着没被我甩多远...”
江杉还没讲完,念昔就已经笑得直不起腰了。就知道,江杉可是有名的碉堡,他章弋以前甭管道行多高,也顶多算个没遇上如来佛的孙悟空。
“杉杉,你真好,你都不知道他平时怎么对我呼来又喝去的,如今总算是出了口恶气了,反正他对你有心也不怕他跑了,你再帮我折腾折腾他!”
“呵呵,你这说的是人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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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黎荞打来电话让念昔去试礼服,黎荞婚期在即,作为伴娘自然也不能闲着。
不过黎小姐可是够挑剔的,不能太简单,这样显得不够正式,也不能太抢眼,不然抢了她风头还跟你急!
念昔试了几套,最后这一件素雅的鹅黄色吊带款式的纱质礼服才中了她的意。陆阳拍拍她的肩,示意:你也只是折腾这一回,我还有一辈子呢!
折腾完念昔又换齐涵了,他冲刚从黎小姐手下解脱的念昔无奈地笑。
齐涵是陆阳最好的兄弟,伴郎的位置自然非他莫属!黎荞也曾问她如果实在介意就算了,念昔笑笑说没关系。
他们四个人曾一起约定,不管将来哪对先结婚,另一对就要做伴郎伴娘。多美好的约定,像四个任性固执的孩子,执意不去想那些分手的可能!
可是好在,黎荞和陆阳走到了最后,这两个她和齐涵都在意关心的人,如今就要一起幸福地步入婚姻的殿堂,从此相守一生。
如果不能见证这一切,是会遗憾的吧,既然如此那还有什么好在意呢?况且,越是介意,不是越是给他借口说她还放不下他吗?
看着镜子里站在自己身旁的齐涵,同样色系的衬衫搭配宝蓝色西装,一个轻灵飘逸,一个明朗儒雅,店员小姐也在一旁笑着直说般配。
真的很般配呢!可是那又怎样?
只是,她依旧忍不住会想,如果当初他没有在自己生活里缺席那么久,那他们是不是也有宣誓携手一生的一天?
可终究还是错过了吧,爱得太深,所以承载不了背叛,更不能笑着轻易说原谅。
人来人往的机场,恋人,亲人,朋友,有人离开,有人归来,悲欢离合像一幕幕舞台剧,每个人既是演员,亦是看客。
穆启昊在出现的时候,念昔远远地看着这个温润的男人,心里平静而温暖。这是她决定要共度一生的男人呵,他就站在那里,像个让人安心的港湾,等着她孤寂飘泊的心靠岸停驻。
我们会幸福的,一定会幸福的!韩念昔,你在不安定什么?你在犹豫什么?
她甩甩头清除那些纷乱的思绪,微笑着走向他,脚步从一开始的轻慢变成急切,最后小跑着扑进他的怀里,任他的气息淹没自己。
穆启昊紧拥着她,在耳边轻声说:“你都不主动打电话给我,还以为你都不想我呢!”
念昔微微松开他,抬起下巴望进他带笑的眼睛:“嘁!我又不是十七八岁的小女生,还整天粘着你问你想不想我啊?恶俗!”
瞥见身旁微笑着的苏曳清,念昔撇撇嘴,有些窘迫的眨眨眼,却听到她认真地说:“韩小姐没看见我是在情理之中,否则我们老板该埋怨我碍眼了!”
听见穆启昊低低的笑声从头顶传来,她也笑,任他握着她的手,感受着手心里传来的温度,听他号令:“回家!”
坐上穆启昊公司来接他们的车,先送完苏曳清,他们才一起回家。一个多星期没有住人,感觉越发冷清了!
念昔拉开落地窗让空气流通,看着家里有些凌乱的样子,他讪讪的笑:“走的时候太匆忙,没来得收拾。”
念昔却很开心,觉得这样反而多了生气。她像只雀跃的兔子,先安排他坐着休息,然后收拾随意放置的脏衣服放进洗衣机,又整理杂乱的茶几,忙得不亦乐乎!
