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三章
心服是不可能心服的,面对如此作弊的对手,换谁都不可能心服,至于青娴的安全,有我和吕虫子,陈默,再加上盛希同,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茂侗说到底只是个道士境弟子,要是我们四个都拿不下他的话,那事情就大条啦。
说话间茂侗已经逼到了青娴旁边,青娴看到已经没有了转圜的空间,索性将剩余的元力一股脑的施法释放了出来,乳白色的元力倾泻出来,继而转换成了五色元力,五色元力首尾相连,化作一轮法阵顶住了茂侗。
茂侗一拳一拳的砸向法阵,每砸一拳强大的冲击力就震得青娴后退一步,连续打了四拳后,茂侗怒吼一声,双手合抱用力砸下,青娴扛不住重压,左腿膝盖砰的一声跪在了地面上,与此同时手中的五行法阵也开始阵阵龟裂,继而消散在了空气中。
看到青娴再没有反击的能力,茂侗忍不住发出了哈哈的狂笑声,与之相对的,其他人反而都沉默着不出声,茂侗身遭熊熊燃烧的火元力开始向上涌去,重新显露出了身形,火元力汇聚在他的头顶,变作了一团燃烧摇摆的火红,茂侗扭着脑袋在看台上巡视了一番,终于找到了我坐的位置,他得意洋洋看着我,伸出右手大拇指,然后调转向下,尽显嘲笑之意,这混蛋果然还是对旧事念念不忘,借着击败青娴来羞辱我。
“仙法。。。散灵环。。。”
青娴的声音突然在寂静的演武场响起,一道白色光环以青娴为中心急速的扩散出去,茂侗慌张的连退几步,却仍然没能躲过,但他随即就发现白色光环根本就没什么杀伤力,他刚才惊慌失措后退的模样才是丢尽了颜面,恼羞成怒的茂侗发出了愤怒的吼声。
茂侗开始挥动手中的法杖,想要给补上青娴最后一击,没想到火元力在法杖顶端刚刚开始凝聚,已经消失的白色光环就突兀的出现在了周围,然后白色光环以法杖顶端的元力为核心,用更快的速度开始收缩,继而将法杖顶端的元力炸成了一团乱流,乱流吹的茂侗衣衫凌乱,狼狈不已。
这就是扬州带着青娴闭关修炼的法术了,当日初见青娴时,连不明就里的我都中了招,茂侗哪能躲得过,他先是惊慌失措,接着又被自己的元力炸了个灰头土脸,直引得看台上的一众修士爆发出了阵阵哄笑声。
胜利的喜悦在茂侗脸上已经荡然无存了,剩下来的的只是羞恼带来的无尽愤怒,我暗道不好,茂侗为了挽回面子恐怕要下杀手了,我连忙给吕虫子还有陈默递了个暗号,至于盛希同所在的蜀山阵营离我有点远,我没法通知他,只能指望他自己长点眼色了。
我屏气凝神做好了准备,只待场上出现大规模的元力波动就立刻介入,无论如何要保得青娴万无一失,场上宣德道长开始询问青娴是否认输,可想而知,青娴的答案必然是否定的,鉴于青娴并未遭到什么损伤性的攻击,宣德道长也无法强行判断胜负,只好示意比赛继续,结果出乎意料的一幕出现了,宣德道长示意比赛继续的手势刚落下,茂侗就冷不防的冲过去一脚把青娴踢倒在了地上。
这一下太突然,台上的我们根本没有反应过来,我还在用心感受空气中的元力流动,提防茂侗施放术法呢,谁能料到这小子会毫无征兆的冲上去跟个流氓一样用脚踢啊,这可是道门比试啊,但我马上就明白了茂侗是什么意思,他根本不是为了造成什么致命性的打击,而是单纯为了折辱青娴来找回他丢掉的面子。
青娴的元力在释放了散灵环后已经耗尽,没有了元力的身体十分孱弱,挨了茂通这一脚后,青娴强忍疼痛,艰难的从地上站了起来,茂侗还想上前,被宣德道长拦了下来,宣德道长严厉警告了茂侗,不准他在道门比试上使用这些侮辱性的举动,茂侗终归不敢跟宣德道长正面翻脸,只好讪讪的退了回去。
宣德道长退到场边后,茂侗没有立刻动手,反而把目光看向了我,那目光中充满了戏谑和残暴,我心中警钟长鸣,果不其然,茂侗头顶的火团猛然暴涨,然后沿着茂侗的手臂汇聚在了他手中的法杖上,化作了一柄长长的火焰镰刀,茂侗阴邪的笑声呵呵响起,火焰镰刀用力的劈向青娴,青娴没有闪避,她昂首挺胸的站在那里,正面迎接即将落下的火焰镰刀,看向茂侗的眼睛里全是鄙夷。
鄙夷的目光深深的刺痛了茂侗那薄弱的自尊心,他停止了笑声,愤怒的咆哮着,“我要杀了你!”火焰镰刀再次异变,更多的焰刺从镰刀上冒了出来,火焰的颜色也深了几分,我立刻从看台上跃了起来,茂侗这王八蛋,如果刚才的火焰镰刀只是会让青娴受伤的话,这下子加强就是要命了,他是真动了杀心,我岂能容他得逞!
