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秋天的夜倒是冷的异常,江默不由自主的抱紧了身子,可重心却不稳的摔到了地上,迷蒙的睁开双眼,已是黎明时分,惊慌失措的看了看凉亭处,生怕惊到了太子爷,不成想那俩人早已不知所踪,瞧到天空泛起的鱼肚白,江默不免揉了揉生疼的手臂,她竟然睡着了。
此时的江默除了庆幸自己没有被发现外,心中倒是觉着有些好笑,国色天香的柳云儿竟然输给了一个男子却不自知,不过也因此证实了太子喜好男色是确有其事,就连能歌善舞的柳云儿都败了,她如何能赢得了那个陌生的男子,她又该如何赢得了此局。
三日后,柳云儿在太子妃那座靠山下如愿成了太子的小妾,如今的她也算的上主子的称谓,这叫李侧妃无论如何也安奈不住了,脾气自然也越来越大。
“碰”又是茶杯落地声,刚刚进屋的江默瞧到吓的瑟瑟发抖的婢女立马挥了挥手让她们都退了下去。
“娘娘,生气只会伤了您的身子,还会遂了那边的愿”随即便扶着李侧妃坐到了一旁的木椅上。
“你叫我如何不气,小世子周岁那天明明就是你先见的爷,都是那个女人,凭着自己是太子妃就处处与我做对,硬是让那个柳云儿侍寝得了爷的宠爱,如今又是主子了,若是再不阻止她,接下来就轮到我们遭殃了”稍稍平息了怒火,斜睨了眼江默便继续说道“如梦,你是个通透人儿,为了你自个儿的事也该上些心才是,若是你能得了爷的宠爱,倒是可以扳回些面子”
听到了此话的江默倒不足为奇,只是那晚瞧见了太子与男宠在一起的欢爱,这多少让江默有些忌惮也有些不耻,可是既然李侧妃说到了此事,今儿个不拿些主意出来,依着李侧妃的为人绝不会善罢甘休,当下在心下转了转便有了些主意。
“娘娘,其实奴婢也有自知之明,奴婢一不会唱歌二不会跳舞,琴棋书画也不甚精通,比不过柳云儿也实属应该,不过奴婢听闻太子爷最近的屋子中有个宠姬,不如让他出面如何”
说到此,李侧妃的面色经不住就沉了许多,一阵沉默后,江默便知道她有所顾虑,当即就磕头赔罪。
“奴婢该死,奴婢失言了”
瞧到江默虽跪下请罪,眸中却依旧是不明所以,李侧妃这才暗暗放了心,若是太子喜好男色的事被他人得知的话,那传出去真是无法想象了,随后便拉过江默的手让她起了身。
“不,此事倒也不怪你,本来这法子倒也妙的很,可是你有所不知,那宠姬并不是你想象中的宠姬,而是……哎,不说他了,此计万万用不得,以后也不必再说,否则会惹来杀身之祸”
李侧妃的欲说还休,让背地里暗暗庆幸的江默尤为的欣喜,幸好刚刚她的反应快又不演的真实,若是被李侧妃知晓她知道太子养男宠的事,那她的性命定是不保。
“娘娘,其实奴婢这倒还有一计,不知可否”
失落且气恼的李侧妃听到江默还有计谋的话语,连忙眉开眼笑起来
“你倒是说说”
在李侧妃的催促下,江默这才不急不躁的缓缓开了口
“奴婢觉着张顺此人可用,奴婢是张顺带进府的,不瞒娘娘,张顺待奴婢也亲厚许多,不过现在柳云儿做了主子,就是不知他会不会早已投靠了她们那边了”
语罢无声,这个时刻就连李侧妃也陷入了沉思中,若是张顺没有被太子妃拉拢固然再好不过,若是已经她们拉拢,那岂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弄不好被太子妃摆一道更是不得了,随后便摇了摇头。
“此计欠妥,别的先不说,就拿张顺把你们四个带进府中,太子妃却没有责罚就知他们的关系不明,还得容我再好生想想才是。”
李侧妃虽说的在理,不过张顺如今却依旧是清闲的很,这一点就足以证明太子妃并不想中用他,不过此话也只能藏着掖着,若是说出来怕是李侧妃会怀疑她的目的。
从李侧妃的屋子退出来后,便瞧见了以前李侧妃跟前的红人李福,瞧着他对自己满眼的妒火,瞧着他恨的咬牙切齿的模样,江默的心中不免有些嘲讽,不过再仔细瞧瞧他的眸中还夹杂了丝稍纵即逝的兴奋,虽然只是一闪而过,可是却让江默尤为的心惊,顿时便觉着有些心下不安,仿佛是有什么阴谋正在接近一般,到底是什么,她无从得知,只觉着是个阴谋,让她喘不过气的阴谋。