晚餐叫了外卖,虽然他一再声明很怀念她煮的面,不过念昔想着他出差辛苦,吃得丰富一点补补比较好,而且每次来都让他吃面,要是以后只要一把她和厨房联系起来就想到面,岂不是会有阴影?以后日子又还长,这样可怎么行!
吃饭的时候,穆启昊问起她跟导演明星相处一个星期的心得,她捡了些有趣的说给他听,至于洛阡,她只一句很有能力,要求高到变态就带过了。
念昔也说章弋和江杉的进展,黎荞和陆阳的婚期,还有漂亮的伴娘礼服。
他笑:“那我那天一定要穿得跟你比伴郎还配!”
她怔了怔,有些不自然地笑:“你这不是存心使坏么,黎荞还不得拿这事儿敲诈我呀?”
他扶着下巴孩子气地笑:“那好啊!最好是让她把你敲诈得倾家荡产了,我就把你捡回来养在家里,每天一回家就可以看到。”
她嗔怪地瞪他,眼神却不自觉地瞥向那间紧锁的卧室房门,然后埋头专心对付晚餐,不再说话。
那是他曾深爱的女孩住过的房间吗?他还在保留?是放不下还是有意等她回来?
那些秘密,那些与她无关的秘密,像在他和她之间上了一把锁,就算隔得再近,也会让她隐隐不安!
可是她真的可以无视这一切,跟他一起开始平淡的幸福生活?
吃过饭,念昔去了厨房洗碗,客厅里却安静让她讶异。等她收拾完走进卧室,竟看到穆启昊正在对着衣橱捣腾他的西装。
“你在做什么?”
他转过头神色严肃地看她:“我在想黎荞婚礼的时候穿什么颜色的西装好?”
她失笑:“你还真打算去抢风头呢?”
“对呀,万一有人打你的主意,我就往你身边一站,好让他们知难而退!”
她“哧”的笑出来:“你不穿最好,保管人都被你吓得跑光了!”
他愣了愣,转身坏笑着边说边靠近她:“小朋友不学好哈,尽想些不健康的,叔叔身材好着呢,就怕造成人流过甚,交通瘫痪,你要不要检验检验?”
念昔一看形势不对,转身拔腿就跑,还没到门口就被他从身后圈住。他关上卧室门把她按在门板上,炙热的吻就落下来。
他极力辗转吮吻,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湿热的舌滑进牙关,同她的纠缠不休。
意识慢慢模糊,在她感觉自己快要窒息时他才放开她,唇缓缓下落,温热的呼吸喷在脖颈,滚烫得仿佛要灼伤她的肌肤。
他在手指弹钢琴般在她的身体游曳,略带薄茧的手掌探进衣襟下摆,所经之处都会留下酥麻的触感。
他抚在腰间的手猛地将她拉近,让她贴近他的下身。
念昔感觉到他身体的变化,和他越加粗重的喘息,她絛地清醒过来,用手抵着他的肩,却丝毫推不动他。
她气息不稳地轻唤:“启…昊…”
感觉到她的抗拒,他埋在她的脖颈嗓音沙哑而诱惑:“念昔…念昔…整整一个星期…我好想你…”
她有些不忍,却仍旧固执地用力抵着他:“启昊…我…我那个…今天不方便…”
他身子一僵,放开她退后一步,望着她酡红的双颊和负疚的眼神,忽而大大地咧开嘴角:“你个坏小孩儿,想什么呢?我有说要对你怎样吗?”
“穆、启、昊…你你…”
念昔窘迫到了极点,却无可奈何,只能狠狠地瞪着他。
他笑着一把拉过她,打开卧室门就带着她大步地走出去,她跟在身后不解地问:“你又要做什么?”
他拿过沙发上她的包和外套,回头对她痞痞地笑:“赶紧送你回家,不然再呆下去,我怕某个思想复杂的坏小孩儿兽性大发,把我吃干抹净了连骨头都不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