我身上元力暴涌,飞快的冲向演武台去阻止茂侗,没想到有几道身影比我还快,与此同时看台上的人都被突然发生的变故惊在了原地,等到尘埃落定,场中已经是另外一幅景象了。
吕虫子抓着茂侗握持法杖的手,阻止他法杖上的火焰镰刀继续落下去,陈默抓住茂侗另外一边的肩膀,脚踩在他小腿的腿弯,扬州挡在青娴前面,淡金色的光芒方方正正的立在他跟前,盛希同悬在青娴上方,八柄长剑浮在他双肩周围,旋转颤动着一触即发,我则站在茂侗身后,右手两指叠着二十重点蜂针顶住了他的脑袋。
“放肆!”
愤怒的声音在看台上响起,青羊宫掌教栖云道人飞到了演武台上空,“好狂妄的清轩观,居然敢派出这么多人公然干扰比赛,你们是不把龙虎山张真人放在眼里,还是不把玄真尊典的规矩放在眼里!”
栖云道人给我扣起大帽子来可真是毫不留情,我压根没理他,只是凑近了不停挣扎的茂侗冷冷的说道,“你给老子听好了,我不管什么规矩不规矩,也不管这里是龙虎山还是青羊宫,你敢再动一下,老子就杀了你,至于栖云老杂毛有没有本事或者愿不愿意从我手中救下你,你可以赌一下。”
茂侗停止了挣扎,他不敢赌,他骨子里就是一个仗势欺人欺软怕硬的小人,如何肯拿自己的性命去换青羊宫的尊严。
看到茂侗服软,我连忙探出头来示意扬州带着青娴撤离,扬州点点头,收了道法,带着青娴准备离去,谁知道两人刚一动,青娴就往地上瘫去,敢情这小丫头早已经贼去楼空,全凭一口不屈之气在支撑,扬州无法,只好把青娴抱了起来朝场外走去,我这才放下手,吕虫子和陈默知道事情已经结束,也松开了茂侗,盛希同落下演武台,八柄长剑重新归为一柄还了鞘,宣德道长也适时的宣布因为清轩观违规所以这一场是茂侗获胜。
谁胜谁负其实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我带着吕虫子他们正准备跟着扬州一起退场,半空的栖云道人忽然开了口,阴沉沉的说道,“张真人难道如此轻易就让这群破坏了比赛规则的人离去?难不成张真人受了清轩观什么好处,否则怎么如此偏袒,本座想问问张真人,若是连玄真尊典的比赛都可以随意任人捣乱,那么北泉苑的颜面何在,公正又何在?”
我们停住了脚步,张正中在主席台上站起了身,表情严肃,“栖云道友请慎言,清轩观私自介入比赛,宣德道长根据规则已判定青娴告负,何来偏袒一说,既然没有不公,又哪里有损北泉苑颜面,有损玄真尊典公正了。”
栖云道人脸上神情颇为不屑,“笑话,清轩观落败早成定局,谈何违规判负,反倒是清轩观水二掌门不顾身份,连同几名弟子同时出手攻击茂侗,这难道不是恶意干扰比赛,随意攻击青羊宫门下弟子么,北泉苑苑规中严禁高阶修士随意对低阶修士出手,怎么,这规矩到清轩观身上就不好使了么?!”
我双眉一竖,再也无法忍耐,对着空中怒斥道,“栖云!你好不要脸,青娴对茂侗一战,所有同门都看的清楚,明明是你青羊宫搞了鬼,茂侗一个被斩落境界没几天的道士境弟子,居然能调动如此庞大数量的元力,说出去谁信,你说清轩观败局已定,那茂侗又为何还要继续痛下杀手,身为修士还如此心思狠毒,莫不是你青羊宫都是修力不修心,尽是些阴狠毒辣之辈不成!”
“笑话,”栖云道人语调阴冷,“比试争斗,自然是拼力相博,怎能说是痛下杀手?若是自认学艺不精,早早认输便是,难道还要对手刻意相让?既然技不如人,挨打能怪谁,松柏之下,其草不殖,这道理你不懂么!”
我还没来得及还嘴,扬州清朗的声音先响了起来。
“你说技不如人就要挨打?强者就该压迫弱者?”
扬州深邃的眼眸盯着栖云,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势开始攀升,狂暴的气流在他足下盘旋汇聚,庞大的灵力向外散发开来,这场景如此熟悉,正是那日里扬州饮了茅台后解开第一道封纹的异象。
“你既如此说,本君就与你战一场!”(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