不待她多想一个婢女便朝她手中塞了张字条,还没等她回过神来,那个婢女已经跑远,下意识的就环顾了四周一圈,瞧到并没有旁人才敢小心翼翼的打开字条。
‘后花园一聚’
这到底是谁给她的字条,是谁要见她,当下,心中更是意乱如麻,将那字条塞进口中直到吞进肚子里才抬脚去了后花园,虽然她知道这极有可能是个阴谋,不过形式所逼,就算逃过此次,还有未知的下次,不如就放手一搏,也能知道那个神秘人到底是谁。
不自觉加快脚下的步子,远远的就瞧见张顺在那里等着了,霎时,江默心中一紧,莫非李福已经被张顺收买了不成,这个张顺到底想找她作甚,何故这般的神秘。
“如梦姑娘你现在可是李侧妃面前的大红人吶,咱家都要高攀姑娘了,咱家就开门见山的说了,咱家也有意靠一靠李侧妃那棵大树,还望如梦姑娘成全才是吶”
瞧着张顺欲给自己塞银票,江默立马与他拉扯了几番才推辞掉他的好意
“张公公言重了,如梦是张公公领进府的,报答张公公也是常理,不过现在是非常时期”说着瞧了眼四下无人,才小声道“如今是非常时期,这张公公是自己人,奴婢才说的,李侧妃那一时半会儿的怕是不容易要人,不过但凡得了机会,如梦自当报答”
江默虽说的婉转诚恳可在张顺看来却是不念旧情,当下就没了好气
“如梦姑娘,明人不说暗话,今儿个这里也没有旁人,咱们就不用拐弯抹角了,咱家知道如今姑娘的身份地位高了,可是咱家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咱家相信姑娘的能力,一定会把咱家给调到李侧妃的身边,咱家就不打扰姑娘了”
语罢转身便走,此次看来,江默只觉着事情远没有他说的这般简单,张顺虽在气恼,可是从他的眼眸中可以看得出算计得逞的精光,他在算计自己什么,想到李福也是张顺那般的眼神,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还没待江默想个明白仔细便瞧到了李侧妃铁青着脸到了自己的跟前,余光瞧到她身旁李福眼里尽是得逞的阴笑,这一刻江默总算是明白了,原来她被陷害了。
心中一阵忐忑的跟着怒气冲冲却未说只言片语的李侧妃回到了厅堂之中,霎时,屋中的气氛诡计到了极点,所有的奴婢奴才瞧着昔日的红人跪在地上皆露出了嘲讽之色,他们都在等着江默从高出摔下来随时可以踩上一脚泄愤,可是此时的江默绝不能失了冷静,心下暗暗思踱了许久终于隐隐的有些此结论,虽然李福表面上与此事无关,可是依着他的眼神看来与此事定脱不了干系,否则李侧妃怎会突然去后花园,还无巧不巧的撞见了她与张顺的碰面,她深深的明白这世上没有偶然只有必然。
“你这个下贱的奴才,难怪想把张顺要到我的身旁来,张顺那个奴才是什么身份你自个儿当真不明白么,是不是觉着那边得了势了,你的心也跟着去了”
面对李侧妃再也惹不住的突然咆哮,江默虽早已有所准备,可身心还是无可避免的为之一震。
“娘娘息怒,奴婢万万不敢有此歹念”
不给江默解释的机会,李福便抢过了话头。
“大胆奴才,如今娘娘亲眼所为,你还不如实招来”厉声指责江默过后,李福便谄笑的对着李侧妃低声下气“娘娘,依奴才看来,不给她上点刑这个贱婢绝不会说实话”
听到用刑两字时,瞧到李福眼中尽是谄媚时,顿时江默的心中便愤恨至极,不过很快便平息了怒火,随即将满腔的怒火化为冷静的睿智。
“奴婢倒是想问一句李公公,奴婢屈打成招对李公公有什么好处,若不是李公公给奴婢传话说后花园有人找奴婢,奴婢岂会去后花园又岂会遇着张公公,李公公你倒是说说你到底安得是什么心吶”
“啪”预料之外的是一记响亮的耳光落在了自己的脸上,抬眼瞧到李福的恼羞成怒,江默更是不依不饶的追问下去。
“李公公是不是以为当时没有旁人见到你给我的传话,还是以为娘娘就此被你糊弄过去,你当真就以为旁人是傻子么,传话的人是你,而现在指责奴婢的人也是你,李公公你是对奴婢受到娘娘的器重而嫉妒,还是对娘娘早已失了真心”
江默的话沉沉的落在大厅之中,所有人都为此感到不可置信的震惊,就连李侧妃也惊的连连退了几步,这一刻,只有江默与李福的目光如火,这一刻再无半点旁杂。(未完待续)